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興闌珊的翻著雜誌,突然一則報導引起他的注意,報導裡面的主角赫然是他!
他不敢置信的將裡面的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可能:不可能!她答應過我的,她答應過我的…他突然衝至客廳。客廳裡坐了他的家人,他們都是一臉的沉重。
他走了過去,一臉怒氣的將雜誌丟到桌上,「為什麼不告訴我?」
殷冕拿起雜誌看了一下,「紙真的包不住火。」當初他就反對瞞他,現在他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殷母愛憐的看著兒子,「凜兒,你聽我們說……」
「媽,她沒死,她沒死對不對?晨最喜歡開玩笑了,這是她跟我開的玩笑對不對?」殷凜哽咽的看著母親。
殷母淚如雨下的接著兒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哥,你別這樣。大嫂死了,不只你難過,我們也很難過呀!」殷冕一臉倦容的安慰他。為了追蹤沈願晨身上的追蹤器他已經忙了一個禮拜,但什麼收穫也沒有。
「不可能,她說過她會完好的回來,她答應過我的!」
為什麼?她怎麼能就這樣走了。
「連我的曾孫子也沒了……」殷祈易傷心的擦擦眼淚。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殷凜突然衝出去。
「小冕,去看好他。」殷靖堯命令小兒子,生怕殷凜做傻事。
「是。」殷冕領命,迅速的跟著衝出去。
殷凜衝到任綺語她們租賃的公寓後,猛按著門鈴,過了會兒,梁巧憶來開門,一見到他眼淚立刻掉了下來。
「晨呢?你們不是在一起的嗎?晨沒事對不對?你說話呀!"殷凜激動的搖晃她的肩。
「晨……」她只顧著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哥,你別這樣。」殷冕用力的扳開他的手,生怕他會傷及無辜。
殷凜突然握緊拳頭,用力的槌了下牆壁。
「哥!"段冕驚呼,他從沒看過他這樣,看來沈願晨對他真的很重要。
這時,任綺語從電梯走出來,看見一臉頹喪的殷凜,心知他已知道一切,於是她走近他安慰:「如果晨看到你這樣她會很傷心的,讓她走得安心點不好嗎?」在一起十年的好朋友就這樣走了,要她們不傷心是不可能的,但傷心難過又能怎麼樣?能喚回她嗎2只會讓她更擔心牽掛而已。
殷凜靜默一會兒,「如果你是我,你能做到無動於衷嗎?」不等她回答,他便默默的離開。
殷凜病了,他不吃不喝,整天守著沈願晨的照片發呆,現在連公司也不管。
這天,姜傑牙像陣風似的衝進殷凜的房間,看到他劈頭就罵:。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鬼樣子?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你以為這樣她就會回來嗎?告訴你,不可能,她只會在另一個世界為你傷心難過。現在你連公司也不去,你那個可憐的弟弟現在正為了你而坐在他討厭的公司裡加班!你有沒有想過,不只你會傷心難過,別人也會呀,你保人家兒子嗎?你的父母一邊為晨晨傷心.一邊還要為你擔心,你是存心要折磨他們是不是?你自己去看看你爺爺現在是什麼模樣!」他氣憤的瞪著殷凜,見他只是動也沒動的看著自己。「幹嘛,想打架嗎?」
殿凜靜默一會兒,面無表情的說:「要陪我嗎?」
姜傑牙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半個小時後,他終於明白殷凜的意思,陪他打架!
兩個男人經過一番拳打腳踢後,氣喘吁吁的躺在地上,到現在他還搞不清楚為什麼殷凜要跟他打架。
「謝啦!」殷凜站起身,丟下這兩個字後便走進浴室,
留下一臉茫然的姜傑牙。
過了一段時日——
殷凜已恢復他未婚前的樣子,只是原本就很少笑的俊臉更難出現一絲絲的暖意,其冰冷無情更勝以往。
殷靖堯因為擔心兒子,所以派了殷冕這個可憐蟲到公司監視殷凜,以防他做什麼傻事。
「明天我休假一天。」殷凜要開會前朝姜傑牙道。
「為什麼?明天有……」
殷冕用手肘頂了他一下,笑瞇瞇的對殷凜說:「明天我們會好好照顧公司,你可以放心的休假。」
殷凜點了下頭後走了出去。
「喂,你幹嘛?明天有個很重要的客戶要來,你讓他放假那明天的會議誰主持?」姜傑牙不滿的看著殷冕。
「就算你反對有什麼用?他剛剛的語氣不是請求你的同意,而是命令耶!"
「那又如何?只要我告訴他明天有什麼重要的事他就會留下來上班,休假改天就行了。」晚一天休假又不會死,殷凜這個工作狂會同意的。
殷冕以看白癡的眼光看他,「明天是晨晨的祭日,你想,我哥會來公司嗎?」
「噢,我忘了。」他是不可能來公司的了,「那明天的會議怎麼辦?」他一臉的苦相。
「沒關係。」殷冕邪惡的看著他,「你當這麼多次的替身都沒事,想必明天靠你也一定沒問題。聽說這次來的客戶是日本的超級美女主管,恭喜了。」
「幸災樂禍的傢伙,公司你也有份不是嗎?」姜傑牙不悅的瞪著他。又要他當替身。
「你知道,我志不在此,肯來公司已經很不錯了。」殷冕聳聳肩,轉身就走。
殷凜站在崖上,手中抱著一大把海芋,目光淒然的盯著海面。
站在他身後的殷冕沉默的看著他。
殷凜往前走一步,殷冕也緊張的往前,生怕他會想不開跟著去。
「晨,一年了,你離開我已經一年,這一年來……真的很難熬。」他露出一個脆弱的微笑,「如果注定要分開,那麼我情願不要遇上你。」
殷冕忍不住搖頭,「哥,你這麼講她會生氣的。」以她的個性絕對會抓狂!
「那也好,來罵我,或者來我的夢裡,不管她是否生氣,至少能看到她。」這一年來他完全沒有夢到她,為什麼?他想見她,非常想,可是她就是不出現。
殷凜將手中的花拋向大海,「這裡有三百六十五朵你喜歡的海芋,朵朵都是我天天的想念。分分秒秒的想你、愛你,希望你能回到我身邊……這些話我不知說過多少次了,但……」他歎了口氣。
「哥……」殷冕憂心的看著他的背影,真的很擔心他會跳下去。
殷凜頭也不回的說:「你回去吧。我沒事,晨說過,死後的世界是很難預料的,就算我死了,也不見得會跟她在一起,我相信,她一定在某個地方看著我,跟我一樣…
「你是殷凜?」一個美女一臉疑惑的看著姜傑牙。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姜傑呀有禮的看著她,忍不住在心中讚歎,美女,真的是美女,跟沈願晨有得比。一個像高貴純潔的百合,一個像冷艷無情的黑玫瑰;百合當然是沈願晨,而黑玫瑰就是眼前這位日本主管——冰崎海。
「有,你不是殷凜。」她說得很肯定。
「你怎能斷定我不是殷凜?」姜傑牙一臉的鎮定。該死,她是見過殷凜嗎?他記得殷凜從沒在媒體前曝光過阿!
「你又如何證明你就是殷凜?」冰崎海挑釁的看著他。
姜傑牙一臉奇怪的看著她,怎麼她說的話這麼像「她」?
「這……我的員工可以證明。」死殷冕!還不來幫忙!
「你的員工都是你的人,騙我也說不定。」她停頓了一下,「殷凜在哪裡?我只跟他談公事。」
「這……」天呀!這女人該不會也煞到殷凜了吧?
「我哥生病了。」這時殷冕走進來,適時解救了姜傑牙。
但冰崎海可不是省油的燈,她立刻說:「那好,他在哪家醫院,我親自去跟他談。」見不到殷照她就白跑一趟了,回去怎麼交代?
「這個……」殷冕跟姜傑牙為難的對看一眼。
「我著你們還是老實說,殷凜在哪裡?」她一臉的精明,似乎早就料到他們說謊,她才不相信他真的病了。
這女人真的很不簡單!
殷冕想了一下,豁出去了,說就說!「他到海邊去了。」
冰崎海想了一下,「這麼好的興致,還到海邊去。」她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今天是我大嫂的祭日,他天還沒亮就到海邊去了。」殷冕歎口氣,小聲的朝姜傑牙道:「我爸媽怕他做傻事,派我跟著去。」
「為了一個女人做傻事?他回來了嗎?」冰崎海話題一轉,面無表情的問。
殷冕驚訝的看著她,他確信他剛剛說得很小聲,她是怎麼聽到的?
「啞了?」她冷笑。
殷冕不高興地道:「他還在海邊,今天你是見不到他的。冰崎小姐,如果談公事非殷凜不可,請改天再來吧/
「殷凜很愛他的妻子嗎?」她答非所問的看著他們,對於殷冕的逐客令當作沒聽到。
「冰崎小姐,你……」
「回答我。」冰崎海嚴肅的看著他們,全身散發出一股威嚴的氣勢。
「是,殷凜是很愛他的妻子。」姜傑牙冷靜的回答、精明的眸子緊盯著她,直覺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