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別躲,讓我親一口。」段凌波將她勾回懷裡,抬起她柔美的下領輕聲地誘哄 。
「我說過……」似印才要開口反對,一個來不及阻止的熱吻便印上她的唇。
似印登時怔住,睜大了眼愣愣地看著他那近在面前的臉龐。
甜甜的杏花香味自段凌波的唇中慢了開來,段凌波刻意品嚐著那屬於傾國之吻、百 次毒的味道,同時也將她一同拉進那個讓人掙扎不了的地獄裡,要她陪他走一遭,不讓 她一人獨行。
「為什麼這麼做?」似印木然地推開他,眼中蓄滿了晶瑩的淚。
段凌波捧著她的臉龐,與她額抵著額、臉頰與她摩掌著,感覺她的淚流至他的臉上 ,溫熱熱的,令他溫暖了起來,不會有過的強烈歸屬感,讓他捨不得放開她。
「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不要碰我?」似印啜泣地拍打著他的胸膛,「你為什麼就是 不聽我的話?」
因為他的一吻,毒性已經開始在他的體內蔓延,她所有想保住他性命的心血,也全 都因此而忖諸流水、前功盡棄。她千防萬防就是防著這一天,可是他就偏偏不肯聽她的 勵、不理會她的警告,這樣一來,他還有多久可活?她不敢想,她甚至不敢想像他毒發 身亡時的情景。段凌波任她捶打,「我沒辦法答應你。」
「你會後悔的……」哭打到後來,又倦又悲的似印緊捉著他的衣襟,靠在他的胸前 ,將淚流進他的胸坎裡。
段凌波只是抬起她的臉龐,緩緩地在她唇上印下安撫的一吻,無言地拭著她的淚。
似印埋怨地望著他,而他的眼神卻是出奇的平和寧靜,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般,這 讓她更是淚不可抑,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有做錯,可是就要因此將生命葬送 在她的手裡。
「這次為何不再阻止我吻你?」段凌波在她的唇上淡淡地問,看她眼睫中的淚水逐 漸乾涸,再也流不出一滴淚。她抱憾地閉上眼,「來不及了……」
段凌波將她摟至懷裡,深深地感覺她的心跳,她跳動的心律和他的是那麼地一一致 ,都是那麼地傷心。
他輕輕拍撫著她,抬首看向遠處,「這世上有很多事,其實在它還未開始前,早就 已經來不及了。」
他很清楚,在杏花雨間初次見她到、,就已經注定了他們兩人往後將走的道路,往 後,他們都將只是兩個因為背叛而沒有退路的人。
***
是段凌波變了,還是她自己太過敏感?這陣子,似印總覺得段凌波在那晚後就像是 變了個人,不但性子捉摸不定,整個人也愈變愈怪。
以往總愛在外頭偷腥採花的段凌波,也不知是怎麼了,近來不但不再有女人偷偷摸 摸溜進府裡找他,他也變得很安分,一下了朝就乖乖地待在府裡不出門拈花惹草。可是 ……世上哪隻貓兒不偷腥?這種享受慣了軟玉溫香的漁色男子,怎麼可能會安分守己的 待在她的身邊?說到安分守己……這詞似乎也不適用在他身上,因為他雖然對外頭的女 人非常安分守己,可是對她就不同了因為他似乎已放棄對外發展的念頭,改而全面性的 對內發展,把目標指向她來了。
這日午後,段府裡所有的下人們,又一致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一走出房門就開始糾糾 纏纏的男女主人身上。
「把手放開來。」似印用力辦開那雙又不規矩溜上她腰間的大掌。
「別老是舔我。」她又縮著肩頭,想閃避耳間陣陣火熱的舔吻。
似印終於忍無可忍地怒吼,」不要一直跟著我!」
這男人是貓啊?整天老是在她的身邊跟上跟下磨磨蹭蹭,轉來轉去的怎麼也趕不走 。
「不跟著你我要跟誰?」纏似印纏上了癮的段凌波,傾身在她耳邊壞壞地問:「別 的女人嗎?」
似印馬上揚起拳頭警告「你敢?」
「我當然不敢。」段凌波笑意滿面地將她攬進懷裡,嘖嘖有聲地親吻著她的粉頰。
「你……」當院裡所有忙碌的下人全都冽笑著嘴向他們行以注目禮時,似印紅雲滿 面地提醒他,「克制點,下人們都在看。」
段凌波一點也不介意,「他們會很願意看到這種場面。」
似印推抵著他的胸膛,「放手……不要和我拉拉扯祉的。」他的臉皮厚,她的臉皮 薄,她才不要和他在大庭廣眾下做出這種曖昧的事來。
「不拉扯那來糾纏好了。」段凌波也很好說話,兩手一鬆、改抱著她直躲到院裡的 杏花林裡。
「段凌……」似印兩腳才一沾地,就馬上被他推倒在柔軟的草皮上,聲音迅即消失 在他印上來的吻裡。
這種帶著甜蜜和害怕的吻,總讓她心驚膽跳的,她永遠也沒有辦法適應他吻裡會讓 她失去神智的柔情,因為在那柔情的背後,她看見了正在等待著他的死神,可是他的吻 是那麼地誘人、醉人,讓她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就這樣把那些憂慮和惶怕都拋諸腦後 ,只記今朝。
可是有種永不落實、輕易陷落的感覺,也同時徘徊在她的腦海中。
在他的吻裡,她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軟弱,如此輕易被佔據,她的心,不再安分地 留在她的心房裡,時而出走流浪;流浪到這個喜歡膩著她的男人身上地若是不出聲召喚 ,她的心便停留在他的身上不願回來,她從不知自己是那麼地不克自持,那麼地容易受 誘受惑。
「呃……」柳仲掩著紅透的臉,自樹後悄悄採出頭來,「大人?」看來,他好像來 得很不是時候。
「我在忙。」段凌波邊啃咬著似印白玉般的頸項,邊揮手驅趕這名不速之客。
柳仲用力地咳了咳,「可以……請你等一下再忙嗎?」
「有屁快放,沒事快滾。」段凌波絲毫不顧似印的反對,在她的纖頸上吻印出朵朵 吻痕後,才漫不經心地再朝柳仲扔出一句。
「我……可不可以借一下夫人說幾句悄悄話?」愈看臉愈紅,可是又不能不通報的 柳仲,想要找的人並不是忙碌的段凌波,而是怕懷中被人忙碌著的似印。
「可以!」似印使勁她推開段凌波的臉龐,大聲地向柳仲應著。
「不借!」段凌波兩手緊摟住她的腰肢,馬上對那個想和他搶人的柳仲打回票。
「你這隻貓……」似印又羞又惱地在他懷中掙扎者,「不要纏著我!」
段凌波冷冷她瞪視那個壞了他好事的柳仲,「你要是再不滾就準備回鄉下老家吃自 己!」
想要保住飯碗的柳仲腳跟一轉,馬上走人。指著已經站了很久的秋焰夫人,「夫人 ,又有女人挖牆鑽進來找大人了。」
「去告訴那個女人,叫她滾。」段凌波在似印的醋勁還未發作前,就先一步出聲驅 逐那名也想來壞他好事的女人。
「什——麼?」不只是似印和柳仲,就連站在遠處的秋焰夫人和招呼著她的桃孟及 杏季都一塊兒張大了嘴訝愕地大叫。
「看樣子,你們好像都不太能接受。」段凌波搔搔發,「好吧,那就改個較委婉一 點的說法。」也許是他平常作假作得大成功了,所以今日一露出本性來,才會嚇壞了這 票人。
似印不可思議她看向他,「什麼說法?」這個花心大蘿蔔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
「告訴那個女人,說我很抱歉,我必須對我的卿卿愛妻從一而終,從今以後我不再 消受她們過多的芳心,以上。」段凌波火速地把話說完,隨後又挨在呆愣的以印頸間嘗 著她美妙的滋味。
桃孟懷疑的兩眉挑得高高的,「卿卿愛妻?」
「從一而終?」杏季直掏著雙耳,以為產生了聽誤。柳仲忙不迭地朝其它的下人揮 著手,「來人哪,快去請大夫來!」
「凌波!」秋焰夫人難堪地漲紅了一張臉,「你趕我走?」
「你沒看見我們在做什麼嗎?」段凌波煩躁地揮著手,「識相的就別打擾了我們夫 妻的恩愛好事,哪邊涼快哪邊去。」
「你……」秋焰夫人在所有人紛紛對她投以同情的眼光時,氣得頻頻跺腳。
忙得不可開交的段凌波突然又回過頭來,「對了,拜託你要走時別走我家大門,哪 鑽進來的就請你從哪鑽出去,我還要顧及我愛妻的顏面,多謝。」
又羞又憤的秋焰夫人,馬上掩著臉,抽噎啜泣地離開這塊傷心地。
似印怔怔地看著她哭泣離去的背影,難以想像段凌波這個大眾情人居然會這麼對待 女人。
打發了干擾他的人後,段凌波好整以暇地摟緊似印的腰肢,一手抬起她嬌俏的臉蛋 ,才想再好好吻她一番,卻發現她的兩眼根本就沒有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不滿地輕啄著她的芳唇抱怨,「愛妻,你很不專心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