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沈千帆追了出去。
「別玩了啦!你看,我們全身都濕透了。」
「脫掉就好了。」說完,他手腳俐落的褪去長褲。「你也要脫。」
「不行,你不要亂來……」又要故伎重施?休想!
她一邊要閃避他的動手動腳,一邊又被他健美陽剛的身軀搞得臉紅心跳,都快精神錯亂了。
一個失神,被他成功剝下她分幾顆鈕扣。「潮潮,你好香
他像個撒嬌的孩子,將臉埋進她頸間輕嗅撫蹭,而後又不能安於現況的開始啄吻她的每一寸肌膚。
若潮倒抽了一口氣,「你——」
不安分的手加入行列,探人她的衣襟,搓揉起柔軟乳峰。
酥麻的戰慄感像一道電流,瞬間貫穿全身,她的意識又開始虛浮、渾飩……腳下一軟,兩人一同滾向身後的大床。
沈千帆密實的覆在她的身上,未曾停住動作,一路吻向她春光大洩的胸前……
「別……不可以……」她聲音虛軟無力,甚至阻止不了往她大腿內側撫去的手。
沈千帆封住她的嘴,完完全全的消音。
她的唇,好柔、好軟,是他夢寐以求的。
淡雅的幽香安撫了他,掬取了足夠的溫存,他滿足的露出微笑,任倦意征服他,面頰貼上她的頸子,如同交頸鴛鴦,安心閉上了眼。
他睡著了嗎?若潮不敢移動,怕驚醒了他,情況會一發不可收拾。
好半晌,他沒有一丁點聲響,她正待吁一口氣時——
他睜開清亮的眼,「我愛你,好久、好久了——」
若潮如遭電殛,當場錯愕。
他又沉沉睡去了,但她卻再也平撫不了狂震的心魂。
他口中的「你」是誰?他的意識足夠清醒到認得出她是誰嗎?
後半夜,她完全在糾葛迷亂的思緒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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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將他由睡夢中拉出。
哦……沈千帆下意識按住有如萬馬奔騰的頭,低低呻吟出聲。
「醒了嗎?」
他睜開眼,對上一雙溫柔的眸子。
「潮潮——」感覺喉嚨有點乾澀,他輕咳了聲,坐起身來。
「我昨晚醉得很慘是不是?」
若潮順手倒了杯水給他,沒什麼誠意的乾笑兩聲,「你終於覺悟了。」
「我……」他的臉色不自在了起來,「我沒鬧太多笑話吧?」
不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還好,只不過抓著我拉拉雜雜、欲罷不能的說一串話而已。」她選擇保留,給他點面子,也選擇讓段擦槍走火的脫軌情事永遠深埋。
說到這個,她像想起了什麼,疑惑道:「你不是獨生子嗎?那你昨晚滿口不離的小妹又是誰?」
「呃?」他不明顯地僵了一下,「我還說了什麼?」
「還有什麼是你應該說的?」她反問,敏銳地瞅住他。
他這表情令她起疑,像是他隱瞞了她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深怕酒後吐真言一般。
她開始考慮,要不要再拿杯啤酒來灌他,像個呆瓜的他比較好套話。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不要閃爍其詞。」
沈千帆沒看她,視線停在某個定點,「是乾妹妹。」
「乾妹妹?」她口氣怪怪的,「你們感情一定很好囉!所以你才會毫無防備的在她面前喝醉,大跳艷舞娛樂她,不介意她見著你失態的一面。」
任誰都感覺得出這名女子在他生命中佔了不輕的份量,與他過去的生活息息相關,所以他的一言一語總是離不開此人。
好一個「乾妹妹」!
話中帶著很明顯的酸味,他聽出來了。
他挑高眉,仰首看去,「我們感情也很好啊!」
「可是,你卻不讓我當你的乾妹。」
原來她計較的是這個!真令人洩氣。
他笑笑地起身想摟她,「那是因為你在我心目中的定義比乾妹妹更重要——啊!」隨著絲被的滑落,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竟然只穿一件小褲褲,當下慘叫一聲,「草容失色」的再一次躲回被子裡。
「我……我……怎麼會……」他嚇得連話都說不全了。
「你說呢?」她悶悶地哼了一聲。
他神情無盡悲慘的道:「我……又大演清涼脫衣秀了?」
「還好啦!至少你沒纏著我追問你的身材好不好。」這句十足十是調侃。
沈千帆苦笑連連,「看來我所有該說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好吧!我招了,據我小妹所言,我一喝醉,就會變得判若兩人,完全零智商,低能弱智到讓她想海扁一頓。」
「不會呀!我覺得很——」她思索著適當的詞彙,「可愛。」
「可愛!」他用著慘絕人表的口吻重複。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還被形容成「可愛」?!唉!他的一世英名全毀了。
「要先回家還是直接去公司?」在等待電梯的同時他偏過頭詢問。
若潮順手撥了一下長髮,回道:「先回家好了。」
「好……」等等!斂盡臉上的悠閒,沈千帆瞇起眼目光定在她的頸子。
他現在才注意到……
若潮被他瞧得不自在,側身想避開他的目光,但沈千帆動作更快,探出手握住她的肩頭,更明確的肯定她的頸上確實是吻痕!
他可以肯定,昨天之前還沒有,難不成……
「是我留下的!」他拂開她刻意遮掩的長髮,雙眸灼灼的直視她。
「不是!」她答得迅速。
沈千帆根本沒把她的否認當一回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不要自以為是,我說不是就不是!」她倍覺難堪,老羞成怒了起來。
見她紅了眼眶,沈千帆半是心憐,半是無奈地低歎,「別哭,你知道我最捨不得看你掉淚。」
他們下身,溫柔地在她額心蜻蜓點水的印上一吻,再往下移,堅定地捕捉住他所渴望的甜美。
驚天動地一般的震撼,在她腦海炸了開來。
明知該拒絕,但她就是好懦弱、好沒用,怎麼樣也使不上力來;當他的雙唇碰上她的那一剎那,她就迷失了,腦海亂烘烘的,真切的悸動揪緊了她的心,教她如何抗拒得了?
她不知過他究竟有什麼魔力.牢牢攫住她的靈魂,讓她變得一點也不像自己……
他輕輕地、柔柔地,像怕碰痛了她般,將她當成了易碎的珍品般,全心全意的呵憐,感受那份狂撼揪腸的滋味,直到更深的渴望讓他無法抑止,他密密地封住她的唇,灼熱的舌探尋著更刻骨濃烈的纏綿,勾動她粉姬的丁香,逐漸失魂,逐漸沉淪
「潮潮呵!我渴望這樣擁抱你好久了……」依著她的唇,他柔情低喃。
低柔的輕訴,如一道細鞭抽過若潮的胸口,水亮的大眼掩不住驚亂,「你放開我!」
他不為所動,堅定地回她,「不放!」
「你——」她本能地揚起手。
「你打吧!就是休想我會再放開你,潮潮,我愛你!」
「你……你在胡說什麼?你忘了你在紫築軒說的話嗎?你說……你早有深愛的女孩……還說……還說……」她心慌不巳,愈是回想,腦子愈是一團亂。
「那個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他打斷她的慌亂,望進她茫然的眼底,「你一直都是我唯一的愛,不曾變過。否則,你以為這些日子以來,我在做什麼?你的淚、你的笑、你的悲傷、你的快樂,你的每一分情緒轉折,全都深深牽引我的心,你以為這代表什麼?那是愛呀!」
「不!別再說了。」嬌軀輕輕閃著,她的心亂得無法思考。
不該是這樣的,她和沈千帆是知己,滄海才是她的摯愛,曾幾何時,沈千帆的存在,竟嚴重威脅到她與滄海的誓言。
為什麼會這樣?她無法理解,她的情明明早已盡數交給了滄海,涓滴不利,那麼如今對沈千帆的迷亂又算什麼?
沈千帆盯視著她,沒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寸表情,「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所以你才會方寸大亂,是嗎?」
「不——不是這樣的!」她猛搖著頭,像是這樣就能甩掉矛盾的情感,否決他的話。
她承諾過滄海,他會是她今生的唯一,他們說過,要相約再續紅塵夢的……她不能食言,也不容許自己食言,滄海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誰也不能取代!
「告訴我,你到底在苦惱什麼?承認一項已然存在的感情,有這麼困難嗎?」他真的不懂她,若她對他無意,不會潛意識裡接納他這些日子以來的親密行止,若對他有意,又為何……
驀地,他似有所悟。「是因為他嗎?余滄海!你的前夫?」
心頭狂震了一下,她死瞪著他。
他目光複雜了起來,「你並非對我無心,而是不願背叛余滄海,深怕你九泉之下的丈夫傷心?」
不知是否一語說中,她既心虛,又矛盾地搖著頭,「不,你不懂,我所有的感情全都在他身上用盡了,再也無法對其他人有感覺,我心裡只有他!」
「是嗎?」他若有所思,幽邃的眸深沉難解。「我不逼你,也捨不得逼你,你放心,不論任何時候,我都會尊重你的每一個決定,但是,我也要你知道,我會一直守著你,不論你是把我當朋友,當哥哥,當什麼都無所謂,我會堅持到再也無力堅持的一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