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愛上我?」他的指尖挪到她的唇旁,輕輕描繪著她的輪廓。
「我的心不讓我作主,我又有什麼辦法……」秦舞赧紅了臉,那若有似無的碰觸像火一樣,燙著她的唇。她不由自主地潤潤乾澀的唇,不知這樣的動作看在他的眼中是項誘人的邀請,
司敬之凝視著她的眼神轉為深邃,他雙臂支在他的兩旁,徽俯上身,俊魅的臉逐緩地朝她逼近。「閉上眼。」他命令道。
秦舞順從地低垂眼睫,隨即感受到他溫潤的唇覆上了她的,帶著他特有的溫柔在她唇上徘徊,透露著他對她的深深愛憐。體貼的他,怕會弄痛她,除了唇外,甚至沒碰到她身上的任何一寸肌膚。
就在她想伸臂環住他時,司敬之突然起身。「好累!這對我的腰真是一大考驗。」他挺了挺酸疼的腰,皺眉埋怨。
她的手就這麼頓在空中,一臉哭笑不得。
「你在做什麼?全身是傷的人不要亂動。」司敬之看到她的怪異姿勢,連忙輕輕把她的手拉下。
秦舞翻了個白眼,深吸口氣,用盡全力大吼:「司敬之,你真是個王太蛋呵!」語音方落,緊隨而揚的是輕快愉悅的笑聲,在這寂寂的夜裡,不絕於耳。
經過一個月的休養,秦舞和司敬之終於從靜莊回到了長安,迎接他們的是一場盛大的婚禮。
「這是怎麼一回事?」甫下馬車的秦舞睜大了眼,熟悉的莫府變了樣,莊嚴的大門全被鮮艷的紅給包圍了。
司敬之還來不及回答,單遠憐已由屋內衝了出來,急忙地將秦舞往裡拉。「時辰快到了,快進來穿嫁衣,等拜了天地、進了洞房,你們要講多久的話都可以!」
「到底怎麼了……」秦舞驚詫地喊,卻只能毫無反
抗能力地被拖進屋裡。
看到她一臉茫然的模樣,司敬之愉悅地笑了。
和她朝夕相處一個月,要忍著不碰她是個多大的折磨?要捱到她養好傷已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他哪還有耐性再等上籌備婚禮那段冗長的時間?有先見之明的他,早已看好了日子,派人通知莫群紹他們代為準備,就等回來即刻拜堂。而莫群紹也替他從皇上那兒拿回了辭官書,等婚假過後他就要上任。
想到今晚得以一償宿願,司敬之不禁滿面春風,幾乎要吹起口哨了。
「你還在這兒做什麼?」突然一隻手臂搭上他的肩,莫群紹調侃的語音響起。
「你還不快回家換裝,好來迎娶新娘?」
「是。」司敬之誇張地行了個禮,挑眉笑道:「待會兒拜高堂時還得向你叩首呢!」照顧小舞五年的莫群紹和單遠憐,理所當然地成了小舞的長輩。
「我幫你做了那麼多準備,只叩個首還算便宜你呢!快去,誤了時辰就不好了。」莫群紹推了他一把。
「是!」司敬之愉悅地一拱手,飛躍而去。
經過一番折騰,秦舞已身在新房中,靜靜地坐在榻上。
方纔所經歷的一切,還亂哄哄地全擠在腦海中,那洪亮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喊聲,似乎還迴盪耳際。
她真的和他拜完了天地,真的嫁給他了嗎?秦舞雙手探進紅綃中,覆上赧紅的雙頰,心頭惶然而飄浮,不敢相信此事是真。
此時門外傳來喧鬧聲,新房的門被推開。
「小舞,敬之喝醉了,交給你了。」扛著司敬之的莫群紹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將他重重扔在榻上。「我們走了!」
「群紹哥等等,你要教我該怎麼辦啊……」秦舞一把扯下礙事的紅綃,但還是來不及阻止,莫群紹已退出了門外,門砰地關上,喧鬧聲又逐漸遠去。
秦舞錯愕地看向那扇匆匆開闔的門,差點咒罵出聲。回到長安她就一直被擺弄著,誰能定下來好好地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她歎了口氣,走回榻沿坐下,看到趴在床上的司敬之一臉酒酣耳熱的模樣,睡得正熟。
「可惡!醉得這副模樣!」秦舞皺鼻,在醉得不省人事的他額上敲了一記,然後用雙手支著下頜,開始望著上頭的床幔發怔,哀悼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就這麼被他睡走了。
出神間,一雙健壯的手臂突然朝她襲來,毫無防備的她被帶得往後倒去,還戴在頭上的鳳冠撞得後腦隱隱生疼,她怔愕地睜大了眼,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等她反應過來時,一副堅實溫熱的軀體已覆壓在她身上磨蹭。那醉得意識不清的司敬之居然還知道要圓房!那雙蠢動的大掌似乎無所不在,幾乎撫遍了她的全身,秦舞臉一紅,急忙喊道:「住手呀你,司敬之!快醒醒啊!」洞房花燭夜該是多情繾綣的,她不要就這麼
被酒醉的他給毀了。
清醒的她對上酣醉的他,依然不是對手,轉眼間他已拉開了她的嫁衣,秦舞忙不迭地伸手去擋,卻反被他一手搜住雙腕,他溫熱的唇開始在她頸肩游移,間或發出模糊的醇厚音節。
「可惡的你,司敬之,王八蛋!」苦於雙手被制,只能不斷地以扭動閃躲。秦舞氣得放聲大吼。
突然「嗤」地一聲、胸前一涼,秦舞的瞼更紅了——他連她肚兜的繩帶都給扯斷了!就算他喝醉了,就算她愛他,也不能就這麼衣衫不整地被他霸王硬上弓啊!
無暇細想,腳狠狠地往身上的重物隱去。
「歎、歎!才新婚之夜就用這種方式對待相公,這樣不好吧?把你未來的幸福全毀於這一腳,你會後悔的。」千鈞一髮之際,司敬之擋下了那只直襲重點部位的蓮足,搖頭嚷聲道。
「你……」秦舞張大了眼瞪著他那張笑臉吟吟的臉龐,上頭根本找不到一絲絲醉意的存在。「稱裝醉?」
「你看出來了?」司敬之挑眉輕笑,伸手拿掉她的鳳冠,修長的身子覆壓著她,和她緊密相貼。
「你居然這樣耍我?」他不懂什麼叫做羞愧嗎?假裝喝醉捉弄她那麼久,被揭穿後,居然還笑得出來?「我不要跟你圓房了,讓我起來!」她怒道,想到剛剛被他耍得手足無措的模樣,就不禁氣得呼吸急促,開始掙扎。
「生氣了?」司敬之低笑,用己身的重量限制地的逃脫,低下頭用鼻尖在她裸露的優美頸線摩挲,汲取她迷
人的馨香。天,他渴望她多久了!
「放開我……」不知是憤怒抑或是他的碰觸所造成,秦舞的粉頰染上櫻紅,她依然掙扎著,但怒斥聲已近乎嬌囈,完全起不了任何嚇阻的作用。
司敬之貼近她的耳畔,用暗啞勾魂的口吻輕道:「我不放。剛剛你對莫群紹說什麼?在洞房花燭夜,你居然開口要別的男人教你?我要好好地懲罰你……」
「那是你的錯,誰叫你要裝醉……」秦舞虛弱地抗議著,被他溫熱的吐息酥麻了身於,完全使不出力,體內已被他點燃情慾的火焰。
「不這樣,我哪能這麼早就進了洞房呢?」司敬之低笑,將她凌亂的衣袍往下拉沿直褪至腰際,艷紅的肚兜更襯得她白皙的肌膚雪白無暇,他的手探進肚兜覆上她堅挺的渾圓,隨著細柔的膚觸,原本蘊有捉弄笑意的黑眸轉為深湛,被熱切的慾望取代。「你好美……」他著迷地喃道。
她感受到他粗糙的指腹摩挲過她胸前的感覺,他的觸碰引起她微微輕顫,當他用鼻尖摩挲她的頸側,更是讓她嘗到心被懸緊在半空的滋味。她雙頰通紅,揪緊了身下的被褥,沉淪在他的挑弄之中,怕一不小心,歡愉的呻吟會脫口而出。
「我要你……」他輕輕吻上她的唇,隨著若有似無地輕啄,勾引著她更深層的渴望。
「嗯……」她伸手環向他的頸項,將他更拉近她,語音低喃地輕道:「我早就是你的了……」
「我愛你……」司敬之熱切地嚙吻著她的紅唇,手深入兩人之中,將她身上還殘存的最後一件衣物拿開。
突然間,新房的門被猛地撞開——「鬧洞房了!」眾人愉悅的喊叫聲,在春意盎然的新房裡迴盪著,那些人全是司敬之以前在官場的同僚。
總算是司敬之反應敏捷,迅速拉過榻上的絲被將兩人緊緊覆住,才沒讓秦舞春光外洩。
「你們!」司敬之不可置信地瞪著帶頭的莫群紹和唐臨援,幾乎要當場狂吼。
這兩個小子還真會算時機,好事被硬生生打斷是件多麼殘酷的事啊!要不是秦舞還需要他遮擋的話,哀怨不已的司敬之早已經撲了過去。
只餘下一件肚兜的秦舞躲在絲被下羞紅了臉,只能蜷曲在他身下,連頭都不敢探出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早在我成親那天我就說了,我會聚眾來洞房鬧個通宵的。」莫群紹無視他來人的眼光,愉悅地笑著。當他看到司敬之在榻上進退不得的尷尬模樣,笑得更加開心。
「你剛剛不是也摔過我了?這不公平啊!」司敬之懊惱呻吟,沒想到五年前朋友間的嘻鬧竟會禍延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