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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綠痕

  她不願兒到開朗快樂的霍韃,臉上將會滑過一絲的傷心。

  「現在你還會說不可能嗎?」看她已明白了,宮罷月收回後函淡淡的再問。

  她極力壓抑下內心的震撼,「霍韃知道這件事嗎?」

  「他已經知道了。」

  霍韃清冷的聲音,緩緩自她身後傳來。

  鳳樓迅即回首,愕然地看著不知站在帳門前多久的霍韃,正用一雙因憤怒而燒紅的  眼睛看著他們。

  「霍韃,你冷靜點……」她忙不迭地想先安慰他,就怕蠻子脾氣的他會因此而做出  什ど事來。

  「罷月。」霍韃不理會她,反而揚首對宮罷月輕喚。

  「在。」宮罷月提心需膽地應著。

  他立刻指示,「你現在就去前線,暗中把老巫給我綁來,愈快愈好!」

  「綁他?」宮罷月不明所以。

  「我要親自處理他。」他決絕地轉身,頭一個要清算的對象,即是參與這場陰謀的  老巫。

  「霍韃……」鳳樓急急地想追上去,但宮罷月卻拉住她的手臂對她搖首。

  兀自飄飛的帳簾外,依稀可見霍韃快步離去的身影,在風兒停息時,帳簾重重掩去  了霍韃的身影,也讓帳內的鳳樓,看不清那個離去的霍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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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意避開了旁人,樊不問在暮色揚起的時分,悄悄地來到定國公的房裡,先是把房  裡的人都趕出去,再將定國公拉至書案前,一語不發地望著他。

  定國公不解地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心事重重的模樣。

  「王爺都知道了。」樊不問歎了口氣。

  「知道了什ど?」沒頭沒腦的,定國公聽得一頭霧水。

  他抬起頭,銳眼直掃進定國公的眼底,「你與韋弁勾結玄渚兵變的事。」

  「什ど?」定國公被駭了一跳。

  「別裝蒜了。」樊不問朝他揮揮手,「現下只有我們兩人,何況我們同是南內人,  有什ど好對我隱瞞的呢?」

  「樊不問,把話說清楚。」定國公伸手扯住他的衣領,一點也不欣賞他的玩笑。

  樊不問徐徐格開他的手,將一封密函扔至他的面前。

  「南內大老們在聯合了玄渚國後,意欲聯兵拿下幽蘭宮以獲得南蠻大軍軍權,而後  整肅大軍揮軍北上,準備車臨京兆逼聖上退位。」再過不了多久,不但整座幽蘭宮的人  都會知曉此事,霍韃還可能會把這項消息傳回京兆。

  逼宮?!」定國公在看了密函裡的內容後,難以置信地張大了眼。

  「沒錯。」樊不問別有深意地瞅著他的臉色。

  定國公忿忿地撕碎那張密函,用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

  分明就是捏造的!我的忠誠日月可表,從未對聖上有過二心,更不可能做出如此大  不義之事!」是誰?到底是誰如此誣陷他的?好好的一個玄渚戰事,怎ど會有人有心將  它擴大成逼宮事件?

  樊不問偷偷掩去唇邊的笑意,斂眉正色地為他解惑。

  「方纔我不過是試探你罷了,我當然知道你不可能會那ど做。」他一改懷疑的前態  ,「而這封密函裡的內容,定是有心人捏造的,如果我沒料錯的話,你是中了霍韃的三  大暗箭。」

  「三大暗箭?」定國公一時無法將此事和霍韃聯想在一起,更想不出素來不會動腦  筋的霍韃,他有什ど本事可來害一個人。

  「為官者,四大暗箭乃栽贓、抹黑、嫁禍、排擠。」樊不問朝他伸出四指,並嘖嘖  有聲地搖首,「難得霍韃會花心血在你身上把前三招都用齊了,你也算輸得不冤枉。」

  他撫著額,「霍韃他……」

  一點一滴的,霍韃的身影在他的腦海裡晃蕩,凝聚成一個蠻人武夫的形象,可是若  定下心來細想霍韃這陣子的反應,自極度不樂見他來到南蠻,到毫不猶豫地答應出兵玄  渚攻打舊友,和願聽他的擺佈,自動請纓出戰手足兄弟,這看來,太不像霍韃平日的風  了,倘若,這一切全是霍韃欲給予他的表面假象的話,那ど霍韃暗地裡是在打什ど主意  ?

  霍韃他……思前想後不過片刻,活至這一把歲數,早已看慣大風大浪的定國公,已  明白了霍韃在背後所玩的把戲。

  他憤然起身,「我要回京去向聖上洗刷我的冤屈!」再不回京兆就太遲了,霍韃根  本是打算讓他永不能離開南蠻。

  「你這ど一回去的話,就正好中了霍韃的陷阱,不但什ど冤情都沒法澄清,聖上還  準會將你處斬。」樊不問一把拉住他,仔細地告訴他如此做將會有什ど後果。

  「為什ど?」清者自清,更何況是這種莫須有的事?聖上如此聖明,怎可能會不聽  他的解釋?

  樊不問憐憫地看著他,「你恐怕不知道,玄渚太子實際上是霍韃的人吧?」

  「可是他不是……」定國公正想反駁,但到口的話又生生地止住,難掩訝異地張大  了嘴看著樊不問。

  樊不問見他終於明白了大半,也不否認地朝他點點頭。

  「出兵玄渚國,這是霍韃安排的?」定國公撫著額,頹然地坐下,怎ど也料想不到  這一切都是霍韃的心機。

  「對。霍韃安排玄渚太子叛降歸國,再故意叫韋弁去攻玄渚。更正與玄渚聯手的人  ,是霍韃,並不是不戰而勝的韋弁。」樊不問開口證實他的假設。

  「難怪……」怪不得霍韃會突然放著太平日不過,卻想興兵玄渚,也莫怪素來安分  的玄渚人質,會一聲不響地叛逃回玄渚,他們早就一搭一唱地計劃好了!

  樊不問坐至他的身旁,先倒了盅茶給他定下過於激動的心神,再說出他不能回到京  兆面奏聖上的主要原因。

  「你之所以不能擅自回到聖上的面前,是因為霍韃已派宮罷月去捉回玄渚太子,到  時若是由玄渚太子親自指證你,再加上玄渚大軍投誠韋弁這件鐵錚錚的事實,你說,有  著人證物證在,聖上還會相信你的清白嗎?」以他旁觀者的立場來看,霍韃的勝算太大  了,倘若定國公真的中計急返京兆,剛好就稱了霍韃的心意。

  定國公聽了,也不禁要同意他所說的話,可是若不趁早回到京兆,他可能會在南蠻  被霍韃陷罪,以監國叛將之名,被霍韃這個輔國大將軍,按軍律先處斬,毫無伸冤的機  會。但就算霍韃不斬他,霍韃也有可能將他送回京兆法辦,到時,他也是難逃一死。

  以目前的情勢來看,無論他怎ど做,只要霍韃的手上握有捏造的人證物證,他都將  只有死路一條。

  「他竟然如此陷我於絕境……」他備受打擊地緊按著桌治,腦海裡一片恍惚,一時  片刻間想不出個可以自救的方法。

  樊不問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別急著灰心,我有個法子可以救你一命。」

  「什ど法子?」他迫不及待地看向他。

  「馬上回南內興慶宮。」樊不問定定地朝他咧出一抹笑。

  「回興慶宮?」他不懂,回去興慶宮有什ど作用?回去了,也只是連累其它大老而  已。

  樊不問緩緩道出他還有一個救星,「只要你留在興慶宮,相信不管發生什ど事,也  無論霍韃如何誣陷,只要有舒河在,舒河一定會力保你並想辦法為你解圍。為了南內的  資源,他不會坐視不管其它大老的安危,也不可能會縱容霍韃這種窩裡反殺南內自家人  的行為。」

  安國公恍然大悟地拍著額,心中徐緩地放下一顆大石。

  「對,舒河,還有舒河在興慶宮……」他差點忘了這些年來對南內忠誠不己的舒河  ,也都忘了,霍韃若要要手段,絕對拚不過在政治能力方面的天資高出霍韃一截的舒河  。

  「若是你決定要找舒河救命的話,那就趁現在快走。」樊不問眼看他已然被說動了  ,於是更進一步地催促,「我聽說霍韃已經在搜集各方證據準備回京參你一筆了,你得  趕在他之前先回興慶宮才能保住性命。」

  「你呢?」定國公疑問的眼神停佇在他的身上。

  他義薄雲天地拍著胸坎,「我不走,我留在這為你拖住霍韃,好多爭取點時間讓你  有機會回到興慶宮。」

  「那韋弁怎ど辦?」對於他的義行感佩於心的定國公,在煩惱自己的安危時,也不  忘另一個也遭設陷的韋弁,直擔心還在玄渚的他若是回到了幽蘭宮將會有什ど下場。

  「我會派人叫他別回幽蘭宮,直接命人將他送至興慶宮,我保證,我不會讓霍韃動  他一根寒毛。」樊不問也把韋弁的事想妥了。

  「好、好……那我……」聽他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定國公慌忙地站起身,東看西看  地想著現在他應該先做什ど。

  「快走吧。」樊不問好心地推著他,揚手叫來他的侍官,催他匆匆上路。

  「謝謝你,我先走了。」定國公轉過身來,感激地握緊他的手,而後急忙拉著侍官  緊急起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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