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的答案,今她一時來不及反應,愁得瞬間紅了眼眶。「傲,我求你,我一定要回去的,門主他們仍無法見光,這樣對他們非常不利的,我……」
冷單倣將食指壓在她嫣紅的唇瓣上,阻斷她的話。
『你你你!說來說去都只是『你』,你一直都沒有將我放在心上,對不對?」
「不,不是的,你對我而言,比什麼都重要。只是我不能看他們陷入危險之中,而見死不救呀!」舞影沒有聽出冷單倣話中直正的含意,可見她的心亂了。
她慌亂的模樣,讓他心軟了。雙手捧住她淒楚絕美的臉蛋,眼眸帶笑道:「既然我對你如此重要,你怎麼忍心捨我而去?你不知道我離不開你嗎?再說,你認為我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你太傷我的心了。」
舞影愣住了,因為他的話,也因為他臉上的笑;和他相處這麼久,她能分辨出這種笑,是發怒的前兆。
「對不起。」她踮起腳尖吻上他微涼的薄唇。
她明白她耍賴,但這是她知道唯一能平息他怒火的方法。
他懲罰性地啃咬她的紅唇。「下不為例。」
舞影柔順地點頭:「下不為例。」她允諾著,並展顏一笑,為著自己的受寵而笑。
憐愛地再次輕啄了下她的唇,他拿起原本繫在腰側的玉珮,繫在她的纖頸上。
「傲,我還沒搶到手呢,怎麼送給我了?」舞影將玉珮端放在手掌心上,笑問著。
拉過她的柔荑,一同往居穴而去。「本來就是要給你的,為了怕你問,才讓你來。當作是我給你的定情物吧!」
「哪有人定情物這麼晚才給的?」
「嫌?那我收回嘍。」冷單倣作勢要取回。
舞影向後躍開一步。「休想!」
冷單倣雙手環胸倚在洞口。「原來你那麼想當我的妻子呀,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我……」舞影的臉蛋慢慢染紅了。「是怎麼樣?你後悔也來下及了。」睨了洞口邊的他一眼,快步轉入洞。
冷單倣伸手一攬,毫不費力地將她攬入懷中。「急著進房等我嗎?可惜咱們現在得離開這兒了,雖然我挺懷念咱們在這兒的初夜……」
「冷單倣!」舞影羞紅了臉,大叫,並捂上他的嘴。
他總是我行我素,永遠都有驚人之語。
他眼底明顯的笑意,讓她明白她「又」被他捉弄了。
她承認,她永遠也斗下過這像惡魔一般邪魅的男於。
「走吧!」他決定不逗她了,免得她真的生氣了。拉著她,在山洞裡鑽來鑽去。
陌生的路徑,讓舞影困惑。「倣,咱們不是該利用後戮留下的繩索爬上崖嗎?怎麼反而往山洞裡走!」
神秘一笑,冷單倣輕鬆道:「因為我知道一條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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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客源複雜的客棧,永遠是消息交流與散播最快的場所;若你想知道江湖近來發生哪些大事,找間客棧坐坐,包你知道得一清二楚。
「喂.你聽說了沒有,鼎鼎有名的笑閻羅死啦。」男人甲一臉不可思議道。
「早就聽說了,而且還是被執義山莊的俞烈,打落絕命崖死的。」男人乙補充著。
「奇怪,笑閻羅與執義山莊應該沒有過節才是,怎麼會回……」
「那是因為笑閻羅揭發了執義山莊一個見不得人的秘密,所以才會被滅口的。」男人丙適時插口,解了甲的疑惑。
「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啊?」這種事大家最好奇了。
男人丙喝口茶順順氣,壓低音量道:「據說執義山莊多年來,皆一直利用魅影門暗地為他剷除異己、借刀殺人,而這件事正巧讓笑閻羅發現,就……呃!」他用手比了一個抹頸的動作。
「嘩!魅影門不就是那個神秘的殺人組織嗎?既然消息曝光了,難道不會也遭滅口,來個死無對證嗎?」男人乙縮縮脖子,感到不寒而慄。
「我原本也是這麼想,可是後來又聽說山莊的人失口否認這件事,說是有心人士故造的謠,要大伙千萬別相信,並表明會好好守護魅影門,以便盡早將欲殺人嫁禍之徒繩之以法,以示清白。」
所有對話皆一字不露地落入角落一對默默用膳的男女耳裡,這樣的結果,出乎人的意料,對於某些人而言,是好消息。
「這樣子,你放心了吧?」冷單倣笑著將一粒花生米拋入口中。
坦白說,這樣的江湖流言,乍聞之下也讓他頗感驚訝,但只要一想,不難明白是誰的功勞。
「我不知道。傲,你覺得這些傳言是真的嗎?」舞影悶悶地開口,她不知道這些聞是否能採信。
「還是不放心?」
「嗯。」她誠實地點頭,她的內心確實仍感不安。
「那咱們明日就回魅影門一趟,嗯!」修長的手指,撫上她蒙著黑紗的面頰。漆黑的瞳眸中,有明顯的體諒與關懷。
「可以嗎?」她開心地握上他的手。
不在意的笑在他的唇角泛開。「在別人心裡,我早已死在絕命崖下了,應該不至於還有人想取我的命,小心躲過山莊的人所安排的眼線,就沒問題了。你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我隨後到。」冷單倣銳利的眼神,冷冷掃向舞影身後因覬覦舞影而蠢蠢欲動的幾名漢子。
感受到他冷冽的氣息,欲回頭看的舞影,尚來不及動作,便把冷單倣溫柔地制止。
「好,我先回房去。」舞影不再堅持,站起身子登上樓梯,消失在轉角處。
她知道他行事向來有分寸,而且自己真的累了。
剛步入房門,一抹靈巧的身影尾隨而人。
「誰?」舞影連忙回過身子,對於對方能如此近她的身而不被發覺,詫異不已。
眼前是一名臉上蒙著一層白紗的纖柔女子,漆黑如緞的秀髮,靜靜披散在身後,沉靜柔美的氣質,讓舞影不由得瞧癡了。
她下曾見過那麼美麗的女子,即使無法見著女子的全貌,但在白紗下那若隱若現的美顏,仍讓她驚歎萬分。
「舞影姑娘嗎?」女子柔亮的嗓音中,有著淡淡的笑意。
「是的,請問……」
「得罪了。」不待舞影說完,女子突然對她出手,迅速的身法與絕妙的招式,讓她左支右拙。
過不了幾招,舞影便制住了穴道,動彈不得;美眸則一瞬不瞬地盯著女子。
「你到是誰?」自女子的出招中,舞影明白她並不想傷害自己,那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對不起,委屈你了。我現在無法向你說明。」女子道歉般向舞影眨眨眼。隨即背起舞影穿窗而出,獨留下方趕至的冷單倣,若有所思地望著漆黑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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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密林,夜風陣陣襲來,驅除了白天的懊熱,讓人的心相對地靜了下來。
「涼涼的晚風,吹起悄然站立於林間的白衣女子的衣裙;那衣袂飄飄,巧笑情兮的模樣,像極了凌波微步中的仙子,讓人失神、迷醉。
「這麼快就追來啦?可見她在你的心目中,份量不輕哦!」女子輕聲調侃道,不慍不火的口吻,聽不出她真正的心緒。
「是你!」突然出現的頎長身子,對這孰悉的聲音感到詫異。
「是我你覺得訝異嗎?這也難怪,有了新人的你,會忘了『舊人』也是應該的。」女子朝著端坐在樹下的舞影望了眼,話語中有明顯的暗示。
故意不理會女子的話;他只關心舞影的情況。
「她怎麼樣了?」不動也不語的舞影,令他頗擔心。
「她是你的心肝寶貝,我怎麼敢動她呢?只不過是點了穴罷了,瞧你緊張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對她的心意,可真是令人嫉妒耶。我認識你這麼久,從未見你對任何女子真心或動心過,她真的有這麼不同嗎?」
「所以你把舞影擄走,只是想見見她有什麼不同?」
冷單倣揚揚眉,臉上出現一抹無奈的笑。
「這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還是想親自先會一會我的好妹子,我這個做姐姐的,得主動些不是嗎?」女子走近舞影,伸手解開她的啞穴。「舞影妹子,你放心,以後單倣若敢欺負你,儘管跟姐姐說,姐姐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來,喚我一聲姐姐吧,包有你的好處的。」女子笑著蹲下身子與舞影平視,自舞影眼中,見著了意料中的猶豫。
舞影臉色有些蒼白地來回望著冷單倣與眼前的美麗女子,聽他倆之間的對話,似乎關係匪淺。加上冷單倣對她的態度,也與一般人不同,有著某種度的敬意。
姐姐?要她喚女子為姐姐?難道女子和冷單倣的關係是……夫妻?否則怎麼會認她當妹子?
一股酸溜溜的醋意直竄舞影心房,不加思索的話衝口而出:「你是誰?你和倣是什麼關係?我不想當你的妹子,和你共同分享他!」
待舞影察覺自己說了什麼之後,縮口已不及了,她只能硬著頭皮與女子對視,因為她不想放棄他,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