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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駱沁

  「從中作梗?剛剛你不是還說感謝太上皇和皇大後暗中相助嗎?」殷水浣對他自相矛盾的話感到不解。

  「你以為這一場誤會是誰引起的?」黑曜將她攬入懷中,俯身在她耳旁低道。「他們原想幫忙,卻沒想到越幫越忙,後來的暗中相助完全是為了補救,兩者衡量起來,他們的過錯還大得多了。」這段日子的分隔已讓他無法忍耐,手隔著衣衫在她身上溫柔游移,她身上的梅香讓他朝思暮想,化為誘引呼喚他隱匿克制的慾望。

  他的氣息、他的觸碰都撩撥得她臉紅心跳,連忙微微拉開距離,企圖緩下體內狂燃升起的躁熱。

  「皇太后和太上皇呢?」好不容易按住他滑溜的手,卻又防不住他四處掠奪的唇,在她臉龐、頸側、耳畔不住灑落痕跡。

  「相信嗎?他們竟連袂趕赴士軒,打算先阻下送嫁隊伍,再到士軒取消婚約。」黑曜低笑。尊貴如他們,竟然做出這種舉動!他實在想見見,當他們看到轎內坐的竟是一張完全不認識的面孔時,會是怎樣的表情了?就當是對他們的懲罰吧!

  「取消婚約……唔……」殷水浣低呼,卻被乘機突擊的黑曜狠狠侵上了櫻唇,帶著狂熾的慾望,吻得讓她透不過氣來。

  他的舌尋著她的,與之交纏,輕輕啖咬著她的唇瓣,與她耳鬢廝磨,他好想她,無法紆解的慾望幾已將他折磨得快崩潰了。雙手輕巧地解開她的腰帶,不禁慶幸,為了作戲而隨便找來一件簡單的婚服,讓他不用耗費太多心思就能隨意除下。

  「我們……名不正,言不順……」意識到身上只餘下一件艷紅肚兜,殷水浣嫣紅著臉。

  「大婚日期另訂,要準備的工作很多,得縫製禮服、邀賓客、籌宮宴……」黑曜數著,拉開肚兜繫繩,每數一事就在她頸肩印上一吻,不住往下,最後將她的豐盈握於掌中,吻上她挺立的蓓蕾。「準備還要很久一段時間,而我體內的火焰已等不及了……」

  殷水浣逸出一聲嬌吟,放任自己投身於他溫柔的愛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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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串的詛咒,破壞了長廊上原有的靜謐。廊旁樹梢上的鳥兒驚慌飛走,而原本戲舞穿梭的雙蝶也不見蹤跡,唯恐被暴風掃到。

  「可惡、可惡、可惡的皇——」小福子扯著根樹枝不住在半空揮舞,像是這樣可以宣洩滿腔怒火,口中不停咒罵,卻猛然頓了口。

  誰都可以罵,就皇上不能罵啊!要讓別人聽去了,他這條小命還能留嗎?小福子一臉忿恨不平,握緊了手中的樹枝,可偏偏浣姑娘這番待遇全是皇上一手造成的啊!

  「可惡的……可惡的……」小福子擰眉苦思,想抓些代罪羔羊來指桑罵槐一下,突然靈機一動,咧開了嘴笑。皇上不能罵,罵罵老天爺安排命運不公總成吧!

  「可惡的老天爺啊!浣姑娘又沒有犯什麼錯,居然安排她嫁去士軒?什麼狗屁士軒嘛!連個像樣的迎親隊伍也派不出來,好歹浣姑娘也是咱們夌嵐堂堂一個冊封公主啊!老天爺眼睛讓狗給吃了,居然還把她送到那種國家去!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啊——」小福子扯開了喉嚨喊,叫得聲嘶力竭,直至胸中沒氣了,臉紅脖子粗的,才垂下了手中的樹枝,不住喘氣。

  想到自己的傻樣,小福子不由得一個人呆呆地咧嘴笑了,轉眼間笑意又僵在臉上。該死的東西!浣姑娘這會兒連士軒國都還沒踏進,而自己居然笑得出來?垂下的樹枝又高高舉起,直揮掃到筋疲力盡了才罷休。

  「總是得面對那該死的『老天爺』的。」小福子喃道,好不容易才平復了對黑曜的怨懟,將樹枝遠遠地拋到園中,整理一下披頭散髮的儀容,打算回到黑曜身邊服侍。

  然而他的腳步才跨進了清昊宮,眼前所見的情景讓他怔愕——清昊宮裡居然有頂花轎大剌剌地擺在庭中!

  「清昊宮裡怎麼會無緣無故多了這頂花轎?」而且這項花轎跟浣姑娘坐的那頂好像。小福子狐疑地喃喃自語,往寢宮走去。

  倏地眼前出現兩條人影,將小福子嚇得連退三大步。待看清來人,不由得撫胸怨道:「太上皇、皇太后,你們可把小福子嚇死了!」

  「皇上呢?」黑韶一臉怒火,捉住小福子問道。

  他和靳嵐計劃趕赴士軒解除婚約,不管士軒開出任何條件,就算將庫銀奉送也無所謂,只要能將水浣帶回麥嵐,他們在所不惜。

  但當他們馬不停蹄地截下了送親隊伍、滿懷喜悅地拉開頭巾時,卻沒想到一揭頭蓋兩瞪眼,眼前素不相識的女子讓他倆一愕,面面相覷。趕緊又將新娘蓋上頭巾,催促啟程。爾後兩人一臉的黑白交接、怒氣沖沖地往清昊宮奔來。

  「在寢宮……」黑韶的怒容讓小福子一驚,立刻指著寢宮的方向說道。悄悄向靳嵐投去一眼,發現皇太后也是一臉的神色不佳。

  「走,找他算帳去!」黑韶鬆了對小福子的箝握,拉著靳嵐直往寢宮走去。

  小福子暗自吐了吐舌,興趣盎然地跟在後頭奔去。誰教皇上逕自讓浣姑娘許配了士軒國去!他竊笑著,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黑曜,你這小子給我滾出……」黑韶一腳踹開大門,沒想到,觸目所見的情景卻讓他怔住,腳步霎時頓下。

  榻上的黑曜正衣衫半褪,身下藏著一名女子,在黑曜用絲被遮蓋的瞬間,黑韶看見,他和靳嵐搶救不成的水浣,她艷紅如桃的面容正一閃而過。黑韶心裡暗叫不好,一絲冷汗順著額頭緩緩流下。啊!他們撞見曜兒的「好事」了……

  身後的靳嵐見狀也立刻停住了衝勢,唯獨走在最後的小福子瞧不見狀況,收勢不及,狠狠地撞上了黑韶的背,撞得鼻樑生疼。還搞不清楚狀況的他,只聽到黑曜的怒吼聲。

  「全都給我出去!」黑曜雙眼燃著山林大火,若目光可以殺人,門口三人早已死無全屍。

  「我們馬上走、馬上走!」黑韶立刻堆滿了笑臉,拉著靳嵐急忙後退,順勢推了小福子一把,免得不知死活的他還在引領張望著。

  看著那些程咬金離去,黑曜順過額發,收斂了怒容,正要拉開絲被時,突然出現的聲音又讓他心火上升。

  「慢慢來,就當我們沒打斷過啊!」黑韶探頭說完,立刻將房門關上身形伏低,果然,一粒金菩堤穿過門紙激射而出,沒入外頭的泥地裡。

  看得黑韶直搖頭歎道:「唉!竟然對父親下這種毒手。」

  「曜兒都在氣頭上了,誰讓你還在他嘴上拔毛?」靳嵐笑盈盈地將他扶起,為他撣去灰塵。「看來,咱們抱孫子的日子不遠羅!」

  「這小子真該死,竟然用這種方法反將我們一軍!」黑韶啐道,臉上卻是盈滿了笑意,掩不住的驕傲自豪。

  「可不是嗎?」靳嵐應道,與黑韶雙雙漫步走出清昊宮。

  只剩下啥也沒瞧見的小福子兀自丈二金剛摸下著頭腦,太上皇和皇太后的對話像在打啞謎般,讓他一點兒也聽不懂,而皇上的怒吼聲又讓他沒膽再貼近去探個究竟。見太上皇和皇太后離去,他急忙回神,拔腿追上。

  「太上皇、皇太后,等等小福子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福子的叫嚷聲沿路揮灑,逐漸遠去,隱約中,還可聽見黑韶和靳嵐的笑聲遠遠傳來。

  望著紙門,黑曜胸膛因怒火不住起伏。沈醉於濃烈愛慾的他失了戒心,並沒有發現他們的接近,等發覺不對時,人已走到門邊,他只來得及將水浣緊緊用絲被裹住,任由己身衣衫不整,怒目瞪視來人。

  絲被下的殷水浣嫣紅如火,一半是情潮所致,一半是尷尬所致。她攢緊了被角,半分也不敢動彈。發覺絲被正被人拉扯著,她驚呼一聲,急忙拉得更緊。

  「別拉,人都走遠了。」黑曜毫不費力地將她從層層束縛中拉出,看到她艷若桃李的櫻紅腮際時,忍不住低頭倫了個吻。「可惡的程咬金!」

  殷水浣四處張望,見寢宮沒有其他人存在才放下了心。

  「其實,我很羨慕太上皇和皇太后,兩人相伴一生。」殷水浣將絲被直拉至下頷處,輕輕說道。

  「別羨慕他們,我會比父皇對母后更加忠誠對你,我親愛的侍女。」看出她的不安,黑曜在她額角印上一吻。「我這一生中只遇見你讓我心動,除此之外,我不相信還有任何人能讓我靜如止水的心產生波瀾。」

  「我相信。」他的言語讓殷水浣感動地紅了眼暖。

  「父皇和母后經歷過太多風雨,感情愈漸堅定;而我們已將折磨嘗盡,該是苦盡甘來的時候了。」黑曜在她耳邊低語,舌尖不安分地繞著她小巧圓潤的耳垂,修長的手指自絲被下伸入,順著她玲瓏的曲線不斷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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