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女子全是美人;像水嫣的嬌美和心弦女的清艷,一些大臣們私下內定的王妃人選更是精靈國典型的美女。倘若把曲啡詩往她們中間一放,一定很有趣!若他以王者之尊的身份娶了她,想必會嚇壞所有的人吧!
他不由得想像那些老古板目瞪口呆的模樣、笑聲從緊抿的嘴角瀉出,連帶使胸膛徽微地震動起來。這一番震盪,讓他懷中的曲非詩從夢中醒了過來。
「地震?」她半咪著雙眼想看清楚自己在哪裡;迷惑的雙眸猛地落在眼前一項熟悉的飾物上。
「瀅月琥珀?」她不可置信地輕語,她記得書上明明說那是精靈界的至寶、是象徵地位和尊貴的飾物,而且是王才能佩帶的東西,為什麼她一眼就看到這項書本上的寶物?莫非這又是師父故意設下的測驗——平空幻化出精靈界的鎮界之寶,考她有沒有用功讀書?
她更努力睜大眼睛想弄清楚狀況,半晌後,她確定自己真的設有看錯,眼前的瀅月琥珀非常的真實,而且還會隨著她的移動而輕輕晃動。
等一等!她在移動?為什麼?
週遭的事物不停地向後退,她正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向前移動,接著她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人抱著,直覺地,她想抬頭看看是誰這麼好心地抱著她。她的頭到現在還有點昏眩,也許是她病了才會有人這樣細心地照顧她吧!
曲啡詩抬起頭,有點害羞卻充滿感激地開口道:「真是麻煩你了,哇……」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開始放聲大叫。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眼前的男子正是她先前在夢中見到的人、那有著琥珀色的眼珠、英俊卻冷漠的古怪男子!
「放我下來,塊放我下來!」
曲非詩竭斯底裡的叫嚷使得鷹駱雙眉蹙緊。
這個小東西又怎麼了?剛剛在他懷裡還一副安心滿足的乖巧樣,連她睜開了雙眼都還一切正常,為什麼一看到他就叫成這個樣子?
生平第一次。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長得很嚇人。
「不准叫!」他瞪她一眼,下巴開始不能抑制地輕顫。
曲非詩一呆,愣了半天後淚珠開始源源不斷地滴下。他說的是精靈國的語言!之前發生的都不是夢:從被一個艷麗的女人拉到鏡子裡,到在大殿上被這個凶巴巴的男子嚇個半死,全部是真的。她到現在才明白自己被綁架了,而且還是被綁到她最討厭的精靈國。
「不要哭!」鷹駱看到她的淚水,頓時覺得自己很像欺壓小孩的惡人,放眼整個精靈界,即使是位高權重的臣子,或是身經百戰的武士都禁不起他的一聲怒吼,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孩童般的女子。他真的是太惡劣了。
忽然湧上的憐憫和內疚讓鷹駱對曲非詩充滿歉意,他想安慰眼前這個受了委屈的小東西,卻發現自己仍舊抱著對方,根本騰不出多餘的手。於是他小心、溫柔地將曲非詩放了下來,退了數步:環胸俯視的,給她一點調適情緒的時間和空間。
曲非詩坐在地上痛哭不止。這個綁匪太可惡了,既不准她叫又不准她哭、現在她被嚇得渾身沒力了,還把她放在地上任由她自生自滅,他根本是集暴力與殘酷於--身的惡鬼,說不定她這個發育不良的身體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你還沒哭夠?」他歎氣。心弦女的水晶球肯定出了問題,他實在難以接受她就是自己未來的新娘,拋開外貌的問題不談,她還是一個哭哭啼啼的小鬼,他可沒興趣當一個戀童僻,也絕對不想當保姆!
「還沒有!」她已經悲傷得忘了恐懼,沒好氣的應他一句。哼了他連她哭多久都要管,根本就是個壞人!大壞蛋!
「由不得你了。」他的語氣充滿無奈,伸手將她攬回懷中、他走捷徑是想早一步找到心弦女,現在卻為了她耽擱不少時間,此時恐怕大家都在心弦女的房間了。
鷹駱感受到懷中人的輕顫,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量讓語調聽起來溫柔一點,他清清喉嚨「努力」柔聲「我不會傷害你的,不要再哭了。」
曲非詩呆若木雞,記憶排山倒海地湧人大腦中……她記得小時候那一群精靈就是用這種溫柔的語調先騙取她的信任,再欺負她、看來這個惡人真的對她「有所企圖」…「哇」一聲,曲啡詩為她的生命安危再次放聲大哭。
當鷹駱抱著嚎陶大哭的曲非詩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時,燮羅的嘴已經大到可以放進一顆蘋果。其他人也非常的吃驚,不過他們好風度地一句話也沒說。
「鷹駱!你真的不應該欺負我們的貴賓。」心弦女聽到曲啡詩近乎淒厲的哭聲後,不以為然地搖頭,雖然說鷹駱的脾氣一向不好,但是把曲非詩嚇到哭成這樣,也有失一個王者的作風。
「我什麼都沒有做!」他咬牙切齒地說。這個該死的女人,哭得好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真該死!
鷹駱緊繃著一張臉將曲非詩放了下來;退到和她相距三步以上的安全距離,接著雙手環胸、目光冰冷地瞪著在場的人,那冰冷的目光明顯地散發出控訴的訊息:你們真的要我娶這個腦筋不正常的女人?
「你叫曲誹詩?」心弦女微笑地彎下身於,即使她看不見曲非詩的臉,她仍然感覺出曲啡詩身上的活力和純真。
曲非詩來到精靈國後,第一次聽到這種充滿安撫和溫柔的問候,她點點頭,看向對面的心弦女。
「你……你好漂亮!你也是被抓來的?」曲非詩發現眼前的女人有著火光般亮麗的紅髮,雪白細緻的皮膚,還有山雙的美翡翠的綠眸,這種長相應該是幻靈界的人,為什麼這個曠世大美人會在精靈國?看來一定也是被那個「惡男」綁架的。
「謝謝你。」心弦女輕笑出聲,站了起來。她心想,這個單純率真的女孩一定會為鷹駱的生活帶來許多生氣。
「鷹駱,就是她,我不會弄錯的。」心弦女打定主意要留下曲徘詩。
「心弦女看不見她的長相所以我無話可說,但是你們可看得一清二楚。」他的一雙利眼掃向四大護法。這個愛哭的女人還是早點送走吧!當初他下錯了一個決定,希望現在還來得及補救。
「可是,可是她身上的寶物……」燮羅連忙提醒王曲非詩的身價,開什麼玩笑!曲非詩完全變了一個模樣要他怎麼送回去?到時候著引起賢者之塔和精靈國的戰爭那可不妙,怎麼樣也要讓曲非詩待到恢復原貌。
「寶物?」呆坐在地上的曲非詩忽然一愣,原來他們是為了寶物言綁架自己的,雖說這是師父千交代萬交代要面呈精靈王的寶物,但是為了自己的安全、為了可以早點回賢者之塔,她還是從懷中摸出了那條紅寶石項鏈。
「這個給你。」她非常惶恐的將項鏈扔揚給鷹駱。
鷹駱將掌中物攤開一看,一張俊臉變得更難看了,那是當初定下的和平盟約,也是精靈界送給賢者之塔的寶物,如果日後有任何人拿這條項鏈來此,精靈國將視此物為信物,並將來者視為上賓,答應其任何一個要求。
「是長虹寶石!」其他人也驚呼出聲。曲非詩手上有這麼重要的寶物,可見她一定是塔主相當看重的弟於,這樣更不能現在就送走她。
「你拿這條項鏈有何要求?」鷹駱把玩著手上的項鏈漫不經心地問,既然約定如此,他倒想知道這個小東西有何要求。
曲非詩完全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她只知道對方閃乎不甚滿意她給的寶物,還拿在手上甩呀甩的,雖然那顆紅寶石有點小,但是也沒必要這麼看不起它嘛!想到師父托給自己的重責大任,她不經思索地把寶石又搶了口來。
「我改變主意了,這是師父要給精靈王的禮物,雖然生命很可貴,但是我還是要信守承諾,不能給你。」她非常嚴肅他說著。
曲非詩的舉動讓眾人不知如何反應,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精靈王明明就站在她的面前不是嗎,還是從賢者之塔出來的人都是這樣怪怪的?
「你認識精靈王?」鷹駱揚眉,看樣子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我不單認識他,而且……」哈!怕了吧,曲非詩得意地揚起小小的下巴,看來那個精靈王頗威嚴的,她一提起他,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子就遲疑了,如果她再多編一些她和精靈王的關係,說不定這個惡男就會嚇的馬上放了她。
「我不只認識他,還是他婚禮上最重要的人物幄!」曲非詩努力吹噓。師父不是說精靈王下個月要成婚嗎?她正好可以利用這件事編一個小小謊言。
婚禮上最重要的人,不就是新娘嗎?鷹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賢者之塔的人莫非打著和心弦女一樣的如意算盤?要曲非詩拿著信物要求與他成婚,讓他違說不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