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
「不這樣,怎麼磨練兼克服你的羞怯性格?」這也是他的詭計之一。
她有些不甘願地噘著小嘴,覺得自己被人徹底地算計。 她這嬌憨的模樣引來他滿腔的愛憐,忍不住傾身吻她:「說到這個,你倒提醒了我,英雄救美的報酬可以索取了吧?」
丁以澄還來不及反應,聒噪的飛禽又鬧場了——「子謙愛澄澄,一生一生……」
她愕然:「它……不是我教的,我發誓!」怕他誤會,她急忙澄清。
「我知道,」他笑得別含深意,「是我教的。你能教它愛的宣言,我當然也能如法炮製,很公平,對吧?」他抱起她:「好了,閒話少說,該你履行當妻子的義務了,順便替我傳宗接代,生對最可愛的小雙胞胎。」她驚呼一聲,摟著他的脖子怕跌下去,一方面又訝於自己所聽到的話:「你……你是認真的?」「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從來都沒有假過。」他大步走向臥房。
「可……可是……你不是……不喜歡小孩嗎?」她依然懷疑。
他皺了皺眉頭:「我從沒說過這樣的話。」
「但——」他現在有傷在身耶!沒關係嗎?
「閉嘴!」他將她拋上床鋪,身子壓了下來,「你現在該想的,是如何取悅你的丈夫。」如他所願地,接下來,再無「雜音」,只除了輕淺的喘息與低吟。
尾聲
果然真如康子謙所言,丁以澄生了對雙胞胎,而且是一對粉妝玉琢、靈動可愛的女娃兒,雷青萍對她們可說是愛不釋手,疼進心坎裡去了。原本寧靜的康家,一下子多了天籟一般的童稚笑語,顯得熱鬧許多。「爸爸,猜猜我是誰?」一個嬌美的小小人兒跳進康子謙的懷抱。這對姐妹花最愛玩這種遊戲了,老搞得大人們暈頭轉向,然後她們就會開懷無比。「欣欣。」他想也沒想,立刻回道。
這對姐妹,簡直就是丁以澄和丁以寧的翻版,大女兒就如丁以澄,比較溫婉沉靜;小女兒呢,就古靈精怪,像極了丁以寧。像這種「猜猜我是誰」的遊戲,就是小女兒的把戲,還逼著大女兒得配合著她玩,有時連他這個「製造者」也會被她們給唬過去。
這難道就是所有雙胞胎的不變定律?一個靜如處子,另一個必動如脫兔?
女孩的臉垂下來,悶悶不樂:「爸爸不疼我,心裡只有欣欣,都認不出人家來。」啊!難道她不是皮得半死的小女兒欣欣嗎?慘了,他傷了大女兒纖細的心了。「你是歡歡?」他半狐疑地盯著膝上的女兒,不太像耶!那雙活靈活現的大眼睛,不是欣欣的專利嗎?可是現下沉靜的模樣,又像極了歡歡……「爸爸最討厭了,」鬧起脾氣的女兒已不打算理會父親的「亡羊補牢」,掙扎著就要爬下他的大腿。「歡歡,對不起,爸爸道歉,不要難過嘛!誰說我不愛歡歡,你們都是爸爸最心愛的小寶貝,真的!」康子謙急忙抱住女兒,柔聲安撫著。唉,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呀!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埋怨老婆幹嘛把她們生得那麼像,一個弄不好,家庭糾紛又挑起了,他終於曉得從前岳父、岳母在養丁氏姐妹時有多辛苦了,有時不經意的一件小事情,常常都會讓另一個心理不平衡的猛吃醋,三四歲的孩子嘛!正值愛計較的年齡。看父親有些狼狽的模樣,女孩心裡頭簡直快笑翻了。
「爸爸,你被騙了!」剛由裡頭出來的女孩看了情況,很同情地對父親說:「我才是歡歡。」「什麼?!」康子謙愕然,看著懷抱中的女娃兒笑得分外誇張,「欣欣,你怎麼可以玩弄爸爸的感情呢?!」
「這已經是第六次了,爸爸笨死了。」怕被打屁股,惡作劇完的女孩飛快跳了下來,在父親翻臉前,一溜煙逃得無影無蹤。
「欣欣,你給我回來!」康子謙氣惱得大叫,正巧妻子由裡頭出來,他馬上訴苦,「你看看你的女兒,居然拿她爸爸當玩具玩,枉費我當初『勞心勞力』地製造她們。」這麼小就「忤逆」他,長大也別指望她們會多孝順了。
丁以澄溫婉地一笑:「你是笨嘛!」
「澄澄!」他抗議地叫道,「怎麼連你都這麼說。」
「不是嗎?」
「都怪你把她們生得太像了,她們演戲天分又強,我哪有辦法。」
「強詞奪理!」
他低笑,輕擁著她立於落地窗前,靜觀滿天霞光染遍穹蒼,落日餘暉灑上週身,這是他們夫妻最常做的事,雖然一句話也沒說。
當年,那個害他腦袋瓜縫了好幾針的盆栽事件,他並沒有刻意追究,以為那純粹是意外,可是後來,他輾轉聽手下的員工提起,說他的秘書何欣玲曾在那附近徘徊,而且好似心神不寧,經他質問之下,那果然是她的傑作。就因為不滿丁以澄「色誘」他的低賤行為,積怨已深,才會如此做。
這樣的答案,令他當下勃然大怒,斥道:「莫名其妙!
我和我老婆恩愛關你什麼事?難道我們夫妻做什麼事,都得經過你的批准?!」「夫……夫妻?!」她傻愣愣地說。
「對!丁以澄——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有膽你就再說一次『色誘』,再說一次『低賤』!」他氣炸了!
丁以澄見何欣玲驚駭得臉色發白,出面安撫他的怒氣,最後,在她的極力勸慰下,事情並沒有鬧開。康子謙打消告何欣玲意圖傷害的罪名,只讓她離開公司了事。事後,康子謙卻很不滿地向丁以澄抗議:「女人,你善良過頭了吧?她差點砸破你老公的頭耶!你都不為我心疼。」丁以澄笑而不語。
這件事,換作任何人都會看不慣的,整個公司裡頭,拿有色眼光看她的也不止何欣玲,她只是錯在不明就裡和衝動行事。丁以澄能夠理解她的心態,同為女人,她多少也敏感地看出她對康子謙那分難以訴之的情意,也許是同情吧!以前她也嘗過同樣的苦。「在想什麼?」康子謙低柔的嗓音將她的思緒拉回。
「在想我擁有全世界最好的丈夫,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哦?」他側過身子正視她,「我是個好丈夫嗎?」
「當然。」她深深依偎他,「我有個最愛我的丈夫。」
他想起以往的承諾:「我曾問,若我說上千遍愛你,你是否便願意一生堅信?直到現在,我說幾遍了?」她沒認真去算:「不用千遍,只要一個最深的凝眸、最纏綿的擁吻,我便願一生追隨,相信你的心為我而跳動。」「誠如你所願!」他深深地笑了,雙手捧著她的嫣容,緩緩而濃情無限的吻輕輕印下。真愛何需道盡千遍?真心的一吻,甚過世間情話。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