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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綠痕

  一雙無措的小手按抵在他不再清涼的胸膛上,需索的吻揮之不去,他炎熱的眼神和激切的呼吸,使得她昏昏沉沉,亂了方寸。

  「不是……幾個小吻嗎?」她震楞地問,動也不敢動地直視他眼眸裡的熱切。

  他垂首吻住她發慌的唇,「我沒說範圍。」

  吻著她的唇並無停止的打算,她不禁變得口乾舌燥,心如擂鼓。

  「我要回去上頭睡……」半掩著臉上氾濫的紅霞,她說著想翻出他的身下,但他更快地將她按回原處。

  「我會再將你扯下來。」領緣下白皙如雪的皮膚,引誘著他低首一親芳澤,他忍不住更將它撥開些。

  飛煙猶豫不定地按住他的手,「你不會是…

  …「他難道是想……掩抑不住的慾望,赤裸裸地寫在他的眼底。

  「我很想。」

  也許她是一無所覺,但夜夜抱著她入眠的人已是忍耐不住了,他沒有聖人般的耐力再這般與她共睡一處,並且清靜不受任何影響。

  她不該用身子緊密地偎著他,將他當成柳下惠而閉眼酣睡;她也不該對他如此信賴,不將他的自制力估算在裡頭,總是在他面前展現出她最其實的自己,那是如此令人心動的風情,一再地挑戰著他的定力……夜夜的折磨,促成他深刻的慾望。

  多想就這般將她揉進懷裡珍藏,讓她只屬於他一個人,她的每個笑顏、每個怒容都只讓他瞧,粉嫩的唇只接受他的吻,只在心底容納著他。

  若是不在這條牽繫著他們的金鎖解開即牢牢將她困住,只怕解開後她便消失,而他則需苦苦尋覓,再也找不到與他相同的女子。

  不輕易的鬆手,會帶來一世的遺憾……他必須緊握不放,不能錯過,即使必須用這種法子來困住。

  「慢、慢著……」飛煙兩手捉緊衣領,急急地向她襲來令人燥熱不安的吻。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再明白不過。」此時此刻,他再明白不過這輩子想要的女人是誰。

  她放棄掙扎,負氣地瞥開水盈的眸子,「你可曾為我著想過?」

  太自私了,他總是一味地得到他所想要的,卻不開口問問她,也不想深切地去探知她是否願給,他能將情與欲看成一體,但她所看見的卻是分開的。

  即使早已習慣了彼此相互依存,習慣擁有了對方的存在,可是他的俊容上從不寫明在意她的程度,他的一舉一動,要再怎麼將她納為己有都行,但也不能讓她完全不懂他所做這一切的由來。

  她要的是一個不會令她後悔的答案。

  「對不起……」他抵著她的額低喘,「但你能忍,我卻不能壓抑……」他無法像她一樣裝作不承認,在她信賴地偎進他懷裡安睡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管不住潰堤的心飛煙偏過臉蛋,定定地凝視他過近的眸子,在他的眼底看見了他的壓抑。

  她會讓他忍耐得很辛苦?一頭熱又不願承認的人不只是她而已?在他令人分不清謊言與其心的笑容和話意裡,難道也有她的存在?

  她沉冷不語地看著他,剛毅的臉龐明顯變得緊繃,氣息止不住紊亂……這些都是因她而起?

  步熙然刻白地靠在她耳際請求。

  「拋開成不成親這件事,想想我們之間好嗎?」他們都太過理智和驕傲了,如果能撇開一切,以真誠的兩顆心來對待,他們早就不只是現今這種原地踏步的境地。

  「我……」飛煙兩眼直現著房頂,喉中似有什麼,「該想什麼?」

  「你知道。」他也不想拐彎抹角,要她自己去正規困擾著她的問題。

  她為難地閉上美眸,「我不能……」

  他的話將她的一顆心拉來扯去,她既放不下心頭渴望多年的堅持,又無法漠視另一端的他,孰輕孰重也分不明白,無法選擇。

  步熙然微溫地捧著她的臉蛋,「為何你總是不能對自個兒老實?」他都已坦白了,而她的心理也分明有他,但她又何苦繼續堅持著那個小小的單身心願?

  「我不想困住你。」她深深望進他的眼底。她不願困住他也因此困住她自己,雖是偶爾心會痛,偶爾會酸不溜丟但在她還未找出如何西全其美的辦法前,她不敢妄動,因為她沒有把握。

  他憐惜地撫著她的面頰,字字句句在她的耳邊徘徊,「但我卻想受束縛。」

  「這裡……」她深吸了一口氣,指尖顫顫地指向他的心房,「不會有我以外的女人?」

  他搖首反問:「世上還有第二個飛煙?」

  「不要對我負責無論如何,我不會成親。」飛煙朝他伸出雙臂,緊閉著眼將他拉向自己,放手一搏。

  「我盡量……」他沙啞地低語,感覺她的小手緊緊地攀附著他。

  他俯身我著她的唇,被她引發的失控再也隱藏不住。

  第九章

  「這麼多……」飛煙張大了嘴。

  「恐怕要找到天黑……」步熙然頭痛萬分地估計時間。

  金陵城城南一座乏人間律的月老廟,就是他們今日在城南要尋找的鑰匙的最後一個地點。

  他們原以為這座小得沒有名氣的月老廟,會比那些緊纏著人不放的商家大府來得好找,可是在踏入廟門後,廟內三面放滿了籤詩的牆面就讓他們看了渾身無力,也不知道步千歲地圖裡指的鑰匙到底是放在上千個簽盒裡的哪一個,或者根本就不在這裡。

  「那個小人有沒有明確指示鑰匙放在哪兒?」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她,他們得來個大海撈針。

  「有的話我還需要在這兒陪你頭痛嗎?」

  飛煙放棄地垂下肩,「我知道了,總之就是要認命。」

  這座金陵城和那把鑰匙一定和她的八字不合,而最與她不合的就是步千歲,多虧步千歲和她很瞭解「認命」這兩字該怎麼寫。

  步熙然捲起衣袖,「只好一格一格慢慢找了。」

  飛煙注意該從哪一處找起時,發現在這面簽牆的角落,有一個供人抽籤的竹筒。

  嘩啦啦的攪動竹籤的聲音,傳進正在苦思該從何處下手的步熙然耳裡,他懶懶地回眸,看飛煙一臉專注地在求籤。

  「你在求什麼簽?」她該不會是以為請教月老,就能找到她想要的鑰匙吧?

  飛煙的回答果然不出他所料,「看看我能不能盡快找到鑰匙解開這老找麻煩的玩意。」

  步熙然沒什麼意見,只看她拿著手上的竹籤,在牆上找著符合的簽盒,並在拿到簽盒裡的籤詩時,一張小臉滿了失望。

  他好奇地探過頭,「如何?」

  「下下籤。」這個月老不會是只牽姻緣綁紅線,而不會找東西?也許她應該去城隍廟求籤才對。

  步熙然快樂地挽著她而笑,「這表示這輩子注定跟我綁在一塊了。」

  飛煙不以為然地指著外頭,「這兒的月老若靈,還會門前冷落車馬稀?外頭的香爐可是很現實的。」

  「既然來了月老廟,何不求一支姻緣簽」也興起了求籤欲的步熙然,倒是想用另一種問題來問問這個月老靈不靈。

  她悶悶不樂地看著他,「求誰和誰的姻緣」連連拜訪了那麼多對他迷戀不已的女人後,難道他還有漏網之魚沒跟她報備?

  「你和我。」步熙然低首吻去她話裡的酸味,「咱們倆會湊在一塊,或許是天意如此也說不定。」

  「天意如此?這是那個小人的計謀。」

  「合不合。是不是計謀,問問月老就知道。」步熙然還是興致濃得很,興沖沖地拉著她一塊求籤。

  飛煙靜靜地看著他臉上的雀躍模樣,反而下不了手去籤筒裡拿出簽來,就怕又拿出個下下籤,那教她情何以堪?

  她也不願心神成天在他的身上繞乘繞去,但就是克制不了自己,她愈是壓抑就愈無法忘懷。

  那夜,他說她能忍,而他無法壓抑……

  難道他不明白,苦苦壓抑著的人不只他一個?

  對面這段似有若無的情感,她也是如履薄冰小心翼冀,就怕在不慎間滅頂。

  她也是個無法忍的人。

  步熙然則沒那麼多的顧忌,對自己的運氣感到信心十足,取出竹籤後就去簽牆上找出簽來。

  他咧大了笑容,揚著手上的簽紙,「大吉,上上籤。」

  「月老他……」飛煙臉紅地別過臉,「他牽錯紅線了。」

  步熙然雙手圈著她,低首著著他們倆手上的金鎖鏈,「他不但牽錯,還將這條紅線綁得很牢。」

  「找鑰匙……」飛煙不安地在他的懷中轉身,躲離他的懷抱遠遠的。

  步熙然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慌張的模樣,正想上前向她問個明白時,廟門的外頭遠處卻傳來人數眾多的腳步聲。

  他微瞇著眼看向外頭,「怎麼回事?」若說是香客的話,怎會有如此整齊一致的腳步聲?

  飛煙聽著這熟悉的腳步聲,嬌容瞬間變得蒼白。

  「是我大哥的人。」

  「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步熙然不認為百里飛雲會在他逃婚之後放過他,而且更不會放過他身邊逃婚逃的前科纍纍的飛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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