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我死、讓我死……我不想活了,你放手,成全我——」她激動的吶喊。
真的,她活得好苦、好累了。堅持了一輩子的愛情,換來的是天人永隔的心碎斷腸,人生路上浮浮沉沉了三年,過得麻木茫然,到頭來卻陷入一段悲澀的感情當中,對一個該恨之入骨的人動了心,她恨自己的無法自拔,恨自己竟是如此的低賤,為什麼就是抗拒不了他,更恨那被玩弄的受辱滋味……
她還有什麼好堅持的?對這個世界,她真的是心灰意冷了,讓她去陪滄海吧!她絕望得只想死!
她的萬念俱灰,徹底的將他逼得失控,他分不清是心痛的成分居多還是憤怒較多,他一把扯住她,不理會她拚死的反抗.
隨著燒痛了心的怒焰,手勁也重得脫出了掌控。
「很好,江若潮,你真懂得怎麼折磨我!想死是不是!你會嘗到應有的苦果!」他一把將她丟進車內,飛快的將車駛離。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將她帶回余家,開門的余沛湘一頭霧水,看著兩隻剛由水裡頭撈出來的落湯雞。「怎麼啦?」她看得出沈千帆的臉色十分難看。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管我們,有個女人欠教訓!」說完,他也不怕扯傷若潮,強迫的拉她上樓。
「喂——」那是男賓止步的範圍耶!他怎麼就大大方方的問了進去?
看來沈大哥是氣壞了,真不曉得大嫂做了什麼,怎麼會弄得他理性盡失!
認識了兩個月有餘,沈千帆的性子她多少也有些概念。
沒錯,他是修養一流,不輕易動怒,但是一旦他發起火來,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就和她大哥是同一類的人,所以她很清楚。
當房門以著直震九霄的聲響當著她的面關上時,余沛湘的腦子不由得敲起一個大問號:他又沒上來過,怎麼知道這是她大嫂的房間?
而房內瀰漫的火藥味濃得隨時有爆炸的危機,偏偏若潮還不怕死的猛挑火苗。
「你憑什麼管我?如果我不打算要這條命,起碼有一百種方法可以達成目的,你以為你阻止得了嗎——」
話都還沒說完,她人便被翻身抱起,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前,身先士卒的屁股已將火辣辣的疼痛忠實的傳遞開來,她傻住了,什麼應變措施也做不出來。
他……打她!他居然敢打她!一個女人活到二十六歲,居然還讓人給打了屁股…
沈千帆氣炸了!他已經好久沒發這麼大的脾氣了,這女人真有本事,能夠激到他忘了冷靜二字怎麼寫。
他一掌比一掌更用力,盛怒難息地道:「我早就說過,我可以容忍你所有的任性,你想怎麼樣我都認了,但就是不許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樣很好玩是不是!看我心痛欲絕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你何不一刀往我的心口捅,還比較來得痛快些!」
若潮傻住了,初始是震大過疼痛,一時忘了要掙扎。
她這輩子從沒讓人打過,打小到大、她是父親捧在心口珍愛的掌上明珠,他連大聲對她說話都捨不得;後來嫁給滄海,丈夫對她更是珍愛有加,百般眷寵都來不及了,更是不捨得碰她一下,沒想到……今天卻讓沈千帆首開先例!
熱辣辣的疼楚泛延開來,她的淚水這才一顆又一顆的往下掉。
她不過才打他兩巴掌,他竟然打她這麼多下!
就只有他有苦,她便沒有嗎?錯的人明明是他,她所有的悲楚都是他一手造成,他還有臉這麼欺凌她,他好可惡!
趴在他的大腿上,她無聲地哭出了積壓已久的委屈。
又一掌正欲落下時,稍稍冷靜下來的沈千帆,留意到她不尋常的溫順,才驚覺她已淚流滿腮,哭得慘慘切切,他軟了手、軟了心,再有沖天怒濤也全煙消雲散,所有的知覺全讓她的淚
水扎得疼楚難當。
他手忙腳亂的扶起她,小心接進懷中軟言輕哄,「好了、好
了,別哭了,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打你就是了。」
細語溫存,更是勾起她潛藏的悲怨.她趴在他的肩上,哭
得更為淒切。
「別哭嘛!全是我不好,我不該打你,我道歉好不好?剛才
我實在是氣瘋了,才會……不然我讓你打回來好不好!別再哭
了,潮潮,你把我的心都哭亂了。」他慌了手腳,思緒打上千百個結。
她可知,她的每一滴淚對他而言都是絞心的疼啊!
「很痛是不是?都是我的錯,我下手太重了,乖,不哭,我保證不會再有下回了。」他仗微拉開她,修長的食指好溫柔的拭著她的淚。「你明知道我什麼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你用糟蹋自己的方式來達到折磨我的目的,這只是一個很卑微的奢求,你都不能成全我嗎?」
這溫柔的眸采……恍恍惚惚,她依稀記得,好久、好久以前,有個人也曾這麼凝視她,對她說過類似的疼惜話語,這感觸太過熟悉……
若潮必須咬著唇,才能防止自己啜泣出聲。
她以為,除卻滄海,再也沒有人會這般寵溺她、包容她,然而,在她如此冷酷的對待沈千帆後,他怎麼還能不怨不悔,一本初衷的憐她,惜她,讓她就連抗拒都心痛!
她只是個瘋狂愛過,也深沉絕望過的女人,將心放在她身上,他什麼也得不到,真的不值得的,不是嗎?
「別咬,當心會疼。」他用食指點了點她緊咬的唇,睇視她淚光迷濛的水眸,他心折地一歎,傾身向前吻去了點點淒美的淚珠,終於覆上令他愁腸百折的朱唇,這樣一個小女子,愛上了,連靈魂都是酸楚的疼。
若潮以為這三年她夠堅強了,可是從遇到他開始,平靜的心湖激起漣漪,獨立的心不知何時開始,沉溺於他的柔情中,無法自拔。直到現在她可發現,原來她一直都是那麼的脆弱,只要他一碰她,她注定只能化為一春水,沒有絲毫抵擋肘能力,再多的心防,也全不堪一擊。
她閉上了眼,雙手繞到他的頸後,感受他更深的愛憐。
她好用,不想再抗拒什麼了,這些日子的掙扎,早讓她身心俱疲。
這無聲的允諾震動了沈千帆,無疑在他的心湖挑起千層浪花,他吻得更為狂切,灼熱的舌深入她的口中,挑動了共舞的激情,也挑起了迷亂的情醉,體內沉蟄的某種火苗,悄悄點燃。
這是一個全無保留的吻,他渴切的汲取,也深切的付出,當唇齒的纏綿已無法滿足那股莫名的烈焰,他的唇逐漸游移到她雪白的頸間,著迷的啄吻而下,火熱的雙手也急切的在她身上探索,隔著濕透的襯衫感受她的每一道曲線。
她的衣著早已凌亂不堪,他的也沒好到哪裡去。
若潮根本無法去思考,只知道有一道不知名的火焰焚燒著身心,只能由著沈千帆在她身上撒下無數激情的火花,他的手似帶有無盡魔力,探進了她的上衣,每一個撫觸,都讓她深深沉淪……她低呼出聲,意識更加的迷亂,因為他的手已覆上她胸前的敏感位置。
「潮潮……」他呼吸困難而急促,低啞地問:「你明白將會發生什麼事嗎?」」
「我……知道。」天哪!那是她的聲音嗎?那麼柔媚,近似呻吟。
如果先前他還有一絲理智,也全在此時化為灰燼了。
他扯她已半褪的上衣,貪渴的唇覆上早已誘惑他許久的蓓蕾,輕巧的啃吮。若潮死咬著唇,深怕自己會嬌吟出聲,他留意到了,輕輕柔柔的吻開她的唇瓣,「別壓抑自己,你知道我重你的感受甚於一切。」
她終於讓嬌喘出了口。
有了她的鼓舞,他一一吻遍她迷人的每一寸肌膚,再也捺不住磨人的渴望,一手順著被挑高的窄裙,隨著光滑的大腿往
上探尋。
若潮不由得一陣顫悸,身子一軟,交纏的兩人往身後的床上跌了下去,滾了一圈,他巧妙的覆在她的身上,這種前所未有的緊密貼合,令她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氣,他們,是那麼的親暱而契合,她清楚地感受到他亢奮的慾望。
他用著最快的速度除去自己凌亂的衣物,以及她的;當他再一次覆上她時,肌膚相觸的激越感,使得她一陣輕顫。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以往,滄海雖熟悉她的每一寸肌膚,但也總是以輕淺的溫存取代兩性的熱情,只因無法給予,所以,也就小心翼翼的不去撩撥她,可沈千帆如今所做的,卻是完完全全的挑弄與掠奪。
「你在害怕嗎?」春風般低柔的嗓者,化解了她的不安,「別怕,潮潮,不論在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傷害你。」
他再一次以繾綣萬縷的吻,鬆弛她緊繃的心弦,如蝶兒戲花般舔吻她發熱的耳畔,她渾身掠過一陣酥麻,情難自己的伸手摟住他的頸子,要求更真切的愛憐。
她無法去形容這種感覺,就好像飄泊了許久的船隻終於找到停泊的港口,又像是浪跡天涯的歸燕,回到棲息的窩巢;她也有一顆倦了,累了的心,而他的懷抱,給了她難以言喻的感動,好似她生來就該屬於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