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就不願想到我?凡事只想單憑一己之力去解決?」他恨在她心目中,自己 似乎連一個小角落都佔有不了。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她脫口而出,自幼獨立慣的憫憫,總認為自己能克服萬 難。
「我不是你的什麼人?!」櫻木龍越憋住自小腹竄燒而起的一股悶氣,恨死她說話 的這種口吻了。
櫻木龍越翻起身,盤據在她上方,凝著陰驚的臉,專橫地堵住了她的嘴,他那俊美 的五官在憫憫眼前變得矇矓,她覺得他身上那股陰沉、不帶暖意的冷冽,不是她能長期 抗衡的!
這個像謎一樣的男人時而柔情、時而霸道,讓她完全招架不住,只能沉迷在他的陣 陣挑逗裡,一吋吋撩撥她隱藏在體內深處的慾念。
當他的大手解著她的領鈕時,憫憫用著一絲尚存的理智驚喊:「不!你在幹嘛?」
「幹嘛?你說呢?」
他邪氣地笑著,語氣中包含著一抹嘲諷,他熱切的吻迅速掃過她的頸窩、鎖骨,蜿 蜒至豐滿的雙峰,隔著紅肚兜他細細挑弄著,企圖是又明顯又猖狂。
「越……」
背上的紅繩節被粗魯的拉開,胸前的小塊錦布也跟著離身,憫憫完美無缺的胴體毫 無隱藏地顯現在櫻木龍越眼底。
「今天我要你成為我的人,以後就不能再用這種不相干的語氣回絕我的用心良苦。 」粗啞的低吼,他的眼神眨也不眨地投射在她姣美的身上。
「不……不可以這樣……」
他一口吃下她的話,覆上她似火如緞的身子,雙掌在她雙峰間游移,撥弄著她粉紅 的堅挺,硬是將她到口的話換成句句呻吟,飄進他喉間。
「說,以後不會再漠視我的存在。」他在她耳畔低沉蠻橫地命令著,接著含住了她 的蓓蕾,輕輕啃喀著。
「不……不會……」他的確是個調情高手,狂野得不知該如何形容的男人!憫憫只 覺自己有如浴火般的灼熱,那份需求無處宣洩。
聽了她的回應,他臉上僵硬的表情逐漸放柔,狂風般的吻極為柔蜜性感,緩緩卸下 彼此身上的衣物,讓兩人心抵著心,這種接觸比方纔的掠奪更魅惑人心。
「求你……」這種感覺像是要將她帶到另一個世界,憫憫閉上眼,彷彿已做好視死 如歸的準備。
櫻木龍越抬起頭,眼神因慾望而瞇起,手指擱在她的大腿間柔軟處輕揉,直至濕潤 溢出,他同時進入她的身體。
「啊——」
疼痛和快感同時襲向憫憫,櫻木龍越埋首細細舔吻著她的唇線,溫柔的說:「等會 兒就不會了。」
憫憫抱緊他一動也不敢動的強壯身軀,直到不舒服的感覺消褪後,這才挪動起自己 ,求得最大的釋放。
強烈的抑制,使得櫻木龍越頸上的大動脈明顯跳動著,直到憫憫出現邀請的動作, 他才撇唇一笑,完全放鬆地抽動起自己的慾望;憫憫緊扣住他的背部,兩人在忘我中升 至情慾高峰,徒留激情的吶喊。
※※※
「龍越,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當激情回歸於平淡後,憫憫倚在櫻木龍越懷中低語著。她並不怪他剛才的強行佔有 ,事實上,她也無從怪起,因為她自己不也沉浸在那份意想不到的狂喜中嗎?又何來理 由怪罪於他。
追根究柢之下,該罵的是自己,分明她可以逃開的,卻仍讓他一意孤行。
「你說呢?」他輕拂過她的眼睫,那如扇的細睫搔動著他的掌心。
「我不知道,有時候你和翩翩鬧在一塊兒,像個孩子;但你獨處時又好像很寂寞無 助、心事重重,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她窩在他懷中細細傾吐,把她內心對他的想法訴盡。
櫻木龍越的表情猛然一僵,抑鬱的眼眸閃爍了下,隨即將她推開,用笑掩飾道:「 笑話!我這種人會有什麼心事?是個平日以偷竊為生,喜愛珠寶瑪瑙的凡夫俗子罷了。 」
「我不相信!如果你喜歡我,就把心事告訴我,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這和當初我 拒絕你的幫助有什麼不一樣?你不喜歡我的拒絕,我當然也是。」
憫憫激動的說著。
她相信在他冷靜外表下一定有個不欲人知的故事。當初櫻木凌澈他們不就這麼警告 過她嗎?還將勸慰的重責大任交託給她,看來,他們是太看得起她了。
他犀利的目光突然變得柔和,抬起她的下巴,緊揪著她,「你一向都是這麼要求平 等的嗎?」
「難道不行?」她睜亮明眸反問道。
「當然可以。」他輕佻地一笑,順勢偷了個香。
她撫著唇,睨視著他,「人家跟你說正格的,你少不正經了。」
「是嗎?你不就喜歡我的吻?」
每當被問到深藏在內心深處的隱密傷痛時,櫻木龍越就會收斂起本性,換上一臉玩 世不恭的表情與調侃笑意,這往往是他躲過他人繼續追問的絕招。
憫憫識相地轉移話題,露出個極端純潔、極其無邪的笑容,一雙藉臂勾住他頸後, 「是啊!我就是喜歡你的吻,可惜的是……」
「可惜什麼?」
「可惜你教人心寒!」
話語一落,她立即跳下床旋身而去,柔荑才觸碰到門閂,她立即被扯進一個溫暖堅 硬的懷裡;隔著薄衫,她可以聽見他急促的心跳聲,還有深沉呼吸吹拂在她頸項上的暖 意。
正當憫憫還浸淫在這份舒適的擁抱裡時,他驀然開了口,「我除了是個偷兒外,還 是個殺人兇手。」
什麼?憫憫倏地抬首,迎上她眼簾的居然是一抹痛苦的愁思與深切內疚的容顏。
「怎麼回事?」她輕聲試問。
「我們「櫻木花盜」每每辦完一件生意後,多會留下一朵櫻花為證。」
「什麼?你們真大膽,做了壞事還敢昭告天下!」憫憫驚駭於他們這種作法。
他苦澀一笑,「這並沒什麼,只是好漢做事好漢當罷了!再說,我們也並非十惡不 赦之徒,所偷來的金銀或珠寶大多拿去救濟貧苦人家。」
「原來你們是「俠盜」。」憫憫一副瞭然的神情。
「哈……俠盜!你太抬舉我們了。」他低沉的笑聲恍若來自地獄般陰森、苦澀。
「你別這樣,我說得是真的。再說,這和殺人犯又有什麼關係?」
「兩年前,我偷了魯省霍林山莊的傳家寶碧血劍後,依照慣例,我留下了一朵黃色 櫻花。在出莊後不遠處,我遇上了一位年約五、六歲的小女孩躲在樹林裡玩耍,她蹲在 地上撿著從樹上落下的杜鵑,當時我見她可愛,一時好奇地問她要不要櫻花?她睜著可 愛的大眼對我笑說:好呀!於是我就把身上僅存的一些櫻花全送給了她,她還帶我去她 家看她種的玫瑰……」
說到這,櫻木龍越頓了下來,稜角分明的五官上湧現一抹驅不走的痛苦。
「然後呢?」憫憫不懂,這些並沒什麼不對呀!
他吐了口氣後繼續說:「三天後,我路過那裡,突然想念起她的笑靨,於是繞了些 路想去看看她,怎知——」他的臉色瞬間變得一陣慘白。
「她怎麼了?」
「她們一家全死在一場大火裡,人沒了,連房子也成了灰燼,而離屋不遠的泥塊上 竟然刻著:櫻木花盜,你盜我的劍,我殺你的友!」
「他們以為小女孩的一家人是你的朋友!」憫憫摀住嘴,倒抽了口氣,眼角沁出淚 水。
「是我害了他們,我是個兇手——」他憤懣地喊出來,滿懷的內疚無處宣洩,只能 藉著嘶喊來淡化這件事實所帶給他的震撼。
「不,你不是……不是……這不能怪你,你是無心的。」她緊緊抱著他,只願藉由 她的擁抱帶給他一絲力量。
「是我!要不是我送她那些櫻花,她們全家也不會遭此慘劇!」
這個秘密狠狠地糾纏在他心中兩年多,今天一經爆發,卻是如此的撼天震地,但也 唯有全盤托出,他的心才有再度獲得平靜的時候。
「龍越,事情都過去了!忘了它吧!」一抹動容的光彩緩緩溢滿了憫憫多情似水的 黑眸,對於他的自責,她心痛不已,只想告訴他,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憫憫……」
「真的沒事了。」她遞給他一抹自信的眼神。
「你現在滿腦子只能想著怎麼解決我的事,就不會再鑽牛角尖了。」
「你的事?」
「難道你不願意幫我救出我哥了?我們現在已有了楊臣寓的銀票,一百萬兩耶!不 用白不用。」
憫憫從櫻木龍越上衣的腰帶內抽出一張紙,得意地在他面前晃了晃,希望能轉移他 悲痛的記憶,擺脫那道烙印的傷痕。
「你真傻,柳英不會履行約定的。」他心疼她的單純。
「為什麼?他明明答應讓我們拿五十萬兩銀子,還有他那箱寶貝去換回我哥的。」 憫憫怎麼算也算不透,難道在柳英心中,她哥會比這些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