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是不是要找商姑娘?」雪蓮提醒他。
對哦!差點忘了。「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知道,就在你後面。」雪蓮指了指後頭,商姑娘的表情實在…唉!
「我後——」他轉身望去,「咦,寒寒,你什麼時候來的?」
商淨寒盯著他看。
呢……氣氛好像怪怪的。雪蓮當機立斷,明哲保身要緊。
「那——你們聊,我先進屋去。」
「怎麼了嗎?寒寒。」
怎麼了?他居然還有瞼問她怎麼了!
「曲慕文,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當女人啊!」他答得理所當然。
廢話!難不成她是男人?她忍著怒氣,「好,那麼柯雪蓮呢?」
「雪蓮?」幹嘛扯上她?難不成她的情緒化是針對雪蓮而來?
曲慕文錯愕的張著嘴,望住她好∼會兒,恢地,他好似領悟了什麼,雙唇抿得死緊,不斷的深吸著氣,那表情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曲慕文,你那是什麼鬼態度?」她更為不滿,眼看著怒火就要爆發。
終於,他忍不住的狂笑出聲,笑得驚天動地。腸子打結,甚至體力不支的癱靠著商淨寒的嬌軀。噢,老天!原來他的小娘子是在吃醋,哈哈哈,太好笑了。
「曲、慕、文!」商淨寒惱怒的一把推開他,「你笑什麼?」
「我……我笑你……事情沒……沒搞清楚就亂吃····醋,哈…」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說什麼?」這傢伙太可惡了,居然敢死不認帳!
「我說我的小寒寒是個愛吃飛醋的小醋罈子!你先別發火嘛!雪蓮與我無關。她是我∼個好兄弟的感情債,會到這裡來,也是受了我那好兄弟所托。」
「是真的?」她半信半疑。
「我像個三心二意的人嗎?對我有點信心,嗯?」
明瞭真相後,商淨寒雙頗泛紅,難為情的垂下頭,低聲呼聲道「我……我還以為……」
「以為我和她糾纏不清?」難怪她會對雪蓮特別冷淡,原來……他的小娘子也會為他爭風吃醋那!「如果你真的無法忍受,我們可以馬上離開這裡。」「不用了,我相信你。」她悄悄抬眼望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小心眼?」
「不,當然不。」事實上,他開心得不得了。
曲慕文憐愛的擁她人懷,輕點了-一下她的俏鼻,「有話怎麼不直接來間我,悶在心裡多不好受啊!」想來,她這陣子一定在暗地裡生了不少悶氣。
「人家……人家不想讓你看笑話嘛!」
他搖搖頭,溫柔的輕吻她,「這不是笑話,是你對我的在乎。」
商淨寒泛起微笑,仰首接受他輕柔的愛憐。
第九章
濃情蜜意的日子才過沒多久,就因身份的揭穿而掀起狂風暴雨!
洩了他的底的,不消說自是雪蓮。
人家本來好好的在一旁溫存相依,伺候母親用完藥的雪蓮走出房來,曲慕文自然就順口問了句:「令堂有好些了吧?」
雪蓮不但回答了,還回答得太「完整」,完整到曲嘉文當場差點衝動的撞牆一死了之——
「那還用說,在名聞遐邇的文曲神扇手下,哪有醫治不了的病。曲大哥真不虧是天下第一神醫。」
他發音,他是真的很想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找面堅固點、不至於讓他一撞就倒的牆——尤其在望見商淨寒瞬間大變的臉色後。
噢!雪蓮這個多嘴的八婆!
曲慕文欲哭無淚的撐著頭哀哀呻吟。「你最好有個很好的解釋。」商淨寒不知何時掙脫他的懷抱,冷凝著臉,面無表情的望住他。
「我……是的,我有個解釋,但並不是很好,你要嗎?」他好想哭喔!
「怎麼了嗎?」雪蓮不明就裡,來回望著神色迎異的兩人。
商姑娘為什麼這麼憤怒?曲大哥又為什麼一臉「我玩完了」的絕望模樣?
「替我準備一副好一點的棺木,如果你真的想做些什麼的話。」曲慕文無盡悲慘的回了雪蓮一句,不曉得寒寒會不會留他一個全屍?
「是的,如果你沒有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它會用得上的!」
商淨寒瞇起了眼,俏容冰冷。
「對不起,寒寒,我不是有意瞞你,只是……怎麼說呢?」情急之下,曲慕文的腦子失去作用,不知由何說起。
「怎麼說?」她握緊了拳頭,「何不說你存心要我,明知道我在找文曲神扇,你居然什麼也不說,把我要得團團轉,曲慕文!你太過分了!」
打一出生娘胎,她不曾這般憤怒過,一腔憤恨的情緒燒得她心口發痛。初識至今,他看了她多少笑話。他整了她多少回?裝個文弱書生,裝得懦弱無用,甚至任由她心急如焚的找著文曲神扇,他卻悶不吭聲的在一旁看她坐困愁城,一路的欺她。騙她、玩弄她……每回想一件,她就更加怒不可遏。
曲慕文見她臉色越來越陰沉,不妙的感覺也越升愈高,「寒寒,你聽我說,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承認我很不應該,但是我也有我的顧忌,我。。。。」
「你的顧忌?那我的呢?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她退了一步,拒絕他的靠近,狂吼出一腔的憤怒。
「你聽我說完嘛!」他愁苦的望著她,商淨寒會有這麼大的情緒反彈,實在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敢說你不是存心瞞我?」她緊緊瞅住他。
「我……」他說不出口,打一開始,他就錯了!
「你敢說你不曾存心戲弄過我?」她目光如炬。
他張口欲言,最後仍是沉默以對。
沒錯,他是曾無數次有意逗弄她,看她氣煞了嬌顏的模樣。「你又敢說你不曾裝瘋賣傻,從頭到尾都是真誠以對?」
他無言以對。的確,他一再的試探她,次數之多,連他都忍不住心虛。
「那麼,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這種被人玩弄的感覺實在糟透了!
「我……」至少他的心是真的,他的情也是真的,他只是不要他們的感情中摻雜「文曲神扇」這個虛名。
「我承認欺瞞你是我不該,你會怒氣衝天我也無話可說,但是,我若不這麼做,我無法確定你究竟是為愛我而愛我,還是受了文曲神扇或者天下第一神醫這些虛名的影響而愛我的,我希望你能諒解我的顧慮,寒寒——」
「不要叫我!你這個該死的卑鄙小人!」她近乎發狂的大叫。他不說還好,一說她更是怒不可抑。
他把她看成什麼?虛榮膚淺的女人嗎?他以為她愛的是他所擁有的虛名?讓他必須要用這種極度傷人的方式來試探她。
「曲慕文,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見到你!」狂吼完,她飛速奪門而出,速度快得曲慕文想攔都來不及。
任飛宇連門都來不及敲就被撞個正著。
「晤!」他捂著被撞痛的胸口,踉蹌的退了兩步。
哪個不帶眼的,走路這麼模沖直撞,撞到人也不會道聲前歉。
他莫名其妙的看著與他擦身而過的女子。咦,那不是慕文的小寶貝嗎?她幹嘛跑得這麼急,發生啥事啦?
還來不及思考,曲慕文的聲音已先傳了過來:「飛宇,幫我攔住她!」
「噢!」他迷迷糊糊的應了聲,反射性的追上去。
曲慕文形色匆匆的起至門口,望著已然消逝的兩道身影,不禁無奈而挫敗的靠著門沿輕歎出聲。
隨後而到的俏麗女子,看到一前一後離去的兩個人,不自覺的咒罵出聲:「死任飛宇!又跟女人跑了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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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任飛宇非凡的輕功,要追上商淨寒並非難事,追了一段距離,他打算結束這種無趣的追逐戰,凌空躍身一翻,擋住了她的去路。
商淨寒一陣錯愕,不解的望向那張陌生的面孔,「閣下攔我去路,不知有何指教?」
「你要是肯聽我『指教』,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她困惑的擰著眉,「閣下是?」
「任飛宇。」他瀟灑一笑,手中的洞簫一用,在指間靈巧俐落的轉了幾圈。
商淨寒面容幕地一視,好一個文曲神扇,揚音神簫.該死的曲慕文!
光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恨屋及烏』」的她已曉得曲慕文的真實身份,難怪她會氣成這樣。
活該,自食惡果了吧!他早猜到會有今天,誰教曲慕文犯賤,就愛玩火,燒著了屁股也只能說他自找罪受。
對於商淨寒的冷漠,他不以為意,明知故問的說:「怎麼,和慕文鬧情緒了?」
她別過臉,「如果是他要你來追我,那大可不必了,我再也不要見到那個虛偽的小人!」
看來這小妞脾氣挺烈的,可憐的慕文。他有得罪受了。
話別說得這麼絕嘛!你要是不見他,你娘怎麼辦?」
商淨寒一愣,沉默下來。
是啊!娘怎麼辦?方纔她氣得失去理智,全然忘了這件事,現在想想,她要回去求他嗎?不,她的骨氣不允許,但是。。。。
「那是兩回事,不可混為一談。為了我娘,我會去找他,請他出手相救,至於我的私人情緒間題,那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