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還是直接讓女主角修復記憶好了,這樣我們才有免費的愛情戲可看。」
克利斯做出決定,與其讓三角關係尷尬的持續下去,還不如巧手一揮改變一下。
「好啊!這樣才是不虛此行。」兩個有心人再次回到紮營處,準備伺機而動。
回到了安靜無聲的帳篷,克利斯發現鷹駱不在。兩位美女則打算就寢,他見機不可失,拉著曲緋詩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他一路將曲緋詩拖到了隱密的樹叢,打算探探口風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你不覺得你的冷漠讓這趟旅行變得很痛苦?」
「我要為他的陰陽怪氣負責?不會吧!」曲緋詩狐疑地抬頭,從出發至今,她可沒惹鷹駱生氣,她也不以為自己有左右他情緒的本事。
克利斯在心中重歎一口氣,這個小妮子絕對是個情感白癡,鷹駱對她的癡狂所有人都一目瞭然,就只有當事人在極力否認。看來不用他使鬼計,曲緋詩一個人就可以讓他吃盡苦頭了。
「你這麼急著拉我出來有什麼事?」她喚回沉思的克利斯。
「嗯,是這樣的,經過我的反覆觀察,覺得你的記憶力很有恢復的可能。」身為鷹駱的好朋友,還是早點讓這個少根筋的女人恢復比較妥當,以免的又有驚人之舉。「真的?」
「是真的,現在你閉上眼睛,聽我的聲音。」他溫柔地開口。「你曾經告訴我,在你夢中常常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對不對?現在用心讓那個影於浮現……」
「我看不見,大模糊了。」她閉著眼睛抗議。
「不要急,他的身影是不是越來越清楚了?」克利斯雙手在曲緋詩的頭上輕輕轉動,解除忘愁粉萼的藥性。
「我看到了!他要轉過身來了。」她開心地笑著。腦海中的身影逐漸凝聚成形,幻化成一個高大的身影,是黑髮及肩、劍眉挺鼻的鷹駱!的心中一震,瞪大雙眼,驚呼出聲。
「是鷹駱!我看清楚了!」定神後,她看見對面笑吟吟的克利斯,想起了一個月前失掉的記憶:鷹駱出城,水嫣受傷,然後她去妖精國采夢幻紫煙草……
「你都想起來了?這表示以後我有好日子過了,你知道鷹駱那個傢伙有多難搞定。」他戲謔地說著。
「為什麼你可以使我恢復記憶?我記得你說過少了夢幻紫煙草就不能提煉藥方了,不是嗎?」她同樣對藥草有研究,便提出了疑問。
「我說過了,只要是你打從心裡愛上的人,即使是忘愁粉萼也無法消去你對他的感情。事實證明,你真的愛慘那個暴君,不是嗎?」
克利斯早就想好了脫身之辭。其實只要他單手輕輕一揮,所有的問題都會解決,不過這件事的真相他打算隱瞞一輩於。
「快回去告訴鷹駱這個好消息吧!」他微笑祝福。
「謝謝你,克利斯。」她不停地道謝,旋即往紮營處奔去。
「我有兩個問題。」巧兒坐在克利斯的肩頭,同聲問:「問題一,我們不跟著去嗎?問題二,為什麼不跟著去?」
「小巧兒.現在是兩個人互相表白最溫馨的時刻。我們就給他們一點隱私吧!反正來日方長,以後還有機會。一他安撫著巧兒,抬頭星著一輪明月高掛天空。他是一個忙情趣的電燈泡,明白溫柔的夜色最適合有情人。
在森林另一端的鷹駱繃著臉在等待曲緋詩,他只離開了一會兒曲緋詩就不見了,當玄茵告訴他是克利斯將她帶走後,他覺得胸口開始凝聚一股熊熊的烈火。「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鷹駱有禮地對玄茵開口,玄茵淡淡一笑;鷹駱對她一直都是如此有禮而生疏。她這一次來也只是想讓自己完全死心,她以為只要花時間和鷹駱多相處,他多少會注意到她這個人。鷹駱和曲緋詩不也是在無垠森林才培養出感情的嗎?所以她來了,為了這場始終沒有開始的感情賭一賭。
結果她輸了!她絕對設法子讓鷹駱情緒失控,也無法讓鷹駱氣得直跳腳,她終於明白這一切只是她一個人的單相思,是該結束了……
「王,我可以和你談一談嗎?」她怯怯地開口。
「什麼事?」他聞言回頭,看見玄茵的眼神有著領悟後的清亮。
「你可知道我從小學習著一切,只是為了有一無能當王的新娘?為了做一個配得上你;不讓精靈王蒙羞的高貴王妃,我相信總有一滅你會看到我,看到我努力的一切。」
她淡淡一笑,覺得當時的自己真傻。
鷹駱不語,只是面無表情地聽著一切。
玄茵略微停頓,而後再次軟聲開口。
「其實你早就知道對曲緋詩下魔藥的是我,雖然是出自我父親的意思,但是我也天真地以為這是得到你的方法。在父親背叛後,你更慈善地僥了我一命,讓我開始幻想你終究是有一了點在乎我的,後來我執意跟你到妖精國,直到現在才知道我的一廂情願有多離譜。」
玄茵靜靜地看著這個這些年一直佔領她心房的俊朗男子。該是死心的時候了!
「今天我逾矩地對你說這些,只是想讓自己的感情有一個了斷。我祝福你和曲緋詩。」她笑了,艷麗的容顏有著解脫後的灑脫。
「謝謝!」他不知道玄茵是如何想通的,卻十分為她高興。這些年他隱約知道玄茵的癡情,不過既然對她沒有相同的感情,他也就一直不著痕跡地避著。
「我很高興堅持跟你來妖精國。」她微笑地打趣著,向鷹駱伸出手。
「我也是。」他握往玄茵代表友誼的手。
此時身後忽地傳來了一聲喘息,兩個人疑惑地回頭,赫然看到了俏臉慘白的曲絆詩。她瞪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再慢慢轉向鷹駱,發現他臉上完全沒有不自在或是愧疚的表情,只有一貫的傲慢,以及在看到她之後逐漸浮現的怒氣。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他只知道曲緋詩在見到他的一剎那間臉色大變,一點也沒發現他的手還握著玄茵。
「你說什麼?」曲緋詩呆滯地開口。
這和她想的重逢完全不一樣,曲緋詩努力地平靜自己,將恢復記憶的事暫時按下,她現在只想聽鷹駱的解釋;她要鷹駱親口說出一切只是誤會,然後他會溫柔地吻她,告訴她他有多高興知道她恢復了記憶。
「我說一一你該去休息了!」鷹駱皺著眉頭再次回答,一想起她和克利斯出外夜遊,心裡就不可抑制地發酸冒泡。
沒有溫柔的問候,只有命令。曲緋詩的淚水已經快奪眶而出了,當氣氛凝重到極點時,克利斯愉悅的聲音正巧從身後傳來。
「大家都在!?我有沒有錯過什麼?」
克利斯毫不知情地走近,才發現現場的氣氛有點詭異,而且曲緋詩的臉上失去了先前的快樂神情,只剩下快噴出的憤怒火焰,而鷹駱只是沉著一張臉,身後的玄茵則面有傀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克利斯乾笑兩聲,摸摸鼻子想打回場時,曲緋詩已經「哇」一聲衝到了他的懷裡,像個孩子般大聲哭了起來。
克利斯站得筆直,表們無辜至極,想拍拍曲緋詩的後背安慰她,卻又瞄到鷹駱殺人般的眼神,如果他拍了下去,可能再也沒有手可以安慰別人了。
如果有人間起他生命中最痛苦的時刻是什麼時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口答:現在。懷中有一個哭得肝腸寸斷的可愛女孩,自己卻不敢伸手摟她,因為有一雙比死神更冷的眸子正在瞪著他。一個是可愛的妹妹,一個是從小認識的生死之交,到底要幫誰?惟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愛上曲緋詩,否則肯定會被支解!
最後他只能仰頭看天,納悶當初到底是哪條筋出錯,才會膛這趟混水。最先恢復的是玄茵,她知道曲緋詩一定是誤會了,她相信鷹駱該會好好地解釋清楚。於是她向眾人頷首告退。
窩在克利斯懷裡的曲緋詩也覺得不妥,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微笑,然後完全不理會鷹駱的離開。
被留在原地的兩位俊男則各懷心事地僵持著。問心無愧的克利斯,很自然地率先開口:「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沒有一件事照著他的劇本演?
鷹駱僅是用一雙利眼瞪著他,忘不了曲緋詩奔向克利斯的那一幕。
「我是喜歡曲緋詩沒錯,不過就像疼愛妹妹一樣,你可不要誤會。」克利斯歎氣,戀愛中的人腦筋果然是渾飩的,而且很會記仇。
「你剛才帶她出去做什麼?」他還是在生氣,不過臉部表情已經軟化。「我看她很悶,所以帶她去逛一逛。」
克利斯朝鷹駱微笑付饒道:「今天跟著你走了一天,我好累,要去休息了。」
他回頭看著仍舊但硬的鷹駱,知道這個為情所困的男人又要失眠一整夜了,不過那是他自找的。克利斯在心中寄予無限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