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一臉戒備的表情,蕭宇不自覺又笑了。
「你這個女人真的很固執,個性一點也不可愛。」他說。
「我幹嘛要讓你覺得我可愛?」她瞟蕭宇一眼,沒好氣地反駁。
「不可愛的女人總是沒有人愛的。」
他說,語氣十分平淡,深邃的眼神卻直瞅著她。
聽他的語氣這麼篤定似的,嚴雨萱微怒地睨著他,頑固地說:
「沒人愛就算了。」
蕭宇嘴角微揚,眼底露出微笑,然後語氣直率地說:
「下雨天很難攔到計程車,我送你回去。」
嚴雨萱露出猶豫的表情,她沒有斷然拒絕就是因為真的很難攔到計程車,如果選擇搭公車的話,至少還要再步行到下一條街口。就算走到站牌下,雨天的公車總是姍姍來遲,等到了通常又非常擁擠。
瞧著她一臉猶豫不決的表情,蕭宇眉頭微皺,語氣強硬地說:
「我的車停在路邊不能停太久,你不想搭就算了,我可不會在下一個路口停下來又問你一次,最好趕快想清楚回答我。」
蕭宇見她遲遲沒有反應,拉開前座右邊的車門,要她坐進去,她猶豫了半晌,最後終於願意坐進去。
蕭宇繞過車頭,坐上車之後,瞧著她緊繃低硬的身體,取笑她:
「放輕鬆一點,你的表情一副我會吃掉你似的。今天不是月圓,我也不是狼人,你別緊張兮兮的。」
坐到他身邊之後,嚴雨萱猛然警覺淋濕的衣服緊緊貼著身軀,淡藍色的套裝變得十分透明,恐怕會將女性的曲線完全勾勒出來。
蕭宇瞥著她帶著戒備的表情,忍不住揶揄她說:
「該看的我都看到了,你身材很好啊。」
嚴雨萱怒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開你的車,廢話這麼多。」話說完,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蕭宇把冷氣關小一點,輕踩了油門,往前疾駛。過了兩個紅綠燈,回過頭問她住在哪裡。
她說了地址,蕭宇有些詫異地問:
「你住那麼偏僻?」
她說的地址在都市的外緣郊區,附近有一些低矮的山陵。
「不行嗎,空氣比較好,也比較安靜呀。」
「你高興就好。」蕭宇以一種無所謂的語氣對她說。
過了一陣子,他的車開出市區,行進在蜿蜒曲折的山路時,他那輛中古的國產車忽然熄火了。
蕭宇試了好幾次,引擎發出哀鳴的聲音,始終沒有辦法啟動車輛。
嚴雨萱露出慌亂的眼神看著他問:
「怎麼了?」
「你不會看嗎,拋錨了呀。」
蕭宇蹙著濃眉,心裡想怎麼會在這時候突然出狀況。
望著窗外黑暗荒涼的景色,這附近應該不可能會有什麼車行。無法發動車子,蕭宇只好下車打開後面的行李箱,拿出三角警告標誌,然後走到車前,打開引擎蓋查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眼看蕭宇在車外淋雨,嚴雨萱只好也下車幫他撐傘。望著這台應該送到廢棄場的中古國產車,她不禁語帶抱怨地問: 「你家這麼多進口高級車,你幹嘛還開這種破車?」
這輛車可是蕭宇在大學時代憑著自己打工賺錢買的,他對這輛車一直難以割捨,不像擺在他家車庫裡那些昂貴卻冰冷的進口車,他根本不把它們放在眼裡。
話說回來,要不是送她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他的車也不會在山路上拋錨。想到這裡,蕭宇不客氣地望著她說:
「還以為你和別的女人多少有些不同,沒想到你這個人也頂勢利的嘛。」
嚴雨萱感到莫名其妙,她哪裡勢利?她怒瞪他一眼,說:
「我勢利?我才後悔坐上你的車呢!」』真是腦筋被雨淋壞了,幹嘛搭他的便車?她忍不住責怪自己。
蕭宇瞟她一眼,聽她說得這麼不客氣,自己的火氣也冒上來了,他冷冷地說:
「讀後悔的人是我吧,遇見你連車子也沾上霉氣。」
嚴雨萱怒火上揚,瞪著他的雙眼,反駁:
「是我倒霉吧,遇上你總是沒好事。」
蕭宇不高興地瞅著她憤怒的雙眼,兩個人就這樣互不相讓地對峙了好幾秒,忽然——
蕭宇竟然低下頭惡狠狠地吻了她的雙唇。
嚴雨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禁愣住,隔了幾秒,她回過神來,猛然拍打他緊靠過來的胸膛,她強力掙扎著,冷不防連握在手上的雨傘都掉在地上。
蕭宇利落地捉住她的雙手,驀然溫柔地吻著她柔潤的唇瓣,企圖以一種她無法抗拒的氣勢開啟她的雙唇,想要吸吮她口中芬芳的滋味。
他強硬卻帶著某種奇異溫柔的吻幾乎令嚴雨萱招架不住,她差一點就要迷失自己,感覺雙唇竟然在不知覺間微微張開,她忽然猛力咬了他的下唇。
被她一咬,蕭宇皺起眉頭,隨即放開她。然後,他直勾勾地瞅著她憤怒的眼睛,沒有說話。
「你幹嘛吻我?」
嚴雨萱生氣地質問。
他蹙著濃眉,心裡也不明白怎麼就這樣吻了她。
「還不是看你一副想要被吻的樣子。」他以一種輕鬆的語調說道,企圖掩飾內心莫名想吻她的衝動。
嚴雨萱一聽,怒不可遏。
「大色狼!」憤然轉過身,丟下他和那輛破車,獨自怒氣沖沖地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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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中,她和蕭宇怒氣沖沖地相視對望,忽然間他竟然強吻她,然而她不是怔了一下,有一刻彷彿迷失在他強硬卻不失柔情的吻衛?
不會吧,這並不是戀愛的感覺。嚴雨萱內心慌亂地否認,她只是太久沒有戀愛的感覺,才會不經意地迷失……
望著嚴雨萱啜飲夏多內香按,嘴角不經意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眼神卻有些煩惱的模樣,李伊民不禁感到好奇。
他們正在一場香賓與紅酒的品酒宴會裡,李伊民是應好友的邀請前來參加,因為臨時找不到女伴,所以他央求嚴雨萱陪他一起出席。
感覺嚴雨萱今天似乎特別沉默,心情時而開朗、時而低落,李伊民望著她,帶著歉意的口吻說:
「是不是宴會有點無趣?」
嚴雨萱愣了一下,瞅著李伊民,抿嘴微笑。
「不會呀,夏多內香賓非常好喝,你怎麼會這麼問?」
「你今天似乎特別安靜。」李伊民凝視她美麗的雙眼,猜測說:「該不會正在煩惱工作的事吧?」
嚴雨萱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看著他無事地說:
「說好星期假日別提工作,你怎麼又提了呢?」
李伊民瞅著她,忽然又猜:
「還是——你有新戀情了?」
這麼問的同時,他不禁有點失落。
腦中驀然浮現蕭宇的身影,嚴雨萱猛地露出嚴肅的表情,急忙否認:
「怎麼可能,你別瞎猜。」
瞧著她一副急於否認的模樣,李伊民更覺得她可疑,取笑她:
「幹嘛這麼緊張,我也只是隨口問問啊。」
話說完,突然有熟識的朋友過來和李伊民攀談,嚴遇到遂獨自在宴會場所逛了一下,欣賞牆壁上懸掛的許多現代藝術作品。然後她從屋內別墅高大玻璃窗向外張望,三三兩兩悠閒的人們正在愉快的交談,享用高級的香賓,而屋外是一片整齊的綠地,還有一個造型特殊的噴水池。
嚴雨萱走出落地窗,在噴水池的旁邊選了一張長椅坐下。午後的陽光靜謐地灑落在熱帶闊葉的麵包樹梢上,她微瞇著雙眼,悠閒地欣賞噴水池上閃耀的陽光。
這時,蕭宇從別墅的正門走了進來。他受到大學同學邀請,今天下午也出席了這場宴會,剛走進別墅的院內,蕭宇隨即瞅見坐在長椅上的嚴雨萱,他露出訝異的表情,沒料到會在這而遇上她。
望著嚴雨萱若有所思、沉靜的表情,蕭宇以悠閒自然的步伐朝她的方向走去。
突然有個高大人影擋在她的而前,遮住了晌午的陽光。嚴雨萱納悶地抬起頭注視著他,由於那個人背對著陽光,嚴雨萱一時看不清楚他的樣貌,等到認出是蕭宇之後,她臉上閒適的笑容倏地消失,不禁警戒地瞅著他。
蕭宇衝著她直笑,然後一派輕鬆悠閒地坐到她身邊。
感覺他坐得離她好近,嚴雨萱斜睨著蕭宇,不經意和他深邃的眸光相接,腦海幕然浮現兩人雨中的激吻,她防備地撇開視線,猛地站起身——
蕭宇忽然拉住她的手臂,嚴雨萱低頭怒瞪他一眼。
「你拉著我幹嘛?」她刻意壓低聲音,不想引來旁人的側目。
她想要甩開他的手,蕭宇卻拉住不放,還硬是把她又拉坐下來,貼近她的耳邊,輕聲對她說:
「你也不想讓別人注意到我們吧,最好別逼我做出引人注意的舉動。」
「你——」
嚴雨萱有些激動,看見噴水池的附近有著三三兩兩的人們,似乎正好奇地往他們的方向張望,她只好忍下罵他的衝動。
看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蕭宇笑著放開她。
「有沒有人曾說,生氣時的你特別動人?」
感覺他的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邊肌膚上,他低沉的嗓音惹她一陣酥麻。嚴雨萱愣了半晌,向左移開一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