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琳,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都是爹處理得不好,才會讓你惹來殺身之禍。」一進門,看見臉色泛白的田蜜,田沛鴻內心就有種說不出的苦痛。
「爹,這怎麼能怪你呢?只希望挨了這一刀後,一切都太平了。還有,爹,以後能不能叫我蜜兒,我喜歡田蜜這個名字。」她露出一抹可愛的笑容。
「其實,我也喜歡這個名字,就跟你的人一樣,只是羽琳這個名字我已經呼喚了十幾年了,一時還改不過來。」田沛鴻歉然一笑。
「你慢慢就會習慣了。」田蜜很高興她爹接受了這個跟隨了她十五年的名字。
「對了,蜜兒,我聽說你跟諸葛擎鬧彆扭了,是不是?」田沛鴻慈愛的問道。
其實,他剛才一進門,就已經和諸葛擎懇談了好一會兒,從中,他瞭解到他們之間的誤會,因此,他也很幽默地想幫諸葛擎一臂之力,甚至答應幫他演場戲。
現在好戲正要上演了——
「有什麼問題跟爹說,由爹幫你解決呀!」見她悶不吭聲,他又說了。
「才不要,誰要理他。」她嘴硬的說。
「不要這樣!你知不知道他冒了多大的險救你出來?」他好聲勸著她。
「爹,你說什麼?是他救了我!」這句話終於激起田蜜的反應,也讓她反覆想起被田羽凰陷害的一幕。
「不是你派人去救我出來的嗎?那時,他根本就懶得理我,又怎麼會救我?你別逗我開心了。」她揉揉眉心,思索著說。
「唉!你這傻丫頭,當初你被困在山壁中,諸葛擎為了打開它,在幾乎完全黑暗的情形下去射那藏有機關的靶子,若失敗了,他只得與你同葬山中了;誰不怕死?他願意這麼做,是因他愛你呀!」
「不過,他已走了,你可能再也見不著他了。」田沛鴻沉著氣又補上一句台詞。
「他走了?!」田蜜慌亂的叫了出來。
「他說東北盜匪猖獗,在他師父的召喚下,他得去平亂,只是這次的土匪不是一般的宵小之輩,只怕他是有去無回,唉!」他多加上一聲歎息,以助長聲勢。
其中剷平匪寇的部份是真的,這也是諸葛擎一直惦記在心上重要的事。剛好日前諸葛師傅的催促信件又來了,讓諸葛擎不得不暫時離開個把月,也好利用此一機會喚回田蜜的心。
田蜜兩眼渙散地看著她爹,「為什麼?難道他這次真的永遠走出了我的生命?」「所以,他要我轉告你,他此去一個月後若能回來,一定來接你,若沒回來,就表示他已經——他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此外,他另有一個要求——」「什麼要求?」她抓緊田沛鴻的手臂問,現在的她,說有多後悔就有多後悔。
「他只求你能收下那塊玉珮。」田沛鴻看著田蜜心痛欲碎的模樣,知道詭計得逞了,這使他不得不佩服諸葛擎這小子竟能想出這種「苦肉計」「我要,我要,你去幫我拿來,快點。」田蜜急切得淚眼婆娑。
「好,好,你別急,在哪兒呀?」他明知故問。
「在門柱上。」「原來在這兒!」田沛鴻快步拿過來給她,就見她一把搶了過去,緊緊揣在懷中。
「擎哥,你一定要回來。」她苦澀蒼涼的呢喃著。
這一切看得田沛鴻萬分不捨,但為了他們以後著想,也只好先忍著了。如今只有祈禱諸葛擎能盡快平定匪亂,早日返回團聚。
光陰荏苒、日復一日,一個月的時光就這麼過去了,每天田蜜總是拿著那塊玉珮發呆,倚望著窗外,等待著她千思萬想、魂牽夢繫的人兒歸來。
這三十天裡,田沛鴻將田蜜焦慮痛楚的神情,及對諸葛擎萬分依戀的深情全都看在眼裡,但他又能說什麼,總不能揭諸葛擎的底,來個臨陣倒戈吧!只不過,期限已到,主角怎麼還沒現身?
今天,一樣的景色,一樣的心情,田蜜又坐在她的老位子上,凝望著遠方。她拾起一顆小石子,一如往日的在一旁的木柱上畫上一個x,這是她每天例行的公事,算一算已經有三十一個了!
她斂去了笑容,一抹憂傷之情掠過她傷心的臉;他怎麼遲了呢?他知不知道她有多擔心?她絕不相信他會遇難,他不會的!為此,她還不停的在別人面前偽裝笑容。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傳來,突然,一盤精緻的小點心出現在她面前。
她連頭也沒抬,「爹,我真的不餓,你拿回去,好不好?」她順手將手中的石頭往遠處一丟。
「我以為你會喜歡我從遙遠的東北所帶來的土產。」田蜜整整愕愣了一分鐘,才緩緩的循聲望去,一張含笑的臉,風塵僕僕的神態,像是趕了好遠好累的一段旅途,但那神采奕奕的雙眸卻將那股疲累給掩蓋住了。
「擎哥!」好久好久,她好不容易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怎麼變生疏了?還是依舊無法原諒我?」他害怕又惹起她的傷痛。
「不是!我覺得好對不起你,你救了我,我還不理你。」她歉意滿滿的說。
「不,是我不對,我不該為了幾句聽來的話而對你那麼絕情寡義,你肯原諒我嗎?」他以額頭抵著她的,眼中儘是悔恨。
田蜜急切的說:「本來就是我錯,是我——」他以吻抵住她即將呼出的話語,情濃深意的說:「別說了,從現在開始,我們誰也沒錯,誰也不怪誰。坦白說,如果沒有這些錯誤的話,你我又怎會相知相許呢!一切的一切,都當作是上天對我們婚前的惡作劇吧!」
「好,就這麼決定了,我們從現在開始。」田蜜偎在他堅強壯碩的臂膀內。
諸葛擎點點頭又將她擁緊了些。
「對了,東北的匪寇消滅了嗎?你又不是官方的人,為什麼要去蹚這渾水?」田蜜皺著眉問,為了這事,害她擔憂了一個月。
「如果凡事都得依賴官方,那惡匪早就佈滿各地了,鏟奸除惡是我們諸葛四郎應有的責任。那些匪寇的確很難纏,足足與我鬥上一個月,害我差點赴不了你的約。」
「那你有沒有怎麼樣?我看看!」她迅速推開他,檢查他的全身上下。
諸葛擎笑意盎然的說:「要不要扒光我的衣服,讓你看個夠?」
「討厭,我看你一點事也沒有,是不是騙我的?」她似乎捉到了他的小辮子。
「真聰明,一眼就看出我的詭計。不錯,這步棋子是我和你爹一塊兒下的。」他說這話的表情一點愧疚都沒有,好像理所當然似的。
「我爹竟和你串通!你們最討厭了,一個勁的把我當猴子耍。」她受不了的又想將脖子上的玉珮扯下。
他很快地攫住她的手,「我不容許你扯它就像換衣服一樣,這樣會撕碎我的心的。」他倏然放開她的手,「好,在我說完這些話後,你還是執意要扯下它的話,就扯吧!」諸葛擎雙手擺在胸前,靜待她的動作。
田蜜的手捂著捂著,想想,這玉珮也陪了她好一陣子,還真有些捨不得!再看看諸葛擎那雙黝黑多情的眸子,她又怎麼忍心再讓他心碎呢!
「好嘛!可憐你只有一顆心的份上,我不扯了。」她摸了摸它,又把它擺回衣襟內。
「我可要謝謝你的仁慈之心嘍!」他重新將她擁入懷抱,「能不能再仁慈一點,嫁給我吧!」她含羞帶怯的點點頭,不再多言,只顧依偎在他的懷中。
諸葛擎閉上眼,盡情享受這暖玉溫香的滋味,夕陽餘暉下,只容得下這儷影雙雙的佳人——
後記
哇!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對不對?真對不起,只怪我寫得太精采了,害得你(你)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真是不好意思。
意猶未盡嗎?沒關係,諸葛駿我還沒擺平他呢!眼睛睜大點,咱們一起期待他有一個最「完美」的下場嘍!
聰明如你(你),一定猜得出雷亦昀是我安排的一個伏筆。日後,我會讓他現身說故事的,但至於什麼時候,我就不確定了,好歹得讓我把「諸葛四郎」全都搬上了檯面才輪得到他吧!畢竟,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不是嗎?另外還沒看過「風流諸葛」與「瀟灑諸葛」兩本書的朋友,可千萬別錯過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