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揉著作疼的太陽穴,「告訴我,除了尹書亞拜託過你們外,你們又是為什麼這麼想讓我成功?」
葉豆蔻微笑地拉來他的一掌,慎重地拍拍它。
「因為你是個好人。」這種稀有生物,女性同胞們是該好好愛護的。
他忍不住翻起白眼,「這個我聽多了。」
「就是因為知道你是個寧願委屈自己,也要成全他人的好人,所以我們才會拚命想要讓你這個好男人得其所愛。」文蔚敢發誓,她這輩子從沒對男人這麼有耐心過,「因為,我們實在是見不得這種好男人不成功卻成仁,如果連你這種好男人都不能得到個好結局,那豈不是太沒天理了嗎?因此我們說什麼也
要義個容辭的幫上一把!」
唐律訥訥的,「謝謝……」
「好人。」突然跑至窗邊站著的千夏,一手伸至身後朝他彈彈指。
「嗯?」他不明所以地走過去。
千夏臉上的笑容遠比外頭的晴空還要燦爛,「我覺得你好像離登上成功的山頂不遠了。」
「怎麼說?」聽了也是滿面好奇的另兩個女人,也忙著擠在窗邊湊熱鬧。
「看。」千夏的纖纖素指,在他們都找不到該看什麼重點時,準確地指向樂芬正開進車庫的那輛老爺車上。
「難得她會在酒醉後這麼快就完全清醒……」唐律沒想列樂芬居然能在第二天酒醒後,獨自去車廠取車。
文蔚忍不住仰天長歎,「重點不在樂芬身上,是那輛車。」就連遲鈍的千夏都看得出來了,他居然還是沒半點默契?
唐律皺皺眉,「我看不出來。」
「老兄。」文蔚一掌搭在他的肩上將他拉過來,感慨萬分地向他提點,「普通人,是絕對沒有勇氣把那種車開上街的,當然,更不會有人像她一樣,不但不換掉那輛老爺車,還把它當成寶貝似的供著。」那輛花不溜丟的卡通車,除了樂芬和他外,天底下恐怕不會有第三人敢坐進去。
唐律怔然地看了她明亮的眼瞳許久。
像是任督二脈突地暢通了般,猛然下了決心的唐律深吸口氣,用力地抹了抹瞼。
他朝一旁伸出手,「誰的咖啡借我喝一下。」
「喏。」葉豆蔻趕忙將他煮給她們喝的咖啡呈上。
「我過去一會兒。」一口氣灌掉咖啡後,唐律急急往房門跑去,但在跑至門口時,他不忘回過頭警告,「記住,誰都不准偷窺。」
「遵旨——」眉開眼笑的三個女人揚手遠送。
隨著唐律跑下樓的腳步聲愈來愈遠,默默在心底計算好時間後,文蔚轉身對有志一同的同伴這麼說著。
「還不快把望遠鏡拿出來?」
第八章
「三十二度?」剛從外頭返家的樂芬,兩眼直瞪著室內的溫度計,「外面最起碼也有三十五度!」
熱得受不了的她,將身上的包包隨意往沙發上一扔,直接走至廚房,打開冰箱取出冷飲,在喝了一肚子冰水冷卻下自己發燙的身體後,正想將飲料放回冰箱,不意,卻看到她用磁鐵貼在冰箱門上面,那張她與霍飛卿訂婚的帖子。
心虛的感覺,像是個暗夜的宵小,偷偷鑽進她的心裡,開始在她心頭翻箱倒櫃。
在知道苦戀多年的唐律戀慕心情後,她是決計無法裝作若無其事地再與霍飛卿訂婚,她甚至認為,她也不會嫁給霍飛卿,因為,這對霍飛卿來說,太不 公平。而且,這對唐律來說,又是如何龐大的傷害?在她自已這方面,她則是無法再偽裝自己愛著霍飛卿,而從沒人把心放在唐律的身上。
心中真正所愛是誰,她有答案,時間也有答案,更多歲月中的回憶,也都是她的答案。
坐在廚房地板上,凝視著帖子的她,看不到上頭寫了些什麼喜慶的字眼,她只看見,唐律的臉龐在她的面前招搖,他習慣性地瞇著眼睛微笑,他,手托著下巴,滿足地看著她的模樣,他緊斂著眉的失望,他目光炯炯想向她說什麼的表情……
她像只掉進蜘蛛網裡的小昆蟲,任由唐律親手製造每一條感情線,將她纏繞捆綁,讓她心甘情願墜入其中不想掙扎。
昨晚在汽車旅館裡,她雖沒聽見唐律那被截斷的話的全文,但她大抵也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令她不懂的是,為什麼她會在此時又想起?平時喝醉酒後她都是忘得一乾二淨,唯獨咋夜唐律所說所做的一切,她都記得牢牢的,怎麼也忘不掉。
回想起昨晚自己的對他做過什麼事、說過什麼話,樂芬原本就因暑氣而熱紅的小臉,更是柁紅得有如佳釀的色澤。
她兩手捂著燙熱的臉頰。真糟,再這樣不斷回想下去,她恐怕又不敢去見唐律了,而她這樣,簡直就跟個址七、八歲初入愛河裡的小女生沒兩樣。
遠遠的,家門被插入鑰匙轉開的聲音流進她的耳裡,樂芬止住了漫天的綺思,側過身子,遠看向走進她家正以眼神四下尋找著她的唐律。
她不禁渾身泛過一陣哆嗦。
怎麼才想著他,他就出現在她面前了?現什她該怎麼辦?繼續裝作若無其事,還是拔腿就跑當只小鴕鳥?
但她什麼部沒做,她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原地,彷彿行到了一頭偉岸的雄獅,踩著堅定的步伐,朝她走過來走過來走過來……
心跳彷彿都因他而停止了。
「坐在這裡做什麼?」腳步停止在她向前的唐律,低下頭審視著她過於紅潤的小臉。
她仰首看向他,「思考。」
---------------
「酒醒了嗎?」唐律仔細地看了她清晰如明鏡的眼眸半晌後,決定單刀直入,再也不跟她拐彎玩遊戲。
「醒了。」總覺得他今天神色認真過頭的樂芬,愈來愈無法控制自己,身既興奮又害怕的抖顫。
「那就……」他蹲在她的面前,只手抬起她的下頷,「不能再用酒醉當藉口了吧?」
她無法反駁,「的確是。」
「你不會又再忘了吧?」摩搓她細緻面頰的拇指,來到她的鼻梢輕的點了一下。
她煞有介事地撫著下頷,「這要看情形。」
停留在她臉蛋上的長指頓了頓,唐律攏起了兩眉,臉色不善地盯著她猶豫的表情。
「看哪一種情形?」難道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依然想像十年前一樣,輕易地忘了他外,還想打算裝作他們之間沒發生任何事?
樂芬眨了眨眼,拐著彎挑逗他,「看你能不能為我留下—個深刻印象的情形。」口頭說說的東西,能信的只有一半,另一半她要他用身體力行來向她證明。
對她的心性無一不瞭解的唐律,很快就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也因如此,他身體裡每一個孤單已久的細胞,都雀躍地鼓吹他去爭取。
「這簡單。」他笑得很有自信。
「喔?」差點被他俊帥笑容給迷走三魂七魄的樂芬,力持鎮定地揚揚柳眉。
唐律神秘兮兮的朝她勾勾手指,她不明所以,趨上前靠近他惑人的面龐,在她能反應過來前,一個重重的熱吻即落在她的唇上。
沒料到他會這麼做的樂芬,完全呆掉。
她呆愣愣地看著他近在眼前爾雅的臉龐,在這之前,她一直都不知道身為青梅竹馬的他,竟是俊帥迷人得令她又再一次地迷戀上他。
發覺她呆滯的水眸沒有反應後,唐律乾脆一把將她拉過來,讓她躺臥在他的懷中,俯首以細吻密密地灑遍她的面容,並刻意在被他潤澤過的紅唇上停留了許久,直到她的唇都沾染上了他的氣息。
地沙啞地問:「記住了嗎?」
「印象……不太深刻。」樂勞紅著臉,裝作不滿意地向他搖首。
他低低.笑,「我瞭解了。」
下一刻,東芬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被吻得天昏地暗,輾轉印在她唇上的吻,改弦易轍地移師至她的唇內,開始對她攻城掠地,像油遇上了熱火般,一發不可收拾的激情,令她口鼻間皆充滿了他的味道,她伸手環住他的頸項向他要求更多,並側過螓首,好讓他能更輕鬆地擄獲她。
「不要嫁給霍飛卿……」聽來甚是壓抑,又像是命令的語氣,在他咬著她的耳垂時傅進她的耳裹。
她稍稍拉開一段距雕,狡黠反問:「不嫁他,嫁難?」
唐律朗眉一挑,將她眼中閃爍的光彩視為挑釁,他放持在她腰肢上的大掌,用力將她貼向自己,在她驚聲抽氣中,以舌撬開她唇齒,個斷誘惑著她的加入,等到有些猶豫不快的她也加入其中後,他收緊了雙臂,個給她什何喘息的空間,彼此交融的感覺,令她覺得像是飄浮,但它的熱度,又真切地提醒著她,這不是一場夢。
火辣辣的熱吻忽地中斷了一 下,唐律兩眼微微朝下, 腳把正努力想擠進他們之間的哈利給踢遠一點,遭到驅逐的哈利,悻悻然地自大門處的狗兒尊用通道鑽了出去,趕跑了干擾的第三者後,唐律再低頭著向被地吻得星眸半閉的樂芬,俯身更加熱烈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