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一切的封罭再次執起她的雙手,重新打量一遍,發覺若不仔細看,絕瞧不出紅腫,這才鬆開了眉。他隨後又拿出繃帶將她的雙手一圈一圍的封包起來,直到成了兩顆金字塔形的「粽子」才收手。
她不是沒想過將它們拆開,而是他威脅她,若自行拆除,就當她不配合醫療,直接認輸了,所以她才會這麼認命的包著兩顆粽子度日。
「渴了?還是餓了?」封罭隨手放下看完的報紙,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直朝他發射眼波的魏可人身上。
這些天除了洗澡時間外,她的雙手一直被繃帶包裹著,所以無論吃喝都得倚賴他的幫助,因此每當她將視線投注在他身上時,他就會很習慣的這麼問,因為他很清楚他若不問,她絕不會主動開口求援。
「你當我是豬呀,整天吃飽睡睡飽吃。」魏可人發窘的嚷道。
「要不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誰盯著你呀?我是在瞪你。」她直覺的否認,可臉蛋卻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就說你是庸醫嘛!居然有本事將我的手包紮成這樣。」無視於他的皺眉、瞪眼,她舉起雙手在他眼前晃動。
「我不是護士,能幫你包紮成這樣,你就該偷笑了。」真不識貨,這種神乎其技的包紮術可比一般的簡易包紮難上數倍,恐怕就連護士都包不來,因為這可是他花了不少時間,才為她專門鑽研出來的。
「那我是不是還要為此跟你道謝呀?」魏可人滿是嘲諷的冷哼。
「當然。」封罭老大不客氣的回視她。
「你……你……」她氣虛的瞪著他的側臉。
「我知道自己很養眼,可你也該矜持些,不要老盯著我瞧。」
「你臭美,誰要盯著你瞧呀。」她當場不屑地撇過臉去。
「還能有誰,當然就是你羅。」望著她漲紅的臉蛋,他忽然興起想咬她一口的衝動。「你過來。」
「哼。」她甩都不甩他的冷哼一聲。
「好,你不過來,那我只好過去了。」他說著便由三人沙發站起來,跨向她所坐的單人沙發。
無視她瞪大的雙眼,他箝住她的柳腰,往上一提抱,自己則大刺刺的往下一坐,這才鬆開手,讓她順勢地側坐在他的大腿上。
「放手。」她又羞又怒地推拒著他,無奈他的雙臂猶如鐵鏈似的將她困死在他的懷中。
望著她益發嬌艷的雙頰,他順著自己的意念往她嫣紅的粉頰咬了一口,滿意的發現口感不錯。
「哎呀!」她痛呼一聲,一時忘了繼續掙扎,下意識的以手腕護住自己的雙額,「你怎麼咬人?」
「誰教你的臉頰紅得像顆蘋果,讓人忍不住直想咬一口。」他理直氣壯的說著,絲毫不認為自己有錯,反而還傾身向前,想再咬一口。
「你變態呀,會痛你知不知道?」她狼狽的閃躲著。
「你要再繼續在我身上動來動去,小心你會更痛。」他意有所指的說著,可惜不解人事的她根本聽不懂。
躲無可躲的魏可人乾脆不再閃躲,直接嘴一張,決定傚法他野蠻的舉止,發狠的往他的肩頭咬去。
「咬夠了嗎?」封罭攏眉問道。連咬人的勁道都沒有,真是遜斃了!
不過瞧她這張牙舞爪的模樣,可見她真是被咬疼了。
「沒。」牙齒不住泛疼的魏可人堅持不鬆口。
他怎麼連肌肉都像骨頭一樣硬呀!她蹙眉暗忖。
「再不鬆口,就換我咬你了。」他低首貼近她的臉龐威脅道。
一感受到地噴在她臉上的鼻息,她連忙鬆開牙關,反射性的往後一靠,嬌艷的紅唇卻在不經意間刷過他的臉龐,駭得她連忙以手腕擦拭自己的唇瓣。
「別擦了。」她將他視為病菌的舉止礙著了他的眼,於是他朝她綻出一抹令她脊背泛涼的詭橘笑意。
一見著他那令人毛骨驚然的「和善」笑容,她心底的警鐘乍響,霎時全身寒毛直豎,口乾舌燥,猛嚥口水。
而拭唇的動作更在他開口的同時僵住,因為她太清楚他不笑則已,一笑就肯定自己又將遭殃。
「不錯,你終於學聰明了。」封罭讚賞的點點頭。
「你……你……你……離我遠一點。」
「才說你學聰明了,你馬上就又變笨了。」他以指腹輕刷她粉嫩的唇瓣,詭橘的笑意再現。
「你……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奮力的往後仰倒,企圖避開他的輕薄。
他低下頭,將臉貼近她,並空出一手,鎖住她的下頷,「你既然都問我想『做』什麼了,當然是『做』給你看,而不是『說』給你聽。」「說」字才出口,他就一口吞了她的櫻桃唇,想當然耳,「聽」字自是結束在她的唇邊。
動彈不得的魏可人除了瞪大眼外,還是只能瞪大眼。
本意想懲罰她的封罭一吞了她的口,便被她甜美的味道給吸引了,於是更加得寸進尺的汲取她口中的芳馨。
直到兩人都差些沒氣時,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盯著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在心中做下結論——她櫻桃似的小口的確比蘋果般的臉龐好嘗多了!
自從封罭吻了魏可人之後,他似乎就吻上痛,每回見著她總會以吻開頭,以吻結尾。
而眼睛差點瞪凸的魏可人爪子都還沒來得及張開,就被封罭以「這是心理治療,你必須配合」的理由給硬拔去了爪子。
所以對他日益張狂的輕薄舉止,她唯一的因應之道就是僵著身子,閉著眼,當作惡夢一場。
這日,心煩意亂的魏可人由冰箱中翻出所有的冰塊。
她脫掉短袖外套,僅穿著極為涼快的細肩帶小背心,癱平在沙發上。
然後,隨手捉了把冰塊往胸前一放。
嘶……
一時無法適應胸前溫度驟降的魏可人先是倒抽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像被電到似的,瞬間驚彈而起,胸前的冰塊當場散落一地。
她直覺的以手貼住胸口,試圖讓胸口的溫度回溫。
可手才剛貼上胸口,她就猛然想起自己為何會將冰塊擱置在那兒,於是連忙將手放下,重新癱平在沙發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的呼出,籍以舒緩卡在胸口的鬱悶之氣。
連續做了幾次之後,她重新抓了一把冰塊,放到胸口。
由於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她這回沒被胸前的溫差給嚇到,反倒冰塊越放越多,直到整片胸口再沒任何縫隙為止。
利用網路遙控醫院事務暫告一段落的封罭走出書房,才在樓梯口就看見魏可人上身涼快,下身穿著牛仔褲的橫躺在沙發上。
可真正引起他興趣的卻是她胸前一顆顆的透明結晶。
「你在做什麼?」走近她身邊,看清楚她胸前放的是冰塊後,他不禁攏起了眉。
這女人又在搞什麼把戲了?
八成是太久沒被整治了,又開始懷念自討苦吃的生活。
「消暑。」她發覺最近每和他相處,她的心口就開始發熱、發燙,一顆心更是不由自主地怦怦亂跳,活像想竄出胸口似的,令人難受得緊。
就像現在,那些怪異的現象又開始—一冒出來了。
「消暑?」封罭的雙眼不禁瞪得老大,活像看見活恐龍似的。
她居然在天氣頗冷的十二月天說要消暑到底是她說錯,還是他不小心聽錯了呀?
就算都沒錯,她那又是什麼爛方法呀?她該不會是天才到將自己的胸部當作是男人的那活兒,以為遇冷便可立見成效吧!
可就算真能產生效果,那還得了呀!
她的胸部本來就不算大了,再消下去豈不完全沒看頭了!
「對,消暑。」
要不是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怪症狀來得那麼突然,又來得那麼猛,讓她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她也不會想出這種驢方法,還真的拿出來實驗,就為了試試看這土法子是否真能讓心口消消暑、降降溫。
大概也只有她這個笨蛋才會想出在胸口放冰塊吧!
「你確定到時消的真是暑氣嗎?」他不置可否的揚揚眉。
「不消暑還能消什麼呀?」魏可人沒好氣的反問。
只要一想到他是害她做出如此愚蠢的事的罪魁禍首,她就很難心平氣和的面對他。
「聽過熱漲冷縮嗎?」他不答反問,臉上還帶著明顯的戲謔。
「那道理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她的口氣更差了,因為她發覺鬱積在胸口的那團火非但沒被緩和下來,反而越燃越烈,因此她的火氣也倏地竄升到最高點。「喂,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
「當然。」他不以為然的往後退了一步,「那表示你連三歲小孩都還不如羅。」
要不怎麼還會在胸部放冰塊!
「你那是什麼意思?」心頭的那團火已經燃得夠旺了,但他那讓人看了就礙眼不已的欠扁表情無疑是最佳的催化劑,瞬間將她的火氣推向另一個高峰。
「你在胸口放冰塊。」
「我高興在胸口放冰塊不行嗎?哪兒礙著你了?你少扯離話題。」魏可人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封罭故意岔開話題,因此口氣更為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