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起來我就親自下去請妳了。」樂毅怕她會這樣把自己溺死,邊脫著衣裳邊警 告那個想水遁的女人。
躲在水中的胭脂根本沒聽見,努力地忍著肺葉的燒灼感,不肯浮上水面來換氣。
脫去身上衣裳快速躍入水中的樂毅,直接將快窒息的胭脂從水中提起,將她攬在身 上輕拍著她的背讓她換過氣來,並撥開貼在她臉上濕淋的秀髮。
臉上的秀髮一被他撥開,一雙帶怨的眼就瞪向他。
「你乘人之危。」胭脂怨嗔地捶打著他的胸膛,在手掌碰到他光裸的胸膛時,她才 發現他跟她一樣無著寸縷,而他看向她的眼撞更顯得深幽。
她的怒氣馬上就被羞赧蓋過。大白天地,他就這樣與她一絲不掛地站在溪裡,他不 覺得害躁,她卻覺得羞死人了。她想潛回水裡,但樂毅那雙環抱她腰肢的大手不讓她再 水遁,反而將她的身軀托起,眼眸齊對地抱著她。
「妳也是乘人之危。」樂毅咧大了笑容,嘖嘖有聲地吻著她。
光是裸著身就夠讓她滿腦子都是綺想了,他還親暱地抱著她細吻?胭脂忙不迭地一 手掩著他的嘴,一手則是掩著自己的嘴,防止自己的心湖被他的吻弄得更亂。
「我哪有?」她在手心裡含糊地說。她何時有乘人之危這種不道德的舉動?昨晚她 只是……呃,配合者而已。
不甘被摀住嘴巴失去發言權的樂毅,從容地伸出舌輕舔她的掌心,胭脂果然速速地 撤開手掌,偏過螓首不敢看他。
「一開始是妳酒醉上錯床挑逗我,而我只是將錯就錯;可是我在鑄成大錯之前妳便 已經清醒,還鼓勵我繼續……說到底,妳還不是跟我一樣,對那事有志一同。」樂毅輕 舔著她弧度優美的頸線,舌尖流連忘返地滑過他在她頸間製造出來的吻痕。
胭脂戰慄地抖著眉頭,一陣酥麻酸癢傳遍她的每個細胞,她享受地微瞇著眼眸,然 後又突然發現這不是享受他的吻的好時刻,她應該先把話說清楚才對。
「是你挑逗我叫我試試看,所以……所以我算是是酒後失身,這一點我們一定要分 清楚。」她轉回首伸出一指按著他性感的唇,努力把她歸結出來的結果說出口,試著不 去理會她那只快被樂毅吃掉的手指頭。
樂毅不滿地瞪著她,「妳要把事情都怪到我頭上?」昨晚主動爬上他的床進行挑逗 的人是她,後來同意繼續進行的人也是她,而她現在卻想推得乾乾淨淨?
「對。」超級愛面子的胭脂乾脆把罪過都推到他身上。
「好……一切都算是我的錯,我向妳賠罪。」樂毅悶悶不樂地把她的罪都扛起來, 認命地當乘人之危的採花賊。
胭脂自艾自憐地抿著小嘴,「不是什麼都能賠的……」平常他吃吃她的豆腐都還在 她能容許的範圍內,可是這次他向她賠不是有什麼用?他又不能把她的人賠回來。
樂毅一副很犧牲的模樣,「當然可以賠!既然我害妳失身,那我也失身給妳好了。 」
男人要怎麼失身?這可把胭脂考倒了。
胭脂兩手捏著他的臉龐,「你要怎麼失身給我?」看他說得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似的 ,她不禁想知道男人能怎麼失身。
「我把整個人都賠給妳。」樂毅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她。
胭脂倒是對他的提議很不屑;她只是上錯床而已,這樣她就多了一個男人?這個主 動要奉送給她的男人可不在她的退休計畫之內。
胭脂很遺憾地經彈他的鼻尖,「你是說過你要我,但我可沒說過我要你。」她還沒 向朝廷敲一筆款子走路,身邊就多了一個當欽命要犯的男人,萬一她以後得陪他四處逃 命怎麼辦?
「妳不要我?」樂毅咬著她的指尖性感地問,放在她身後的大掌刻意把她按向他。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會勾引人?胭脂抵抗著他的魅力,不安地在他的壞裡扭動,而樂 毅還壞壞地騰出一隻手撫上她的胸,用身體緩緩地與她全身廝磨著。
「我……不……我不要。」胭脂口氣不穩地說,拎出他放在他們兩人之間的手,在 他有下一步舉動之前,自己先攀著他的頸子將他抱緊,讓他的手不能再來干擾她的思緒 。
樂毅反而不消受美人恩了,輕拉開她並將她放下,往後退了一步。
「不要我?那妳會很虧喔。」牠是沒什麼損失啦,不過她的損失就很大了。
胭脂不信地挑高了柳眉,「我會吃虧?」
「妳已經虧掉整個人了,再不要我,妳往後連肚子都會很虧。」樂毅指向她的肚子 ,使出對付她最好用的致命絕招。
「肚子?你往後不幫我做菜了?」視吃為人生大事的胭脂忙不迭地拉著他的手問。
樂毅笑呵呵地拍著她的臉頰,「妳不要我嘛。」
「這個……」胭脂頓時陷入困境,很猶豫地重新審思要不要他。
怎麼辦?不要這個男人的話,她的肚子以後會很難過……她不敢想像往後沒有他的 日子,她已經吃慣他了、住慣他了、被他吃豆腐也吃慣了,現在還對他的挑情技巧上了 癮,要是他不在她的身邊,她豈不是又要回去過那種無聊乏味的日子?最重要的是,她 已經把整個人都送給他了,萬一以後他不再這般勾引挑逗她,那麼對他已經適應的她, 恐怕會很不習慣……唉,不把這個性感又會做菜的男人搬回家似乎是很可惜,她該不該 把他當成她的退休獎賞?
「我不只做的菜好吃,我的人更對妳的胃口,妳不要的話會很可惜喔,妳很難再找 到像我這種能讓妳願意主動上我的床的男人了。」樂毅在胭脂猶豫不決時,大掌懶懶地 在她身上四處遊走,故意停留在他昨晚找到的敏感帶上又揉又捻。
胭脂投降在他的手掌下,忍不住勾著他的頸子交纏地吻著他,尋找他昨夜帶給她意 亂情迷的感覺。樂毅不負她所望地帶給她一波波狂浪的熱潮,讓她欲罷不能地品味他的 吻。
「如何?」樂毅在兩手上上下下撫著她光滑的身子時,仍不忘要得到她的答案。
「好……好啦。」胭脂頗不喜歡他的分心,隨口答應他之後,又把他的唇找回來貼 在自己的唇上。
可是樂毅卻捧著她的臉鄭重地向她宣佈,「既然妳答應了,咱們就成親。」
「成親?」胭脂被他迷成一團漿糊的腦袋猶不太清醒。他剛剛說什麼?他好像是在 向她求親……「我會是妳每晚在床上的一道佳餚。」樂毅在她耳際邪笑地誘惑,意有所 指的雙手刻意覆在她的胸上。
「不知羞……」胭脂一手推開他邪笑的臉,咕嚕咕嚕地把燒紅的臉埋在水裡。
「嫁給我後,每天我都燒菜給妳吃,而且是妳從沒嘗過的美食。」樂毅也學起她潛 水,從她的身後攬住她稍稍將她拉高,挨近她浮在水面上的臉蛋提出她難以抗拒的引誘 。
胭脂霍然轉身緊抱著他,「你還會燒什麼菜?」他還沒把他全部的看家本事都拿出 來?那她還有好菜可吃囉?
「我想想……有佛跳牆、芙蓉白玉羹,螞蟻上樹、五色彩晶餃、楓菊蜜釀……」樂 毅大概地說出他做過的菜色,在全部數完之前就被興匆匆的胭脂以唇堵住他的嘴。
「樂毅,咱們什麼時候成親?」胭脂快樂地吻著他的臉龐問。
「妳想何時嫁?」
她巴不得馬上嫁給他,「愈快愈好,我的肚子叫我趕快嫁你。」她決定放棄朝廷的 退休金了,她可以在他身上拿到更多的退休金。而且她還不曾當過欽命要犯,也許做那 一行會比當個將軍更有錢途。
「只有肚子想嫁我而已?」樂毅翻著白眼瞪問。
「呃……」看他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胭脂只好努力地想她會願意嫁他的原因。
「嗯?」看她認真地思考了一陣卻始終沒有下文,樂毅很不耐此揚聲催促。
「還有……別的地方。」胭脂盡力壓下又漸漸竄升的羞赧,小小聲地說。
「哪個地方?」樂毅老兄堅持要她吐出她的心中話。
胭脂指著自己的心口,「這裡也很想嫁你。」
樂毅的吻馬上降落在她的心口,並且往四周擴大範圍,雙手伸至她的臀後一把拉她 貼近他。
胭脂臉蛋紅通通地,伸出雙手推抵著他的胸膛,「你……你別在這裡……」
「我不挑地點的。」樂毅再接再厲地將她的雙腿纏在他的腰上,絲毫不顧忌地點問 題。
胭脂拉著他的雙手大叫,「你不挑我挑!」要是有人撞見這一幕怎麼辦?那她這一 世都沒名聲了。
「掃興。」樂毅不甘不願地撇著嘴放下她。
「樂毅,我的衣裳又不見了。」胭脂越過他的肩,發現她放在岸上的衣裳又不知上 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