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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路可可

  他想要她,也想要她快快樂樂地待在他身邊。

  他相信他會達到目的,畢竟他很少失敗,畢竟在許多時候,他覺得她不是真如外表般的冶漠,而比較像是心灰意冷加上防備機能過強。她需要的只是有人掀開她的武裝外殼,為她脆弱的心打上一劑強心針。

  瞧她,才幾歲的丫頭,睡起覺來竟然就皺著眉頭了。

  杜宇的食指點上她的額宇之間——柔長的雙眉距離的太近,這丫頭就是想不開。

  戴紹琪眉頭一鎖,手掌像揮趕蚊子似地拍走他的手。

  杜宇低笑出聲,橫過她的身子拿起床頭櫃上的香菸。

  戴紹琪在此時睜開了眼——

  一具男人的赤裸胸膛,大刺刺地佔領了她的視線。

  她一驚,倏地坐起身。

  杜宇卻正好在此時縮回身子,兩個人於是撞成一團。

  「你的頭滿硬的。」杜宇苦笑地摸著自己的下巴。

  戴紹琪看著那根落在她未著寸縷胸脯上的香菸,她馬上拉起被單蓋住自己。

  「你臉紅了。」他扯扯她的耳朵。

  「我沒有。」她力持鎮定。

  「隨你高興怎麼說。」杜宇調侃地勾唇一笑,不客氣地咬了下她的耳朵。

  戴紹琪從被單裡拿出香菸,丟到他身上,目光卻不敢停留在他臉上。 

  真是過分,在她擔心自己是否口氣芬芳、蓬頭垢面之時,他卻一副睡眼惺忪的  一性感傭懶模樣。

  「心煩意亂?」他問。

  「你以為我很習慣和一個男人躺在床上嗎?」她弓起雙腿,不自在地抱住雙膝。

  「你以後會習慣的。」長指搔搔她的下巴。

  「以後?」

  戴紹琪抬頭看了他一眼,笑容微苦。「以後再說吧——」

  「對你自己有信心一點。難道我還不夠讓你安心嗎?我根本不想離開你、也根本離不開你。」

  他的下顎頂住她細滑的頸部,輕輕摩擦著。

  戴紹琪輕顫了下,手臂泛起了雞皮疙瘩。她半側過臉龐,看著倒映在他眼中的自己——那個比例奇怪的影像讓她皺起眉。

  這樣和他近距離靠近的她,不像戴紹琪。可她不想移開視線,因為他眼裡的她是他的一部分,這一點讓她放心,也讓她下放心——

  她是不是太在乎他了?

  「我要去刷牙洗臉了。」

  戴紹琪扯過被子包住自己,逕自背對他,跨下床。

  只是,才走了一步,她就被攬向他溫暖的胸前。

  「吃干抹淨就想把我一腳踹開?」他揶揄著她,讓兩人的身子貼得更近更緊。

  他可沒打算讓她一個人躲進浴室裡胡思亂想。

  「你少說的那麼下流。」她望著他隨意擱在她腰間的手掌,卻不可思議地感覺到幸福。

  「這句話讓人相當受挫。」他說。

  「你受挫的時候,麻煩控制一下你的生理需求,可以嗎?」

  戴紹琪無法忽略身後他的生理反應,只好抬頭看著天花板,盡量讓自己的臉不要紅到噴出火來。

  「戴紹琪!」

  杜宇從沒想過他會被一個小女生弄到面紅耳赤。他後退一步,揉亂了長髮、抓著自己的耳朵,最後乾脆抓起衣服把自己裹成一團粽子。

  「老天!」他咕噥著。

  戴紹琪偷偷看了手忙腳亂的他一眼,忍不住噗笑出聲。

  「惱羞成怒了?」她的鳳眼瞇成兩道可愛的彎線。

  「沒有。」他俯身在她仍赤裸的肩上咬了一口,烙下一圈齒印。

  「愛記仇的男人。」戴紹琪雙眸晶亮地瞅著他——她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歡他哪!

  「最特別的女人。」

  他撫著她的軟頰,她卻臉色蒼白地別過頭去。

  「我不特別,我是怪。」她對著他牆上一副色彩繽紛的現代油畫說話,十指已然緊握成拳。

  杜宇想握住她的手,她卻把手縮到了身後。

  「我從來不想特別,我只想在我的家人間不要顯得那麼怪異。」她垂下雙肩,清瞿的身子於是更顯落寞。

  「願意談談嗎?」他問。

  「沒什麼不能談的。」她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嘴角卻輕顫了下。「我的爸媽是醫生,姊姊哥哥是醫生,阿姨舅舅們是醫生,表堂兄弟姊妹們也有九成是醫生,我們是一個成功優秀的醫生世家,除了我這個扶不起的笨蛋之外!」

  戴紹琪猝然低下頭,然後她聽見他的聲音——

  「不懂得珍惜你的人才是笨蛋。」

  她掐住自己的手背,害怕自己痛哭失聲。她想叫杜宇不要再對她這麼好了,這樣她會一分一秒都下想離開他的……

  「你和家裡多久沒聯絡了?」他攏過她的肩,讓她的臉龐靠在他的肩上。

  「重大節日會通電話。」她堅強地一笑,卻下小心滑下一顆淚水。

  「幹麼把自己逼成這樣?」他抬起她的下顎,柔聲問道。

  「我沒有逼自己,我只是覺得這樣對我來說最沒有壓力。」她說著自己的事,卻詭異地覺得好陌生。「我高職畢業之後,因為下想被送出國去混一個有名無實的學位,所以離開了家,一個人到了這裡,考上了四技,然後半工半讀也念到快畢業了。」

  她打住了話,用力眨著眼睛,想眨干眼裡心酸的濕意。離開家之後,為了爭一口氣,她工作認真、求學認真,可是她心底卻不相信真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人生。

  「你的家人只是不知道如何關心你。」他想安慰她。

  「你什麼都不知道……」她失敗太多年了,失敗到她筋疲力盡到只剩下逃跑的力氣。

  「那就說給我聽。」他握住她的肩膀,嚴肅地說道。

  「你不知道唯有達到他們要求標準的人,才有資格做他們的孩子嗎?」她的情緒突然失控,滿眼的狂亂與傷心。「我的滿分最多就是八十分,可是這難道是我願意的嗎?在家待了十幾年,我看著他們的表情從不可思議、不能理解到漠下關心,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如果不是因為我怕痛,怕另一個未知的世界也一樣難過,好幾次我都想結束這條命!」

  「不許你再有這種想法!你當初如果做了傻事,我們現在怎麼能相見!」

  杜宇低吼出聲,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全揉進身體裡。

  她哭得昏沉沈,內心的痛苦一旦決堤,便要將往事一股腦兒全都釋出,才有法子停止。

  「他們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人,我看到他們失望的臉難道就不會自責嗎?我比他們還討厭那個沒有用的戴縉琪啊……反正我總是達不到標準,反正他們見到我也無言以對,那我就走開、眼不見為淨、一了百了……」

  說累了,她喃喃哭訴著沒有意義的話,直到雙膝再也支撐不住這些年來的痛苦,她整個掛在他的身上,泣不成聲。

  「有些人對於感情的感受力比較低,那是他們的問題,你沒有必要因此而自責。」他吻著她的淚水,想把她的苦全都納到心裡。「別把過錯全攬到自己的身上。你很認真、你很努力、你很負責、你很好很好很好——」

  「我不好!」

  戴紹琪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疲累地閉上眼,由著他拍撫著自己的背。

  「你很好,而且以後只會更好。因為,有我在。」他堅定地看著她。

  「你又不是我的誰?」她低喃著。

  「你覺得我當你丈夫的這個主意如何?」話說出口後,他才發覺自己有多認真。

  「你……腦子有病!」

  戴紹琪驀然睜開雙眼,盯著他唇邊逐漸綻放的笑容。

  「你希望我拿著玫瑰花向你求婚嗎?」

  杜宇像中古騎士般地單膝落地,執起她的手背印下一吻。

  「不要跟我嘻皮笑臉!」戴紹琪一連試了三次才抽回了自己的手,卻差點往後跌一跤。「你沒事幹麼向我求婚?」

  「因為我想結婚了。」

  一個家庭可以讓她的人生重新開始,而這也代表了他對她全心全意的愛。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我絕對不是世界上第一個被家人否定的人!」她尖銳地說道。

  「同情也是我愛你的情緒之一,我為什麼要特別去撇清關係?沒有人可以看不起你,除非你自己先看不起自己。」

  「你閉嘴!」她像被毒蟲螫到一樣。

  「我可以閉嘴,但是不要再找任何理由來逃避我的心,或者我該說,你逃避的其實是自己的心?」他想捕捉她手腕,卻落了個空。

  「我只是下要你把同情當成愛情。」戴紹琪握成拳的雙掌,用力到連手臂都不停抖動著。「處女膜並不代表什麼,你不用對我負責——」

  「處女膜或者不代表什麼,但它至少代表了你對我的認真。況且我早已經過了把同情當成愛情的年紀,我想負責、想有一個家庭,這也有錯嗎?」杜宇把長髮往後一撥,男性的臉上只有讓人動容的真誠。

  「你難道不怕我接近你是因為你是「傳奇」的杜宇?」她的腦中一片混亂。

  「「傳奇」的杜宇難道不是杜宇嗎?」

  他一笑置之的態度,讓她攢起了眉,他不會懂的——

  她擁有的東西向來不多,一向是認定了之後就怎麼樣也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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