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們說的確實是芮秋、卡琳、妮娜三位夫人沒錯吧?」將整件事聽完後,拉斐爾王子有些困惑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然後轉頭對所有人說道:「剛剛我們要回堡壘的時候,看到一輛馬車從堡壘離開,裡面似乎坐了幾個人,雖然我不是很確定她們是誰,但我記得其中一位是妮娜夫人。」
「真的嗎?」王子妃質疑。
「應該沒錯,因為妮娜夫人那頭金髮很明顯,你們是不是也看到了?」拉斐爾王子轉頭詢問同伴的意見,只見所有人都表示贊同的點頭。
「我想她們應該是有什麼急事離開。」撒拉芬也開口表達意見。「老實說我們在這裡叨擾得夠久了,想必也讓主人添了不少麻煩,真是個好意思。」
「是啊!如果還讓主人蒙受不白之冤,那實在太過意不去了。」拉斐爾王子贊同的點頭。也作出了決定。「三位夫人匆忙離開的原因。只有等回國之後再問了,到時候我會讓她們親自登門解釋的,再怎麼說不告而別是十分失禮的。」
拉斐爾王子和其他人明顯傾向潘朵拉的說詞,讓王子妃和眾貴婦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但拉斐爾王子也不可能無端撒謊袒護對方。既然他們都看到了三位夫人今天早上離開了堡壘。
想必就是真的離開了。
「沒有的事,我想只是一場小誤會。」藍鬍子伸出手,和拉斐爾王子禮貌地道別。「只要誤會解開了就好,大家日後還是好朋友。」
「當然,我可不打算放棄你這個新交上的好朋友。」拉斐爾王子熱情地拍拍藍鬍子的肩頭,笑著保證。
就這樣,拉斐爾王子等一行人,於午後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當所有人全部離開以後,堡壘也恢復到最原先那種安靜祥和,潘朵拉像是從一場很長的噩夢中醒來似的,「咚」一聲跌坐在地上。
「潘朵拉,你還好吧?」藍鬍子彎身,溫柔地輕撫著潘朵拉的頭髮。
「他們都走了……真的都離開了嗎?」潘朵拉緊緊抓住藍鬍子的衣服,長達一個多月的壓力突然之間就消失了,讓她一時之間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是啊!通通都回去了。」藍鬍子將潘朵拉一把抱起,踩著堅定的步伐抱著她往兩人的臥房走去。「你這陣子累壞了吧!什麼都別想,放心的休息,一切都過去了。」
藍鬍子堅定的心跳聲、溫柔的語調像是世間最美好的催眠曲,潘朵拉放心地將頭倚在丈夫的胸前,滿足的輕歎一口氣,最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潘朵拉原本以為只要困擾自己的人離開了,就可以重新找回自己平靜的生活,但事實上不然,因為每當到了晚上,噩夢就開始來襲許多看不清楚表情的女人、面目猙獰的女人、張牙舞爪的女人,在她的夢中不停地吶喊咒罵著,她們的臉上、嘴裡、手上都是鮮血,以一種仇恨的眼光注視著自己,當她們伸長手想抓住自己的時候,潘朵拉清楚看見了藍鬍子,他一動也不動,只是以一種略帶憂傷的目光凝視著這一切。
「不!」每個晚上,潘朵拉都被噩夢驚醒.發現自己一身是冷汗的醒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夢代表什麼意義?為什麼自己每個晚上都會夢到那些女人?她們是誰?想要告訴自己什麼訊息?
「潘朵拉……」睡在一旁的丈夫在夢中依舊喊著妻子的名字。
「約翰。」潘朵拉看著自己心愛的丈夫,輕歎一口氣,彎身在他的嘴唇輕輕印上一個吻。
「嗯……」藍鬍子在睡夢中無意識地翻身,剛好將赤裸的胸膛面向潘朵拉,也讓她注意到了他的頸項間多了一柄造型特殊的金色鑰匙。
金色鑰匙?之前藍鬍子的頸項並沒有配戴這把金色鑰匙,事實上,自從兩人結婚以來,藍鬍子幾乎將所有的鑰匙都交給自己保管了。
那麼這把金色鑰匙到底是什麼?可以開啟哪一個房間?潘朵拉心中雖然有疑惑,卻不想打擾丈夫的睡眠,這只是一件小事,只要改天想起再詢問就好了。
翌日,潘朵拉正想開口詢問丈夫有關金色鑰匙的事情時,卻發現他的頸項空無一物,昨晚看到的金色鑰匙居然不見了!
「怎麼了?」藍鬍子察覺出她的異樣,微笑問道。
「沒什麼,只是很久沒這樣靜靜地看著你,和你一起單獨相處了。」潘朵拉將話題帶開.只是將這個小小的疑問放在心中。
一天、兩天、三天,經過三天連續的觀察後,潘朵拉終於發現了丈夫的秘密,由於他向來晚睡早起,所以白天都會將頸項的金色鑰匙取下,放在衣服的最內層口袋,然後在睡覺的時候再重新戴上。
究竟那是什麼鑰匙,居然會讓丈夫如此神秘的隱藏著,潘朵拉發現自己無法將這件事拋諸腦後,甚至變得茶不思飯不想,滿腦子全部部足有關丈夫那把金色鑰匙,還有它所代表的秘密。
「約翰,前陣子如果不是因為你在我身邊,我一定撐不過去。」這天,潘朵拉靠在藍鬍子的胸前,主動開口道謝,感謝他前陣子願意傾聽自己的秘密,同時也接收了她所有的壓力。
「不客氣,我們是夫妻。」藍鬍子溫柔地笑了。
「既然我們是夫妻,那麼我也想對你有所回報。」潘朵拉試圖想將話題導人那把金色的鑰匙,試探性地詢問道:「那麼你呢?是不是心裡也有說不出口的事情,我是你的妻子,你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我。」
藍鬍子輕撫她秀髮的動作一頓,半晌後才微笑道:「我已經將一切都和你分享了,絲毫沒有隱藏.」
藍鬍子的話,讓潘朵拉明白了丈夫不會主動開口說出金色鑰匙的秘密。
將這件事反反覆覆考慮了七天之後,潘朵拉終於做出了決定,她一定要拿到那把金色鑰匙。弄清楚丈夫的秘密。畢竟,他是自己打算依靠終生的對象,她無法忍受藍鬍子擁有自己無法理解的部分,她必須弄個明白!
而惟一的方法,就只有趁著藍鬍子不注意的時候,偷出那把金色鑰匙,暗中調查丈夫的秘密了。
那天晚上,潘朵拉在晚餐時,以溫柔的笑容刻意多灌了藍鬍子好幾杯酒,等到丈夫踩著比平常緩慢的腳步上床後,她小心翼翼地解開了藍鬍子頸項間的金色項鏈。
在預備偷鑰匙的這個星期,她早已經將整座堡壘前前後後找了一遍,最後在地底的酒窖入口處,發現了一道幾乎可以吻合金色鑰匙的鎖頭,她可以確定,酒窖內隱藏的秘密,就是自己亟欲得知的丈夫的秘密。
潘朵拉緊緊握著那把金色鑰匙,不再猶豫地往酒窖走去……
終曲站在酒窖前面,潘朵拉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噗通噗通」的劇烈跳躍著,而被自己握在掌心的鑰匙也正微微發燙著。
潘朵拉將金色鑰匙插入鎖頭,隨即聽到「鏘」的一聲,鎖已經被打開了!
「呼!」她深吸一口氣,然後伸手用力將酒窖的門推了開來——
酒窖內漆黑一片,近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潘朵拉取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油燈將之點亮,踩著小心翼翼的步伐走入……
暈黃燭火所形成的光影在黑暗中跳躍著。潘朵拉只能憑借這微弱的光亮、試圖看清楚酒窖內的情況;這是一間非常寬闊的地窖,在人口的地方確實擺了一些私藏的美酒,但越往裡面走去,她就注意到堆放在地上的東西越來越少。
除了裡面不尋常的空曠外,空氣中,還有一種似曾相識、但自己一時之間無法辨識的氣味。
很顯然的,她的丈夫並沒有將這個地方當成真正的酒窖,因為自己能確定空氣中的味道並不是紅酒的味道,那麼,他在這個房間裡藏了什麼?!
突然之間,潘朵拉覺得腳底似乎踩到了水,她將油燈柱下移不經意地低頭看去。這一看之下嚇得她差點把手上的油燈都給打翻了腳底下的不是水,而是腥紅黏禍的血!
紅色的血綿延成一條宛如小河的細長水流,潘朵拉強忍住心中的反感,循著血液的痕跡繼續往裡面走去,越往裡面走、越能感覺到地勢明顯地變高了,空氣中那股讓人噁心想吐、幾乎要透不過氣的味道也更強烈了!
除了遍在地上的鮮血的范圓越來越廣之外,潘朵拉還聽到了類似水滴滴落地面所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似乎快要走到地窖的盡頭了,而手上拿的油燈的燈火也變得越來越弱,潘朵拉重新接上一枚燈蕊,瞬間,地窖內變得明亮許多。
潘朵拉重新舉高手上的油燈,想將這裡的環境看得更清楚一些,沒想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滿臉是鮮血、雙眼圍瞪的女人的臉!
「啊——」潘朵拉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手上的油燈「啪」的滑落,剎那間地窖內又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