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孟春很認真的聽完。「捐血嗎?」
「耶?」她目瞪口呆。他思想果然是表裡如一的純潔,沒讓她給騙去耶!
「洛洛說你每個月的月初是捐血期,脾氣暴躁到可以殺人,要我有多遠閃多遠。可是捐血不是規定三個月才能捐一次嗎?」他偏頭思考,滿心不解。
她被問得無言以對。
死洛洛,連這種事都廣為流傳,唯恐天下人不曉得月初是她的生理期嗎?
「那不重要!」她不死心,今天一整天,她和他卯上了!
她擠出更似叫床的暖昧嗓音。「每當我受不了需要你時,你總是經驗豐富的輕撫我的肌膚,用你的手指濕潤它,再使勁用力的捅,直到液體射入我的體內……」她停了下來,觀察他的反應,見他沒什麼表情的等待下文,她才不情願地接續:
「干!護士小姐工請你打輕一點好嗎?很痛耶!」
聽完,他皺起眉頭,停了好久,才冒出一句:「初晴,你罵髒話。」
登時,葉初晴摔下椅子,倒地不起。
「還有,你為什麼要一直用那種聲音說話?是不是喉嚨不舒服?」他眨眨眼,困惑道。
老天,誰來給她一刀?好想死!
葉初晴閉上眼,無力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投降,她真的投降了!這塊木頭——沒、藥、救、了!
言孟春蹲下身,憂慮地看著她很想槌心肝仰天長嘯的模樣。「初晴,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心吶!她的心不舒服。他不僅沒幽默感,還沒半點情調!
為什麼?為什麼?誰來告訴她,他體內的幽默細胞為什麼會少得連用顯微鏡都找不到,為什麼啊?!
她懷疑,就算她穿著若隱若現的薄紗睡衣媚惑他,他都會一臉嚴肅的發出疑問:「你很熱嗎?我把冷氣調強一點好了。」
葉初晴自覺悲慘地掛在他身上。誰能料想得到,風情無限,隨隨便便回眸一笑,就能令身後無盡男人死傷慘重的她,會落得今日地步?
言孟春看著將頭埋進他胸懷呻吟的她,不禁擔心道:「要不要我陪你去看醫生……」
葉初晴索性一不作二不休,仰首就給他狠狠吻了下去,阻止他再說出任何一句令她嘔血的話來,那會讓她有拿條繩子絞死自己的衝動。
「唔!」一不留神,言孟春被吻得暈頭轉向,差點吸不過氣來。
抱著參考書有問題想來求教言孟春的洛洛,才剛要敲門,正好瞧見半掩門扉中臉紅心跳的火辣春光。
唉,老媽又在蹂躪純情男了。依這情況看來,言老師的貞操岌岌可危啊!
真是造孽喔——
第六章
當言孟春回到家來,已是凌晨十二點,臉上掛著滿滿的無可奈何。
當慣了夜貓子的言立冬尚未入睡,由雜誌中仰首,冷嘲道:「那蠻女這回又為難你什麼了?」
唇角還紅腫帶傷!這樣的傷一向只在言仲夏身上看到,換到大哥身上,看得他眉頭深鎖。
這女人就算再飢渴,下手不能輕些嗎?
言孟春苦笑。「她說——我沒看完這些東西,這輩子都不必出現在她面前了。」
不死心的葉初晴,最後還是從上百封E-mail中,挑出所有她認為最勁爆、最讓她笑到肚子痛的東西,打印成疊塞給他。
不博君一笑,她死都不瞑目。
言立冬抽出其中一張,喃喃念出內容:「當你打開你的小洞,我立刻把棒子插進你那已開的小洞內,喔,插深點!噴射而出的液體溢了出來,啊!流到外面了……先生!九五無鉛汽油加滿總共五百元……」頓了下,他隨手丟開。「無聊!這女人吃飽沒事幹啊!」居然叫他大哥看這種東西。
言孟春很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一臉的苦惱,看在言立冬眼裡,面色也隨之沉凝。
自從大哥與她交往之後,日子沒清閒多少,苦惱反而更多了,這女人每天總是能想盡各種不同的方式刁難他。
她,不配得到他善良仁厚、溫柔完美的大哥。
言立冬翻動手邊的雜誌,低斂的冷瞳,覆去幾許深思。
隔天,葉初晴難得起了個大早,伸了伸懶腰拉開窗。
自從走上寫作一途後,養成了晝夜顛倒的習性。倒不是說夜深人靜比較文思泉湧之類狗屁倒灶的原因,而是——套句洛洛給她的形容詞,她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類,火不燒到眉毛,她是不會緊張的。
於是乎,造成了她在最後關頭,必須時時熬夜趕稿的情況,久而久之,她都快記不起上一回自動自發早起是什麼時候了。
昨晚被言孟春刺激得內傷嚴重,心臟無力,一倒下床就睡得不省人事,今天才有辦法那麼早起。
梳洗妥當後,她拉開大門,呼吸著新鮮空氣,漫步買來早餐,打算找言孟春度過這難得的清晨時光。
按了門鈴,難得前來開門的是言立冬。
「咦?是你啊!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早上不該看到的夜行動物都在大清早出來嚇人了。」她自動自發地繞過他進門,晃了晃手中的早餐。「木頭呢?快叫他下來,我買了他最愛吃的皮蛋瘦肉粥哦!」
忙著將早點擺上桌的同時,瞥見他一動也不動的斜靠在餐桌旁,她停下動作。
「幹麼這樣看我?沒見過這麼艷冠群芳的大美人啊?」
「是很少。」他慵懶挑眉。「老實說,我大哥是你的第幾個男人?」
葉初晴一怔,終於感受到他的不善。「喂,你很無禮哦!看在你是木頭的弟弟,我就不計較了,下不為例。」
「不是嗎?」言立冬不為所動,勾唇冷笑。「以你的條件,應該是身經百戰,玩過的男人不計其數,我大哥的條件算不上最好的,你到底圖他什麼?」
「我圖什麼引?!」這姓言的未免把人瞧扁了吧?論身家,她名下財產絕不比那個一窮二白的教書匠少;論外貌,她隨便勾勾手,等著要她的男人就有一大把,她圖那根大木頭什麼了?
葉初晴的個性就是禁不得人激,一股氣往腦門沖,脫口回道:「我圖他身材健壯,具有牛郎體魄,在床上止目定潛力無窮,怎樣?」
言立冬寒聲諷笑,出其不意一探手,葉初晴沒防到他這招,踉蹌了下,跌進他懷中。
「喂,你——」她掙扎著想離開,他雙臂卻扣得更牢,緊緊將她困鎖於胸懷之間。
「你的目的只是要玩而已,我可以奉陪,放過我大哥,他和我們不一樣,玩不起這種遊戲!」盯視她惱紅了橋顏的絕媚風姿,他一字字,冰冷沈迫地道。
「你什麼東西啊!」真把她當水性楊花的女人啦?這臭男人,很瞧不起人哦!
「既然慣於遊戲人間,和誰不是都一樣嗎?我並不比我大哥差。」
「吱!你說不差就不差啊!」在她來說可差遠了。憨直可愛的言孟春是個寶,
可遇而不可求的,而眼前這一天到晚發情的種馬,送她都嫌礙眼呢!
「為什麼會有你們這種女人!玩弄別人的感情很好玩嗎?我警告你,最好別傷害我大哥,你要是不能真心對待他,就別去招惹他,別讓他愛上你,一旦他付出真心,傷得會更重!你以為他有多堅強?一再受傷,心都不會痛嗎?」
葉初晴被罵傻了,一下子忘了繼續掙扎。
原來,他並不是像她想得那麼低級,連大哥的女朋友都調戲,而是……先前被羞辱、輕視的惱怒,全在他一番激昂陳述中蒸發於無形,她訥訥地解釋:「我、我不是,其實……」
「立冬!」一聲叫喊由樓梯間傳來,言孟春神色慌亂地奔來,拉過初晴擋在身後,像個玩具即將被搶走的孩子,驚惶無助。
「大哥?」
「不行!她不可以!」他堅定地直視言立冬,後者被他的表情震懾住。
從沒見過大哥這般急切而專注的堅持,他這回……是認真的嗎?
「就她了?」
「對。」初晴是他的,他頭一回這麼強烈地想保有一個女人。
言立冬的神色變得複雜。
大哥認真了,那——她呢?
沈晦眼瞳移向被擋在身後的葉初晴,她正一臉迷糊地看著他們。
「好,我知道了。」既然是大哥要的,不管她是抱著什麼心態和大哥在一起,他不擇手段都會幫大哥留住這個女人。
言孟春鬆了口氣,目光由離去的言立冬身上拉日。「今天怎麼這麼早?」
「來陪你吃早餐哪!」她甜甜一笑,打開紙袋張羅早點。「喏,你的皮蛋瘦肉粥。」
「謝謝。」言孟春接過紙盒,並沒馬上食用,只是有些失神地捧著。
「歎,你今天好像晚了點哦。」這傢伙最讓她佩服的一點,就是生理時鐘直可媲美「計時鬧鐘」,時間一到,會分秒不差地醒來。
「昨天晚睡。」他低噥。
再讓他看到地老天荒下去,那碗粥不如直接當化石標本算了。葉初晴只好勞動自己的玉手,掀開紙蓋,舀了一口餵進他的嘴。「晚睡?當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