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同意這是中箭後的副作用﹐不是其它的因素對不對﹖」童曖曖說服自己這麼認定﹐一定是那支金箭的關係﹐金箭的病毒跑到她的腦裡讓她產生那些怪思想。
「對﹐是副作用。」南逍完全贊成她的說法﹐他的魔力可能是不夠強﹐但他的心還在﹐不可能因這個女人而傾倒。
「所以剛才的事﹐我們……我們就把它當成意外。」童曖曖想要把失常的現象歸為不該發生的意外。
「哪有那麼多次意外﹖」南逍皺著眉低下頭問﹐老是推給意外﹐說太多次就沒有說服力了。
「難道你要承認嗎﹖」童曖曖不願服輸地抬起頭問他﹐下半輩子輸在一支金箭上﹖還是射偏的﹖說出去她就覺得丟臉。
「不﹐不承認﹐我是第一太子﹐我不會愛上你這種凡人。」南逍看著她的臉龐﹐極力不去想她的嘴唇嘗起來味道有多好。
「我也不會愛上你這種人不人魔不魔的男人。」童曖曖望著他的臉刻意地只看著他的尖耳朵﹐而不敢看他俊美得過火的臉。
雖然他們都說得很堅定﹐可是﹐兩個也都覺得像在說謊騙自己。
「你說。」南逍緊握著她的肩要她親口告訴自己。
「說什麼﹖」童曖曖的視線一被轉移至他的臉上﹐她的兩眼就呆住了。
「說你討厭我﹐大聲的說。」南逍要她把以前喊過的話重新對他喊一遍。
「我……」不知為什麼﹐童曖曖就是無法說出口﹐她無法記得她當初是怎麼討厭他的。
「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你討厭我這個惡魔嗎﹖你不是愛尖叫要我滾嗎﹖現在為什麼不再叫了﹖」南逍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可緊張了﹐他不停地替她複習她說過的話。
「那你呢﹖」童曖曖被他逼得受不了﹐她把話鋒轉到他的身上去。
「我﹖」南逍亂轉著眼珠﹐不敢把眼睛的焦距定在她的臉上。
「你又為什麼不說﹖你說憎恨凡人﹐我是你說級數最低的人類﹐你說啊﹗」童曖曖忽然很希望她能夠再聽到他那種不可一世的嘲笑﹐遠比現在這種讓人心慌的氣氛來得好。
「我……我說不出來。」南逍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說出老實話。
「我也是。」童曖曖也向他坦承。
「我們愈來愈無法克制了。」南逍凝視她說﹐手不受控制地摟上她的腰。
「惡魔﹐你還不放手﹖這個距離很危險。」童曖曖透過衣料﹐覺得腰間一陣清涼﹐她慌亂地想推開他。
「凡人﹐再讓我吃一口好嗎﹖」南逍愈看她的唇愈忍不住﹐他沙啞地在她耳邊說。
「不行﹐不安全。」童曖曖瞪大了眼﹐他們連靠在一起都會有危險﹐再給他吻還得了﹖「只吃一口﹐我不會把你全部吃掉。」南逍央求﹐他真的只想吃一口解饑。
「只有一口﹖」童曖曖聽了他的聲音不禁顫慄﹐瑟縮著已經被他亂啃的頸間﹐忍不住閉上眼享受他的溫存。
「嗯﹐一口。」南逍意亂情迷地說﹐挪正她的下巴﹐吮吻至她的嘴裡。
「停……停﹗你要把我吃到床上去了﹗」當被吻得神智不清的童曖曖發現腳下的地板會動時﹐張開眼一看﹐他們吻著吻著﹐不知何時已從客廳轉移地點來到她的臥房了。
「我什麼時候解開你的衣服的﹖你……你也把我的衣服脫了﹖」南逍被他的聲音喊醒﹐他訝異地看著他們兩個衣衫不整的模樣﹐他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做的。
「我說過不安全嘛﹗」童曖曖羞赧的穿好自己的衣服﹐看到那容易令人想人非非的裸胸時﹐順便連他的衣服也一起替他穿好。
「凡人﹐快賞我一巴掌﹐用最痛的那種。」南逍希望能因肉體的疼痛尋回理智﹐自討苦吃地要求。「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打你﹖」童曖曖不曉得他為什麼那麼想被人揍﹐是因為被他打成被虐狂了嗎﹖「讓我的理智清醒﹐你打是不打﹖」南逍又用凶暴的口氣吼﹐好人她打不下去﹐但他每次當壞人她一定打。
「你清醒了嗎﹖」童曖曖快速賞了他一巴掌﹐表情淡淡地問著他。
「好爽……」南逍不但沒有因為她的巴掌而清醒﹐反而捂著臉頰陶醉無比﹐整個人覺得飄飄然的。
「惡魔﹐打你不是要讓你有快感﹐是要讓你清醒﹐不要再回味了。」童曖曖看他回味得眼睛都□成一條直線了﹐拚命地晃著他的肩膀。
「凡人﹐你再打一次好嗎﹖」南逍被打得不夠過癮﹐要求她再打一次。
「我不打你了﹐這樣只會讓你無法自拔﹐你忘了要我打你的目的了嗎﹖」童曖曖搖著頭說﹐他成了被虐狂﹐而她會打上癮頭成為虐待狂。
「要不﹐你試試在我耳邊尖叫﹐我最怕你的高分貝﹐也許這招會有效。」南逍甩甩頭﹐把自已從快感中拉回來﹐想要她用尖叫把他叫醒。
「這樣夠不夠大聲﹖」童曖曖拉下他的頭在耳邊大聲的問。
「仙樂飄飄……」南逍的情形更嚴重了﹐他不像以前覺得她的叫聲是魔音傳腦﹐反而像是天籟。
「什麼﹖」童曖曖被他嚇得六神無主﹐她用盡全力尖叫﹐他還沉醉成這樣﹖「你的聲音真好聽﹐再叫一次。」南逍的嘴邊掛著滿足的笑容﹐享受地閉著眼睛對她說。
「惡魔﹐你醒醒﹐不能敗在那支箭下﹐你敗了我要怎麼辦﹖」童曖曖拍著他的臉﹐那支金箭的威力怎麼這麼大﹖居然讓這只魔完全脫胎換骨。
「凡人﹐這真的只是金箭的作用﹖」南逍沉默了很久﹐輕聲地問她。「當然是﹐要不然你怎麼會這麼反常﹖」他以前不是這樣﹐甚至連聲音都變調了。
「我懷疑我們之間還有別的。」南逍放開她﹐總覺得好像還有些別的東西使他被她吸引。
「還有什麼﹖」童曖曖看著他的眼神﹐全身不自在又心慌地問。
「很可怕的兩個字。」南逍慢慢地告訴她﹐人類說打是情、罵是愛﹐他會不會在無意之間也有了所謂的愛情﹖「不要說﹐一個字也不要說出來。」童曖曖大概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捂著他的嘴說。
「你不否認﹖」南逍拉下她的手﹐眼神明亮地看著她。
「我怎麼可能會……不對﹐好像有可能……」童曖曖深吸了一口氣想否認﹐但很快地又如洩氣的皮球般﹐也開始懷疑起自己是否愛上了他。
南逍看著他們兩個都在懷疑自己﹐撫著額頭說﹕「要命﹐我想我這次真的會栽在意外裡。」
第八章
「你有沒有發覺﹐我們愈黏愈近﹖」南逍與童曖曖背靠著背﹐一起坐在窗前﹐看著天上那顆已經快圓的月亮發呆。
「近得像蒼蠅和蒼蠅拍。」童曖曖長歎﹐他們都想保持距離﹐可是隨著月亮漸圓﹐都變得不由自主的想接近對方﹐要保持距離變成一件很困難的事。
「誰是蒼蠅﹖」南逍轉正身子﹐心情惡劣地問她。
「誰有長翅膀﹖」童曖曖指著他的鼻子間﹐她才沒有飛來飛去的本事。「雖然很貼切﹐但你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了嗎﹖」南逍垂著肩膀問﹐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捕蠅草關係﹖」童曖曖又找出一個很像他們現在的情況來形容。
「罷了﹐反正我們只是動物……」南逍不勝唏噓﹐他們是被金箭動物化的動物﹐已經不人不魔了。
「有獸性的動物。」童曖曖發出更深長的歎息﹐如果定性不好的話﹐他們又會做出一些無法克制的事。
「我覺得﹐除了洗澡上廁所外。好像有條線綁著使我們形影不離﹐我想這也是金箭的副作用。」南逍懶洋洋地玩著她的長髮﹐以前碰她都會換來又痛又爽的巴掌﹐現在他怎麼摸她好像都已經無所謂﹐反而很喜歡他這麼做。
「喂﹐你不是惡魔嗎﹖你有沒有什麼法術可以解開這支金箭的法力﹖」童曖曖也在替他的長髮綁髮辮﹐綁了又拆拆了又綁﹐最後她決定替他綁個馬尾。
「這金箭是天堂的玩意﹐和我們地獄法門不同術語不同﹐能解開我早就自己解開了。」
以前他如果有從北遙那邊偷學幾招天堂的法術就好了﹐可惜當時自尊心太強又瞧不起神類﹐現在才會落到這個下場。
「你還說你是萬能的惡魔﹐你根本就是無能。」童曖曖埋怨﹐他什麼都不怕﹐卻栽在這支金箭上﹐法力再高有什麼用﹖.「凡人﹐說清楚﹐我是哪一方面無能﹖」南逍握著她的長髮拉近她問﹐說他在其它方面無能沒關係﹐但在某一方面就不行。
「法力方面……你想到哪兒去了﹖」童曖曖看著他認真的臉﹐恍然大悟地推著他的臉問。
「你現在又想到哪兒去了﹖」南逍邪邪地笑著﹐笑看她的臉在月光下又紅成一團。
「是你先誤導我﹐故意要我去想你在那方面……」童曖曖腦袋裡跳出許多限制級的畫面﹐連忙揮手驅散自已的不良思想。「想什麼﹖哪一個方面﹖」南逍勾著她的衣領問﹐故意用臉磨蹭她溫度高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