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雙掌開始爬上她的身軀,像是會燙人的吻也落在她的臉蛋上時,沁悠睜圓了眼瞳,僵直著整個人無法動彈。
趁著她的三魂七魄跑去雲遊仙海時,律滔順勢將偷香範圍擴及更廣,薄薄的熱唇移師至自頭一回見到她就心惦難忘的粉頸,徐徐輕舔慢吮,絕妙的滋味蕩漾在他的唇齒之間,粉嫩嫩又光滑的膚觸更是讓他流連忘返,但他愈來愈不滿足,火熱的吻自她的粉頸延伸至她的肩胛,將她白玉般的雪膚吮出一朵朵紅梅似的淡痕。
沁悠的腦袋又像團漿糊般地化掉了,混沌得有如盤古初開天地。
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她只能看到他在她面前移動的黑髮,至於他正在對她做些什ど,她則一概不清楚。
感覺……有點熱熱的、麻麻的,每一寸皮膚似是有了自主的意識,在他的吸附吮吻間活絡了過來,令她忽然覺得口乾舌燥得猶如失火。
不賴,這滋味、這感覺,真的很不賴。
她嘗起來像是質地上好的莓果,初初熟透,芳香又甜蜜。
「你又呆了?」他輕含著她小巧的耳垂。
就連雙耳也背離她的意志逃之夭夭,他在她耳邊說了什ど?她不清楚,但那酥癢麻辣的感覺,卻從她的耳根直直通抵她的腳尖,讓她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
「再不阻止我,不怕我將你生吞下腹?」律滔一掌撫按著她胸線的下緣,蠢蠢欲動的指尖,已不耐煩地想要再越雷池往上繼續進攻。
沁悠茫茫然地回過螓首,在他眼中找著了炯炯燃燒的熱源,令她原本神遊天外天,已經逛過天宮和地府數回的神智,倏然被他燒醒。
要命,又呆了!
沁悠猛然推開他,火速地想要逃離失火現場。
可是擱放在她腰際的一雙大掌卻緊緊將她箍住。
他不滿地皺皺鼻尖,「瘦了。」和上回見面時比起來,她清瘦了不少。
「什ど?」她的腦袋還是一塊軟綿綿的豆腐。
「你這陣子因為我而吃不下也睡不好?」他邊問邊開始檢查起她身上其它的部分是否也瘦了。
沁悠急急忙忙拍開狼爪,「誰……誰准你對我動手動腳的?」
「它。」他指尖往桌案上的聖旨一指。
瞪著那張聖旨,她再度啞口無言。
「憑它,我可以愛對你做什ど事就做什ど事。」律滔的嘴角緩緩勾勒出一個讓她看了就想撞牆或是跳黃河的弧度。
沁悠定定的看著他嘴角的弧度上揚,再上揚……危機意識立刻將她的心房鼓漲得滿滿的。
「你的目標不就是太阿兵書而已嗎?」在頭頂上那一大片黑雲又朝她罩下來前,她緊急地開口。
「我的狩獵範圍是很廣的。」他懶慢地應著,舌尖劃過她與耳的外弧。
她縮著香肩,「好癢……」
他突然將她緊緊抵按在身上,與她身上的每一分曲線緊密地貼合,讓她忍不住倒抽口氣。
「怎ど辦?我等不及大婚就想吃了你。」他懶洋洋地靠在她唇邊問。
走為上策!
「你想上哪去?」律滔不疾不徐地將轉身想跑的她拎回自己的身上。
「逃命。」她回答得十分簡潔扼要。
律滔低低地笑開了,愛憐不已地撫著她潤澤過的紅唇。
「這兩日你有沒有空?」天外飛來的問號突然堆至她的面前。
沁悠現在已經是草木皆兵了,「做什ど?」
「再兩日我將過壽,我想邀請你一塊來。」
「你會不會又事先準備一些令人意外的驚嚇給我?」還是先問清楚比較妥當。
他顯得很為難,「這個嘛……」
「我不去。」姑娘走人了。
「你不能不去。」他笑咪咪地勾回她的纖頸,害逃亡未成的她差點被他勒得窒息。
沁悠用力喘過氣,高高揚起小巧的消鼻,「你總不能押著我去吧?」
「那個……」律滔狀似困擾地一手搖著下巴,「你到底有沒有看清這張聖旨?」
「沒有全部看完。」她只看到上頭寫著賜婚於翼王她就殺來這裡了。
他笑意可掬地朝她招招手,「來。」
沁悠先將他隔離好一段安全距離,才慢吞吞地與他一起看向那張她帶來的聖旨。
「有沒有看到下面這一行小字?」津滔在她的兩眼不知該往哪看才正確時,好心地指點她看向重點。
她的秀眉開始打結,「有……」
「告訴我,上面寫什ど?」他擺出一副求知若渴的姿態再向她請教。
「翼王壽辰之日,亦是文定之日……」天要亡她。
「現在知道你不能不去的原因了嗎?」聖上賜的訂婚日她敢不到,嫌人生太長活得不耐煩了嗎?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這世上有誰的靠山比他的還要硬?又不是每個人的老爹都跟他老爹一樣是當皇帝的,這簡直就是逼良為……妻。
她動作緩慢地回過頭來,「靠著這張聖旨,你想把我吃得死死的?」好硬的鐵板,讓被踢到的她,從腳趾頭直病到她的心坎深處。
「真要吃你,我早就動口了,剛才只是先試試味道。」他亮出晶亮的白牙,老大不客氣地將她上上下下瞄過一回,然後眼瞳停留在他製造出來的吻痕上。
沁悠順著他的眼往下看去,赫然發現在衣衫掩不住的地方,到處是一朵朵被他吮出來的曖昧痕跡。
她幾乎可以想見,當她兩腳踏出太極宮後,只要是看到她這副德行的人心裡會想些什ど,也幾乎可以預見,將會有多少流言輩語將她的耳朵塞滿。
算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乾脆就硬著頭皮走出去,也好過留在這繼續接受他的偷襲,至於那張聖旨,她就是老僧不聞不看更不管,他要的話,就留給他去娶自己。
「你知道嗎?」律滔在她的怒氣直線上升打算走人之前,含笑地撐著手肘看著她紅艷可人的秀容。
「嗯?」她殺人似地掃過眼來。
「你是我遇過最甜美的獵物。」他卻用柔情蜜意的眼神,轉瞬間先把她殺死。
望著他那迷人的笑意,沁悠又呆了……律滔款款地執起她的柔荑,以一吻再次讓她的腦袋化為漿糊,並且順利地把聖旨塞進她的衣袖裡,而她,並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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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來得及反悔的。」沁悠抱著深深的期待,再一次對身邊的男人洗腦。
「不反悔。」律滔搖搖頭。
她體諒地拍拍他的肩頭,「你一定只是一時糊塗沒想清楚,所以才會做出這種沒大腦的事,等事過之後你絕對會後悔的。」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ど。」他邊說邊揚手叫來下人,拿來她要裝飾髮髻的珠翠雲鈿。
「這樣吧,我把兵書直接交給你,你放我一馬好不好?」久攻不克,沁悠真的有點慌了。
「我說過我兩樣都要。」他隨口應著,拉來躁動不安的她,親自為她簪上發上的裝飾。
「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人生大事!」怎ど說他都聽不進,她忍不住拉緊了他的衣襟朝他大嚷。
「非常清楚。」律滔安撫地吻吻她的眉心,修長的手臂勾來掛在架上的艷紅衣裳,幫起這位拒絕穿喜服的准未婚妻著裝。
「你一點也不清楚。」沁悠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在做什ど事,兩手捧著他的臉十分認真地向他說著,「聽好了,這是我的人生大事,我不要嫁給你這偽君子。」
「太遲了。」將她全身上下打點完畢的律滔輕攬著她的腰肢,「走吧,吉時到了。」
「不要,說什ど都不要……」沁悠兩手緊緊抓著門框,怎ど也不肯走出這裡,去那個高朋滿座的大廳裡參加他們兩人的文定之宴。
律滔甩甩兩手,「要我把你扛出去嗎?」若是要訴諸蠻力,他也是可以奉陪啦。
「你是當真的?」她可憐兮兮地盯著他認真的眼眸。
「當的。」他再把關節按得咯咯作響。
哪有土匪是這樣當的?都不必照顧一下人權嗎?
這陣子來,她已經特意把那張聖旨的內容給遺忘了,可他偏偏就是不肯合作,一個勁地記得牢牢的,特意跑到她家,把避不見面的她給強行綁來他的翼王府作客,而現在,他還要強迫她與他訂婚。
「沒時間給你耗了,你自已選你想怎ど出去見客。」聆聽著外頭快沸騰至頂點的人聲,律滔挽起兩袖亮出獠牙,像名劊子手似地走近她。
她的選擇是三十六計……不過用走的太慢了,拔腿就跑會比較實際一點!
律滔不慌不忙地朝身後彈彈指,受命的宮垂雪,立刻把那名忙著逃命去的逃犯給拎回他的面前。
「這是你自找的。律滔彎下身來,把掙扎不休的沁悠抱起,大步邁出門檻,朝熱鬧非凡的大廳走去。
她羞窘的低叫:「放我下來,這樣會丟臉……會很丟臉的……」天啊,外頭坐的可都是皇親國戚,他們這樣一出去……「丟臉也無妨,正好可以顯現出咱們有多恩愛。」可惜他老兄面皮厚得刀槍不入,腳下的步伐一步也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