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真一承諾的說:「我會把妳失去的要回來,我會讓妳知道妳沒有愛錯我。」
「已經走的,要不回來了……」她閉著眼,極力不再去想。
「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把以前忘了。跟我走下去,我們還有好長的未來。」他吻著她的臉龐,把她揉造懷裡當成他身體的一部分,與她一起呼吸心跳,再也分不開彼此。
她的指尖輕點他的唇,「給我一點時間……我還不知道,該怎麼把心頭的傷口撫平。」
「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他點著頭,手指在她臉上的傷口輕撫。
「妳不是不要永永遠遠?」她還記得,他說他只要保有現在,不曾說過未來。
他急切的向她說:「我要,我要妳的永遠。」
「我會給你。」關睢又漾起無私的笑容,再一次答應他的希望。
「妳說的,妳一定要給我。」他熟悉她的笑,他知道她一定會讓他的願望成真。
「我會的,現在,先讓我睡一場,什麼事都不要讓我知道,只要讓我睡、讓我休息。」她靠近他的身體,覺得眼皮沉重極了,身體湧上了多得不可思議的倦怠。
他讓她安適的在床上躺平,幫她把被子蓋好。「睡吧,好好的睡,我把妳最愛的花都帶來了,妳不會寂寞。」他拍哄著她入睡,就像以前她常對他做的那樣。
「你要去哪裡?」關睢在累得快要睡著前,睜開眼拉住他的手。
他吻吻她的額說:「妳等我,我去辦一件事,辦完以後就回來陪妳。」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但是我要讓你知道,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會在我們的花園等你回來……」
第十章
堤真一在自己的大宅裡,高高在上的端坐著,高縱和辜醒嫻則坐在廳裡,便優閒問的看著獨站在廳中的溥謹倩。
溥謹倩表情猶如五雷轟頂般的問:「你說什麼?」
「我要娶關睢。」堤真一說,眼神像把冰涼的利刃,直直的刺向她。
「你要娶那個女人?」她的心又疼痛起來。
「我要娶她。」
「她已經沒有孩子了,你還要娶她?」她愈問愈不甘心,她已經除掉了阻擋在他和她之間的障礙物,他還是要娶那個關睢。
「我要娶她。」他額間的青筋微微抽動,仍是重複這四個字,毫不猶豫。
她身子恍然一軟,幾乎站不穩,仍是張大眼瞪望著堤真一。
辜醒嫻刺耳的嘲笑劃破牠的震驚,「正宮娘娘不是妳,覺得受打擊嗎?」
「妳能容忍?」她回過頭來,踞傲的看著也敗在關睢之下的辜醒嫻。
「我能說什麼?這是生意。」辜醒嫻攤攤兩手,聳著肩,笑得挺愜意快活。
「妳要把他讓給那個姓關的?」她大笑,不相信有女人會放開堤真一,尤其是人前人後當他妻子呼聲最高的人選。
「讓?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堤真一要愛誰與我無關。」辜醒嫻挑高了柳眉,繼而訕訕的對她笑。
「妳得到什麼?」沒有了身份,還能夠得到什麼?
「一時的虛榮和往後的地位,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朋友。」辜醒嫻閒適的靠著椅背,覺得這個位子坐起來很舒服。
她尖銳的問:「他已經要娶關睢了,以後妳跟我一樣什麼都沒有了,妳還有什麼地位?」她不允許別人嘲笑,而且是來自失敗者的嘲笑。
「我有,我可以當他是堪倚重的企業之棟樑,在他的地位下享有我的權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辜醒嫻不疾不徐的交握著雙手,傲然無比的看著她。
「妳早就和他……」她難以呼吸的喘了口氣,覺得自己在情海怒濤中沉浮了那麼久,眼看著就要滅頂了。
「談好了條件。」辜醒嫻直接替她說出解答。「我和妳不同,我不像妳是怕後宮裡僅供消遣的玩具,我知道怎麼要得更多。」她不做一個普通的女人,也不做一個失敗者。
溥謹倩不願自己成為唯一的被同情者,扭頭對堤真一說:「堤真一,我肚子裡有你的孩子,當初訂婚時說好只要我有了孩於,你便娶我。」
「妳有誰的孩子?」閉著眼的堤真一,緩緩的睜開眼眸。
「你怎麼敢問我這種話?」她難堪的怒叫,因他的話而心酸滿腹。
他冷冷的再問:「我在問妳懷的是哪個人的種?」
「當然是你的!」除了他之外還有誰?她以最完美的姿態只給了他一人,她腹中的孩子當然是他的。
「我沒碰過妳。」他倒是像聽了笑話,咧開嘴逸出嫌惡的笑聲,笑得幾乎無法自抑。
「你胡說,那是誰在夜裡……」她的眉頭不白覺的聚攏,冷汗從心底沁出。
「妳最看不起的人。」笑過一陣後,他好心的提供解答。
「什麼?」她最看不起的人?那是……
堤真一揚起手,指著站在遠處的趙子慕。「妳懷的是他的種。」
「不可能……」她猛然搖頭,雙手把自己的身子抱緊,眼神在堤真一和趙子慕間似有若無的默契中穿梭。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買賣,我把妳的身體賣給了他。」是他要趙子慕為他代勞去盡與她上床的義務,而對她傾心不已的趙子慕,似乎也很樂意配合。
趙子慕慢慢的走近她,頭上還綁著敷著傷口的紗布,悄聲的開口:「謹倩……」
「不可能,不可能!」她掩著耳朵不斷大喊,想要把這個事實埋藏在她的聲音裡。
「他把關睢交給我,我便把妳的身體賞給了他,他知道得不到妳的心,但是我讓他實現願望,讓他得到妳的人。」堤真一開口道出那晚交易的內容,讓被蒙在鼓裡的她知道真正上她床的人是誰。
「謹倩,他說的是真的,我曾真心愛過妳。」趙子慕站在不停否認的溥謹倩前點頭。
「不要叫我,你只是我的員工,我的下人!」溥謹倩揚手欲打他,趙子慕卻握住她的手,不肯再受她的辱罵和毆打。
堤真一雙手交疊在胸前,平靜的說:「妳肚裡的種就是妳說的這個下人的。」
「堤真一,你居然把我當成娼妓?」她甩開趙子慕的手怒問,眼中泛滿淚光。
「我至少還沒讓別的男人和他共享妳的身體,何況他上妳的床又不必付錢,要當娼妓,妳還不夠格。」他還把她的身份排在娼妓之後,冷冷的把她的心推到谷底。
她鐵青著臉,一聲聲的對他吼:「我父親不會原諒你,他不會坐視你對我這麼做!」她不只是在情海中沒頂,還輸了自己。
「妳的父親和所有愛新覺羅家族的成員都已被我驅逐,包括我自己的兄弟和父親。」他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表情淡漠得似乎不在意和關心。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冰涼,她顫抖的搓著手臂,亟欲知道他語裡的含意。
他以炯亮的眼眸對她重申,「除了神以外。我不會允許任何阻擋我的人存在。」
「你連你自己的家人……」想阻擋控制他的人何其多?她想著想著便無法抑制的發抖。
「歷代祖先都如此做,我遵從祖制,不過,我沒趕盡殺絕,我替他們留了另一條後路。」堤真一把玩著手中的戒指,看戒指在燈光下折褶生輝。
「溥大小姐,妳不覺得今晚很冷清嗎?不懷疑那些支持妳的長老們都不在嗎?」高縱覺得自己看戲看了很久,決定下場來玩玩。
「是你做的?你做了什麼?」她的眼瞳撇向高縱那邊,瞪視著他嘴角的笑意。
「正是區區在下我……把愛新覺羅族裡的大權都交還給真一了,那些長老們,現在可能都在咱們的老家長白山上種田,也許永遠沒辦法回來了。」他勾著唇角笑著領首,也順便向堤真一邀功。
溥謹倩難以置信的喊:「你是他們的心腹!」
「間諜嘛,暗投明主才能當上左丞相。」高縱不可置否的聳肩,把臉轉向身邊的辜醒嫻。
辜醒嫻施恩的對溥謹情說:「我把辜氏財團和其它企業的錢都奉上給堤真一,從現在起,我可以容許妳叫我右丞相。」
「你們……」被揭開的陰謀就像天色一般黑暗,她發現她真的孤立無援了。
「沒錯,就是我們。」高縱身子往前傾,對她眨眨眼。
「妳父親的權是高縱削的,錢是我挖空的,而我等一下還要宰了妳消我心頭之恨,我正在想要怎麼處置妳。」辜醒嫻蹺著雙腳,纖手撫著額思考。
她不平的問:「我沒和妳搶過位子,妳恨我什麼?」縱使有恨,也該恨那個搶走位子的關唯,而不該是她。
「關睢,我恨妳對關睢做的事。」辜醒嫻完全不掩飾她眼底的怒意,美麗的臉龐變得駭人。
「今天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關睢?」她搖搖晃晃的退了一步,轉首看著堤真一。
「我愛她。」他首次在外人面前承認,她是牠的知己,所以他寧可捨棄世間的一切事物,只求一雙冷眼看世人,滿腔熱血酬知己。
她嘶喊著,不甘的眼淚奪眶而出,「那是假的,你愛我,你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