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解精闢的逐一分析;「再談到妃妃吧。她就比較單純專一丁,她是天底下惟一一個可以永遠蒙在鼓裡,永遠不知道你的心事的人。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把所有的心力、精神級愛情都投注在麥思樂的身上,她根本已分身乏術,無法去注意到你付出背後的不單純動機。」
「我對她的付出從不要求回報,何來動機不單純呢?」范安生為自己辯解。
「不見得希望回報才稱之為不單純的動機,只要你帶有動機去付出,就是不單純了。,』她犀利的說。
「你喜歡妃妃甚至愛妃妃,你帶著這種心態去付出就是不單純的動機,否則你怎麼不包容我?不對我盡其所能的付出?」
他百口莫辯。
畢亞芝撥開茶罐,咕嚕嚕的喝了幾口茶解渴,
「我只是實際且不帶感情的敘述分析整件事情的原由,你不要太介意。」
「我不介意。」他聲音顯得虛弱,「其實你說的很對,3P的遊戲並不好玩。」不知道現在覺醒來不來得及!
「你有什麼打算?」她關心的問。
范安生忽然好笑的說:「給自己找一條生路。你愛過人嗎?」
你是說像你這種痛苦的暗戀嗎?」她幽默的揶揄他。
「不是,我是說真正的愛一個人。」
「當然有,你以為我沒有人愛嗎?」她揚起眉反問。
「是我嗎?」他一本正經的問她。
畢亞芝忍不住沖笑出口,「你少臭美了,淨往自己臉上貼金,當然不是你嘍。是我的初戀情人啦。」她口氣甜蜜的說。「喂!告訴我,你的初戀情人是不是妃妃?」她猜一定是。
「嗯,是啊!」范安生毫不隱瞞的回答。「喂!換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究竟有沒有愛上我?」他純粹好奇想知道。
「我想沒有,不過……我喜歡你。」她想了許久後,認真的說。「你呢?」
「我也是。」他真心的答覆。看著屋外沿著牆邊種植的花花草草,他說:「你知道嗎?你送我的那盆白頭翁花開得很漂亮。」
「是嗎?哪天有空上你家賞花去,歡迎我嗎?」那盆花可是過年前他們一塊兒去花市時,她送給他的。
「歡迎之至。」他微微笑道。
「你發現沒有?」她盤腿坐在沙發上,一口接一口的喝著冰茶。
「發現了,你在喝水。」他清楚的從話筒裡聽見咕嚕咕嚕的怪聲音。
她笑了起來,「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反而成為朋友的時候,說電話的時間比較久。」他們聊了將近兩個小時。
「是嗎?」
「是啊,以前我們頂多只聊三十分鐘而已,而且話題還相當的無聊。」她覺得那是一種折磨。
「我覺得今晚跟你聊得很愉快。」他真誠的說。
「我也是。」
這晚,他們彷彿是一對相見恨晚的朋友,掏心
剖腹的不斷傾訴心中的秘密。
☆ ☆ ☆
如果說麥思樂是一匹色狼,那麼他是一匹很有耐心的色狼,因為他竟肯花三個月的時間追一個女人,卻連一吻都還沒有上。
汗顏哪!誰會相信情場老手的他追了如此之久,竟連那女人的手都還沒能握到?這項創舉已經刷破他的紀錄了。
而自從上次席著珍店裡遭竊之後,他更是自告奮勇的當起護花使者,每晚接送她下班,儼然成了他最重要的事。因為他深信「溫馨接送情」,很多愛情的火花都嘛是這樣進出來的。
「明天晚上有沒有空?」當車子停在紅燈路口時,席若珍忽然問他。
麥思樂心裡暗暗大吃一驚,有事嗎?」他表面上仍維持鎮定。
「我想請你吃頓飯,謝謝你每天接送我回家廣她輕輕的將秀髮撥到耳後,露出清麗的臉龐。
「何必這麼客氣呢。」他表現出無所謂的模樣,其實心底可樂得要死。YA!太棒了。
「那麼……你是拒絕我的好意,不願意去嘍?」她故意這麼問。
天底下豈有白吃的午餐?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男人,肯天天晚上風雨無阻的接送自己下班,任何一個稍有智慧的女人,都可以洞悉出對方的企圖與來意。
只不過,女人該聰明一點,不能太快被感動,因為男人天生骨子裡有種賤性,容易到手的東西是不會用心珍惜的,反而是折磨得死去活來,費盡千
辛萬苦得來的東西才會全力守候,如獲至寶。
「不,我願意。」他緊張的說,生怕她改變主意取消這場千載難逢的飯局。
她早知道,他會去的。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訂位子。」她淺淺一笑,露出滿意的表情。「不過……」
席若珍又忽然臉色一轉,沉吟不決,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麥思樂提心吊膽的,差點撞上前面的車子。
「你明天陪我吃飯,不怕你女朋友生氣嗎屍她不動聲色的探問。
「女朋友?」他心虛的大驚失色,但幸好車裡夠暗,沒被她瞧見。「我哪來的女朋友?我是孤家寡人一個。」
「是嗎?」她的聲音裡有著濃濃的懷疑。「通常樣貌英俊瀟灑的男人,很難耐得住寂寞沒有女朋友的。」
「彼此彼此,通常樣貌美麗嬌柔的女人,也很難不吸引異性沒有男朋友的。」他立刻不甘示弱的反擊回去。
席若珍知道麥思樂在說謊,但是她沒有拆穿他。
麥思樂很聰明、很謹慎,只不過不夠細心,他偽裝得很好,就連手上的戒指也記得摘了下來,然而她更厲害,從他手指上留下的一環圈痕,就知道那裡是戒指的家,
她不拆穿他的原因很簡單,條件好的男人越來越少了,她不想錯過。她知道他有缺點,可是誰沒有呢?她有自信能革除掉他的缺點。
一個戒指算什麼?她不會因此而打退堂鼓的,既然他會舍下女友追逐她,那麼她就讓他夢想成真。
☆ ☆ ☆
躺在一張偌大的雙人床上,英昱妃覺得自己孤零零的,輾轉難眠。
她明明不想一人獨眠,但怎麼不管搬來和思樂住了,或是住在家裡,情況都是一樣的。她大多數的時間還是自己一個人,這和她先前預想的完全不同。
而且更糟的是,從前她睡不著還可以打電話跟安生聊天,現在她只能望著天花板發呆,或是聽著夜裡特別清晰的鬧鐘滴答聲。她真的快被寂寞給逼瘋了。
「啊……」她受不了的鬼叫了起來,爬起身端坐在床上。
好想打電話給安生喔,英昱妃內心渴望的翻騰著。
她從來沒試過可以這麼久不跟他說話的,他們曾經是如此的友好、親密、無話不談,她不得不承認他在自己心中的份量,甚至比麥思樂還來得重要,因為他無時無刻都陪伴著她。
是他陪她去大學聯考的,是他陪她去應徵工作的,麥思樂負氣丟下她時,也是他陪她回家的,她笑的時候他陪著,哭的時候也陪著……
英昱妃赫然發現,他好像才是她的男朋友,因為她所有的記憶裡都有他的蹤跡。
說句老實話,思樂陪她的時間還不及他多。
電話抓在手中,可是她沒有勇氣打給安生,為什麼這次他真的和自己生氣呢?她不懂,他以前從不和她計較的,他凡事都遷就順從她的。或許是自己這次真的太過分了吧!英昱妃自責了起來。
「這麼晚你還沒有睡啊?」麥思樂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一臉疲倦的踏進房裡。
沉溺在恍惚思緒中的英昱妃,被他的聲音拉回現實當中,。
「你也知道晚了嗎?」她冷冷的問。
「你又怎麼了?」他忍不住哈欠連連。聽她這口氣,八成又要找碴了。
「你上哪兒去了?」她像調查局官員的態度審問他。
「去朋友家談一點事情。」麥思樂避重就輕的說。
「哪個朋友?談什麼事情?」她一路追問,鍥而不捨。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他啞巴吃黃連,能說嗎?說出來她不吵翻天才怪。
「你為什麼不帶我去?為什麼不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她一晚上所有的不滿鬱積成結。
「你今天晚上怎麼那麼多問題啊?」他不耐煩的皺起眉來。「你是不是『大姨媽』來了?」他隨口無心的加了一句。
英昱妃大為光火, 「你說什麼?」難道她只有在生理期才有生氣的權利嗎?
「沒什麼。」凶巴巴的女人真是讓人討厭。
「沒什麼?我明明聽到你說……」
「你不要吵了行不行?」麥思樂倏地提高音量制止她。「我很累,沒有力氣跟你吵架。」他有氣無力的扯著領帶。
「你以為我喜歡跟你吵架嗎?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當我是什麼人?你有當我是你的女朋友嗎?你知不知道現在治安這麼壞,我會擔心你耶?我只不過是關心你,我錯了嗎?你每天總是早出晚歸,
上哪兒去也不交代一句,你有沒有想過我一個人在,家會不會無聊?」她生氣只是想提醒他多關心她、注意她,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