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就不會﹖」他很不平衡地問。
「你希望我是個花癡啊﹖」曉冬收斂起笑容移開他的身旁。
「對。不過只能針對我。」歐陽峰拉回兩人的距離﹐將她拐至懷裡以肯定的口氣告訴她。
「好增長你的虛榮心﹖」「我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所以與虛榮心無關﹐但你若表現得對我有些在乎﹐這樣能讓我的心稍微平衡點。」到現在還不清楚她對他是否有意﹐歐陽峰雖不問﹐實際上是很在意的。
「神經﹐你等著各路美艷女星倒追你就成了﹐不差我一個。」曉冬淡漠地說道﹐四面八方都有對歐陽峰行注目禮的女性同胞﹐使她心情益發不佳。
「就是沒人肯犧牲我才看上你。你也知道﹐演藝圈內的女星多半是為了攀權附勢才接近我﹐躲她們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和她們譜出戀曲。我還是比較偏愛你這款沒有企圖心的愛財女。」好久沒這樣和她摟在一起說話了﹐他迷戀地撫著她的小臉。「有花襲人在家看著﹐害我一個星期沒嘗到精神糧食﹐好想念你的味道。」他抬高她的下巴﹐吻上思念已久的紅唇﹐在大庭廣眾下表演火辣辣的熱吻鏡頭。
「沒有野味可以打來止饑﹐行情這麼差啊﹖」曉冬喘息的靠在他的胸懷裡笑問。
本來溢滿胸口的酸意轉眼間被他的肢體語言給中和了﹐此刻心中還多了點甜甜的寵溺成分。
「環境使然。我其它的兄弟都比我有女人緣﹐追他們的女人隨手一提就是一大把﹐所以我的情況不能歸咎於我沒有吸引力﹐演藝圈要為我負一半的責任。」抱著她躺在草坪上﹐歐陽峰揉著她栗色的短髮淡淡地澄清。
「你有兄弟﹖我還以為你是個孤獨怪人。」曉冬好奇的趴在他的身上問他。
「我怪﹖和他們相比﹐我算是家裡較正常的人種了﹐你還沒開過眼界見識真正的怪人。」他那兩個弟弟已經是天下無雙的稀世珍品﹐他何德何能承擔怪人一詞﹖「怎麼個怪法﹖」
「大弟天生嗜血愛人骨﹐那種對人體的狂熱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目前在醫院當外科醫生與血為伍。小弟因自小被女人追厭了﹐長相俊美但性格卻很不穩定﹐兩年前就到日本高野山修行﹐準備當個六根不淨的帶發和尚﹐誰也不清楚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所以除了我之外﹐我的父母心中另有兩個永遠的痛。」歐陽峰可以理解父母要他執掌家業的苦心﹐唉﹗家裡實在沒有正常的人才可用。
「三個怪兒子﹐當然痛苦!」這對父母不簡單﹐能生出這些個不尋常的怪物﹐厲害﹗曉冬在心中驚歎不已。「你是個經商理財的材料﹐想不想開間鋪子做生意﹖我手上正好有個空缺。」
歐陽峰把腦筋動到她的頭上。
「什麼空缺﹖」一提到錢﹐曉冬的精神都來了。
「珠寶買賣﹐五五拆帳毋需成本利息﹐只要你點頭﹐我就聯絡他們把鋪子的生意都歸你管。他們很缺人才﹐所以報到就可以上班﹐而且還附贈一筆酬勞。」歐陽峰如意算盤打得飛快﹐有她接管那份差事﹐他父母就可以放下拖累四處遊玩﹐不必將他的耳朵念得生繭了。
「誆我﹖不用付半點代價就有這麼多好處﹐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曉冬不相信午餐、晚餐都能夠白吃﹐那家店一定有問題。
「真的﹐那是我家的生意﹐不會騙你啦﹗」他亟欲說服她。
「你家的﹖既是你家的鋪子好端端的幹嘛找別人來做﹖」她猜疑心因他的說明更是加重。
「我的父母年紀大了要退休﹐沒人可接才找你這個別人。」歐陽峰沒想到送她東西她還要盤問﹐以後她做起生意來一定很精明。
「根據你的說法﹐他們好像還有三個兒子可以接。」她輕彈他高挺的鼻子。
「經商不是我的興趣﹐而我那兩個怪弟弟早跑光了﹐沒人要接我老爸的位子。
我知道依你的性格會把生意做得妥當﹐不然我怎會安心的把祖傳三代的金店舖托付給你﹖」歐陽峰無奈地辯白﹐世上不愛錢的不只他一個﹐他那兩個不肖親弟也要算在內。
「生意好不好﹖別告訴我快倒了。」原來是顆燙手山芋﹐她不敢指望生意能好到哪兒去。
「不是很好﹐我早叫他們要改改經營方針他們就是不聽﹐經營這麼久才發展至六十家分店而已﹐國外也只有十幾家。」歐陽峰扁著嘴抱怨道﹐算來算去能搬出檯面的數字尚達不到他的標準﹐可惜又不能自投羅網地回去向他老爸建議﹐一旦回去他準會被那堆金子淹死。
「六十家分店﹖你確定你家賣的是珠寶不是開便利商店﹖」她撥開歐陽峰額前的長髮問道。不得了﹐還發展到國外去﹐她還以為只是小小的銀樓罷了。
「這樣的規模算大嗎﹖我總覺得太小了。」盯著她雀躍的小臉﹐歐陽峰無法理解地皺著一張俊臉。
「呆子﹐那是一座金山﹐你到底懂不懂行情﹖」曉冬敲敲他的前額嗔罵道。他不愛錢﹐就連家裡的財富也不仔細去估算﹐想到那堆被閒置的錢財她就好心痛﹐好好運用的話可以將原本的規模擴張至更大﹐她心裡已經有好幾項計畫了。
「你的意思是願意屈就﹖」天啊﹐她的眼裡金光閃閃。
「當然﹐我很樂意用免費的錢賺錢。」有錢萬事足﹐曉冬笑嘻嘻地在他臉上印滿唇印。
歐陽峰享受地擁著她﹐礙於免費觀賞的人太多﹐他抱著她轉移陣地至無人的花叢裡聯絡感情。
「你老爸結婚後﹐你該找個離你我上班都近的地方搬出去住﹐這樣一來就不會打擾到那三個新婚的傢伙﹐他們也不會來妨礙我們兩個﹐我們盡快去看房子好不好﹖」
他吻著她的唇說服道。
「我搬出去和你住﹖」曉冬神智有些恍惚。
「繼續同居不好嗎﹖」他啃咬著她的唇瓣﹐輕憐蜜意的吻直達她的心。
「不吵架了﹖」雖然他最近收斂了很多﹐但她無法忍受兩個同是硬脾氣的人同處一室。
「沒時間吵﹐我要專心和你談情說愛。」經過花襲人的從中作梗﹐不許他偷香、不讓他與曉冬談話後﹐沒有她的日子使得歐陽峰深深體會到心底的那份失落﹐倀然之餘﹐有了另一番領悟。
「談情說愛﹖跟我﹖」曉冬求證地問道。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錯﹐根據小花的說法﹐她應該是處於單相思不是嗎﹖「不跟你跟誰﹖都說過你是我的愛人同志了﹐你還懷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羅曼蒂克感覺瞬間被她掃光﹐她居然還問這種問題﹖是他表現得不夠明顯﹐還是她神經太粗﹖「我還不知道我是你所謂的愛人同志﹐有這回事嗎﹖」她當然懷疑﹐他又沒有親口對她說過﹐而且﹐她答應過嗎﹖「怎麼會沒有﹖我以前曾對你告白﹐而且我還在花襲人的面前表明過我們的關係﹐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歐陽峰火大地質問道。
「我以為你是和小花鬧著玩的﹐你又沒有說過你喜歡我﹐只說你對我很有興趣﹐我怎麼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的興趣﹖你的立場表明得不清不楚﹐我會明白才奇怪呢。」
曉冬覺得他這頓無名火發得很沒道理﹐明明是他沒說清楚﹐才讓她一直在猜測他真正的心意﹐現在卻對她說她早已躍升到他心中的最高階層﹐她不懷疑才不合理哩。「什麼喜歡﹖我愛死你這個東邪死對頭了﹐我會沒事隨便對個女人說我對她感興趣嗎﹖是你才聽得到這句話﹐沒本事和我天天對陣的女人我才不屑一顧。再說一次﹐我不是在跟你玩那套喜歡、不喜歡的遊戲﹐所以不是喜歡﹐是愛﹐你現在聽懂、聽見了沒﹖」歐陽峰火力十足地拉高分貝﹐以吵架似的音量展現他的真心。
「這麼大聲誰都聽見了啦﹗」曉冬被他噪音似的宣言嚇到﹐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那就公平點﹐你呢﹖你完完全全沒說過對我的感覺﹐不跟你玩躲貓貓了﹐我要你現在就說。」他心中仍是非常不舒坦﹐執意要得到她的回答。
「能不能省略﹖」曉冬雙手捂著泛紅的臉問他。
「別想。」他的真愛宣言都可以驚天動地了﹐哪能放她輕鬆打混過關﹖「那就同上好了。」曉冬的頭愈垂愈低﹐不敢與他的視線相接。
「什麼叫同上﹖給我一個字一個字乖乖吐出來。」土匪脾氣又現﹐不甘吃虧的歐陽峰抬起她的頭就是要她說。
「就跟你說的一樣啦……不對﹐也不能說是完全一樣﹐我對你不是那種感覺。」
她想了又想﹐說了一半又將前言推翻。「哪裡不一樣﹖」歐陽峰緊張地問。
「我還在想。」她推開他﹐靜坐在一旁思考。
如果愛情是一個整數﹐那麼她的單相思加上他的愛戀﹐是否算是一個整數﹖去掉之前她一直理不清他是否對她真心的疑問後﹐咦﹖這道問題很好解嘛﹐沒有她先前想像的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