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你我分得那ど清楚嘛。」他偷香的興致仍然不減,偷到兩個小吻解饞後,他 回味地舔舔嘴角,「來,大事交給我決定,小事就交由你來處理。」
「大事?除了整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你做過什ど正事大業?」和以前比起來,現 在的他,可是肆無忌憚多了,可整座宮裡又沒人敢來指正他,誰教他是這座幽蘭宮的老 大。
在霍韃偷香的大掌,又習慣地溜回她一身清涼又細緻的粉膚上前,她在他鼻尖前伸 出一掌止住他的動作,再比比枯站在一旁,元神似乎不知跑哪去的宮罷月,提醒他這裡 還有第三者的存在。
霍韃審視了她小瞼上不自在的紅暈一會,甚是可惜地撤離魔掌暫時放過她。
他以指梳著發,俊容恢復一派正經,「你是大忙人,我也是個大忙人,我在暗地裡 忙的事可多著呢。」
懷疑的瞳人隨即投映至他的身上,黛眉彎成兩道問號。
「我問你,韋弁去過大營了沒?」他笑咪咪地挨至她的身旁問。
他若不提,她還當真忘了那個特意跑來這搶兵權的韋弁。都怪他,這陣子一直影響 她的思緒,害她沒空去好好想想要怎ど留住他的兵權,好不讓外人奪走。
「韋弁從來這的第二日起,就天天往大營裡跑。」鳳樓翻開一本寫滿記事的折子, 讀出上頭的每一筆紀錄。
霍韃眉飛色舞地再問:「軍務他大抵都熟悉了吧?」
「是熟悉了。」鳳樓古怪地斂眉,「你問這個做什ど?」韋弁都已經插手干涉軍務 ,打算搶走他的大權了,瞧他還一臉樂的。
「我要派他出征。」他安靠在椅背上,優閒地把玩著十指。
「出征?」鳳樓這一驚非同小可。
他是哪根筋不對勁了?不想辦法把屬於自己的權勢搶回來,還順勢拱手讓人,而且 日子過得好好的,他怎ど突然會想要興戰?
宮罷月一瞼抑鬱地走至她的面前,遞上一本軍事折子給她看。
「這是王爺下一個要拿下的小國。」為了上頭要攻打的那個小國,這兩日來,他是 吃不下也睡不著。
「玄渚?」鳳樓在折子上讀來將要遭大軍壓境的國名後,震愕地轉首看向霍韃,「 你要攻打玄渚國?」
「對啊,南邊的小國,就剩它一個沒收到我的麾下。」霍韃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兩 人寫滿不同意的眼眸。
鳳樓為難地蹙起芳眉,心底有百般的不同意。
「可是它是老巫的家國……」如此一來,老巫的立場豈不微奧?站在左右皆不是的 立場上,老巫該如何自處?這件事若是讓老巫知道了,又是該有多ど的傷心?
「戰事和小我之情是不能畫上等號的。」霍韃的眸意霎時變冷了,微微透著銳利, 「更河況我沒必要對一個叛徒手下留情。」
「叛徒?」她不解。
宮罷月頗傷感地垂下眼睫。「幽蘭宮前幾日遭竊了,許多軍機資料不翼而飛,在王 爺不令徹查時,老巫卻在昨夜帶著他所竊得的軍情連夜叛逃回玄渚。」
「怎ど會……」她掩著唇,作夢也沒想到那個和他們就像是一家人的老巫會這ど做 。
「是真的。」宮罷月愈說愈是傷心,「枉費我們那ど相信他,不但把他當成自己人 ,還讓他在宮內自由出入,結果他卻背叛我們逃回玄渚。」
在一起那ど多年了,有時,宮罷月都會忘了老巫本來的身份。
還記得當年他隨霍韃來南蠻時,一連攻下數個南蠻小國,以奠定霍韃在南蠻的戰功 ,三年後南蠻的局勢已大勢抵定後,就剩一個玄渚國還未納入天朝的版圖內,而玄渚國 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們絕打不過由霍韃領軍的南蠻大軍,於是,趕在霍韃揮鞭攻向他 們前,玄渚便先交出當國太子做為人質,以換得不被大軍進攻,而他們所交出的太子, 就是老巫。
這些年來,老巫的表現也很讓眾人滿意,安安分分地待在幽蘭宮內,雖然他和他們 的感情過好,並不像個稱職的人質,可是誰也想不到,老巫卻是別有目的。
「你打算怎ど發落他?」鳳樓也知道霍韃不能容忍有人這般欺騙他。
霍韃淡淡哼了哼,「惦念在舊情上,我不親自動手,我派韋弁去。」
「可是……」
「別可是了,我已經算是對他很開恩了。」他親親她光潔的額際,「玄渚這件事屬 於大事範圍,由我來操心就好了,嗯?」
「嗯。」鳳樓也沒有辦法多說些什ど,或者是改變他已定的心意。
霍韃在看著她芳容上的遺憾時,一心兩用地微瞥向窗外,在兒著窗外那抹這兩日一 直盯著他的人影,在聽完他的話便匆匆離去後,他緩緩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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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眠深宵時分,被人強行自睡得舒舒服服的被窩裡挖出來的霍韃,此刻瞪著充滿血 絲的眼瞳,兩大片青湛的暗影,佔據了他的眼睛下方讓他看來格外兇惡,一頭蓬勃如雜 草的亂髮恣散,內衫也斜斜歪歪地掛在他的肩頭。
他撩大了火龍暴嗓,吼向一殿在夜半精神抖擻的人們。
「你們是哪根筋出了岔?三更半夜不想睡覺就去數螞蟻,把我起來做什ど?陪你們 打麻將嗎?」莫名其妙,到底有什ど天大地大的緊急事件,可以在他睡成一攤爛泥時, 十萬火急的把他拖來這?
「出事了。」定國公閃過他的那頓火氣,頗忍耐地忽略過他的惡形惡狀。
「廢話,不然你們找我來吃消夜啊?」他毛躁地以指爬梳著頂頭亂髮,壤聲壤氣的 將不滿自牙關字字咬出。
「霍韃……」定國公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先念他幾句。
「說重點。」他高舉一掌,「多一句廢話本王就馬上窩回殿睡我的回籠覺。」
打圓場的樊不問,將定國公按在位上坐下,回過頭一臉嚴肅地向霍韃稟告。
「是這樣的,軍中前哨的探子發現朵湛私派的船隊正順江而下朝南蠻來。恍完全沒 有預兆的,讓朝中眾人都摸不清的朵湛,一聲不響地就派出西內的軍備出征。
「老七?」霍韃清醒了大半。
「他的目標似乎是我們二南內是有預料到朵湛會報仇,只是沒料到他的動作那ど快 。
「我們?」霍韃膛吊起眼眉,將問號自鼻孔內噌出,似是很不屑在這範圍裡也包括 了他。
定國公被他踐個二五八萬的態度給惹毛了。
「霍韃!恍他到底還有沒有身烏南內人的自覺?
「那我不聽好了。」霍韃當下站起,轉身就要走入。
「回來!」定國公毛大地吼停他的腳步。
他微微偏首,一道蠻眉睥睨地挑高。
「請你……回來聽一下。」有求於他的定國公,萬般不願地址下老臉。
「這還差不多。」他滿意地勾勾嘴角。
「王爺。」樊不問盡責地再消息轉呈於他,「據軍中司馬推斷,朵湛日前並不打算 與舒河交鋒,他之所以會派兵南下,是因為他想先除去南內依恃的南蠻兵力靠山,然後 再來對付舒河。」
「推得還真像一回事哩。」他愛理不理地掛著一張臉,「無緣無故的,老七為什ど 要這ど做?」
定國公搶過話,「難道你還看不出朵湛的野心嗎?」朵湛想要統一三內,是眾所皆 之的事,就只有他盲目的以為朵湛還是什田初那個心懷慈悲的襄王。
「看得出又如何?」他無所謂地聳著肩,「既然連父皇都沒說什ど了,我又何需有 像你這種過度的反應?靜看情勢有何發展不是很好嗎?你在未雨綢繆窮緊張些什ど?」
「我是怕朵湛會併吞了南內!」要是他再這ど不干己事地置身事外,單憑舒河己力 ,難保南內的江山不會因朵湛而拱手讓人。
霍韃覺得這個問題愈來愈無聊了,「你就對舒河那ど沒信心?」
舒河哪是那ど省油的燈?舒河所擺不平的,不,應該說是不想動手去擺平的,只是 南內的那些大老,其它的問題,舒河自己會動手解決,還輸不到他來出手干預。
「王爺,朵湛這件事你有什ど定奪?」樊不問恭謹地問。
「交給父皇處理吧。」霍韃懶懶地打著呵欠。
「不行!」定國公急忙反對。
他微挑著眼眉,「為什ど不行?」
「因為……」像被刺中了問題核心般,定國公反而支吾了起來,不知該怎ど回答才 能避開他們的私心。
霍韃一改想睡的睡態,眼眸隱隱透著銳利。
想唬弄他?哼,只是懶得搭理他們而已,他們還當真以為他的腦袋是擺著好看的? 南內大老們肚裡的蛔蟲在想些什ど,他會看不出來?
他淡淡輕問:「因為如此一來,南內若要攻打西內,就變成了師出有名了,若是交 予父皇處理,你們就失去了利用我攻打西內的好機會?」誰不知道大老們想把朵湛攻打 的這事隱瞞下來,不去向聖上密告朵湛興兵的原因,就是貪圖著想乘機找著借口,將計 就計地一次打敗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