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影開始她沒反應就知道她想睡了,否則她一定會發現她放的是「人肉叉燒包」而不是所謂的A片。
她躺了下來,可愛的小臉近在咫尺。可愛的女人……和小雨是那麼的不同。
在被她強迫看了幾本寫真集之後都已經凌晨三點了。他打了個大呵欠,閉上眼睛,但沒有立刻睡著,他腦裡全是她可愛的笑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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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冷澤就被膠帶撕扯皮膚的劇痛從睡夢中驚醒。
「放開我。」他不敢相信她又逼他看了一卷A片之後,還不肯放開他。而現在,他真想掐死她。
「你今早的火氣怎麼這麼大?」羅縵好奇地抬起頭,仔細研究他似乎比昨日英俊的臉龐。研究之後,下了結論道:「你的臉色好難看。」
他咬著牙,怒瞪著她,不肯說話,而冷汗涔涔自額角淌下。
「對不起。」她跳下床,不是因為怕他,畢竟他被牢牢銬住了嘛,眼睛瞪得像隻老虎也不會跳起來吃了她。她是想上廁所才離開床的,否則難得星期天,又是個冷冬,躲在溫暖的被窩裡最好了。
「啊!」在廁所門邊,她恍然大悟地回過頭。「冷澤,你是不是因為尿急,所以臉色才那麼難看?」
不用他回答,她看了眼冷澤射殺過來的怨怒目光就掌握住他的怨氣了。「對不起!我馬上回來。」
從廁所出來後,羅縵從工具包中拿出病人用的尿壺。
他驚訝地看著她。「你連這都帶來了。」
她帶著尿壺走近他。
他簡直無法相信她仍不肯解開他,額角的汗更涔了。「羅縵,我鄭重警告你,快解開我,我自己去廁所。」
羅縵拉下他褲子拉煉的時候,見他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咯咯嬌笑出來。「冷澤,你害羞的樣子好可愛喔!」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立刻解開我的手銬。」他大吼。「否則等我一自由,我奉送回去的羞辱將是這十倍不止。」
「很可惜,我羅縵從沒興趣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她依然燦笑地拔下他的黑色長褲。「別害羞嘛。我跟你說過,我高中三年寒暑假都在醫院當義工,曾照顧過許多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家。所以,這是很自然的。」
話雖這麼說,可是當她剝下他的底褲時,她的臉紅得像顆熟透的爛蘋果。接下來,兩人都萬分尷尬地期待這一分鐘趕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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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了廁所後,冷澤便生氣地不再開口。
「冷澤,別生氣嘛。」丟臉的人不是羅縵,她當然輕鬆囉。「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你就不會覺得丟臉了啦。」
他別開臉,不理她。
寫真集、A片、A書對他都沒用,她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對付他,所以一時之間也沒事可做,就好奇起來他的靜默。在還沒想出絕招對付他時,她逗著他。「冷澤,你在想什麼?」
他開口了。「我在想要如何報復你。」
「哦。」她可愛地咯咯笑。「你說說看呀。」冷澤已在她的手掌心了,所以她的心情特別好,不時嬌笑出聲。
「不用急,到時你就知道了。」冷澤自從被俘後,首次感到高興,不自覺地又露出了笑容。
「到時你就找不到我了。」她決定離開公司離開台北,回台中老家,再也不要見到他了。他,冷澤,就像天邊的一顆星,守護著月亮小雨。她不要做只能留在地面愛慕,卻永遠摘不到星的可憐女人。
他害她沒臉再待在公司、害她得犧牲年終獎金,回台中聽母親不停的嘮叨,所以她才會更加恨他、決心羞辱他。
「妳不用上班?」他問。
「我不幹了。」想起自己即將被母親如海水源源不絕的口水淹沒,她埋怨地瞪他一眼。
不上班也好。公司……不,聽阿Pan說整棟「費氏大樓」的男人都愛慕羅縵,讓她留在公司太危險了。
嚇!他什麼時候在乎她了……不,他只想佔有她。因為她有可以使他開懷的動人笑容,有切合他的美麗胴體。人生在世,夫復何求?
他不要愛情了。
愛小雨愛得太苦。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她看著他微皺的眉,好奇地問。
「你不上班也好,我會娶你。」
「娶我?!」她啞然了,一股幸福的神秘氣泡要將她拱起來了。她跳起來,撲到他身前。「你為什麼要娶我?」
「因為……」冷澤邪笑。
她期待著他說:我愛你。
「你嫁給了我,我時時刻刻都能報復你。」
「你!」她從幸福的高山上跌落谷底,失望地想哭。「我還以為你愛我。」
「愛?」因想起小雨,冷澤露出痛苦的表情。「就算我娶了你,我今生,也只愛小雨一個人。」
「誰要嫁給你!」羅縵氣得拿枕頭砸他。「你給我聽清楚,本姑娘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嫁給你!」
他誠摯地告訴她。「小雨是我今生惟一愛的女人。而你,羅縵,將是我今生孩子的母親。」
「哈,哈。這是我聽過最滑稽的笑話!」羅縵忍住悲傷,乾笑幾聲。她突然想結束這一切離開他,再也不要看見他。
「我一定會娶你。」他堅定地說。因為,她是他惟一想娶的女人。
「不可能。」她別開臉,不讓他看見他的話對她的傷害有多大。「今晚,我會離開你。然後,嫁給第一個肯娶我的男人。」
「我一定會娶你。」
她亦重複,「我會嫁給第一個肯娶我的男人。」她真的好恨他,但,她還是忍不住低頭與他吻別。
愛真奇怪。她曾經信誓旦旦,今生非他不嫁,願為他做牛做馬,願為他受皮肉之苦,但他卻只愛另一個女人。
為什麼一個人一生只能愛一個人呢?
他要娶她……太好笑了。
她為什麼要一個守著死人靈魂膜拜的男人呢?縱使冷澤是天上最閃亮的那顆星,她也不要。
她要開創另一個人生。
「再見了。」她毅然走出冷澤的生命。
第九章
「少夫人,有人找羅縵小姐。」傅邸的傭人必恭必敬地向少夫人稟告。
「是男,是女?」葉芳興奮地問。
「是兩個男的,一個叫潘達明,另一個叫……」老傭人健忘,一時想不起來。
「叫冷澤,對不對?」哈,他終於來了。
「對,對,對。」
「快請他們進來。」葉芳親自到府邸門口等著。
冷澤的蓮花跑車在府邸石階前停住。
「阿Pan,歡迎、歡迎!」葉芳綻開大大的笑靨歡迎。
「葉芳,好久不見。」阿Pan和葉芳也頗有交情。「你真不夠意思,騙我說小縵沒在你這。」
「真對不起,阿Pan,因為小縵不想見到你身旁的這個人。」葉芳轉向冷澤時,收起了笑容。
「你……」冷澤眼睛瞇起,認出了她,但也隨即冷靜下來。「請問羅縵在嗎?」他猜想羅縵寄住在她家。
羅縵消失,只在公司留下一個通訊地址,但這個通訊地址他怎麼也查不到所在地點,好不容易花了三天才找到。
「在,兩位請跟我來。」葉芳恢復笑容,走在前頭帶領他們。
冷澤和阿Pan跟在其後。
他問阿Pan。「她是誰?」
「小縵的好朋友,叫葉芳。」阿Pan小聲地說:「她老公就是世界第一大幫派『龍幫』的老大傅凱。」
冷澤盯著葉芳的背影。「是嗎?」
「到了。」葉芳停住。
「沒人呀。」阿Pan呆呆地四處張望。
「這不是嗎?」葉芳對著狗屋喊:「小縵,出來。」
一隻可愛的馬爾吉斯蹦出來。
「小縵,叫一聲『沒良心的』。」葉芳命令狗兒。
「汪、汪、汪。」
「可愛的小縵。」葉芳抱起狗兒,並諷刺地瞪冷澤一眼。
阿Pan大笑。「小縵變成一隻狗啦!」
冷澤卻一點也笑不出來。「葉芳,叫羅縵出來!我知道她在這裡,我們找這個地址找很久了。」
「哦,地址嗎?」葉芳清朗的念著:「台北市陽明山仰德大道康康街十二號。不就是這裡嗎?」她纖纖五指比了比狗屋上油漆明顯的地址。
「哈、哈、哈。」阿Pan再度大笑。「小縵真幽默。」
冷澤抿著唇不發一語,冷酷地轉身離開。
「冷澤,這就是你的『從長計議』的結果嗎?」阿Pan挖苦他。
「阿Pan。」冷澤停住,一張俊臉扭曲得很難看。「你真欠揍。」
「唷,你又多一張臉孔囉!真是難看的醜臉。」阿Pan依然故我地調侃他。「不過,羅縵真是對你調教有方。」
冷澤漂亮的眸冷冷瞪他一眼,沒待他趕上車就把車開走。
阿Pan笑著看冷澤離開的車影。
「冷澤還是那麼帥,可是好冷酷喔。」葉芳湊上前,也伸長脖子拚命望冷澤最後一眼。她也曾是冷澤的忠實歌迷啊,剛才要不是為了羅縵才擺臉色給他看,否則,她真想撲上去親他英俊的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