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沒到清晨,親愛的……」他親吻著曲緋詩、不瞭解她為什麼會這麼激動。
「他欺負我!」她委屈地窩在他胸前。
「天亮了再去找他。」他笑著將曲緋詩壓住,眼中閃起她已經熟悉的光芒,他俯下身子笑著說:「現在有比找他算賬更重要的事。」
他再次成功地轉移她的注意力,為夜晚注下更多的熱情……
曲緋詩再次睜開雙目已經是隔天正午,人目所見皆是陌生的擺設。昨夜的一點一滴讓她羞紅了臉,她面紅耳赤地披上衣服,以逃命的速度欲衝回水嫣的宮殿,一面祈求不要遇到任何人,如果有人知道她一夜沒回朱雀官,她臉上的紅暈可能一年都不會褪掉!
抵達朱雀宮時,曲緋詩還特地在入口處張望了一番,直到確定週遭都沒有人後,她才躡手躡腳地低頭快步移動。
就在她正要踏人宮殿,也正準備鬆一口氣時,一陣慵懶悅耳的男音忽地從她身後傳出:「昨天晚上過得如何?」
曲緋詩認命地回頭看向一臉愉悅的克利斯。「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她想起了令鷹駱勃然大怒的信,就是出自眼前這個笑得很賊的克利斯。
「為什麼不?我特地守在朱雀宮。就是要做第一個祝福你與鷹駱和好的人。」他還是笑得很開心,曲緋詩可能沒注意到她的禮服有些許的裂痕,而他很清楚那是出自誰的傑作。
曲緋詩冷哼一聲,雖然很想和克利斯算賬,但當務之急是將身上的隔夜禮服換下,以免被其他人看到。
「昨天晚上真是精彩,你真該看晉神官那張臉,明明氣瘋了又還要保持微笑。」克利斯再應用話題吸引曲緋詩的注意力。
「喔!為什麼?」神官不是看她很不順眼?看到鷹駱把她拖出去,一定巴不得鷹駱將她狠狠打一頓,再踢回賢者之塔才是。「這個嘛!本人在你身上押了小小的賭注。神官輸給了所有的人,臉色當然很難看了。」他姿態優美地靠著大樹說。
「你還敢拿我下注?」曲緋詩倒抽一口氣。
「自從你不顧危險送回那朵花後,你在精靈國可說是人氣旺盛。但神官還是一樣討厭你,我理所當然要以朋友的立場幫你整整他,因此才會有這場賭注。」克利斯笑得好不得意,低頭在的耳邊小聲說:「賭你們昨晚會不合回宴會。」
「呃?」她呆呆地望著克利斯。
「只有神官一個人賭鷹駱會狠狠教訓你以後再回宴會上。」他笑得很賊。
「其他人呢?」她呻吟出聲,心中浮現不樣的預感。
「其他人、包括我在內,都賭鷹駱不會白白浪費掉美好的夜晚。」他笑得很詭異,隨即看到曲緋詩羞紅著臉蹲下去,幾乎快鑽到地底下去了。
「你是說…大家都知道了我昨晚沒回朱雀宮?」她將臉埋在掌心,企圖作垂死的掙扎。
「沒錯!」克利斯簡單做下結論,隨即準備開溜。
「上哪去?我好像聽到了什麼打賭?」鷹駱一把抓住想偷跑的克利斯,好奇地問。
「你問曲緋詩:我不打擾了!」說完,他一溜煙地逃走。
「發生了什麼事?」鷹駱低頭,看到脹紅臉縮成一團的曲緋詩。
「完蛋了!大家都知道了!」她將整張臉埋進鷹駱的懷裡,又羞又怒地向鷹駱抱怨,描述克利斯打賭的惡劣行為。
鷹駱只是微笑,一點也不在意其他人知不知道。
「你說他是不是大過分了?」
「這樣也好,反正三天後你就是我的新娘,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隨他們說去。」鷹駱特地拉到自己的懷裡、嚴肅道:「該算賬了!」
「什麼?」她掙扎著要起身,卻被他牢牢扣住。
「你為什麼要去妖精國冒險?我說過你要乖乖待在宮裡等我回來,不是嗎?誰知道旁人一煽動,你就跑去取花,你承認錯了嗎?」鷹駱一改昨夜的溫柔,冷談地指出她所有的鍺誤,」不希望她以後再因為莽撞而惹禍。
「可是,我不是好好的?」
「哼?要不是你帶著克利斯和我共同擁有的項鏈。你早就被人當囚犯一樣關起來了,而且還糊里糊塗失去了記憶,還敢說沒事?」想到他前些日子擔心受怕的日子,他就想好好教訓她。
「對不起!」她知道鷹駱戰事一完馬上就趕到妖精森林,接著又馬不停蹄地趕回精靈國,這一切全是為了她。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他歎息,曲緋詩向來率性慣了,即使惹了麻煩也不自覺,就算他耳提面命的交代,她還是有本事一下子就忘光光。「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在賢者之塔每個人都處得很好,也從來沒有人設下這麼多規矩,來到這裡以後、我真的很不習慣。」
「或許我不適合當你的妃子。」她悲哀地總結。
「你是真心的?」鷹駱呼吸一窒。雖知道她不喜歡約束,卻不知道她竟然為了繁雜的規矩而產生了懼意。
「如果我們可以將時間停留在無垠森林那段時間該有多好。」
「這不像我認識的你!當你不喜歡一個地方,你是要改變自己、改變環境,還是像懦夫一樣逃開?」鷹駱放開她,在她唇邊輕輕一吻,淡淡地說:「這三天我不再見你,希望你自己想清楚。」
「你要去哪裡?」她不相信鷹駱會這麼冷談。
「三天後婚禮照舊,如果我的巧妙不是我愛的曲緋詩,我娶誰都一樣。」
「什麼意思?」他真的說娶誰都無所謂?
「我不需要一個不情願的新娘,三天後見!」鷹駱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
這個世界真的變了!昨天還和她溫柔纏綿的鷹駱,現在竟然冷漠地告訴她,他並不是非卿不娶!?為什麼?這是不是叫惡意遺棄!?
曲緋詩抽抽噎噎地任淚水滑下。有什麼了不起,她也不是無處可去!於是她輕輕一揮衣拍,立刻消失了。她現在只想在師父的懷裡大哭一場,然後忘掉那個該死的臭鷹駱!
精靈國再次陷入一片混亂,曲緋詩又不見了!?最為反常的是,鷹駱並不去找她,還吩咐所有的人繼續籌備婚禮,彷彿新娘不見不是什麼大事一樣,每一個人都不敢干涉,只好默默地期盼婚禮當天曲啡詩會奇跡似的出現。
神官是最樂的人,他再次將所有精靈國的女子召集而來,就算婚禮當天他隨便抓一個當新娘也成,反正只要不是曲緋詩那個刁頑女子就可以了。
這三天,精靈國的氣氛非常非常的詭異……
賢者之塔
「我說徒弟啊!今天是你的婚札,你真的不去少塔蘿在第四天早上忍不住開口。
「不去,你不曉得他那一天有多過分!我也不是定要嫁給他。」
「他到底說了什麼?」塔蘿無奈地歎口氣。
「我沒有告訴你嗎?」她睜著一雙紅腫的眼。
「你只是抱著我,哭濕了為師的長袍,一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塔蘿瞪著以頑固著稱的曲緋詩,知道她一定又鑽牛角尖了。
曲緋詩於是將當日的情況重複了一次。
「你看,他是不是很過分?」她又開始哭泣。
「老天!那個男人真的愛你!」塔蘿聽完後嘖嘖稱奇,想不到他這個冒失徒弟竟然會融化鷹駱的心,還讓那個有名的暴君如此用心良苦。
「你在說什麼?我都快難過死了您還在說笑!」她哭得更大聲了。
「我怎麼會有這樣笨的徒弟!」塔蘿氣得敲她的頭。
「很痛那!師父」她邊哭邊揉自己的頭。
「你馬上回去參加自己的婚禮!」塔蘿第一次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吼。
「我不要,他擺明了不想娶我。」
「曲緋詩!你再想想他的話,鷹駱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會說那些話。」塔蘿對曲緋詩的遲鈍歎為觀止。「他知道你不愛被束縛,知道你從不願意勉強自己,所以才會說那些話的。因為他愛你,也不願意改變你,所以他放手讓你一個人想清楚,看看你會不會為他停留。」
「我不懂。」曲緋詩很委屈他說。
老天可憐鷹駱愛上她這個感情白癡吧!塔蘿心裡非常同情鷹駱。
「如果你不給自己一個機會,你怎麼知道自己會是一個失敗的王妃?他在等你做好心理準備,鼓起勇氣做他的妃子!他不要你改變自己,也不要你的不情願。」
「他真是這個意思?為什麼不直接對我說清楚?」她被這個意外嚇了一大跳;鷹駱真的還愛她!?
「那他為什麼說娶誰都可以?害我以為他不愛我了。」
塔蘿再也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
「師父!?」她驚呼。
「他太瞭解你的個性,知道等你想通的時候,絕可會讓他娶別人的。事實上這個可憐的男人在拿你們的愛當賭注,賭你和他的未來,他因為愛你所以要你心甘情願地去找他。」
「我誤會鷹駱了!」這一次,她急得掉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