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修行不到家的蠢東西,她可是天帝的女兒,要吃了她你們就等著永世不得超生吧!」鳳仙姑冷嗤一聲,一雙銳利的眼看向司徒洛月。
「天帝的女兒!怪怪,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哩!」「狐怪」扔掉了手上的刀,帶毛的手不懷好意地撫上司徒洛月細嫩的臉蛋,沒想到他們竟意外搶到比寶物更好的東西。
「鳳仙姑,我們既然吃不了她,那小姑娘有什麼用處?」「狐怪」向來狡猾,聽到鳳仙姑說她吃不得,那自然有更好的用處了。
「呵呵呵!你們這群沒腦子的,她既是天帝的女兒,你們之中要是有人和她成了親,那不是天帝的乘龍快婿了嗎?以後上天入地,誰敢奈何你們!」鳳仙姑惡毒地獻計,竟是要他們其中一人娶司徒洛月為妻,成了天帝的女婿,以後身份自是不同。
「這個方法好!這個方法太好了!」狐怪一愣,跟著大笑出聲,這是他聽過最好的提議了。
「這種事好端端地你跑來和我兄弟說未免奇怪,該不是這其中有什麼問題吧?」眾妖中除了「鬼狼」當家,就屬「狐怪」最聰明,生性也最多疑。鳳仙姑也下是什麼好東西,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跑來告訴他們這種好事。
「既然被你看出來了,我也實話實說吧!要是成了天帝的女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到時候莫忘了我鳳仙姑的好處。」鳳仙姑坦言說出。
「原來你的算盤已經打到以後的日子了,成!這有什麼問題,你今天成了我『狐怪』的好姻緣,日後我絕不會忘了你的了!」「狐怪」哈哈一笑,欣然允諾。
「那我就不打擾了。」她飽含惡意的眼光掃向司徒洛月,而後拱手告辭。「好好享受到手的小美人吧!這種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不送不送!」「狐怪」擺擺手,一張紅通通的臉已經湊向司徒洛月。「小美人,原來你吃不得的,那真好,反正我也捨不得吃你。」
「你不要靠過來,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嫁給你這種妖怪!」雖然已經嚇得渾身發抖,但司徒洛月還是鼓起勇氣反抗。
「你們聽聽!小美人嫌我們是妖怪哩!」「狐怪」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跟著「刷」一聲扯下司徒洛月的一片衣服。
「兄弟們,盡量喝!慶祝我今晚要當天帝的女婿了!」
火堆前的小妖齊聲歡呼,紛紛鼓躁造勢著。
狐怪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準備將司徒洛月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扯下,就在這個時候,洞外又傳出了一聲怒吼,赫然是群妖之首的「鬼狼」回來了。
「你們在這吵吵鬧鬧做什麼?」他身上背著一個包裡,不知道是下是夜色的關係,他們竟覺得今晚的「鬼狼」比平日還要威風幾倍。
「大哥你回來了。」小妖們欣喜地將他迎向火堆,七嘴八舌地討論剛才鳳仙姑所說之事。
「鬼狼」一語不發,只是緩緩走到司徒洛月的身邊,一雙閃著青光的眼睛在她被扯破的衣領上一瞥,而後淡淡說道:「既然我是大哥,這個女人就該歸我。」
「她是我背回來的,當然這份算我的。」狐怪氣急敗壞地開口。開什麼玩笑?
到手的肥肉怎麼可以就讓她這樣飛走了?
「那簡單,我取來的寶物歸你,這個女人歸我,這樣公平吧!」他解下包袱一扔,彎下身子就替司徒洛月解開手上的繩子。
「也不知道這個寶物值不值?!」「狐怪」低聲咒罵,卻也不敢反抗,「鬼狼」的修行比他高,和他作對下會有好下場,不如拿了寶貝。
「把眼睛閉上。」在「狐怪」欲將包袱解開的時候,「鬼狼」湊近司徒洛月的身邊低聲道,一隻手已經覆上了司徒洛月的眼睛。
司徒洛月雖然極為恐懼,仍覺得在她耳邊的男音很熟悉,低低柔柔的,像極了一個人的聲音……
「沉……」她正要開口,「鬼狼」的另一隻手也已經覆上了她的嘴巴。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狐怪」忽然發出了淒厲的叫聲,他手上的東西忽然發出了七彩光芒,瞬間青絲劍和霜雪刃因為感應到妖氣同時出鞘,兩道極光化成劍氣,剎那間紛紛射向了洞中的妖物,一時之間慘叫聲和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山洞。
司徒洛月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刺耳的慘叫聲和陣陣血腥味還是讓她嚇得頻頻發抖,「鬼狼」這時口中輕唸咒語,回復了本來俊雅的容貌,他正是前來解救司徒洛月的沉軒之。
他見洛月害怕得緊,將她緊緊摟進懷中,口中再催咒語加快除魔的速度。他不想司徒洛月再受到任何驚嚇。
「別怕!沒事了。」
那溫暖的男音,和貼近他胸口時所聞的乾爽氣味,讓司徒洛月知道沉軒之又趕來救了她一命。倚偎在他的懷中,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她發現自己的恐懼正在逐漸消失。
又過了一會兒,山洞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了,沉軒之不想司徒洛月看到血流滿地的場面,便取出了一條絲巾將她的雙眼蒙住,這才將兩柄神器收回袖中。
接著,他將司徒洛月攔腰抱起,一步步朝洞外走去,打算找一個乾淨的地方讓她休息。「沈軒之……」司徒洛月小聲地喚著。雖然眼不能見,但她還是感覺得出他正小心翼翼地抱著自己出洞,他的動作細心又溫柔,讓她覺得安心無比。
「什麼事?」他小心地避開滿地的屍體,緩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雖然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但也太神通廣大了,竟然三兩下就將妖怪收拾掉了。
「因為我是你的紫玉貴人。」沉軒之淡淡一笑,溫柔道。「睡吧!你今晚受了下少驚嚇,是該好好睡一覺了。」
司徒洛月緊繃的心情這才全部鬆懈下來,在他懷中,聽著他規律的心跳,她發現自己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有種安心的感覺,這種感覺以前好像也有過,她想著想著,不一會兒已經沉沉睡去。
沉軒之摟著她,更小心地放慢腳步,她在自己的懷中睡著了,雖然她還沒想到他是誰,但至少洛月已經肯信賴他了,他相信再過不久,自己就可以和宓兒「真正」地相逢了……
司徒洛月是被一陣幽雅的笛音喚醒的,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是在一座山洞內,不過不同的是這個山洞很乾淨,一點也不嚇人,她抬眼想找尋樂聲的來源,隨即看見了一身白衣的沉軒之。
「你醒了?」他彎下房子,遞給她一份乾糧。
司徒洛月吃個半飽,再也禁不住好奇心地問道:「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昨晚的一切,還有我出生時的十難,這一切到底是……」司徒洛月疑問地開口,為什麼會有妖怪想抓她,還說她是天女什麼的,還有跟前的沉軒之,他為何總是以一副溫柔的眼光望著她?
「你真的什麼都忘了?」沉軒之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漆黑的眼鎖住她的嬌顏,淡淡說道。「關於我們在天庭相戀的日子,你全都忘了嗎?」
司徒洛月不由自主地迷失在他深邃的眼瞳中,被動地看著離自己臉龐不遠的俊顏,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喚起了……
第六章 天上篇
林間戲蝶簾間燕
星雨閣
天未明,宓兒躺在自己的床上,俏麗的小臉上有著淡淡的暈紅,她已經了無睡意,烏溜溜的黑瞳眨呀眨地,一顆心已然到了排雲殿,昨兒個晚上發生的到底是不是一場夢?
想起沉軒之溫暖的黑瞳,還有他炙熱索求的吻,宓兒覺得自己一顆心險些就要跳出了胸口,這種奇異的感受到底是什麼?她該不會是得了什麼怪病吧!
「宓兒公主,今天你起得可真早,睡得下好嗎?」婢女雲兒捧著一盆水進入,她一早在門外就聽到了宓兒輾轉歎息的聲音,以為她睡得不好,因此提前人房替她梳洗打扮。
「沒什麼。」反正是不可能再睡著了,宓兒索性起身坐到了鏡台前,讓雲兒梳理自己的長髮。
「怎麼啦?公主,昨晚在珍兒公主的宴會玩得不開心嗎?」雲兒熟練地將她的長髮編成簡單的髮辮,一邊好奇地開口。雲兒從不曾見過這樣的主子,本以為她只是睡得不好,但仔細一看,除了精神不錯外,一張粉臉還不時有一抹暈紅,不像是身子不舒服的模樣。
「沒事,我要出去了。」見雲兒為她盤好了頭髮,宓兒起身就要往外走,在快要步出房門的時候,忽然回頭問道:「我今天的樣子好不好看?」
「呃?!」雲兒也傻眼了,怎麼也想不到主子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很好啊!公主你穿紫色最好看了。」
「是嗎?」宓兒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淡紫紗羅,喜孜孜地向外奔去,像極了一隻翩翩彩蝶。
「公主,一大早你要上哪兒去?」宓兒公主今早的一切都太不尋常了,身為她的貼身女婢,怎麼樣也要關心主子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