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一口氣,這才轉身跨上畫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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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嬸清醒,與她交談後,蘭沁才知道原來她就是京城「龍鳳繡坊」的老闆娘——楊夫人,想當然爾,那名焦急的男人就是楊郡楊老闆了。
「龍鳳繡坊」在京城經營已有十年之久,在夫妻倆同心協力的打拚下,事業蒸蒸日上,在京城取得翹楚的地位。
當楊老闆與楊夫人得知蘭沁曾經學過刺繡,而且目前一個人住,立刻要求她去他們的繡坊工作。
蘭沁搖搖頭,淡然一笑道:「不了,我不喜歡熱鬧,還是習慣住在這兒。」
既然蘭沁婉拒,楊氏夫婦於是想了一個法子,「蘭姑娘,不如這樣,以後你把刺繡完工的東西都留下來,我每隔數日會派家僕來這兒向你拿,所賺的銀子再幫你送過來。」
楊郡誠摯地表示,蘭沁是他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的幫助,他的妻子和小女兒不知變成什麼樣了……
蘭沁連忙搖搖頭,受寵若驚地說:「不必那麼麻煩,我蘭沁何德何能,怎能受你們如此照顧?」
「蘭姑娘,你這麼說就把我們當外人了。出門在外,咱們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對了,昨晚那位公子不是你的丈夫……」
楊郡搔搔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不知情,還以為他是你的丈夫,而他也沒有糾正我,真是把我弄糊塗了。」
蘭沁聽了,雙腮立刻浮上紅雲,支吾地說:「他……他這個人向來不拘小節,你們千萬別放在心上。」
「怎麼會呢?我看得出來他對姑娘極好,如果時機成熟,你們就配成一對,到時候你住進京城,內人想要見你就方便多了。」
「說的也是,和你一番長談後,覺得和你投緣極了,就連小元都喜歡你呢!」楊夫人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嗯!我喜歡大姐姐。」小元立刻點頭。
「蘭沁,你說啊!答不答應我們剛才的建議?」楊夫人以她的三寸不爛之舌開始遊說她,「你不是正愁沒有收入嗎?這麼一來不是正好解決你的困難?」
「我只是擔心會麻煩你們——」
「那就表示你同意?」楊夫人一抓到語病就不肯放手。
「這……好吧!有勞你們了。」蘭沁見對方這麼熱情,也不好再推拒,只好欣然接受了。
「那太好了,以後我要常常來這兒看大姐姐。」小元開心地說,將氣氛帶到最高點。
???
朔傲書一回府,便有堆積如山的公事等著他處理,而皇上又三不五時的召他進宮,詢問有關江南的一切事物。
這幾天,他已被這些事弄得分身乏術,根本無暇去探望蘭沁,但他心裡可從沒忘記她。
不知她這陣子過得好嗎?生活上可缺了什麼?
叩叩——書房門扉乍響。
「進來。」他知道來人是誰,頭也不抬地又問:「我要你調查的事,結果如何?」
「稟王爺,我去見了蘭姑娘,她說她什麼都不缺。」於開回道。
「什麼都不缺?」他猛然抬起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是的,不但不缺,而且她過得挺好的,似乎收入也不錯。」
「收入?她靠什麼謀生?」朔傲書丟下墨筆,站起身走到於開身前,「你坐下來,把話給我說清楚。」
於開頷首,坐進椅子裡,慢慢說道:「聽說她的女紅織布在京城賣得極好,甚至缺貨。」
「這是怎麼一回事?」朔傲書又是一驚。
於是於開將打探而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全盤說出——
由於蘭沁不願讓楊氏夫婦失望,在織繡上下了不少功夫,以往她曾學過發繡,只是未再鑽研,如今她不斷嘗新,跳脫以往發繡一貫的山水花鳥畫,融入以往從沒人試過的人物仿繡,尤以仕女圖最為客人所喜愛。
蘭沁所繡的人物細膩鮮活,令京城的貴姑娘們愛不釋手。
「哈……看來她還真有這天分。」聽於開這麼說,朔傲書既為她欣喜,更為自己擔憂。
倘若真是如此,那她更不可能來府與他同住了。
「她既然過得不錯,王爺您就忘了她吧!」於開勸道。
這些日子來,他看得出王爺雖忙於公事,但心中始終沒有放下她,依照這種情況來看,只怕日後會一發不可收拾。
「你怎麼又來了?」朔傲書劍眉微蹙道:「反正事情已處理得差不多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她。」
「啊?王爺,您——」
「別再說了,就這麼決定。」他打斷於開的話。
第五章
小扇湖上,一艘華麗的畫舫遠遠地駛來,畫舫的兩側垂放的彩繩迎風搖曳,搭配湛藍如洗的天空,畫面煞是壯麗。
蘭沁面對著小木窗,一面刺繡,一面看著漸漸駛近的畫舫。
他來了!多日不見,他終於來了!
望著他優雅跨下畫舫的英姿,她的心頭竟隱隱一動,仿似「秋風乍起,吹皺了一池春水」。
這些日子,說不想他是騙人的,但想他又有何用?不如將這份愛戀藏在心底,專注於刺繡,午夜夢迴時再將它從記憶中翻出來,細細品味。
突地,木門被撞開,他英挺的身軀佔住了小小的門框,雙目爍亮地打量著她。
「可曾想我?」他問。
蘭沁澀然低下頭,輕點螓首。
「那就好,聽說你近來過得不錯,就怕你忘了我。」他邪魅一笑,在小廝的幫忙下,拎了兩籃酒菜進來。
「這是?」蘭沁不知道籃子裡裝了什麼東西。
「我今天想與你暢飲一番,慶祝你在織繡技術上更上一層樓。」待小廝將酒菜全擺上桌,他為兩人各倒了一杯酒。
蘭沁臉蛋驀然轉紅,「你都聽說了?」
「是呀!據我調查,現在「龍鳳織坊」沾了你的名氣,生意比以往更興隆了。」朔傲書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實,應該說是我托他們的福,若不是他們信任我,我也不會有今天。」她謙卑又感恩地說。
「這麼說,你的腦海裡就只有楊家人了?」
朔傲書雙眉輕攏,語調雖輕,卻暗藏著酸意。說著,他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干了第二杯。
「不,還有您,您永遠在我心中,若沒有您,更沒有現在的我。」蘭沁趕緊解釋。
「哦?就只是恩人?其他的什麼都不是?」他狠狠地咒罵了句,又猛地灌下第三杯酒。
該死的!她的心裡究竟有沒有他?
「王爺,您少喝一點兒。」她發覺他今天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你別管我,我就是要喝。」他推開她的手,躲過她關切的眼神,兀自喝酒。
「別這樣……」沒辦法,她只好搶下他的酒杯。「您再這樣喝下去,身體會搞壞的!」
「別管我!以你目前的狀況,是更不可能跟我回王府了,對不對?既然心裡沒有我,又何必裝模作樣的關心我!」他眼中佈滿血絲,一方面是由於氣惱,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酒醉。
「我沒有裝模作樣,我是真心真意的關心你。」
蘭沁芳心悸動地說,事實上,他早已擄獲她的心,但是……也因為愛他,她才要與他保持距離啊!
他又可知她心底的苦?
「真的?」朔傲書猛然抬起頭,雙目直對住她的黑瞳。
「嗯!我何必說謊呢?」她咬咬下唇,雙腮熨上薄霞。
他瞇起銳目,凝睇著她那雙含煙帶波的明眸,霍然,一股迷情迅速在體內爬升……
朔傲書搖搖晃晃的站起,推倒隔開他倆的木桌,酒菜頓時落了一地,杯盤狼藉的景象嚇壞了蘭沁!
「朔王爺,您怎麼了?啊——」
她擔心地上前攙扶他,可他卻不懷好意地攫住她的身子,將自己滾燙的熱唇貼在她的小嘴上。
「唔——」喝了酒的男人似乎力大無窮,讓她推拒不了!
「我要你,沁兒。」
粗暴的吻逐漸轉為折磨人的廝吻,那股熱氣輾轉送入她的體內,滾燙的熱情再次在她的小腹沸騰!
「嗯……」
在她已不能控制自己的意念時,他的手已放肆地解開她前襟的暗扣,瞬間外衫剝落,只剩下乳白色的褻衣。
朔傲書的大手撩起褻衣,探進下擺,伸進肚兜內,霍然握住她一隻軟熱發脹的椒乳,兩指放浪地鉗住那粉嫩如花的乳蕾,恣意拉扯著……
「呃!」蘭沁因這愛撫的動作,發出一記重顫。
「瞧你敏感的。」他嗤笑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更加狂鷙。
「別……」她沒料到他會這般激狂,開始慌亂的掙扎著,「朔王爺……我們這麼做是不對的。」
「別動!」
他貼近她耳畔,輕咬她的耳墜子,邪氣低笑,「我說過,你是我的,今天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您!」她愕然瞠大眼,凝視他那對黝黑的眼珠。
「別說話。」朔傲書一把抱起她,屬於男人的濃濁粗喘在她的耳畔響起。
不知何時,蘭沁已被他送上了床……
「爺,聽我說,我——」她急於起身,卻被他健碩的身子給壓縛住,腿間硬挺的男性頂著她柔軟的股間,隔著裙裾猛力戳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