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烈他就配得上你?」比起他來,西門烈更是一無是處。
「對啊,所以我才會拚命追他呀。」她笑靨如花地直點著頭,眼眸裡還漾著淡淡的幸福。
偉文賢簡直嚥不下這口氣,「你真的不回來我身邊?」
「你慢慢去作夢好了。」她朝他搖搖纖指,「我希望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自取其辱,我很討厭傷人自尊心,請你不要逼我再犯錯了,那很罪過的。」
「好,我走。」他衣袖用力一拂,踩著憤怒的腳步悻悻然地離開。
「好毒的女人……」西門炬歎為觀止地看著眼前的奇景。
西門炎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怎麼從來不知遇溫柔的迷迭姑娘,她也會有削人不留情面的一面?」
「惹火小姐的人,下場都是那樣的。」丹鳳很痛快地看著偉文賢氣短地退場。
「你看看,她對你多手下留情呀……」「靳旋現回過頭想叫西門烈應該好好惜福。」咦,西門弟弟?「人咧?
偉文賢一走,西門烈就踱著輕快的步伐到花園裡,找那個剛剛又傷了一個男人自尊心的迷迭。
「你看到了?」望著他一步步走來,迷迭扁著小嘴問。
西門烈朝她拍拍手,「嗯,很精采。」真人不露相,沒想到她在這方面也這麼厲害。
「會不會在你心中留下壞印象?」她可不想又讓他嚇得想逃。
「不會。」西門烈含笑地搖首。反而以指勾起她小巧的下頷,「我是你的正餐?」他剛才是聽她這麼說的。
「不可以嗎?」她的俏臉微微泛紅。
「可以。」他出乎意料地向她應允。
迷迭訝異地揚起眼眉,對他突如其來的改變有些想不通。
他之前不是還避她避得唯恐不及嗚?怎麼他會改變了心意?難道說,他有娶她的意願了?
「到目前為止,我這道正餐可還合你的胃口?」西門烈以指細細撫著她美好的面容,低聲在她的面前誘問。
迷迭二話不說地伸出兩手環住他的頸項,將他拉下來印上他的唇品嚐著,也不管遠處的那些人都愣大了眼。
西門烈小心的吻著吻技仍報生澀的她,緩緩張開口任她去探索。察覺他有意配合的迷迭,放任自己去體會這份沉醉,盡情品嚐這個嘗起來像是美酒般的男人。
她舔舔小嘴,「味道還不錯。」
低首看著迷迭配紅的臉龐,西門烈決定,他要找回主導權。
這個女追男的遊戲不能再讓她主導下去了,該是換他來追追她,讓她知道被追得無路可進的感受了。是她給他時間去考慮要不要對自己誠實的,而他考慮的結果,就是他想要捉住這個像謎又像貓,讓他魂牽夢縈的小女人。
人生在世,快樂就好,何必去在意那麼多,而不好好把握眼前所擁有的?
眼睛揉了再揉的勒旋璣,張大了嘴問身旁也是訝異得合不攏嘴的同伴。
「西門弟弟決定投降了?」連躲了數日,這就是他想出來的答案?
西門炬搖著頭,「我看不是,他八成是終於要開始絕地大反攻了。」好難得,老哥終於下定決心了。
「絕地大反攻?」靳旋璣有些不懂。
踱回他們面前的西門烈,在經過他們時淡淡地朝他們扔下一句:「你們若沒事的話,去幫我把府裡的貓都捉到我房裡,我有事去和阿爹談。」
「抓貓?」靳旋璣不解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轉頭問著西門炬:「這就是絕地大反攻。」
西門炬兩手一拍,「他的腦筋開始動起來了,咱們就照著他的話做吧。」
也不等腦袋還轉不過來的靳旋璣,西門炎和西門爍已經彎著腰,照著西門烈的話四處在草叢裡尋找著貓兒。
「味咪,過來喔。」
× × ×
「你有事要和我談?」
西門騾坐在大椅上,狐疑地壘著這陣子拒不見他的西門烈,難得會主動來書齋找他,還說有事要和他商量。
「嗯。」西門烈拉了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西門騾先往好處想,「你決定要娶迷迭過門了?」他就知道迷迭的魅力誰都無法擋,就連這個笨得想推走她的兒子,也改變心意了。
「不。我是想和你談談我的未來。」他來這裡的最主要目的,就是照迷迭所說的,他要先來解決他自己的問題。
不能再這樣與他父子僵持下去了,早說晚說,他們都要面對這個問題的,與其再這樣被阿爹困住他的心,讓他永遠在心中都有個遺憾的缺口,他情願放手一搏,不然他永遠都無法去追求他想要的。
「你的未來就是進京參加京試,待高中之後就等著朝廷官派。」西門騾武斷的自行為他決定,「我已經和朝中同僚商量好了,我們決定聯名寫個摺子向皇上舉薦,先讓你任個華陰知縣兩年,兩年過後再到州府裡任職,最後再來接手我這總督的位置。」
西門烈反感地皺著眉,「那是你安排的,我不要。」
「為何你總是拒絕我的安排?你就不能聽我的話,照我所指定的去做嗎?」西門騾激動地拍著桌,著實不明白這個最是溺愛也最是反骨的兒子,為何不能順著他的心意去做?
已經習慣他動不動就大小聲,或是拍桌嚇人的西門烈,不以為意地略過他的怒氣。
「因為我從來就不想當官。考一個秀才,已經是我能讓步的最大極限。」當個西門家的養子,是不能讓阿爹失了顏面,所以他才照著阿爹的吩咐去把秀才考到手,不過。也僅此而已。
「當官有什麼不好?」西門騾萬分不解他到底是哪裡不滿,「以你的天資,你本來就應為朝廷效力才是人盡其才。」所有的兒子裡,就他最是聰穎,他可以成為他最大的驕傲的。
西門烈指出重點,「天資人人皆有,可是志向人人不同,你在為我安排一切之時,你忽略了我的心願c」
西門騾愣了愣,稍微冷靜下來看著他那認真的表情。
「你有什麼心願?」從小到大,也從沒聽他說過他有什麼心願。
他冷靜的陳述,「我只想在武藝上鑽研,習武是我最大的樂趣,當年我會不顧你反對去拜師學藝的原因就在此。」
「可以。」西門騾稍微讓了一步,「若你不想當個文官,那你可以去當個武官。」有個威武風光的武將兒子也滿不錯的。
「武官也是官,我想當的不是官,而是江湖中人。」武官?那有什麼差別呀,他是要徹底跳出這個框框。
「江湖中人?」西門騾臉上儘是嫌惡的神情,「那跟草寇盜匪有什麼不同?」
「也許是沒什麼不同。但我會很自在、很快樂」上回去了一進北嶽後,他更是確切的認為,他所追求的生活,就是那種不受拘束的江湖中人生涯。
「你一個官宦世家的子弟,要放下身段去和那些平民攪和在一塊?」西門騾搖著頭大力地反對,「不行,我不同意!」他是自小被捧在手心上的兒子,怎能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處在一起?
「我本來就是個愛管聞事又愛爭強鬥勝的人,和那些平民湊在一起,比起我在這處處受到拘束的總督府裡好過太多了。」他只好說出他沒法當官的原因,「若是當官的話。我是絕對當不了一個好官,因為我根本就不屬於背負責任的那種人,硬強迫我去做,只會適得其反;我不想對不起百姓。」
西門騾冷冷低嘲,「哼,當個江湖中人能成什麼大事大業!什麼前途也沒有!你是想要丟盡我的老臉嗎?」
西門烈硬忍著快冒出來的脾氣,拚命告訴自己不能又再這個時候跟阿爹翻臉,他這次一定得把橫梗在他們之間的事情解決掉。
他轉了轉眼珠,忽然想起他還有一個法子和一個人可以利用。
他千辛萬苦的把靳旋璣拉來這裡,總不能不好好利用,而現在,就是靳旋璣貢獻一已之力的時候了。
「阿爹,當個江湖中人也是不容易的,尤其想要在江湖上佔有一席之地,那可要經過比京試還要激烈的競爭。」他故意裝出一副很艱難的模樣。
「喔?」沒看過這個聰明的兒子會遭遇困難的西門騾,愛子之心又緩緩跑出來了。
他更是哀聲歎氣,「江湖上有五大名岳,每一岳裡皆有一位盟主統領,想要當上盟主可是一件滿困難的事。」
「那有什麼困難的?」眼見他那麼悲觀,西門騾更是忍不住想一知詳情。
「難羅。」他撐著下巴幽幽長歎,「就拿咱們華山來說好了,華山雖然時常論到論個不停,但華山盟主的選拔卻一年只有一回,而能當上華山盟主的人,更是千百名高手中選出來的高手。」
「什麼高手中的高手?我怎麼就從來沒聽過什麼盟主這玩意?這世上哪有人的功夫會比我兒子強?」開始上當的西門騾,在不知不覺間已被他的激將法給挑起騾脾氣。
西門烈嘖嘖有聲地對他搖首,「你是沒聽過,不過你看過一個武藝高強的嵩山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