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宇衡僅只是一頷首,沒有說話,但對她而這就夠了。
「好好對待曉慶。」說完,她揚長而去。台灣小小島,她大概有好一陣子不會再來了;當再來的時候,也就表示她的傷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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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們是不是來早了?」孫玉茹問著站在身旁的丈夫。「宇衡是不是還沒下班回家?」
「你怎麼這麼說!」孫玉茹揚聲大叫:「人家只是想早點見到心愛的孩子,你一點也不體貼我!我好可憐……嫁了你三十幾年才發現原來你一點也不愛我——」
「好好好!」杜振寰疊聲說道。他縱橫了商場數十年,不知與多少強勁對手對峙過,唯獨家中太座他罩不來。「我陪你,多久都陪你。」
孫玉茹因保養周到而看不出五十出頭的臉蕩著微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走走、走走走,我們小手拉小手……」
突然有道孩子的童稚歌聲傳來,接著,兩個小孩站在他們夫妻面前。
「你們是誰?」小愷音戒備地將弟弟護在身後。「你們在我家外面想幹嘛?」
她要保護弟弟才行。
小愷風往前踏一步,反將姐姐擋在身後。
叮咚——電梯到達聲恰好響起。
「愷音愷風,你們跑那麼快做——」
「媽咪!」小愷音拉著弟弟衝到母親跟前。「我們前面有奇怪的老頭子——」
「還有老太婆!」
老頭子?杜振寰側過頭看妻子。
老太婆?孫玉茹回看丈夫。
他們是奇怪的老頭子和老太婆!?
「不可以設禮貌!」歐陽曉慶輕搓了下孩子的臉頰。「媽咪有教你們要敬老尊賢對不對?」真是的。
「可是——」小愷音想要說的話媽咪一瞪又給吞了回去。
「真抱歉。」歐陽曉慶連忙想眼前這對老夫婦賠禮。「小孩不懂事,我代他們向你們道歉。」
「沒關係。」杜振寰笑了笑回道。
「我是奇怪的老太婆……」孫玉茹深受打擊。嗚……她已經成了老太婆了……
「你家——」杜振寰夫婦倆對著一眼,視線轉向眼前這嬌柔的少婦。
「難道搬家了?」怎麼可能?!這房子是宇衡自己的,怎麼可能搬家。孫玉茹心知這事必有蹊蹺。
「那請問原來的屋主杜宇衡搬到哪去了?」杜振寰開口問。
宇衡?「你們找宇衡嗎?他就住這啊!」』奇怪,他們到底是誰?「你們認識宇衡?」
「請問你是——」孫玉茹指著她和兩個小孩子。「還有他們是——」
奇怪的老夫婦。歐陽曉慶在心中想道。
不過儘管如此,她仍是回答:「我是宇衡的未婚妻。」
「那他們——」兩老瞪大了眼看著兩個孩子。
「我和宇衡的孩子。」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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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玉茹絕對沒有想到她寶貝兒子給她的驚喜無比她要給他的大得多。
一個未過門的媳婦和兩個六歲的孩子!?「天!」她叫了聲,躺回沙發。
「爸。」杜宇衡連一句話也不讓他說,立刻插話道:「我和曉慶的事我自有分寸,我不希望你們插手,也不要你們有排斥她的想法,我希望你們接受,不過,即使你們不接受,我也無所謂,我的妻子人選只有她。」
「宇衡。」歐陽曉慶拉扯他的衣角。「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父親這麼沒禮貌!」
她輕斥。
這一來一往,杜振寰夫婦兩人都看在眼底。這小子也有人制服得了?夫妻兩人交流著這個訊息。呵呵,一山還有一山高吶!
「曉慶,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其實他對這媳婦是愈看愈滿意,光憑她幾句話就令他這牛兒子折服就夠他瞧的了。
「當然。」
杜宇衡當然看得出父親是有意隔開曉慶。「我不許你說任何傷害她的話。」
「我對我媳婦說傷人的話作啥?是把,老伴?」
「就是嘛!」孫玉茹對這媳婦也是滿意到了極點,理由和丈夫相同。「更何況她為你生了對雙胞,瞧!多可愛吶!」雖然他們第一眼看到她竟叫她老太婆;但是童言無忌,她不會放在心上。
「什麼時候結婚?」這是他倆共同關心的問題。
「快了。」杜宇衡朝廚房深深望了眼,頗有深意地重複道:「就快了。」
尾聲
六月新娘——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夢想吶!
在六月份的這一天,她,歐陽曉慶,在完全不知情情況下披上婚紗;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卸下手上的訂婚戒指,改而套上婚戒。
一切的一切來得太突然,讓她驚愕得直到站在牧師面前、直到進行新郎吻新娘的儀式完成後她才倏然清醒。
在朋友們的祝福中、在淚眼婆娑的感動中,她記得宇衡附在她耳畔的低喃:
「今天是我的生日;而你,我的新娘,是我這輩子收過最好的生日禮物……」
「我愛你,在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
她發誓自已將會記得今日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永遠不忘——
而更令她為之動容是當回到家時他交給她的紙片——多年前她留給他的短信:
相逢何必曾相識。
原來他們的緣分並未如她所想的那麼淺薄;上天給予她的是相逢後串起的點點愛意,讓他們不只是相逢,甚至相識、相愛,然後——斯守一生。
她,終於有愛人了。
順道一提,在婚禮當天如果有人夠細心的話,會看到角落有一男一女在談著某件事。
「你嫁給我了吧?」雷子平有看好友的婚禮是愈看愈眼紅。哼!杜宇衡那一臉的春風得意,看起來就討厭!
「再說啦!」
曉慶的婚禮較重要,她才懶得理他哩!
「任、裘、靡!」
「噓——」任裘靡趕緊摀住他的嘴。「要死啦!那麼大聲叫幹嘛!」幸好沒人注意這邊。
「嫁不嫁?」雷子平已經打定主意、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臉蠻橫樣。「你不嫁,我馬上大喊大叫鬧場到底。」純粹恐嚇、純粹恐嚇。他實在無法忍受單身貴族的煎熬了,天曉得他和她是最早成定局的,卻到現在都還沒個結局,她實在太可惡了!
任裘靡睨了他一眼,唉!真傷腦筋。
她還不急著要結婚,可是他卻像個老媽子似地猛催……真是……嘿!有了!
「好!」他對自己的牌技信心十足。
兩人當下就地的玩起撲克牌來了。
誰輸誰贏!?
呵!等牌局結束,謎題立解——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