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樣我會減少很多樂趣,而且不勞而獲不是我的風格。」平平淡淡的感情他不要,在迷迭的身上,他可以挖掘出更多讓平寂無聊的日子更多心跳和刺激來。
靳旋璣張大眼看著眼前又和從前一般,滿是自信與鬼點子的西門烈,想起了他以前在動腦筋時,也是這麼神采飛揚。
「你好像已經從沮喪中走出來了。」他的挫折過渡期已經過了?
西門烈握緊了拳,「我不只是走出來了,我還要重振我的男性雄風。」
「那我們抱著這些貓兒大半夜,你有研究出什麼來嗎?」西門炎邊捶著疲澀的手臂,邊問他們這麼犧牲的代價可出爐了?
「沒有。」西門烈很遺憾地搖首,「每隻貓的個性都不一樣,無法做為參考。」
他終於知道迷迭當初為什麼會想把他能搬進房裡去研究了,採取別種資料來研究果然不夠快速,也不夠精確,也許,他也該把迷迭搬進房裡好好研究一番。
「西門烈……」四個又累又想睡的男人,眼中帶著血絲動作一致地低首瞪著他。
「別瞪了。」西門烈積極地想突破困境,「你們有沒有什麼小道消息是關於迷迭的弱點?」
「她怎可能有弱點?她再完美不過了。」靳旋璣懷疑地搖首,「精通六藝又武藝超群,這世上沒人能找她碴的。」
「武藝超群?」西門烈靈光一閃地捉住問號,「慢著,既然她的功夫這麼好,怎麼在江湖上從沒聽過她的名號?」以她的資質來看,她應該可以名揚江湖的,怎會反而名不見經傳?
「聽說……」西門炎皺著眉心,慢吞吞地放口。
「聽說什麼?」西門烈不放過這個機會,馬上握著他的肩向他探聽。
西門炎搔著發,「聽說她好像是很討厭動武,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
「討厭動武?」西門烈思考了半天後,臉上忽然躍上一抹笑容,並且徐徐擴大,「這樣啊。」
「你在打什麼主意?」眾人一致瞪著他的怪笑。
西門烈一手抱起桌上的貓兒,一手推開他們,「我這就不折騰你們,直接過去迷迭那兒找她挑戰。」
「他看起來好像很有把握……」望著他那較快的步伐,靳旋璣很難相信一路走來一直吃敗仗的西門烈真能挫挫迷迭。
「他只要有把握就能辦到。」西門炬卻是對他信心十足,「咱們西門家的風水總算是轉回來了。」
× × ×
「西門大少?」丹鳳滿面訝異地看著七早八早就來報到的西門烈。
「迷迭起床了嗎?」西門烈將頭探進房一里,兩眼找著香閨裡人兒的芳蹤。
丹鳳將他推出門外,「小姐還沒醒。」這是怎麼回事?前陣子還躲小姐像躲瘟疫的西門烈,居然會大清早就主動上門來指名要找小姐?
「我去叫她。」他興匆匆地推開她,大腳丫不客氣地踏入門內。
她猶疑地拉住他,「可是……」讓他這樣去看一個姑娘家的睡姿好嗎?就算小姐想嫁他,可是小姐也還沒過門。
「你去外頭忙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西門烈將她給請到外頭去,並且自動自發地把門關上。
被關在門外的丹鳳,愣愣地看著緊閉的房門許久,往後退了一步,仰首看著熹微的天際,並懷疑地揚高了兩眉。
「天下紅雨了?」
躡手躡腳踏進內房的西門烈,輕巧巧地揭開床邊的綺羅帳,坐在床畔就著初展的朝陽,愛憐地打量著迷迭貓兒般美麗的睡臉。
他伸手輕撫著她就連入睡,唇邊都淺淺漾著笑的小小梨窩,在她那張小巧的面容上,長長的眼睫緊覆著她秋水般的明眸,讓她看來是那麼地柔弱,怎麼也不像是個無所不能的女人,反而像極了一隻極需要人接在懷裡好好寵愛的貓兒。
感覺有人在撫著她臉龐的迷迭,睡眼惺忪地掀了掀眼瞼,在金黃色的微光中,她意識不清地看著那個每夜她都會夢到的西門烈,令她一醒來的心情就特別地好。
「早安。」她撒嬌地對他甜甜一笑,然後直接偎進他的懷裡,在他懷裡找著了更舒適更溫暖的姿勢後,又將眼睫閉上,企圖再貪一個好夢。
西門烈含笑地看著她的舉動。
與那些貓兒比起來,他更想養的是這只膩在他懷裡,喜歡對他甜笑的貓咪,他很想在往後的每日裡,他都能像這般擁著她,感覺她不做作的溫款嬌情、坦然真性,若是有她為伴,那麼他的人生裡。是不是就能多個能為他傾聽和微笑的小女人?
他本來是對愛情有很多憧憬和期待的,總以為愛情是在不期而遇或是苦心追求後才能得到手,可是再多的預料和夢想,也都不及這個硬要闖入他生活中的小女人,因為她所直接帶給他的一切,已遠超出他所有的想像。
愈睡愈覺得不對勁的迷迭,不一會。她閉著眼。伸出一雙白細的柔荑,開始在他的身上東摸摸西按按,彷彿很不確定他的存在似的,接著,她睜開了水似的杏眸,懷疑的揚起頭,兩眼定定地望著他納悶。
對她向來避如蛇蠍的他,會主動接近她?而且還大清早的就來她的床邊溫柔的叫她起床?
「西門烈?」她以指戳戳他的臉頰,想確認一下他的真實性。
西門烈對她的反應感到很好笑,兩手捧起她的臉龐,低首給她一記溫暖的吻,也藉機將她的神智能吻醒。
「早安。」他把她攬進懷裡,攏順著她披散的長長青絲,將其中一綹溫暖芳香的髮絲執至鼻間輕嗅。
「今天外頭下的是紅雨嗎?」迷迭按著他的肩,努力的想著向窗外。
「沒有。」他將她拉回來,順手把帶來的貓兒放在她的懷裡。
迷迭愛不釋手地抱著貓兒,不過片刻,她又回過頭來,仰首看著他將她整個人都抱至他的身上,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事情不對勁。
她轉著眼珠思考,他不該是這樣的,至少在她的印象中,他是個死腦筋想拒絕她的人,而不是像現在肯任她依偎並討好她的人,他一定有古怪。而她,也不是個會被溫柔感沖昏頭的女人,即使是她才剛睡醒。
「你在做什麼?」她溫婉地朝他甜笑,靠在他的胸前玩著貓兒問。
「讓你纏著我好讓你撒嬌。」西門烈低首親親她的額際,「你不是很愛偎著我嗎?」
讓她撒嬌?在這種時候?
他才躲她躲了那麼多天,不要告訴她,他是突然大澈大悟的想要娶她,或是他忽然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她哪有這麼好騙?
「是這樣沒錯。」迷迭按下滿腹的不信,裝作漫不經心的應合他的話。
他挑弄著她的髮絲遇告訴她,「昨天我和我阿爹談過了。」
哈,給她等到重點了吧,她就知道這位西門大少不會無事而登三寶殿。
「談什麼?」迷迭把貓咪的腳掌按放在他的額頭上,一副玩得很快樂的模樣。
「談我對於未來的選擇。」他伸手移開貓兒,黑眸閃亮亮地瞅著她瞧,「他說我可以不進京去考文狀元,但我得另外考一個武狀元給他。」
「那很好啊,你同意了嗎?」她綻出甜甜的笑意,裝作風平浪靜。
「我同意了。」
她笑瞇著眼,「恭喜你了。」不可能,他絕不會為了這種事而特意跑來叫她起床。
西門烈輕點著她的俏鼻,「但要我同意還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她皺皺鼻尖,窩到他的頸間裡,像是要在他的身上再睡一場。
他以聲音在她耳邊催眠著,『條件就是你得陪我一塊參加。「
「我為什麼要陪你去參加?」她揉揉眼,看來好像是沒睡醒又想耍賴的小女孩。
「因為我要你和我一塊去競爭華山盟主,只要你能勝過我,我就娶作為妻。」他終於露出他會這麼慇勤的目的。
迷迭瞬間收走甜笑,驅走所有裝出來的睡意,坐在他的面前兩手環著胸看他。
露餡了吧?無緣無故送上門來的柔情蜜意的後頭,原來有著正醞釀著的陰謀。
她一臉的不同意,「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人各有志了嗎?」競爭華山盟主?無聊,她又不是閒著沒事做。
「但你的志向不就是嫁我為妻?」雖然佳人變臉不在他的預料之內,但西門烈依然是有恃無恐。
「是啊。」
他緩緩摩挲著下巴,「我的選妻標準是很嚴格的,想當我的妻,就要有真材實料的本事。」
「別跟我拐著彎了。」她將貓兒放至他的頭上,很討厭有人這樣耍心機設計她。「把話兜出來說,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把我拉下水?」
「就只有我一人去參加,那會很無趣的,而且我也很想看看你大顯身手的模樣。」西門烈捉下在他頭上放肆的貓兒,對她說得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
「我不吃這套的。」可惜迷迭絲毫不上當。「想當盟主的人是你,我一定要陪你聞雞起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