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凱伊說的他都懂,但是如果翩翩再次受到傷害呢?如果他又再次失去她呢?他知道這一次官本俊一絕不會放手,因為翩翩不但是他要的女人,也是原籐企業的總裁。
「只有讓她自己走過,你才可能得到一個完整的昔翩翩。」凱伊不得不下猛藥了。
「我知道。」羽賀龍冶點頭表示默許,思緒卻不由得飄遠……這一次,他如果再放開自己的手,她是不是會飛到別人的懷中?
「你放心,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原籐紫緒了。」凱伊從容地對其他兩人一笑,增強他們的信心。
第七章
夏天的愛琴海很迷人,一望無際的藍,讓人不由得想作白日夢。在艷陽高照的沙灘上,撐起一把可以擋住百分之八十紫外線的洋傘,左手邊有冰鎮飲料,右手邊又有可以怡情養性的帥哥充當小廝,這就是天堂般的享受。
「騎士,我想聽你唱歌。」穿著銀色泳裝的昔翩翩,扯下了臉上的墨鏡,對旁邊張羅食物的騎士微笑道。
「等我生病的時候,我會一併討回的。」騎士怒瞪她一眼,唱歌?!這兩天他已經做盡了這個女人提出的所有要求,她還有什麼不滿?不就是體溫一直沒降下來嘛!他卻得服侍她。
「我的飲料喝完了。」她還是甜甜一笑,遞出了空杯。
騎士除了無奈還是無奈,轉身回屋內盡責地繼續他的僕役工作。
「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他,你發燒不退的原因是因為長智齒?」昔翩翩身後傳出一陣戲謔的男音,對方隨即彎下身子,在她唇邊印下一吻。
「你不會。」她淡笑,任由羽賀龍冶將她拉近他的懷中。
「為了和你單獨相處,我覺得趕走他是一個迷人的提議。」羽賀龍冶輕歎一口氣,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
在昔翩翩養病的這兩天,羽賀龍冶派浩二將靈子送回了日本,當然神田莉香也是一起打包的行李之一,就為了想和昔翩翩獨處。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就算他將身邊的人都清場了,昔翩翩的身邊還有兩個守護神一樣的人,三不五時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他可以肯定他們絕對是故意的。
「翩翩,我們有事要和你商量。」說人人到,棋士團的頭頭凱伊愉悅的召喚著羽賀龍冶懷中的美人。
「該死的!」羽賀龍冶低咒一聲,再次看著她像一隻蝴蝶般飛離他的身邊。
「為了不讓你驚慌,我還是現在告訴你好了,宮本俊一就快要到了。」在書房,凱伊淡淡地宣佈這則消息。
「他……他要來這裡?為什麼?」昔翩翩臉色一變,她本來以為只要去一趟日本,將原籐企業的一切轉手處理就可以了,並沒有打算要和任何人見面。
「宮本俊一的秘書是誰你知道嗎?她叫羽賀靜子,是羽賀龍冶的妹妹,她不但是宮本俊一的秘書,還是他的情婦。」
「他的情婦?他怎麼可以……」昔翩翩忽然住了口,當年的事因為太痛苦了,所以有很多細節她並不願意去想,就算當年宮本俊一娶了她的姊姊,但是這種婚姻是不可能幸福的,就算他現在有情婦也不足為奇。
「如果你現在願意聽了,我可以將這八年來的一切都說給你聽。」凱伊微微一笑,已經八年了,她應該可以重新面對往事了。
「當年我將你帶回摩納哥,唯一知道你去處的是你的父親,爺爺透過別人告訴他,你已經不願意和日本有所牽連,他雖然感到後悔,但是也已經太遲了。宮本俊一在你失蹤後娶了原籐鈴子,挽救了自己家族的危機。這八年來他一步一步向上爬,先將自己的企業穩固,在宮本企業卓然有成之後,他轉回頭,開始積極參與原籐企業,為了揚眉吐氣也好,為了報復也好,總之他成功了,原籐企業的股東都將他視為唯一的接班人,或許是達到了他想要的目的,他開始不將原籐家的人放在眼裡,也開始在外面亂搞,想讓原籐企業毀在他手中,至於原籐鈴子,他就藉著養情婦來羞辱她了。」
昔翩翩低頭不語,當年的事到底是誰對誰錯?為什麼她會為了鈴子婚姻不幸福感到難過呢?背叛的是他們,現在受苦的也是他們,為什麼自己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你父親為了補償,將股份全部給了你,這樣一來你才是原籐企業的大股東,你可以讓原籐企業起死回生,也可以任由宮本俊一毀了它。」凱伊揉了揉她的頭。「這八年來你成熟了不少,但宮本俊一也是,我不想你再受傷害,所以我讓羽賀龍冶介入這件事,我看得出他對你的真心,同時我也不希望你再受任何傷害。你已經背了八年的枷鎖,是該讓所有的悲傷都釋放出來了。」
「謝謝你,凱伊。」她靠著凱伊,輕輕地摟著他,感動的話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說實在的,我有點後悔救了你,一個原來是溫柔甜美的水晶娃娃,竟然被調教成一個做事不擇手段的惡女,我既然沒辦法讓時間逆轉,只好亡羊補牢,讓你能恢復多少就恢復多少。」凱伊用滿是溫柔的語氣開口道。
「人善被人欺,我只是想生存下去。」她揚起下巴,對他的評論相當不苟同。
「好了,宮本俊一明後天就會到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她輕輕退開,現在困擾她的反倒是另外一件事。羽賀龍冶一定知道羽賀靜子是宮本俊一的情婦,但是他為什麼一次也沒提起過?他在隱藏什麼秘密嗎?
晚餐過後,羽賀龍冶警告性地瞪了凱伊和騎士一眼,而後強硬地將昔翩翩帶回自己的房間,不准他們再霸佔昔翩翩,騎士當然是巴不得她趕快離開,凱伊則是淡笑著目送他們離去。
「你還沒有告訴我靈子母親的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昔翩翩倚在他的懷中,輕啜著美酒,一面問起有關他的事。
「當年我在美國發展企業,忙得天昏地暗的,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她是我在日本餐廳遇到的女學生,長得很可愛、很單純,她將我當作哥哥一樣對待,什麼事都告訴我,包括她的求學經過、她在異鄉交的男朋友,當我因公事出國三個月後,才發現什麼都變了,她被學校退了學,被男朋友拋棄,還懷有身孕。她幾度想尋死都被我勸阻。我有足夠的財力可以幫助她,於是我勸她生下孩子。」羽賀龍冶的雙眼因這段回憶而顯得悲傷。
「她一直是寂寞的,但是我很忙,忙到沒有時間關心她,她一個人挺著大肚子,人卻一天比一天憔悴。身體不好再加上心情鬱悶,使她在生下靈子不久後就死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她保證我會好好的疼愛靈子,將她當成是我自己的女兒一樣撫養。」
「我很抱歉。」她將羽賀龍冶的頭緊緊摟住,想給他更多的安慰。
「你將靈子教得很好,除了有一點嬌生慣養外,她的確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翩翩為了讓他好過一點,便開始描述羽賀靈子的優點,讓他知道他是個好爸爸。
「這個問題不大,我問過醫生,他說只要靈子有了弟弟妹妹以後,她就會有做姊姊的責任感,也不會那麼任性了。我覺得這個方法很好,就決定照著做了。」
「你是說你還有其他的孩子?」她的笑容有些僵硬,口氣也不太自然。
「我還在努力當中。」他朝她眨眨眼,壞心道。「只要你點頭,我會很努力地和你配合的。」
「羽賀龍冶!」她嬌斥一聲,又被他耍了一次。
「我只是遵守醫生的指示,你也希望靈子成為一個有禮貌的小女孩吧?!那你還猶豫什麼?」語畢,他整個人將她壓倒在床上,戲謔地在她的脖子呵氣搔她癢,惹得她全身扭動,格格輕笑。
「不要鬧了!你答應我要守規矩的。」她伸出手遮住她的狼吻攻勢,一面板起正經的面孔,正色道:「我還有事要問你。」
「什麼事?」他抵在她的粉頸歎息。
「是關於羽賀靜子的事。」昔翩翩話一說完,就看到羽賀龍冶忽然定住不動,眼中的戲謔在一秒內全消失了。
「凱伊都告訴你了?」他從床上翻起,走到窗戶邊,似乎有難言之隱。
「如果你不想說,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身為一個哥哥,真的要讓你的妹妹當別人的情婦嗎?」翩翩也從床上坐起,輕歎一口氣。
「這件事我無能為力,她告訴我宮本俊一會離婚娶她,這麼多年來我看著她這樣陷下去,卻阻止不了她對宮本俊一的癡迷,他是一個迷人的男人,這一點你不否認吧?」他忽然回頭,深邃的眼緊鎖住她的目光。
「我們在討論的是靜子,不是我!」她別過臉,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你知道我妹妹有一雙和你很像的眼睛嗎?宮本俊一對我妹妹從不隱瞞你的存在,他說你是他這一生唯一想要的女人,原籐鈴子或是羽賀靜子,全是替代品,你難道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