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奇拍拍他包紮好的傷口,「這點小傷對雷薩而言就像被小刀劃了一下皮膚,不痛不癢,對不對?雷薩。」
「對。」雷薩狠狠瞪他一眼。
「最近大家各忙各的,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種情形下見面。」亞琪對雷薩和殷少奇之間的怪異氣氛感到有些不解,不過她突然想到他們和羽帆的三角問題,「對了,你們和羽帆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呀!竟然在畢業前有幸見到雷薩的孬樣。」殷少奇故意忽略亞琪的問話,伸出於邀請道:「亞琪,想不想下去打球?」
「可以嗎?」她轉頭看著雷薩。
什麼事情可以嗎?雷薩剛回過神還搞不清楚狀況.迷惑地看著兩人,「什麼可不可以?」
殷少奇在雷薩伸手拉住亞琪前,搶先握住她的手衝下看台。
「喂,你們要去哪裡?」雷薩忍痛大喊。
「你就乖乖待在原地吧。」殷少奇人笑。
他不知從哪從找來一顆球和球棒,把球棒遞給亞琪後,學著播報員大喊:「壘上滿壘,『風雲隊』第五律史亞琪在三好球四壞球的情形下,是不是可以再擊出這場球賽的第五支全壘打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接著,他投出球,亞琪用力揮棒,「全壘打!」
「他們兩個一定都醉了。」雷薩皺眉地想,但在看見亞琪燦爛的笑容後,他也不禁露出微笑。
亞琪笑得好開心,似乎所有的煩悶、憂慮都已消逝無蹤。
最後是受傷的雷薩開著殷少奇的車子把三個人載回倉庫。他把殷少奇丟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把亞琪放在閣樓的床上,自己則在亞琪的床下席地而睡。
凌晨三點,雷薩的行動電話一響,他立刻接起來,「喂。
「薩,是我。」方少佟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
「搞什麼鬼,你知道現在幾點?」雷薩不悅的問,人已經完全清醒。
「半夜三點。」方少佟的聲音清楚而且嚴肅,「不過你的命恐怕活不過明天的這個時候。」
「發生了什麼事?」
「有消息傳出,黑剎盟要把老大黑雨的死嫁禍給你。」
「查出是誰嫁禍給我的嗎?」 雷薩坐起身看一眼熟睡的亞琪,她的臉蛋因酒醉而浮上一層紅暈,看起來好可愛。
「是剛上任的老大黑玉,他是黑雨的弟弟。」
「好傢伙,他真狠。殺死自己的親哥哥,然後嫁禍給我。」即使大禍臨頭,雷薩還是非常冷靜。「那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黑剎盟有兄弟兩萬,你自己算算機率。」方少佟笑道。
「零。」雷薩可笑不出來,不過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我要宰了黑玉那個傢伙。」
「別衝動。」方少佟勸道,「黑玉現在氣焰正旺,你還不是他的對手。」
「放心,我沒那麼笨。」方少佟說得沒錯,即使他殺了黑玉,也殺不過黑剎盟那兩萬名弟兄。「如果你的話已經說完了,是否可容我開始整理行李準備逃命?」
「不急。」方少佟的聲音聽起來優哉、輕鬆。「我剛和希悅聯絡過,他會安排你到美國。」
「謝了。」雷薩笑了。
「真感激你沒罵我多此一舉。」方少佟諷刺道,因為雷薩曾是中美走私大王雷大海的跟班,偷渡出境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你們幫我省了不少時間,我感激都來不及了。」這樣一來意味著要離開亞琪一段時間,她是他唯一的不捨。
「雷薩,你放心的到美國,你以前的老大雷大海會幫你擺平黑玉的。」
「亞琪會有危險嗎?」 雷薩問。
「不會,沒有人知道你住在哪裡。」方少佟肯定地說。
「從哪裡出海?何時的船?」
「還沒確定,等辦妥了再跟你聯絡。」
「謝謝。」雷薩衷心感謝。
「小心點,薩。他日回來時,我們再聚首。」
「不用,你和嚴映到美國度蜜月吧。」
「抱歉,我們已經決定到中南美洲。」
「是你決定的吧。」雷薩冷哼道,「我才不信嚴映會答應嫁給你。」
「的確。」方少佟歎口氣,「若不是因為嚴映,我一定和你到美國的。」
「美人不是那麼容易追到手的。」雷薩感同身受。
「你倒不帶著你的紅粉知己亞琪或是羽帆一起到美國?」 方少佟建議。
「亞琪。」雷薩的語氣認真,像對著床上的亞琪宣誓般,「是亞琪。」
「不是羽帆!嚴映早猜到了,只是我不相信。」方少佟有點驚訝,吹了一聲口哨,「變得可真快。」
「我不會帶她去的,我在美國一樣有危險,生活不穩定,她還是留在台灣比較好。」
雷薩的顧慮不無道理,看來這傢伙真的戀愛了,否則以他的個性,絕不會顧慮這麼多。
「好好跟你的紅粉知己道別吧。」方少佟笑著掛斷電話。
雷薩放下行動電話,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亞琪。
他憶起兩人第一次見而的情形,她的短髮讓他以為她是同性戀,他的長髮讓她以為他是人妖。那時他們倆激動地想毀掉對方,可是現在回憶起來卻如此美好,好得教人心痛,
他為什麼從沒發覺她原來這麼美呢?她不醜,真的,只是地散發出來的美是冰冷和高傲的,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他才發現隱藏在冰冷與高傲之下的是熱誠與自尊。
雷薩閉上眼睛,深情地吻住他一直沒有勇氣再碰觸的唇。
「亞琪,醒來。」他捧住她的臉喚著她,「拜託你醒來,」
亞猥從熟睡中驚醒,眼底閃著不安,「雷薩?!你為什麼在我的床上?你的傷口很痛嗎?」
「不,不是,我很好。」雷薩連忙安撫她的不安,「我只是突然很想跟你聊聊。」
「你的樣子不像只想聊聊而已。」他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搖醒她,只是想跟她聊天?
雷薩沉默地凝望著她。
「嗯,好吧」她深吸一日氣,「你想聊什麼呢?」
但雷薩依然只是沉默的看著她,眼裡閃著奇異的光芒,
「雷薩,為什麼不悅話——」
他突然壓在她身上,打斷亞琪未說完的話。」因為我要吻你。」接著,他深深地在她唇上印上他的吻。
亞琪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轉開頭,「雷薩,不要!」
「為什麼不要?」他繼續挑逗她體內深處的慾火。
「為什麼?因為你愛的是羽帆,你屬於她!」她大喊。
雷薩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激動的說:「全校的人都知道我愛上你了,為什麼唯獨你不知道?」
「因為我知道你是為羽帆才加入黑社會,因為我知道她才是你所愛的女人類型,因為我永遠記得你為她瘋狂的樣子。」
「那你一定不會忘記,是你教我改變造型。穿她喜歡的衣服、說她喜歡聽的話、做她喜歡的動作。」
「對,我忘不了。」她語帶淒楚的回應。
「你現在教我。」雷薩輕聲央求。
「教你什麼?」
「教我如何才能使你愛上我。」
「這太瘋狂了。」亞琪為此失笑。
「請相信我的真心。」他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輕輕地印下他的吻。「就算只有這一刻,或這一夜。」
「雷薩,你沒事吧?」她不安地問。
」你也愛我,為什麼不承認?」他以受傷的神情望著她。
「愛你又如何?」她幽幽的歎口氣,「這一刻愛你,今夜愛你,可是明天呢?明天你又屬於羽帆。」
「不,從今以後我只屬於你。」他擁她入懷,「我的心、我的身體、我的一切將只屬於你史亞琪一人。請相信我,我愛的人是你。」
擁住她身軀的雷薩是多麼的迷人,多麼令人渴望,亞琪哺哺低語:「這是你的甜言蜜語嗎?」
「不。」他細啄她的唇瓣,「是我的真心。」
「為何要誘惑我?」她在慾望與理智邊緣掙扎。
「因為你屬於我,因為我愛你,可是你不敢承認對我的需要,你不願相信我的誓言。」雷薩加重他的吻。「但請把你感官的熱情留給我。」
「雷薩——」他的熱情掩埋了她的理智,亞琪開始熱烈地回應他。
「噓,別說話。」他褪去她的衣物,熱情地挑逗她的身體。「讓我證明給你看,讓我擁有你。」
「我的心早已屬於你。」
初次的疼痛與他所帶來的狂野夢境點燃她深藏的熱情之火.讓她一會兒像飛上雲端的小鳥般快樂,一會兒像谷底的溪流般熱情奔放。
雷薩的心跳已回復平穩,但仍緊緊地把她抱在他汗濕的胸膛上, 彷彿她是稀世珍寶般。
「我愛你。」她抬起頭深情地說,「不論夢裡或現實,不論現在或未來,不論我是否真能擁有你。」
「不,我要讓你永遠記得我。」雷薩再度翻到她身上,他的唇在她的領項上游移,「你擁有的是真實的我。」
他再度要了她。
五點整,他靜靜地凝視她嫣紅、熟睡的臉頰,留戀地攫取她唇瓣的芳香。
五點半,雷薩終於起身,穿著第一天認識她時她幫他挑選的衣服,留下對她的迷戀與不捨,帶走她美麗的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