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星期一是英昱妃情戒鋪公休的日子,也是她窩在家裡睡大頭覺的日子。
范安生坐在辦公室的窗邊,無心工作的欣賞起窗外碧空如洗的大好天氣。
荒廢這麼好的時光呆在辦公室裡上班,實在可惜,所以他決定蹺班,即時行樂去。
「別鬧了,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樓下呢?你今天不用上班嗎?」英昱妃被一通電話吵醒了。
「英昱妃,你聽清楚,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刷牙、洗臉、換衣服,時間一到,你要是沒下樓,我就衝上樓去把你揪進我的車子裡面。」范安生故意聲音低沉佯裝成軍人訓兵的口吻。
「你真的在我家樓下?」英昱妃從床上彈坐起來,跳下床走到窗戶邊探頭一看,果然看見范安生的車子正停在她家對街樓下。「安生,你……」
「開始計時!」他大喝一聲然後收線,不給她任何機會猶豫。
被趕鴨子上架的一鼓作氣忙著梳洗打扮,她的動作超級迅速,就在即將倒數幾秒鐘的時候,她飛天女俠似的三步並成一步的衝到樓下,然後千鈞一髮之際,跳進范安生的車子裡。
「很好,你在時間內完成了任務。」他笑瞇瞇的看著手上的表,「嗯!看不出你有當軍人的潛質喔!」
「你真是整人。」英昱妃氣喘吁吁的白了他一眼。
「噶!這是犒賞你的,還沒吃早餐吧!」他遞了一袋在路上替她買的美而美早餐。
她伸手接過,取出奶茶喝,「你今天為什麼不用上班?」
「蹺班呀!」他說得輕鬆。
「蹺班?!」嘴裡的奶茶頓時嗆著了她。他從來不是個不負責任、妄加行動的人,怎麼……「你為什麼蹺班?」她一臉狐疑的問。
「想帶你出去玩。」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想帶我出去玩?」她真的是被他弄迷糊了,她沒有要他帶自己出去玩啊?
「你不覺得不應該辜負今天這麼好的天氣嗎?」他瞞了她一眼,臉上有說不出的愉悅。
英昱妃看了看窗外,心有同感。的確,今天的天氣實在是很舒服,既不艷陽高照,也不潮濕多雨,最是適合出遊了。
「你想帶我上哪兒玩?」她同意了他的說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笑著賣個關子。
英昱妃沒有再多問,決定拭目以待,她知道在這世界上,只有安生會把一切最好、最快樂的事物帶給她。
☆ ☆ ☆
車子的終點是一座遊樂場。
走進遊樂場,英昱妃的孩子氣隨即被勾引出來,對於每一個有趣又刺激的遊樂設施,她都感到相當有興趣。
「怎麼會想帶我到這裡來?」她興奮的問。
「因為我很想來。」他的直覺告訴他,妃妃來這裡一定會玩得很開心。
「你知道嗎?聽說這裡的『自由落體』很刺激。」她亮著眼說,然後腳不聽使喚的跑向心中仰慕的遊樂設施。
范安生也跟在她後面跑。
他捨命陪君子的坐上英昱妃想玩的「自由落體」。
束緊安全措施後,鈴聲啟動了機器,在安全人員仔細的勘驗過後,座位緩緩往上升,居高臨下有種敞開的感受,座位升到頂端停住不動,幾秒後,座位晃得厲害,然後忽地沒有預警的往下掉落,速度快得讓心臟承受不了,凌空翱翔的感覺雖然刺激,但是這刺激過了頭就變成恐怖了。所有的遊客都驚聲尖叫,大家都感覺自己會掉到地面上炸開,粉身碎骨,一時間這遊戲倒成了一種災難。
經歷過這種生死一瞬間的感覺後,應該沒有人會自殺了。
座位安全返回地面後,簡直是劫後餘生,有的人心膽俱裂,哭得厲害:有的人藝高人膽大,直呼過癮,要求安可。
「哇塞!好過癮喔!」英昱妃就是屬於後者。「安生,我們再玩一次好嗎?」她不怕死的躍躍欲試。
「你確定沒問題?」他詫異的問。她大概是所有女遊客裡,最神勇的了。
「當然!我很好,再玩一次好嗎?」她臉上的表情,鮮活得發亮。
第二次飛天落地的時候,英昱妃不經意的抓著范安生的手,她緊緊的握著,感覺與他同在,凌空飛揚的她一點也不害怕,因為有這雙手可以保護她。
他們稍有靈犀一點通的在某一秒鐘的時候,轉過頭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四眼交接之際,有一股電流倏地鑽進彼此的心裡,於是感覺開始起了變化。
☆ ☆ ☆
屋子裡的氣氛是戰火連天,席若珍正像納粹黨審問犯人似的,審問著最近行蹤飄忽不定的麥思樂。
「你說,你這個禮拜都在忙什麼?為什麼我老是找不到你的人?」她一張晚娘面孔的問道。他實在是太過分了,簡直當她是個透明人。
「說起來你一定不相信。」麥思樂拿出他口若懸河的看家本領來,「自從認識了你之後,我就像是福星高照,做什麼事情都順利得不得了,所以公司就派我接洽日本方面客戶,希望我能使出渾身解術,讓他們買下我們公司的產品。」 .
「是嗎?」她一雙眼睛銳利的看著他,「那你的手機為何老是收不到訊號?」
「你也知道日本男人是世界最色的,所以我得常常帶他們到我們老闆的情婦開的酒店去捧場,剛好酒店是在地下室,收訊很差。」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他說謊的技巧臻於爐火純青。
「是嗎?」她的眉挑得高高的,冷冷的說:「麥思樂,你別把我當成笨蛋,我可不是村姑愚婦讓你耍來耍去,你以為你在玩什麼把戲我不清楚嗎?你要是想跟我在一起,就最好斷了腳踏兩條船的念頭,因為我的度量很小。」
「心肝寶貝!你誤會我了,我怎麼會這樣對你呢?」他撒嬌裝無辜的說。
麥思樂張開雙手準備將席若珍擁在懷中,想以自己如火的熱情溶化她如冰的冷漠,不料,她沒由來的伸出手凌空劃去,像貓一樣的在他俊美的臉上留下幾道血跡斑斑的爪痕。
「你瘋了不成?」他大聲喝道,並且推開她,臉上有著隱隱的痛楚。
席若珍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這就是不專情的代價。」
「瘋婆子!男歡女愛心甘情願,你憑什麼動粗?再說,我什麼時候承認你是我的女朋友了?他氣得口不擇言的罵道。她的行為比妃妃過分千百萬倍。
「你說什麼?」她難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當初是你……」
「我當初簡直是瞎了狗眼才會看上你。」說完話後,他氣呼呼的衝出門去。
麥思樂旋即跑到心愛的座車上扳開鏡於仔細照看,急欲瞭解一下傷勢的狀況。
天啊!真是慘不忍睹,一張英俊迷人的臉蛋竟然遭此橫禍。他痛心至極,輕輕的撫摸著傷口,心裡擔心會留下有礙觀瞻的疤痕。
不行!這還得了,他就快變成鐘樓怪人,以後再也不會有美女肯對他投懷送抱了。他心有餘悸的忐忑不安。
麥思樂立刻啟動車子,踩下油門,尋找最近的醫院就醫,以免傷口受到細菌的感染,一發不可收拾。
他沒命似的在馬路上細著車,心裡非常焦急,他似乎已經可以感覺到空氣裡的細菌正吞噬著他的肌膚,一寸又一寸……
然而,方寸盡亂的他只顧探看一旁街道上林立的招牌時,卻忘了也該多小心注意正前方的路況,於是,正當他想轉回頭之際,車子已經砰的一聲撞上前面的車子。
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麥思樂懊惱的在自己的大腿上重重拍了一掌,他趕忙下車查看車禍的情況。
「對不起!不好意思撞了你的車,你放心,所有的損失我會負責賠償的。」他一邊摸著凹下去的引擎蓋,一邊焦急的說。
「咦?!你……你……思樂!」突然一個聲音親切的喚道。
麥思樂抬起頭來,也驚呼著,「亞芝。」
工作了一整天的畢亞芝正準備返家休息,所謂無巧不成書,沒想到會在這種場面遇見麥思樂。
「真是巧。」她說,然後有所發現的指著他的臉,
「你的臉怎麼啦?」
「不小心被貓抓的。」他硬拗亂辦,總不能說出實情吧,那他這張臉要往哪兒擺?
被貓抓的?!哈!滑天下之大稽!畢亞芝悶笑著盡可能壓抑自己。這麼差的謊話大概只有他才編得出來,他是不是當天下間的女人都是白癡?貓難道會無端端的爬到他的身上抓他?除非這隻貓是只母貓,而且還正在發情。
畢亞芝咳了兩聲糗問:「那隻貓一定是一隻『花貓』嘍?」不行,她還是忍不住,於是還是爆笑了出來。
「花貓」她的玄外之音讓麥思樂無地自容。
唉!看來這笑話是鬧定了,他還要做人不?這全怪席若珍這個潑婦。
「你傷得不輕喔,得趕緊找一家診所處理才行,否則讓細菌感染發炎,那可就不好了。」
「是啊。」他憂心的說。
「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快去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