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是不要?還是不要停?她不知道,一切的一切全然是她無法理解的陌生。
「為什麼你總是那麼坦率、毫不掩飾?」輕嚙雪峰上誘人的櫻紅,她那生澀的輕顫和無瑕在在令他著迷。「我不懂……你為什麼活得這麼自我,這麼無拘無束……」
「我……不知……啊——」一陣輕顫促使她雙手緊緊攀住他肩頸,像個孩子似的抱緊他,她怕這種感覺卻又矛盾地陶醉其中。
微涼的知覺告訴她此時自己已全身赤裸,但一隻大掌撫過卻莫名地燃起一片火熱,一片片,終至全身。她不覺得冷,反倒熱得窒息,由內到外,熱得教她難受。
她熱……真的好熱……為什麼會這麼熱……
她移動雙手,撫過他光滑的背肌,掌下的肌理緊繃充盈著力道,令她著迷。她弓身偎近他,本能地尋求更親近的接觸。
她的反應是如此單純熱情、毫不掩飾,真的是想破頭也不懂她為什麼始終如一;但現在,他也沒有多少理智好去思考,眼前裸程的完美無理引領他步人另一個沒有理智、只有本能情感的世界。
掬起那一撮粉紫色的發,細細的吻落在發上也能引起她細微的呻吟,同樣激起他更深一層的慾望。
「怎麼辦……」她的眼泛著晶瑩的淚光,雙頰含羞帶怯。「我覺得自己好奇怪……不!不要!」
他喜歡她這種表情,低聲笑了笑,他低頭輕柔的吻上她的眼,舔去鹹濕的淚,他不想讓一切太早結束.他想看她更著迷更瘋狂的姿態。暗黑的性格藏著連自己都不知的獨佔欲以及被她的生澀點燃的情慾,狂放而激烈。
禁不住他的挑逗,忘情的呻吟叫聲,十指在他背上肆虐……她的坦率還是令他震撼,也令他愛極了,終於讓他忍不住融入她體內,掠奪一切。
雙手恍惚地自光潔的背部移至他臉上,在迷迷糊糊中,她只知道自己想看他的臉,兩手貼上他腦後,解開後頭的活結,黑色面具瞬時落下,在他迎向她身體的同時。
瞬霎間的痛楚讓她拉回理智,但僅只於一剎那,之後的神智渙散已不是她所能控制。
在恍惚迷濛中,一道假面就是亞治的訊息敲人她腦海——卻無法拉回她情迷的意識。
至少在此刻,被愛的幸福籠罩著她——
愕然地看著枕邊人,她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才好。生氣、怒吼、暴跳如雷、或氣極敗壞?還是大哭大鬧?唉,身體的隱隱作痛讓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去做這些事,也不怎麼想這麼做。
事實上,梗在她心裡的種種問題中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他會是亞治?假面和亞治——怎麼也無法聯想在一起呀!
他們的性格差這麼多,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不過這也不無可能,畢竟誰也沒看過亞治真正的個性,也許假面所表現的性格正是他真實的一面,而溫文爾雅的亞治,只是為了不讓一般人害怕才刻意成為那樣的亞治吧!這樣子倒也挺辛苦的。
那她呢?煩躁地搔搔凌亂的頭髮,在不知道他是亞治的情況下,她競然會跟一個還沒看過真面的男人上床,真是白癡!萬一他長得很醜怎麼辦?唉,看來自己又惹麻領了。好在這一次只要不說出去,誰也不會知道。
別過險看一眼身邊尚在熟睡的假—不,亞治,唉,這張斯文的臉和她想像中的假面實在是差太多了,她怎麼也無法想像平時假面和她說話的表情是借由這張臉來傳達的,生氣、憤怒、擔心、難過……在假面身上她感覺得到這些情緒,但是換成亞治呢?他是不是能真實的表達出來,好讓她知道?還是又像以前一樣內斂得教人難以揣測?
一想到這,真的是會心臟發疼。媽的!事情怎麼會玩到這種地步?見鬼了,她轉了一大圈之後還是逃不出那個誰誰誰的五指山。
輕輕踮腳下床,時瑞潔一邊注意床上熟睡男人的動靜,一邊穿上自己的衣服。
噢,痛死她了!下半身痛,上半身也跟著痛,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臂、身體……一點一點紅紅的,這是什麼鬼東西啊!還很痛哩!
不玩了!不玩了!什麼嘛,哪有像小說中寫得那麼浪漫?騙人的,她痛得簡直像被卡車輾過去一樣。
穿好衣服,重新戴回面具,再次回頭看著赤身露體、只有一張被單遮蓋的亞治,這張臉大概只有在睡夢中才會像現在這樣放鬆吧,她不自覺地揚起笑,好像小孩子的臉哩!忍不住她又摸上床,伸出食指輕觸他的臉頰,之後又欲罷不能地滑落到唇間。唉,他這張嘴和她對話時可真是厲害得教人吐血!還有接吻的時候——老天,她在想什麼!
她立即收回手,抽回身子。老天i她真白癡呀!此時此刻最要緊的是走人啊!
她還呆呆地留在原地做什麼?見鬼的!沒事摸他的臉幹嘛,好玩嗎?
再看他一眼,確定床上的人沒醒,她一步一步小心翼冀的朝門口走去,只差三步:一、二、三,到了!
「Yes!」低低歡呼了聲,她迅速打開門溜了出去。
床上熟睡的男人翻個身,頗有趣味的看著方才開了又關的門板,臉上掛著笑。
想逃嗎?小丫頭。支手撐起頭,他意興闌珊並不急著追,因為他篤定她這輩子是逃不掉的。
鈴——鈴——
「喂?」
「老闆,不好了!」電話那端傳來下屬的驚慌語調。
「什麼事?」亞治對手下的驚慌失措感到不滿,他平常是怎麼教他們的?
「原來除了Tina等四人以外,還有——」
該死!
丟下話筒,亞治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物、戴回面具,奪門而出。
這裡又是哪裡啊?時瑞潔看看四周,完了,沒有一個地方是她認得的,可惡!他沒事建個像迷宮一樣的鬼建築物作什麼!她忍不住暗暗在心裡詛咒了聲,這麼大個地方能找得到人來問嗎?
環顧四周,前頭沒人、後頭連只蟑螂也沒有,整條走廊只看得到她一個,該找誰去問?難不成丟個錢幣正面往前、反面往後?那左右怎麼辦?斜前方左右兩條又怎麼辦?
天啊!難不成她得在這裡玩鬼擋牆的遊戲,直到亞治找到她為止?
「不行、不行!給他找到還得了。」昨天那件事——她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怎麼還能見他。她得快溜才是真的!
再次回視左右,確定真的沒人可以幫忙,她只好決定向前走。
豈料走沒兩三步就撞上從左側衝來的肉牆。
「痛呀——」天啊,她都已經全身酸痛得要命了、怎麼還不放過她。「好痛……」
「對不起。」來人伸手拉起時瑞潔。「我不是……Rachel,是你!」
「Felix!萬歲!終於可以逃出生天了。」只有這一次,她時大小姐成功地用了句正確的成語。
「你怎麼會在這裡?假面不是要我們暫時住進特別室,等他們重新準備好拍賣事宜嗎?難道你不知道?」
「我們是朋友對不對?」見他點頭後,時瑞潔更親密地拉著他。「看在朋友的份上,拜託、拜託!帶個路讓我溜出去,這裡我一分——不,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萬一亞治找到她,她想像不出他一下裝紳士,一下變壞人的個性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一想到此她就全身發寒。
「你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他看起來好緊張。「假面對你不是很好,你們不是一對的嗎?
「誰跟他是一對?我會那麼倒霉跟他是一對?」不要再開她玩笑了好不好,「拜託啦,Felix,就請你帶個路好讓我逃出去,再待下去我不是先死就是先發瘋。」
Felix雙唇角下抿了抿,像在思考些什麼似的;之後,他看著時瑞潔,面具下的半張臉揚起笑容。「好吧,反正我也想出去。」
「真的?」太好了,「那我們要怎麼出去,聽說不滿一個月是不能離開這裡的。」
這不是規矩嗎?
「我們一定得出去的,不是嗎?就算是衝破他布下的重重警戒,我們也必須出去。」
「衝破警戒?事情沒那麼嚴重吧?」奇怪,怎麼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這麼猙獰。「喂,Felix,其實衝不出去沒關係,不必像你剛才說得那麼嚴重啦。」
「應該不會。」他答得詭異,兩眼直直望向時瑞潔。「有你在,應該不會。」
假面對Rachel的態度和常人不同,如果他猜得沒錯,他鐵定他是假面的LOVER。
如此一來,說不定他可以借由他逃出去,然後再讓他成為他的收藏品之一;美少年和美少女一樣令他血脈費張、興奮不已。
「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搞的,昨天的爆炸是把他嚇昏頭了嗎?怎麼他說起話來突然怪怪的。「不要說連中國人都聽不懂的中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