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人多空調不好﹐這樣子我會很熱。」曉冬扯著衣領反對他將她包得密不透風。
「那些色狼就巴不得天氣更熱讓你多露點肉給他們養眼﹐繼續讓他們色迷迷的盯著你﹐我很難保證自己不會衝動的跑過去賞他們一拳。我們回家好不好﹖」歐陽峰霸氣的緊擁著她﹐努力壓抑下胸口那陣無名妒火﹐曾幾何時﹐他竟因她成了一個戀家的男人。
「回家、回家﹐每次出門你就喊著回家﹐乾脆我們關在屋子裡都不要出來不是更好﹖」
曉冬對他的佔有慾大為反感。「好主意。」歐陽峰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點頭稱是。
「裡頭美女如雲﹐沒有人會去注意我啦﹗」她翻翻白眼歎息道﹐這個人的瘋病藥石罔效。
「你有你的魅力﹐混雜在那堆華麗的牡丹、芍葯花裡﹐你這朵白蓮隨時都有人準備竊取﹐留在這裡風險太大﹐如果遇上一個與我一般識貨的內行人就糟了。」
「對我有點信心﹐我不會輕易被人拐走﹐何況我那三個新爸媽整天都待在我身邊替你驅逐虎視眈眈的男人﹐相信我﹐我沒機會造反。」好後悔﹐看上一個牢頭連帶附贈三個跟監的。
「他們結婚後三個都要住在一起﹖」對呀﹐一旦他們結婚後他能接近曉冬的機會更少了﹐那三個防他如防賊的父母會讓他靠近她三公尺之內才怪﹐只怕以後他連她的汗毛也摸不到。
「可能吧﹐我是不知道他們做什麼打算﹐只知道我想搬出他們三個的蜜月愛巢﹐成天看那三個加起來有一百多歲的父母談情說愛﹐我就反胃﹐更受不了男人與男人親熱的鏡頭﹐為了我的視覺與聽覺著想﹐我要盡快搬家。」曉冬搓著手臂說道﹐近日來夜半總有種怪異的呻吟聲吵醒她﹐還兩種聲音都是男的﹐害她胃部隱隱作惡早飯都吃不下。
「這容易﹐在這張紙簽上你的名字後﹐你不但能以最快的速度搬家﹐還能到我家的銀樓上班。」歐陽峰自西裝的口袋取出紙筆﹐指著紙上唯一的空白處要她簽名﹐並將其它部分遮起來。
「就是你上次要我簽的契約﹖上班還提供住處﹐福利不錯。」曉冬不疑有他的落款簽名。
「明天我們先把戶口辦一辦再去你家拿東西﹐房子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只缺女主人。」他快樂又滿足地印上她的唇。
「辦戶口﹖瘋子﹐你給我簽的是什麼﹖」她冷聲地捏著他的臉頰問。
「結婚證書﹐你賴不掉了。」鴨子煮熟上桌﹐再也飛不走了﹐即使被揪著臉皮﹐歐陽峰仍然笑得無比開心。「你耍我﹖」太平日子過得不耐煩他又想再興戰端﹖曉冬狠狠地擰著他不怕痛的粗皮厚肉出氣。
「哪有﹖是你太好騙了﹐簽名前也不看清楚你簽的是什麼﹐連上頭有無不平等條款都不知道﹐這能怪誰﹖我已經種好桃樹等著你光臨我專屬的桃花島﹐乖乖跟我回家吧。」
歐陽峰輕握她柔嫩的小手﹐按在胸膛上制止她的暴行。
「將毒窩改成桃花山﹐你想得還真周到﹐我決定為你的誠意給你一個獎勵﹐把眼睛閉上。」她拍拍他的臉甜如蜜地笑道﹐另一隻手悄悄地伸向身後的酒瓶伺機報仇。
「什麼獎勵﹖」歐陽峰閉上眼等待她的禮物。
「讓你成為第一個不光榮醉倒在陽台的死屍。」曉冬毫不留情地餵他灌下滿滿的一瓶烈酒﹐再使勁捏緊他的鼻尖﹐逼他為了換氣不得不吞下。
歐陽峰被曉冬逼迫咽酒下喉後﹐趕緊查看酒瓶上標示的酒精濃度。
「你……」要命﹐足足百分之四十濃度的超重酒精﹗他早該知道她以牙還牙的性格一定會發作。
「敢暗算我﹖忘了告訴你﹐我最擅長的就是冤冤相報和見死不救﹐嘿嘿﹗這次我不當你的地毯了﹐夜深露重﹐西毒瘋子﹐你自己要保重。」曉冬算好了安全範圍﹐在他倒下前先一步隔開兩人的距離。
「你別想﹐我說什麼都要拖你當墊背的。」歐陽峰頭昏眼花地瞄準焦距﹐憑著最後一絲氣力撲向她。
「哇﹗放手﹐不要連累我﹗」曉冬推擠著壓在她身上的歐陽峰﹐害怕被人發現他們倆一起躺在地上。
「這次算你贏沒關係﹐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煮茶論武功……可以慢慢斗﹐現在……
先讓我好好睡一覺……」他合上醺然的醉眼﹐擁著屬於他的東邪小姐滿足入睡。「瘋子﹐這裡不能睡﹐你醒醒啊……」驚覺大事不妙﹐曉冬用力地拍打歐陽峰。三分鐘過後﹐曉冬一如以往的被酒醉的歐陽峰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她只好與歐陽峰一同躺在冷冰冰的陽台角落﹐硬著頭皮小小聲地求救─「小花、老爹、元爸……哈?慼?
有人聽到嗎﹖」
第十章
婚禮過後的第二天﹐被抬回家醉死在床上的歐陽峰依然沉沉地睡著﹐而曉冬因吹了一夜的冷風而重病在床﹐使得甫結婚的花襲人與元探春緊急取消蜜月旅行﹐在家陪程可夫服侍一名醉鬼和一名病號﹐淒慘地在程家度蜜月﹐哪兒也沒得去。
曉冬與歐陽峰兩人之所以能雙雙被抬回家﹐全拜狗仔隊之賜﹐一名酒醉的記者好死不死地撞見他們倆躺在陽台﹐拍照存證後﹐招來飯店的服務生﹐將他們這對難分難捨的情侶搬回客房休息﹐讓招領失人的元探春有口難言﹐無法對他們的關係自圓其說﹐而大嘴的程可夫也許是因為喝醉了﹐不小心抖出他們同居的關係﹐便宜了那些在會場不肯離去的記者﹐不費半點功夫賺到了最新獨家。
歐陽峰清醒後得知消息曝光﹐緊急趕在記者們炒作不實消息前站出來聲明﹐並藉由媒體披露兩人的婚期﹐讓仍躺在病床上的曉冬無路可退﹐成功地打鴨子上架。
事情宣揚開來後﹐程宅裡每個人的心情皆不同。
闖下大禍的程可夫被元探春和花襲人修理了一頓﹐丟了女兒﹐被罰三天不准回房睡覺。而歐陽峰則是很高興﹐一場宿醉能換來一個想望已久的美嬌娘﹐很划算。
為了安撫曉冬必須提早出嫁的鬱悶心情﹐歐陽峰天天在病床前陪伴﹐拚命鼓吹結婚的好處﹐並順便把握時間趕辦新居事宜﹐這天清早﹐他又來到她的床前。
「小鬼﹐牆壁漆這個顏色好不好﹖我把我們客廳的傢俱全部用黑色系的來搭配。」
餵她吃完早飯﹐歐陽峰拿著型錄坐在床邊﹐又開始一天的洗腦課程。
「不好﹐難看。」曉冬戴著口罩聲音沙啞地抗議﹐感冒藥使她頭暈得想睡﹐沒心情去看那堆五顏六色的型錄。
「臥房呢﹖用乳白色的如何﹖」歐陽峰興致不減地再跟她溝通﹐這顏色與她最搭﹐就像她的皮膚一樣。「像醫院﹐漆那種顏色你自己去睡。」七早八早吵她起床就是為了討論這個說了幾次的老話題﹐曉冬不禁被他擾出火來。
「那麼我選的廚房顏色你有意見嗎﹖」見她語氣帶刺﹐歐陽峰喜悅的心情變得黯淡﹐雙手環胸地冷問道。
「有﹐它引不起我的食慾。」曉冬抽抽鼻子看他﹐這個男人對色彩的喜好相當奇怪﹐她當然有其它意見﹐有誰會把吃飯的地方漆成大紅色﹖她又不是在戲院或酒廊用餐。
「這個不好、那個也不好﹐每一種顏色你都有意見﹐哪﹗型錄在這裡﹐你自己挑。」
歐陽峰把型錄推給她﹐乾脆全部讓她決定﹐不再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我是病人﹐你要對我有耐心和溫柔點﹐拿回去﹐再把顏色重新選過﹐除非我點頭﹐否則你別想自作主張替我們的家上漆。」曉冬拉來面紙擦拭因頻打呵欠所流的淚水﹐懶得去看那些讓她頭痛的顏色。
「沒見過像你這麼難纏又挑剔的病人﹐花了三天連廁所的顏色都沒決定好﹐再讓你這麼耗下去﹐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搬家﹖」她可以連馬桶的顏色都有意見﹐油漆公司有再多的顏色也不夠她挑﹐歐陽峰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刻意找碴。
「等我的病好了再說……哈啾﹗」曉冬擤著鼻子說道。好難過﹐這次感冒比以前都來得厲害。
「一個小感冒你可以拖兩個禮拜﹐用這個借口擋結婚的日期﹐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歐陽峰拉下她的口罩問﹐拿著面紙替她擦眼角的淚水。
「哪有﹖」曉冬很委屈地反駁﹐感冒病毒太強﹐她又沒有故意去討這種苦吃﹐她也想早日脫離病床過日子啊﹗「你一直拖延我們結婚的日期﹐就是拖延我們洞房的時間﹐小春子已經在取笑我慾求不滿了﹐你要隔離我到什麼時候﹖」曉冬規定他不可以靠近她三十公分內﹐說是不想讓他被傳染﹐她哪知道他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犯癢的雙手和嘴巴。
「色鬼﹐我又還沒嫁給你。」生病使她臉色常保通紅﹐曉冬早就分不清自己是臉紅還是發燒﹐算了﹐也沒差別﹐她早習慣他這種帶色的語言。「有簽字就算﹐我為什麼到現在連抱老婆親熱也不行﹖」歐陽峰不平地叫道﹐人家小春子每天都有兩個愛人可以摟摟抱抱﹐他卻只能乾瞪眼、吃乾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