季雪翹的手抵住鏡子,承受這樣如波濤狂湧而來的歡愉。在最美的一刻來臨前,兩人一起吶喊出聲。
齊天帶著她倒在鏡子上,直到恢復正常呼吸,他才放開她。「拜託,趕快穿上衣服,我不以為能夠再來一次。」
季雪翹太累了,無力與他爭執,她只想趕快離開他。激情過後,她無法面對他,於是背對著他匆匆換上衣服。
上了車後,齊天除了問季雪翹工作的地點,兩人都不曾開口。
季雪翹倦極地癱在椅背裡,勃都不想動。直到他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她才忍不住開口。「咦,你趕著投胎呀?」
「抱歉,請忍耐,我已經遲到了。」今天的會議很重要,他父親千叮萬囑,要他不能把它摘砸了。
他氣極了自己失控的慾望。
他看起來懊惱極了,她說:「你和我不順路,我自己坐車去就行了,反正我還有時間。」
「不需要,順路。」
啊,她都忘了,她打工的餐廳就在「齊氏財團」鼎鼎大名、高貴典雅的三十層大樓附近。
「我們抄近路。」他把車轉進小巷子裡,加速馬力的龐大車子卻如魚得水般在小巷子裡奔鼠。
和那夜一樣一流的開車技術,她在心中衷心佩服他,並不再說話,避免他分心。
他們以驚人的速度抵達「齊氏大樓」。
齊天把車隨便停在大樓門口,迅速繞過車頭幫季雪翹開門。「抱歉,你自己走到餐廳,好嗎?」
他的紳仕之風真是今她受寵若驚,她不禁像淑女般溫柔地道謝。「你順路送我來,我應該向你道謝才是。」
「你幾點下班?」
「十點。」
「我去接你。」
「你幹嘛來接我?」她以為他們的關係就此結束了。
齊天丟下她跟車子,匆匆進入大樓。季雪翹的話散在風中,沒人聽。
一會兒,大樓警衛帶著車鑰匙出來,把擋在路中間的事雪翹趕走,然後把積架車開進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季雪翹走向對街巷裡的餐廳時,還頻頻回頭,仰著脖子,遠眺那棟氣勢磅礡、豪華的辦公大樓。
如果她和齊天談戀愛,會是怎樣的情景呢?
他英俊的俊臉、體貼的心、迷人的紳仕風度、霸道的激情、駕馭女人的溫柔,都令女人心醉神迷。
也迷醉了她。
她邊走邊想,直到一頭撞上電線桿,撞醒了她的白日夢。
她怎麼會莫名其妙和齊天發生關係?而且還是數次!唉!她原本以為她的處女貞操會留給自己的丈夫。
這都要怪該死的齊天及古月羚。
算了,後悔無益,雖然不幸遇到這種事,但只能怪命運弄人,就當做了一場春夢。
而且,憑良心說,這場春夢的男主角還不錯。
第六章
季雪翹餓著肚子,好不容易捱到十點下班時間。
「雪翹,一起去吃消夜。」同事邀約她。
「我不餓,你們去吃吧。」她笑容甜甜地說。其實她飢餓的肚子像黑洞,直要把她吞噬了。
季雪翹很有人緣,同事們硬邀約她。「哎呀,你不去就沒意思了!」
她心中徜血,但臉上掛著笑容,搖頭拒絕。
同事們確定她不去後,先行離開。
季雪翹兩手插在口袋裡,步履蹣跚地離開餐廳。小手在口袋裡掂量,只有兩張公車月票,連買個面包裹腹的錢都沒有,怎麼和同事出去吃?
她想起齊天連開門都有傭人代勞,根本和弛是兩個世界的人。唔!她怎麼想到齊天了,她猛甩頭,把他惱人的俊臉甩開。
「季雪翹。」
走出餐廳後,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季雪翹豁然轉身。
是那個命運與她有天壤之別的好命鬼,齊天!
「你來這裡幹嘛?」她驚問。
齊天笑地走近,在她面前定住。「我說過來接你下班,你忘記了嗎?」
她仰著飢餓的小臉,看他一身帥氣時髦的名牌休閒服,肥皂水氣的淡雅清香,神采飛揚、一副公子哥兒的瀟灑姿態。她酸溜溜地冷哼:「齊大公子來接我這號小人物下班?我沒聽錯吧?」
「我就是來接你這把小火焰下班的。」齊天高人一等的身材,俯頭審視她好一會兒。
審視後,皺眉道:「你看起來累壞了。」
又是關心,他為什麼關心她?她突然不悅地瞪他。「不關你的事。」
齊天的右手輕捧住她的臉頰,溫柔地直視她。「我關心你。」
他真的關心她?她相信。但,她皺眉,想著兩人的關係。多奇怪的關係,他們做愛的次數比認識的天數還多——嗚……真可恥。
她從昏沉沉的腦袋理出一點頭緒,她的身與心就是從他的溫柔和關心開始淪陷。她振作起來,忍著肚子餓,決定撇清兩人之間的關係。「齊天——」
齊天打斷她,「這棟樓的頂樓有一家不錯的二十四小時日本料理店,我們去吃消夜。」沒得到她的答應,他拉著她的手走進大樓。
消夜!
她真的餓極了,要斷絕往來也得吃了這餐再說。反正他家有的是錢,花個幾佰元應該不會心疼。
飢火中燒的季雪翹,順從地任齊天拉著進入電梯。
電梯中,見她無精打彩,齊天關心地問:「打工是不是很累?」
一把辛酸淚都湧上眼眶了,她可憐地點頭。
「你在打工的餐廳做什麼工作?」
「端盤子、洗盤子,人家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她瞪他一眼。「你這大少爺,要取笑我就取笑吧。」
他納悶地說:「聽起來不會很累。」
「你……」懂什麼?這是她原本要說的話。但到了頂樓,他拉著她要走進日本料理店,她停住腳步。
「怎麼了?」齊天跟著停下。
「吃路邊攤就好了嘛。」
「你不喜歡日本料理?」他問。
季雪翹記起來了,她常聽同事說這家日本料理店以高消費著名,而且聽說消費動則上萬元耶!
她看著玻璃窗內漂亮精緻的食物模型猛吞口水,但她勉強搖著頭說:「對,我不喜歡吃日本料理。」
看她差點被偷偷吞下的口水噎死,他搖頭取笑她。「頁不曉得你幹嘛這麼作做,明明想吃又說不。」
她看見食物模型上的標價,果然很貴。她咋舌道:「這裡的東西不是每個人都吃得起的。」
「你是幸運兒,我剛好請得起。」
齊天拉季雪翹走進去。
「齊先生,歡迎光臨。」門邊兩排服務生列隊歡迎。
季雪熱和齊天一起走著,她對這麼盛大的歡迎排場非常不習慣。有些服務生認出她是樓下川菜館的工讀生,紛紛驚訝地接頭艾耳。
他們被帶入一間古色古香、典雅的和式包廂。齊天是這家餐廳的貴賓,他點的食物很快被五名服務生一齊送來。
季雪翹眼睛睜得好大,這麼多美食在她眼前,天啊,她快樂昏了。她忘了一切,不再在乎對他的種種不滿,大快朵頤起來。
齊天吃驚地看著她。「雪翹,你太誇張了吧,活像餓鬼投胎。」
季雪翹瞪他。「如果你一整天只吃一個漢堡,又端了一整晚的盤子,你不會比我好到哪裡!」
他憤怒地質問:「為什麼一整天沒吃東西?」
季雪翹只顧著吃東西沒理他,齊天再質問一次。
「你沒看見我在吃東西呀?」
「邊吃邊回答。」他無理地要求。
既然他不在意,她也無所謂。
她應他的要求,不雅地邊吃邊說:「本來餐廳有提供晚餐,但我今天到晚了,超過規定用餐時間,只得餓肚子了。最差的就是我們領班管得嚴,連讓我偷吃客人的剩菜都不准,我只好餓肚子端盤子了。」
齊天火大地拍桌子。「你又不是乞丐,為什麼要吃航髒的剩菜,你肚子餓不會跟我說嗎?」
「你那麼凶幹嘛?」她稍有不解地問。
不過,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比乞丐還不如。不!她樂觀地想,乞丐不會有機會吃到如此極品的日本菜。
為了讓季雪翹有個良好的用餐品質,齊天耐住性子沉悶下來。她也沒再理他,好心情地繼續大快朵頤。
等待的時間,齊天還以為會很悶。但,錯了。他睜著漂亮的大眼,驚訝這簡直就像動物奇觀,一桌子的食物,逐一被她掃空,一如蛀蟲過境。她這隻小蛀蟲真的很有趣,最後幾道菜明明看她吃不下了,她還要硬塞進去。他真想把手伸進桌下,摸摸她奇異驚人容量的小腹。
齊天等地喝茶消化時才開口。「雪翹,你有男朋友嗎?」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吃飽喝足的季雪翹,一臉的滿足相,可愛極了。見她滿足,齊天也奇異似地感到滿足。
「齊天。」
「雪翹。」
兩人同時開口。
齊天有風度地禮讓。「女士優先。」
「齊天,謝謝你的消夜。」季雪翹先客氣地敬禮道謝,有些內疚地想,這桌至少要上萬元吧。
她一抬頭,他溫柔的雙眸、俊逸的臉龐、迷人的風度,又迷惑她了。
沒有女人可以抗拒這樣的男人:而什麼樣的女人。可以擁有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