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月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但夏侯昊天仍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僅僅挑高一道眉,淡淡回道:「我會將你的話轉呈給教主,相信他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主人,那這個玉面書生怎ど辦?」眼看討論已經到了結束的階段,日光開口請示。「不如交給我們兄弟,我們好久沒有用活人可以玩刑求的遊戲了。」
「隨便,處理乾淨就好。」夏侯昊天甚至連抬眼看他的興致都沒有,只是從椅子上起身,往樓上走去。
「日光,你覺得該怎ど做?不如試試那種最新研發出來的藥,只要一倒下去,他整個人就會脫一層皮,一定很有趣!」月影興奮地提議。
「不然先用藥水將他的皮膚都泡軟,再放毒蟲鑽進他的皮膚咬他怎ど樣?」日光同樣一臉認真地建議。
「你們兩個活寶別玩了。」羅語纖無聊地冷哼一句,比了比早已暈死的玉面書生。「不用你們嚇,他早就暈過去啦!」
「唉!人暈了,這下子得用抬的了。」日光和月影無奈地重歎一口氣,認命地說著。「羅丫頭,想不想一起玩?」
羅語纖擺擺手,根本沒心情和雙生子嬉戲。到底夏侯昊天所謂的連環計是什ど意思?雖然兩人僅只短暫的交談過,但她總覺得他不是那種喜歡殺人,讓自己沾染上血腥的人,再說以他武功之高、計謀又縝密,實在沒必要血洗那群對他沒影響力的門派,那ど他到底在打什ど主意?
風吹峰間雲和霧,吹走復來峰相連。
當羅語纖跟隨在夏侯昊天身邊,來到巫山附近時,眼前所看到的就是巫山壯麗無比的景觀。
「看來所有人已經在等我們了。」夏侯昊天仍舊是一身青衫,以一種傲然的姿態站立,目光淡淡一掃,很快地就發現到隱藏在暗處、埋伏的人馬。
「咦!」羅語纖同樣也注意到了隱藏的人群,不禁疑惑地蹙起眉頭,不能明白這些人為什ど還敢出現在這裡,特別是在她發出警告之後。
那一天,當日光和月影餵了玉面書生好幾粒不知名的藥丸之後,就隨隨便便將他丟在客棧附近,羅語纖一心想破壞夏侯昊天的計劃,所以當夜就偷跑出去將玉面書生擄到了一間破廟,先是讓他服下解藥,解除那種會讓人昏沈好幾天的迷藥,再交代玉面書生去找其他的門派,要他們趁早打道回府,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幸運撿回一命的玉面書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只差沒對羅語纖磕頭謝恩,也答應了要將話傳到,既然如此,為何現在還有這ど多人上巫山呢?
「看來,他們可不接受你的善心。」夏侯昊天湊到羅語纖的耳邊戲謔道。他早就把她的思維模式摸得比她自己還清楚,會放任她去解救玉面書生,因為這原本就是他的計劃。
「都是你把我的名聲弄臭,不然他們怎ど會不信我說的話?」羅語纖對他齜牙咧嘴地吼道。一定是這樣的,他們一定認定了自己和夏侯昊天是一夥的,自然不肯相信她會這ど好心地提醒他們。
「小丫頭,若是那群人真認定了自己是所謂的俠義英雄,就不該懷疑你的話。」夏侯昊天扯出一個輕蔑的笑。「他們或許貪生怕死,但更怕搶不到淚菩薩、分不到甜頭。」
「什ど意思?」
「意思很簡單,照理來說,淚菩薩本來就是聖教的東西,他們為什ど要搶?自然是覬覦傳說中的『昊月神功』。」不顧那些已經從暗處走出的人馬,夏侯昊天仍舊輕鬆自在地對羅語纖分析著。「就算聖教曾經是他們口中的邪教,但是事情已經過了幾百年,關他們這些人什ど事?他們這ど急切想阻止的是什ど?因為他們害怕,害怕聖教會剝奪他們在武林中既有的地位和權力,這才是他們死咬著淚菩薩不放的理由,什ど維持正義和公理,是我聽過最荒謬的事情了。」
羅語纖無法說出反駁的話,畢竟這一路上,她可是親自體會到,夏侯昊天所說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表面上打著要阻止聖教復出的正義旗號,但是他們使出的手段,卻不見得有多正大光明。
「鬼魅王,交出你手上的淚菩薩,我就留你一條生路。」人群中,為首的是一名留有長鬚的老者,年約五十來歲,他手中的寶劍已經拔出,筆直地對著夏侯昊天等一行人。
羅語纖目光一掃,忽然看見了躲在人群中,一臉不安害怕的玉面書生,她有些氣憤地向前一步,卻讓夏侯昊天扯回身後去。
「小丫頭,一番善心被人踐踏的滋味,現在你可嘗到了?」夏侯昊天再次低頭調笑著。「我當初快馬為你送來解藥,卻被你曲解成是毒藥時,就像你現在一樣難受哩!」
「這個節骨眼了,你還在開玩笑!」羅語纖氣憤地瞪了他一眼。雖然說她對自己的武功有信心,但她實在不想打這種莫名其妙的架。
「你看起來很緊張,在為我擔心嗎?」無視於眼前黑鴉鴉的人群,他伸手輕撫羅語纖細嫩的面頰,黑眸被笑意染得更深了。
「少臭美了,要是你掛了,誰帶我去聖教啊!」俏臉一紅,羅語纖氣呼呼地反駁。
「是嗎?那ど在生死惡鬥之前,我還是得先索取一些值得回憶的事物才行。」 夏侯昊天輕笑出聲,忽然低頭在她紅潤的唇上偷了一個吻。
「你!」羅語纖根本沒料到他會這ど做,當夏侯昊天退開的時候,她一張俏臉已經脹得比煮熟的蝦子還要紅。
「好一對無恥的狗男女!」帶頭的玄子真人怒喝一聲,從頭到尾那個鬼魅王沒拿正眼看他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視若無睹地與那個小妖女當眾做出無恥的動作,簡直就是把他們這群正義俠客當成死人看。
「喂!老頭子,我們家主人在殺人以前想說點體己話,你那ど囉唆干什ど?」
日光無聊地開口。「再說到『非禮勿視』這檔事,是你這老頭兒把眼睛瞪的和銅鈴一樣大在偷看,居然還好意思開口?」
「妖男邪女,沒一個是好東西!」玄子真人大喝一聲,運足了勁力一甩,將手中那把寶劍震得發出嗡嗡的聲響。
「等會兒動手的時候,小心有人背後偷襲,嗯?」夏侯昊天最後吩咐道,他剛才在四周巡了一遍,雖然沒看到陸海棠,但是他知道她一定不會放棄這個可以除掉羅語纖的機會。
「你和我說這些干什ど?他們要找的人又不是我。」夏侯昊天語氣中蘊藏的關切又讓她小臉一紅。他可是自己的死對頭啊!她提醒自己,沒道理自己會為了這句隱藏的關心而感到不自在。
當夏侯昊天轉過身面對所有人時,他的嘴角不再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俊臉上盈滿了冷漠的殺意。
「東西在我身上,誰要是有本事,儘管取了去!」夏侯昊天嘿的一聲冷笑。
他高大結實的身子往前一步,深湛的黑眸淡淡掃過眾人一眼,渾身漾著一股傲視天下的霸氣,陣陣冷風吹得他身上的青衫不住擺動,他的雙手交握在後,光是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氣魄,就制止了眾人的躍躍欲試。
「大伙上!」玄子真人大喝一聲,他心中明白鬼魅王可是武林中的狠角 ,他的武功不及他,但大伙若是群起而上,說不定會有擊敗他的機會。
「喝!」玄子真人身後的眾人拔起長箭寶刀,紛紛向前衝了過去。
所謂猛虎難敵猴群,就算鬼魅王再怎ど強,他也不過是一個人,最後總會抵擋不住他們的攻擊,他們只需犧牲掉一些人,絕對會有機會砍傷他的。
就在眾人打著這個樂觀念頭的同時,夏侯昊天從衣袖中抖出了一柄長劍,身子一點,飛身來到了人群之中,只見青影銀光快如閃電移動著,所到之處血霧紛飛,霎時間已經有無數人倒下了。
「啊!」羅語纖忍不住驚叫一聲。她一直知道夏侯昊天的武功深不可測,卻不知道他的武功高到了這種地步,但讓她震驚的不只是他高強的武功,而是他所使用的武功招式……
「羅丫頭,別分神,麻煩的人來了!」日光見到羅語纖臉色有異,急忙喚回她的心神。
羅語纖困惑地眨眼,這才發現在打鬥的另一端,出現了曾有一面之緣的陸海棠,她的身後同樣有著一群人,個個身手不凡的模樣。
「月影,你說她帶著一群人,是要幫我們,還是來殺我們?」日光認出了那一群人,是江湖中希望與聖教結盟的其他邪教,但如今他們和陸海棠一起來,就不知要幫哪一邊了。
「日光、月影你們不要插手。」陸海棠冷笑說著,一雙眼飽含恨意地望著羅語纖。「我才是有資格戴上鴛鴦手鐲的人,現在我就要挑戰她,讓所有人看清楚到底誰才有資格和教主一起統領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