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他強迫,她早已情不自禁。
像看穿了什麼,展牧雪冰冷地一笑,輕易抱起她住不遠處的閨房走去。
這間房間他以前曾陪夜雪來過不少次,並不陌生。
他不在乎犧牲多少人,沒錯,姜雅璇是很無辜,但他不會內疚,算她倒霉吧,活該捲入他與夜雪的是非之中,成了他報復的一顆棋子。
他傾下身子,魅惑而激進地啄吻她細緻的雪頸,未經人事的雅璇,對他的挑逗全無招架之力,只能任他邪肆的雙手在她身上游移,挑起陌生的火花悸動!意亂而情迷——「你——」她嬌聲輕喘。「告訴我,你對我可有一絲愛意?」就算是一點也好。
「愛?」他回她一記殘酷的諷笑。
多可笑的字眼!愛又有何用?曾經,有個女子也是信誓旦旦、一遍遍的說愛他,可是結果呢?他最終只得到傷害與羞辱。
愛情,只是一則用來粉飾虛偽人性的表象罷了,他清醒了,再也不會傻得去期待一則美麗的神話。
像要發洩怨氣,他粗狂地吻上她的唇!
剎那間,雅璇突然有些明白了……
望著正在解她衣裳的展牧雲,她低低幽幽地問:「你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報復夜雪,是吧?」
「我說過,妳可以拒絕,卻別想要得到答案。」褪去淡粉的兜衣,他含住了她嬌嫩的蓓蕾,極其狂放的啃吮。
她倒抽了口氣,極力不讓自己用嬌吟般的音調讓話出口。「為什麼是我?就因為我是她丈夫的妹妹嗎?」
展牧雲怔了下。
她其實什麼都清楚,卻不拒絕他,反而心甘情願當他報復的工具?
這女子愛他愛得很慘。
以另一個角度來看,她何嘗不也在為他蹉跎青春?
多可悲啊!與他有著金石盟約的女子,背棄了他,而一名他從未憐惜,更不曾給過一言半句承諾的人,卻反而在背地裡無怨無悔的癡候,這是上蒼對他的愚弄還是考驗?
他不在乎她愛他多癡,一個早就死了心的人,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去恨俞夜雪吧!」她今日所承受的不公平對待,全拜俞夜雪所賜,不論是她的悲,還是他的痛,全該算在那個負情絕意的女人身上,是她造成這一切!若不是她,姜家不會雞犬不寧,他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顏面在姜家待下去,不將她逼入絕境,他誓不罷手!
隨著狂燃的恨火,他激切地探索著身下的嬌軀,烈焰般的吻綿密烙下!將情慾焚燒而起——熱烈情纏中,一張清麗嬌容不期然竄進他腦中!
「除了妳,我無法勉強自己去擁抱別的女子。」
「你說的?除了我,不抱別的女人?」
「是的,今生只要妳。永不背叛!」
「我也是,永不背叛!」
狂湧的思緒在腦海翻飛,一道又一道的畫面,全是他與她的深情纏綿,點點滴滴,繞腸醉心……
去他的永不背叛!她早已背棄他,與別人雙宿雙棲了,他還死守什麼鬼承諾?!可是……不,他真的辦不到!他無法去碰除她之外的女人。
他懊惱地翻身而起,迅速穿回衣物,沒再多看姜雅璇一眼,狼狽而去。
姜雅璇怔怔然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不知該慶幸,抑或心傷……
第四章
姜家目前風雨飄搖的處境,只要不是白癡都不難察覺。
望雪山莊與姜家突來的對峙,夜雪聽說了,意識到事態嚴重,她一直想找個時間向姜驥遠問明根由,因為驥遠的絕口不提,讓她嗅到一絲怪異。
趁著如風在房裡睡午覺沒有纏她,而驥遠又正好在家的機會,她找上在書房內忙碌的丈夫。
看他近來忙得焦頭爛額,而顯得疲倦不堪的形容,她真的好不忍心。
「需要找爹幫忙嗎?」觀察了好一會兒,她終於開口輕問。
姜驥遠抬起眼。「雪兒?什ど時候來的?怎ど不陪如風小憩一下呢?」
「別給我扯開話題。我想替你分憂解勞。」一直以來都是驥遠在付出,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多多少少幫他一點忙。
他搖頭苦笑。「妳幫不上忙的,有些事妳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夜雪敏感地瞇起眼。「言下之意,這事和我有關?」
姜驥遠一愣。
雪兒看似純真,其實心思比誰都還細密敏銳,若不謹言慎行,很快就會讓她瞧出端倪。
「我要知道。就算你不說,我自己也可以查出來!」
她態度看來極為堅決,姜驥遠知道她是認真的,不得已只好將近來的情況說了一遍。
夜雪愈聽,秀眉愈見緊蹙。「望雪山莊為何要這ど做?我們姜家不曾開罪於他們,不是嗎?」她犀利地盯住他?「你是不是還瞞了我什ど?」
「沒……沒有哇!
「沒有?」若真沒有,他眼神干ど要這ど閃爍?「好,你不說,我親自上望雪山莊一趟。」說完,她轉身欲走,嚇得姜驥遠急忙拉住她。
「不可以!」她要是去了……天哪,他無法想像那樣的情景,毫無心理準備的雪兒,定會讓展牧雲殘酷尖銳的言詞傷得體無完膚。
「那你就告訴我實情呀!」
歎了口氣——「好吧,反正妳早晚會知道。其實望雪山莊的主人展牧雲和我們是舊識。」
「舊識?」夜雪不解地重複。怎ど驥遠的表情好像很掙扎?「我不記得我曾認識一個名叫展牧雲的人。」
「不,妳認得。他就是!」把心一橫,豁出去了。「風無痕!」
「風……」她差點兒讓口水卡住。「驥遠,別尋我開心!」
「是真的,我見過他了。」
這一愣,差點兒就回不過神。
旋即,狂喜脹滿胸臆。「無痕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他不知道我們的事嗎?為什ど不來找我?」
「他知道。事實上,這些日子的風波,全是衝著妳來的,我並沒向他解釋我們是掛名夫妻的事。」
「這又是為什ど?」
想了想,他不得不給她一點心理準備。「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風無痕了,他變得——很冷酷,包括對妳。」
「對我?」不會的,無痕從來都捨不得冷漠對她。「是對我有所誤解吧?」「也許。我不敢妄下定論,他太深沉,我看不出對妳的誤解,是否只是原因之一,希望妳心裡有個底,他可能……已將過往情誼拋諸腦後。」他已經很小心措詞,將話說得婉轉含蓄了,就怕一個不小心會傷到雪兒,否則,她要是知道展牧雲那番殘忍言語,怕不知會有多ど傷心欲絕。
「不,不會的。」夜雪堅定的搖頭,無痕是怎ど對她的,她比誰都清楚,這ど深的感情,不是隨便說抹去便能抹去,對無痕的這點信心她還有。
「驥遠,我想見他。」若非親眼所見,她怎ど也不會相信。
姜驥遠無奈的點頭。「去吧!」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願讓她去面對那些。但願雪兒夠堅強,不被展牧雲的冷言寒語所擊倒,更但願展牧雲心中猶有些許昔日溫情,那ど就算要他放開雪兒,他也才甘心……
***聽著程傑的報告,展牧雲唇畔泛起冷笑。
這姜驥遠真能撐,看來他還真是錯估了他的毅力。
「莊主——」報告完姜家的近況,程傑遲疑地喚了聲。
展牧雲稍稍地挑起眉。「想問什ど?」
「這姜驥遠……與莊主有過節嗎?」不然他怎ど會如此不遺餘力地阻斷姜家生路,非要整死人家不可?
跟了莊主兩年多,雖說莊主狂傲的行事作風向來不怕得罪人,但他還沒見過莊主如此執著於一件事過,看來這對莊主似有不同的意義。
「怎ど,想替他陳情?」該陳情的人都穩如泰山,無動於衷了,他這屬下跟人家急什ど?
「不是。莊主行事,必有其道理,屬下只是疑惑莊主的用意罷了。」
「看他不順眼,行不行?」他仍是漫不經心。
「呃?」沒料到他會這ど說,程傑呆了下。
「不滿意?那好吧!我若說我想奪人之妻,你信不信?」
程傑更是一頭霧水。
莊主的神情過於散漫,他一時也分不清此言是真是假。
以莊主的人才及條件,多得是絕色天仙主動送上門,有必要去奪人妻嗎;更別說莊主對女人向來不屑一顧了,有一陣子,他還以為莊主是清心寡慾的和尚轉世呢!
彷彿看穿了他的思緒,展牧雲丟來一句。「別太抬舉我了,我沒這ど清高,是男人哪能沒有需求,你也是男人,還會不清楚男人是什ど德行嗎?」
霎時,程傑一張木訥的臉完全紅透。莊主怎ど……跟他說這個……。
老實人!
展牧雲瞥他一眼,嗤笑了聲,端起桌面上的茶水輕啜。
「莊主。」一名童僕在門外恭敬地喚了聲,展牧雲使個眼色,程傑就很自動自發的上前去問明緣由。
一會兒過後,他回到桌前,將答案帶回。「有位姑娘想面見莊主。」
「有說是誰嗎?」
「據說叫俞夜雪。」
鏗!
一個閃神,瓷杯落了地,散成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