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看見假山後的只有一半身子的麝香玫瑰時,直覺的以為自己撞鬼了,一時不察的竟向前一栽,掉進水池中。
身著雪白洋裝的麝香玫瑰一見魏可人落水,趕忙由假山後匆匆跑出,飛奔中一頭長髮隨風飄飛,那輕盈飄逸的姿態,加上嚇白的臉色,讓直線下沉的魏可人更以為在大白天裡撞鬼了。
眼見魏可人即將滅頂了,救人心切的麝香玫瑰完全忘了自己也不善水性,衝動的直接往水中一跳,隨即跟著往下沉時,她這才驚覺自己的莽撞,連忙開口呼救。
「救……救……救命……救命呀……」
就在即將滅頂的瞬間,聽聞麝香玫瑰大喊救命,魏可人這才明白原來她是人,不是鬼。
「救……救……救命……救命呀……」眼見魏可人滅了頂,麝香玫瑰叫得更是淒厲,成功的引來了剛要踏進成麝香玫瑰的日本男人。隨手丟下公事包就想直接跳進水中救人的男子不意可掃見了水池深度,定睛一瞧,稍微目測了下,一顆慌亂的心就此平穩下來。
「直接把腳打直,站穩就沒事了。」他口氣極差的對水中的麝香玫瑰吩咐。
一看見自己的男人衝過來,麝香玫瑰就宛如吃了定心丸,因此一聞言,立刻乖乖的依言行事,一站直,果然發現水深只及胸部,壓根淹不死人。
自己一沒事,她立刻想起已經沉到水中的魏可人,連忙往她沉下去的方向走去。
「你在做什麼?還不趕快上來?」日本男人皺著眉,不悅的盯著猶不上岸的麝香玫瑰。
「救人。」終於找到魏可人的麝香玫瑰忙將她拉起,誰知氣力不夠,反被受驚嚇的魏可人用力的往下一扯,腳步一個站不穩,兩個人同時滅頂。
「巴格野鹿!」日本男人氣急敗壞的暗咒一聲,連忙涉入水中「撈」人。
第六章
封罭撫著魏可人細緻的慘白嬌顏,心頭好似被顆巨石壓著,既沉且悶。
當看見那個日本男人將她抱過拘椽時,他第一個念頭竟是異常的粗暴,直想折斷他那雙環抱她的手。
可暴力的念頭還來不及付諸實行時,對方就像丟垃圾似的將她拋擲給他,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轉身離去。
既然無從問清原委,他只好暫時按下疑惑,低頭檢視懷裡渾身冰冷的魏可人。
乍見她一動也不動的慘白著臉,以及幾乎不見起伏的胸腔,他的心霎時糾結成一團,差些喘不過氣來。
直到仔細幫她檢查過後,確定並無大礙,他一顆揪緊的心這才鬆懈了下來。
可這會兒,不知為什麼,她氣若游絲的模樣,讓他看了就覺得很礙眼,恨不得將她立刻搖醒。
他修長的指撫過她仍泛著紫氣的誘人唇瓣,忍不住低下頭咬了一口,企圖把她的唇咬紅,將她的人咬醒。
可偏偏她就像個睡美人一樣,靜靜的躺在床上,一點生氣都沒有。
讓他不禁氣悶的直瞅著她的臉。
唉……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歎氣。
醫了她的心,是不是得賠上自己的心呢?
他將手搭上她依舊泛紅的胸口,思索自己現在的異常症狀。
唉……生平才懂歎氣,就又歎氣,想來在惡整她的同時,他的心也跟著深陷了吧!
所以這會兒才會牽腸掛肚,一顆心難以安定。
「水……救我……我……我喘……不……不過……氣……」逐漸轉醒的魏可人因為記憶停留在昏迷前的情景,因此被駭得整個人直發抖,抖落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露出她未著一物的潔白身子。
差點流鼻血的封罭連忙幫她拉好被子,以免自己克制不了衝動而淪為禽獸一族。
不料他才要後退,他的右手就被魏可人當成了浮木,怎麼也掙不開。
守了一整天終於見她有所反應,他自是惱也不惱,反倒直接坐上床沿,任由她捉著他的手,免費提供她安全感。
既然右手被緊捉而局限了行動,他只好自得其樂的以左手食指在她的胸口處不斷畫圈圈,尋思著該讓她為自己這幾小時的坐立難安付出何種代價。
墓地,他指一勾,挑起了被子,讓它自然垂落一角,露出她一半的雪肌,若隱若現的展露無限風情。
不知她這個超級保守的女人遇上這等情境,將會呈現何種面貌?
是驚?還是駭?是歇斯底里?還是痛哭失聲?
封罭壞心眼的勾起嘴角,靜待魏可人的清醒。
「嗯……」轉醒的魏可人手一伸,被子垂落得更嚴重了,以致她左半邊的身子全暴露在空氣中。
呵,剛剛一心為她診治,沒能留意到她的身材,這會兒一瞧,胸豐臀圓,不似他先前目測的那麼不堪。
她的確是有在胸前放冰塊的本錢!封罭忍不住又瞧了一眼,下了結論。
「啊……」魏可人睜眼的瞬間,下意識的用力抓握住手裡的「木頭」,尋求安全感。
「我不會跑,你不用抓得那麼緊。」由她的力道判定,他知道她尚處在驚駭之中,所以並不急著縮回自己的手。
「啊?」乍聞嘲弄語氣的魏可人眨眨眼,想讓自己清醒些。
「你這是在誘惑我嗎?」清純的眸子配上扇情的動作別具挑逗風情,再加上她這會兒玉體橫陳的媚態,在在讓封羈渾身燥熱不已。
「啊!」終於走下心神的魏可人這才驚覺自己手中緊抓著的木頭竟是他的手臂,於是連忙甩開,下意識的往床內縮了縮。「你離我遠一點。」
他睨她一眼,不動如山的定在原地。
「水池好玩嗎?」他的語氣嘲諷,可神情卻滿是嚴厲。不知死活的女人,不識水性還敢學人家跳水,真是嫌命太長了!
「好玩,好玩極了!」魏可人逞強的應答。
雖然她從此不敢太靠近池邊,可至少現在絕不能讓他有嘲弄她的機會。
瞧他那臉的睥睨,她不禁更痛恨池裡那只烏龜了,都是它害她跌進池子裡,如今才會遭它的同類訕笑。
真是豈有此理!氣不過的魏可人當下決定明天拿水鴛鴦去招呼那只莫名其妙受到波及的可憐烏龜。
「好玩到讓你連命都想一起玩掉是吧!」他被她不知愛惜自己的話語給激怒了。
封罭瞇起凌厲的雙眼,抿起寡情的薄唇,整個人籠罩在暴風雨底下,隨時隨地有爆發的可能。
可惜逕自對烏龜生悶氣的魏可人根本沒多瞧他一眼,因此沒察覺低氣壓已然形成,暴風雨即將降臨。忽然一陣寒意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噴,渾身雞皮疙瘩全堅了起來,於是她直覺的伸手拉起被子,不料被子的另一端卻被他曲起的膝蓋給壓住了。
「冷嗎?」他邪佞的雙眼定在她的胸口,一瞬也不瞬。賞他白眼瞧的魏可人一發覺他的眼神有異,立刻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瞧,這才發現自己竟一絲不掛,尖叫聲霎時漫天作響,雙手忙不迭地護住胸部。「你……你……你……出去!」
「能看,不能看的,我全都看光了,你這也是白遮,乾脆省點力氣。」他一雙眼還是緊盯著她沒掩住的春光。
「不准看。」發現遮自己的胸部沒用後,她乾脆立起身子以手蒙住他的眼,雪白的身子樑上艷紅的色彩。
「好,我不看……直接摸。」他倏地展臂鎖住她的腰。
「不要臉,放手!」魏可人想掙扎,卻怕兩人的肌膚更為貼近,想拍開他的手,卻苦無第三隻手可用,因此只能安分的待在他的懷中,不敢妄動。
「好。」將手探上她的額頭,確定她的高燒已退後,他依言將手一鬆。
哆!
跌坐在地板上的魏可人整個人縮成一團,恨恨的仰視雙手交握在胸前、悠哉的俯視她的封罭。
「你出去!」
「這是我的房間,該出去的應該是你吧?」他打了個呵欠,坐在床沿。「為了看顧你,累了一整天,是該休息了。」他以眼神下達逐客令後,便往後一躺,但視線仍定在她身上。
魏可人明知道封罭是故意的,卻對他莫可奈何,因為這房間確實是他的!
「我想休息了。」他臉上清楚的寫著「你到底走是不走」的不耐。
「你休息你的,大可當我不存在。」她等著他閉上眼睛,好乘機走人,可偏偏呵欠連連的他眼睛睜得比誰都大,瞳眸裡根本了無睡意。
「我休息時不習慣身邊有人。」
「習慣是養成的。」
「很遺憾,我的習慣是和我高不高興、想不想要有關,而非後天養成。」他是個隨心所欲的人,只顧心而為。「如果你真要留下來,就只能待在我的床上,在我能掌控的範圍內;要不,請盡快離開,別妨礙我休息。」
「你……」擺明了為難人!「走就走,不過你必須先閉上眼睛。」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更追論走人了。
「就跟你說你全身上下我全看遍了,又沒啥看頭,有什麼好遮掩的?」他眼中帶著輕蔑,搖搖頭又瞄了她的上半身一眼。「全身沒三兩肉,摸起來就像在摸石膏像一樣,完全沒觸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