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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綠痕

  「炫蘭﹐奶還要不要翻黃歷找日子﹖」他抄起書輕敲她的頭﹔她怎麼一直在臉紅﹖「我  找□□」她忙接下黃歷﹐又覺得不對。「等等﹐日子可以往後再找﹐你先回六扇門。」

  「奶肯跟我成親﹖」

  「肯□□」她又掩著因他的話而燒紅的臉。

  「奶願意愛我﹖」他又壞心眼的湊近她的唇邊勒索。

  「願意□□」問她這種話﹖現在她的頭頂可能都冒煙了。

  「奶會一輩子留在我身邊﹖」他仍不放過她﹐還在對她講條件。

  慕炫蘭忍不住在他耳邊大聲嚷著﹐「會啦﹗奶的動作快點﹐不然你就來不及吃解藥了﹗  」想要跟她成親﹐他也要活著才行﹗「不急﹐回去六扇門之前﹐我要先去找那個鐵板神算。  」離子時還有一點時間﹐他要先去問那個洞燭機先的鐵板神算﹐那老頭簡直比衛非還厲害。

  「我也要去。」她也想起了她該去鐵板神算那一趟。

  「奶也要﹖」

  「我還沒付他算命的錢。」算得太準了﹐她一定得親自向他道謝並送上酬金。

  「我也沒有。」朝歌頓時疑心重重。

  「他說不靈驗不收錢。」她也被他感染了﹐隱隱覺得似乎哪有些古怪。

  「他也是這麼對我說的。」在同一攤算的命﹐給他們同一首詩箴﹐而且也都不跟他們收  錢﹖「我不相信這也是巧合。」慕炫蘭托著芳頰回想﹐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個鐵板神算是如  何寫出與雷府地道入口相同的詩﹐還說會保她性命﹖兩人有默契地互望對方一眼﹐各自拿起  自己的包袱﹐將火鳳凰的籠子蓋上一層黑布﹐立刻前去那個城隍廟尋找答案。

  他們一口氣直奔到廟口前﹐卻發現那個算命的攤子不見了﹐而他們要找的老者也不在那  。

  朝歌向一名坐在廟口階梯上瞌瓜子的中年人請教﹐只見那個中年人擰緊了眉﹐很懷疑的  問﹕「鐵板神算﹖」

  「對﹐就是一個滿頭白髮﹐年紀大約七、八十的老者﹐還有很長很白的鬍鬚﹔他就把攤  子擺在這。」慕炫蘭仔細地說明。

  中年人狐疑的看著他們﹐「咱們這廟口是不許擺攤的﹐你們是不是找錯廟了﹖』什麼鐵  板神算﹖這兒連糖炒栗子的攤子都不能擺﹗朝歌看了看廟﹐不死心地的再打探﹐「請問﹐京  城有幾座城隍廟﹖」難道他們真的找錯廟了﹖「只有這一座。」

  「那我們沒找錯地方。」她明明記得他是在這算的命。

  「我住在這兒快三十年了﹐從沒見過你們說的那個算命的。這兒沒有什麼鐵板神算﹐想  要算命的話去相命館﹐這只燒香拜城隍爺。夜深了﹐早些回去歇息吧。』他搖搖頭﹐又繼續  瞌瓜子。

  「炫蘭﹐我們撞邪了嗎﹖」朝歌擰著眉﹐百思不解。

  「可能□□」慕炫蘭不經意地抬頭看向滿天星辰﹐驀然想起現在的時辰﹐急忙拉著他催  趕。「朝歌﹐你不再快點回六扇門吃解藥﹐就真的要變成鬼了﹗」

  ※※※

  朝歌和慕炫蘭趕在子時之前﹐由密道進入六扇門的地底﹐回到他當初受人威脅出發的老  地方時﹐已經有五個人坐在涼亭等著他回巢。

  朝歌拉開覆蓋在金籠上頭的黑市﹐冷臭著一張臉對那個笑若春風的左容容說﹕「奶要的  臭鳥。」

  「還欠一條雷萬春的命。」左容容斜視著他﹐她要的不只是這一隻火鳳凰而已。

  「他死了﹐奶不妨上街去打聽打聽。」他伸手指著上頭﹐現在外頭八成已傳遍雷府被毀  的消息了。

  「很好﹐你剛好趕上吃藥的時間。」辦得真好﹐她沒有選錯人。

  他手伸至她眼前﹐「我的藥呢﹖」離子時就剩一點點的時間了﹐再不吃藥他就不能活著  成親。

  「在你的瓶子。」左容容指向之前擺放他們解藥的小木箱。所有人都吃過了﹐就剩他還  沒吃。

  朝歌身子一離開去取藥﹐一直被擋在他後頭的慕炫蘭看清了坐在石椅上的女人後﹐忽然  兩膝往下一跪﹐直朝著左容容大喊﹕「恩公﹗」

  「恩公﹖」涼亭有三個男人怪腔怪調地重複這句話﹐而剛吞下解藥的朝歌險些被藥丸給  噎死﹐頻頻插打著胸膛﹔衛非則在大伙都很驚訝時﹐為朝歌拍著背好讓他吞下藥丸。

  「炫蘭﹐別來無恙。奶的大仇可報了﹖」左容容拉起跪在地上的她﹐不顧眾多不可思議  的目光﹐掏出手中笑意盈盈地替她擦著額間的汗水。

  朝歌站在她們的面前﹐完全無法發出聲音。這個狡猾的女人是炫蘭的恩公﹖她以前告訴  他的那個大善人就是左容容﹖「她□□她是奶的恩公﹖」他臉色青白地指著左容容問。她確  定沒認錯人﹖這個妖女也會做善事﹖「你怎麼了﹖」慕炫蘭好奇地拍著他白得可以嚇死人的  臉﹔這位恩公她已經認識了五年之久﹐她不是告訴過他了﹖朝歌氣壞地大吼﹐「她就是對我  下毒的左容容﹗」

  第一次聽見恩人名諱的慕炫蘭愣住了﹐「恩公﹐奶是左容容﹖」那個被朝歌恨死的女人  ﹖左容容揚睫輕笑﹐緩緩地點頭承認﹐讓朝歌和慕炫蘭深受打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衛非﹐剛才我去你房時找到這個招牌。」樂毅從椅下拿出布招﹐問著嘴邊帶著怪笑的  衛非。

  「鐵板神算﹖你終於要去當算命的了﹖」蓋聶看見招牌上的字﹐轉頭間沒事就喜歡算上  一算的夥伴。

  「你又做了什麼好事﹖」藺析白他一眼﹐就知道他這傢伙不可能閒著不為惡。

  朝歌在看到那塊眼熟的招牌後﹐之前心中種種的疑惑瞬時解開。

  他額間的青筋直跳﹐惡狠狠地揪著衛非的領子﹐「你易容成廟口的那個鐵板神算﹖」怪  不得那個老人會樣樣都算得那麼準﹐原來就是他搞的鬼。

  「是她給我的小差事。」衛非先招認﹐再笑咪咪地把罪過推給坐在他旁邊的左容容。

  「你說什麼﹖﹗」朝歌更是怒火滔天。

  「我對你們兩個說的話﹐也是她叫我說的。」衛非挪開朝歌的手懶懶地說。

  「那首警告我們的詩呢﹖」慕炫蘭擠在朝歌的身邊發問。這麼神通﹖他怎會事先就寫好  那首請來警告他們要小心﹖「我寫的。」衛非又大方地承認。

  慕炫蘭不相信﹐這個叫衛非的男人面如冠玉﹐一點也不像那個白髮蒼蒼、滿面風霜的老  人。就算他能易容好了﹐他是如何把聲音改了個調的﹖「不可能﹐你的聲音不像那個老人家  。」他現在的聲音和那個老者差了十萬八千里﹐說什麼也不像。

  涼亭﹐每個認識衛非的人都掩著嘴﹐忍住不笑出來﹔看來這個女人還不清楚衛非的能耐  。

  朝歌扳過他的肩﹐「他是無相神衛非﹐能易容也會變聲﹐要變成任何人都易如反掌。我  們就是上了他的當﹗」

  聽了朝歌的說明後﹐慕炫蘭大致瞭解了事實﹔她再看向涼亭其它的人﹐雖然這些人她都  沒見過﹐可是他們身上的兵器﹐她可都認得。

  她吶吶的說﹕「怎麼﹗□你們這五個無字輩的高手會在六扇門﹖」六扇門要捉這五個人  是人盡皆知的事﹐他們居然就躲在六扇門下面﹖「我們全都中了奶恩公的毒﹗」整齊的回答  立刻一致地在涼亭內響起。

  「恩公﹖」慕炫蘭不太相信她的恩公會是個下毒的人﹐再看向那個安適恬笑的左容容。

  「我有事要他們辦﹐下毒是迫於形勢。」左容容不慌不忙的為自己的行為辯白。

  蓋聶對她更不爽﹐「是喲﹐奶是迫於形勢。那我們呢﹖我們也被迫中毒﹖」便把他們留  在這﹐把他們的命捏得緊緊的﹐這種話她也說得出來﹖朝歌還沒把帳跟衛非算完﹐「衛非﹐  你怎麼會知道地道的情形﹖」他再怎麼神也不可能算到這一點。

  衛非指著旁邊的左容容﹐「她叫我帶她去逛過一回。」

  朝歌和慕炫蘭張大了眼﹐看著這兩個狀似清閒的男女﹐「你們□□去過﹖」

  「在你們兩個去之前﹐我叫衛非先帶我去三觀一下。」左容容感激地為帶她去三觀的衛  非斟上一杯茶。

  朝歌聽了簡直快要捉狂。原來雷府會派有那麼多衛兵駐守﹐就是因為衛非這小子曾經去  找過火鳳凰一回﹗他去看那只火鳳凰沒關係﹐但他為什麼要雞婆的在石壁上提詩﹖把雷萬春  搞得緊張兮兮﹐害他們兩個進雷府前就被大票守衛擋在門外﹐而進了關火鳳凰的地道後又差  點沒命﹗「你這傢伙﹐去過為什麼不告訴我那頭的情形﹖那些機關差點害死我們兩個﹗」朝  歌掐著衛非的頸子﹐冷颼颼的說。去過還不來告訴他﹖他的這條命﹐在那個鬼地方就幾乎去  掉了大半﹗「我沒遇上你說的任何機關。」衛非輕彈開朗歌的手﹐繼續喝他的茶。

  朝歌以兇惡的眼紳殺向衛非﹐「你沒有﹖難道那些機關是我幻想出來的﹖」他在那個鬼  地方被追得半死不活﹐而衛非卻沒遇上﹖「去看過那只火鳳凰我就回來了。什麼龍潭虎穴﹖  簡單得不得了。」衛非輕蔑地道﹐眼底還有一絲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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