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得出來曉曉很喜歡孟荷,見孟荷受欺負她一定會大鬧特鬧,恐怕鬧翻天也不善罷罷休,所以他絕不能讓她知道君忌的計劃。白祖元暗忖。
他得另想法子幫助孟荷。
唉!真傷腦筋。
***
孟荷結束嘔吐,虛弱地靠著邢君忌。她的胃仍很不舒服,但他的聲音低沉、有力,逐漸取代不舒服的感覺。
她想把大衣還他,邢君忌不高興地說:「穿著。」
接著他把她抱到車上,打開車門讓新鮮空氣包圍她,神情溫柔地為她拉好大衣,又拿了一件毛毯給她。
「怎麼回事?」他伸手拂開她額上的劉海,測量她的體溫。
「我暈車。」
「暈車?!」邢君忌聞言放聲大笑,「我還以為我真的像魔鬼,把妳嚇得嘴唇發白、全身發抖。」
「對不起。」她小聲道歉。
「為什麼道歉?」他莫名其妙地問。
「掃了你飆車的興致。」
「早知道妳會量車,我就不會把車開那麼快。」邢君忌環顧空曠的四周,「這裡真冷。」
「大衣還給你。」說完,孟荷伸手解開大衣的扣子。
「妳還在發抖,穿著。」他接任牠的手說,「妳等一下,我去生火取暖。」
「為什麼不開暖氣?」她問。
「暈車的人需要新鮮空氣。」
他的體貼、溫柔令她好驚訝。
邢君忌找了一堆枯樹枝回來,掏出打火機點燃枯枝,待火勢變大後,他才把孟荷抱到火邊。
他低頭看著她,火光映在她的臉上,她美得不似真人,但火光也照出她蒼白的倦容,他憐惜地擁任她,「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
孟荷虛弱地靠向他,覺得他的胸膛好寬闊、好溫暖,就像個安全的避風港。
她的生命簡直就像一場大災難,從不曾感受過安全感。
五歲時,她就知道自己是一個被父親遺棄,見不得人的私生女。母親是個執迷不悟的賭鬼,最後終於把她賭輸了,逼迫她賣身。
當她被母親、張老大逼迫賣身時,她數度有想死的念頭。不過奇怪的是,剛才她是如此接近死亡,為什麼會害怕起來呢?
她怔忡地發覺是因為邢君忌。
他在無意中改變了她的一生,雖然淪為他的女人,但若非遇見他,她的下場一定更不堪設想。
可是他毫不顧念她的感受,利用她的身體發洩慾望,狂暴地對她予取予求,他是個魔鬼呀,她怎麼可以覺得他好?
「在想什麼?」邢君忌語聲溫柔地問。
「沒有。」
「還說沒有?」他固執地追問。
「就算有,也不關你的事。你自己說過,我們之間連最普通的寒暄都可以省了。」
她故作冷漠地回答。
「沒錯,難道妳寧願我們在這裡做愛?」他幽默地反問。
「你--」她生氣卻又不敢惹火他,只好悻悻然的閉嘴。
看著她氣缸了雙頰,邢君忌忍不住逗她,「想不到妳這麼開放。」
「你好可惡!」見他仍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她又加上一句,「我恨你。」
他抬起她的下巴,高傲地間:「告訴我,為什麼對我老擺著一張臭臉?」
「我沒有。」孟荷板著臉否認。
「直到剛才我才發現,原來妳會笑的。」
「我當然會笑。」
「對,只是吝嗇對我笑。」偏偏我對妳燦爛如花的笑容如癡如醉,邢君忌酸澀的想。
「不是。」
「我真的和魔鬼一樣可怕嗎?」他皺眉問道。
「對。」比魔鬼還可怕千萬倍,孟荷在心裡補上一句。
「魔鬼會花十億元救妳?」
「你嫌我醜得像鬼,本來還不想救的。」她瞪著他,看他對自己的冷血還有什麼話可說。
「偏偏妳漂亮似仙,害我多花了九億。」他笑咪咪、無賴地辯說,「妳如果丑點,我只會花一億救妳。」
「你狡辯,你才沒有那麼好心。」她死也不會忘記當初他比寒風還傷人的冷酷。
「怎麼說都我吃虧,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是什麼歪理?」她一臉疑問的看著他。
「花了十億又折損我男性寶貴的精力。」
她疑問的小臉倏地漲得通紅,低聲說道:「是你太好色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邢君忌的目光怎麼也離不開她嬌羞、迷人的臉。
他的話提醒了她,孟荷不自覺的伸手撫著臉,「你打過我。」
邢君忌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撫上那被他打過的粉頰,有些傲慢地說:「我從沒打過女人,當然也從沒被女人打過。那天我的心情本來就不好,被妳惹得更火,才會反射性地出手打妳。」
「是我先出手,我向你說聲對不起。」孟荷發現他今天心情很好,或許可以……對她溫柔順服的語調,邢君忌很是得意。「只要妳以後別擺著一張臭臉跟我做愛,我就原諒妳。」
「邢君忌,我想和你談一件事。」孟荷小心翼翼地開口。
唉,邢君忌在心中歎了口氣。凡是女人都有屈服的條件,原來孟荷也不例外。不過,有要求就是成功的先兆,不論她要鑽石、珠寶、車子、房子或其它,他都會送她,只要她開口。
「妳說。」
「是關於李嫂的事……」
「這就是妳要談的事?」他若戴眼鏡,一定會跌破眼鏡。
「嗯。」她滿懷希望的看著他。
邢君忌記起關於李嫂這件微不足道的事。「我不是決定,李嫂就交給孫總管處理了嗎?」
「不行,我要你保證不開除李嫂。」她焦急地說。
聞言,他高傲地挑眉,「妳要我聽妳的話?」
孟荷垂下頭,再度嚥下自尊,謙卑的說:「不是,我請求你。」
「妳為了李嫂三番五次反抗我,跟我作對。」邢君忌不滿的指責。她為李嫂就肯犧牲、低聲下氣懇求,卻吝嗇給他一個笑容。
「是你太過分,李嫂的女兒車禍重傷,你都不讓她請假,你還有沒有良心?」孟荷忍不住反抗他的霸道。
「我沒良心?!」邢君忌生氣她攫住她的雙肩猛力搖晃,「我怕妳太素,為妳著想,所以才責怪李嫂,妳敢罵我沒良心!」
「你不用說得這麼好聽,誰不知這你是為你自私的慾望著想。」這話可是他自己說的。
孟荷竟然不相信他的話!他邢君忌第一次對女人解釋自己的動機,她竟然不信!
邢君忌深吸一口氣.傲慢地開口,「對,我純粹為自己的慾望著想。而且妳給我聽好,加把勁順從、討好我,否則妳就跟李嫂SAYGOODBYE。」
「我還不夠順從、討好你嗎?」孟荷泫然欲泣的說。
「MYGOD!」邢君忌呻吟出聲,她的淚水何時變得和她的笑容一樣令他在意?
「你要我像奴隸般順從你,我做到了。而你,卻是一個高不可攀、冷血無情的主人。」她顫抖地指控。
「所以妳老擺著一張臭臉跟我做愛,做為報復。」
「我這種賣身女連自尊都沒了,還談什麼報復?只是對於我們的關係,我沒什麼好開心的。」她啜泣道。
「好好好,妳贏了,不開除就不開除。」
面對孟荷的淚水,邢君忌也領悟了什麼是順從、討好,他想討好她、順從她,所以徹底讓步。順從、討好女人,對他來說可是此生頭一遭。
「真的?!」
孟荷破涕為笑,這個笑容融化了邢君忌冷硬的心。
她伸出小指頭,「我們打勾勾。」
邢君忌學著孟荷伸出手指勾任她的,小女孩就是小女孩,連勾手指這種幼稚的承諾也相信。不過,這種無聊的行為,卻讓他興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他想,或許有良心的男人,被結婚戒指套牢時就是這種感覺吧。
孟荷想抽回手,邢君忌卻不肯,緊緊勾任她。「我可沒說無條件答應。」
「你不能反悔。」
「反悔的人是烏龜王八。」邢君忌把她的手拉到胸前,「而妳的情人是個堂堂正正的熱血男人。」
「什麼條件?」孟荷瞅著他,提防他故意刁難她。
邢君忌微笑地看著她,「別這麼緊張,我要妳從今以後不准再擺臭臉,妳每天得笑著面對著我。」
孟荷聞言,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什麼條件呢。」她仰起頭,迷失在他的笑容、他的溫柔裡。
他的體貼溫柔、和煦的笑容再度令她頭暈目眩,比暈車還嚴重的暈眩。
「對我不用這麼戒慎恐懼,只要妳聽話,我會好好疼妳的。」
邢君忌的話打斷孟荷的綺想,她只是他聽話的奴隸而已。她吸吸鼻子,堅強地站起來。「我們走吧。」
他摟著她打開駕駛座的門,他坐進去後並沒有放開她,反而拉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會開車嗎?」他調整好兩人的坐姿。
「幹嘛?」她吃驚地問。
「妳來開。」
「你瘋了!我不會開車,我從沒開過車!」孟荷嚇死了。
「我教妳。」
「不要,我又沒說要學。」孟荷想要逃,卻被安全帶緊緊扣在他的身前。
「我要送妳車子,妳就得學。」邢君忌霸道地說。
「我不要,我會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