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星星……」
他伸手想拉住她,她卻往後一退,讓他夠不著。
「別碰我!」她哭喪著臉,那是一種心碎的痛,「你如果對她還難忘舊情,如果你還喜歡她在床上的一流做愛技巧,那你就去找她——」
驀地,她想起了櫻子在船上所說過的話,那感覺就好像他倆才是一對,而她只是個令人憎厭的第三者!
「不是這樣的——」
他忍著痛下床,攀扶著床緣急著要走向她。
「不要過來——若你真希望如此,我會要求我哥放了她,讓你們可以長相廝守一輩子。」淚水怎麼流都好似流不完,她聲音顫抖、破碎得厲害。
「你聽我說……」他忍著虛弱的體力與神志,努力走向她。
「不聽——不聽——」
聶星摀住耳朵想回頭狂奔,卻陡地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巨響,很明顯的,是竹野內陽摔倒在地上,還撞翻了椅子。
「陽——」她立刻奔向他,扶起他的身體,「你……你沒事吧?」
竹野內陽抬起頭望著她,突然用力的撲倒她,將唇覆上她的小嘴,強勢激情地擁吻著她,即使他已渾身無力,他還是用盡全身的氣力壓縛著她亟欲掙扎的身子。
「嗯……」她含著淚推開了他,「你這是做什麼?不愛我的話就放開我——」
「我不愛你嗎?不愛你我會為你挨子彈?為你連命都可以不要,只要你活下去?」竹野內陽激動地道。
「但你更愛櫻子,我不要你剩餘的愛!」聶星的水靈黑瞳中驀然閃過一抹說不出的傷痛。
「剩餘?你胡說!我的愛全都給了你啊!」他扳過她的臉,目光似火的對住她的淚眼,「我向你發誓,我竹野內陽這輩子只愛聶星一個女孩子。」
「是嗎?可你老是為她說話。」她懷疑地問。
「那是因為我一直拿她當妹妹,所以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她變成這樣。我也知道水沐椿才是我真正的仇人,但經過這麼多年,在仇恨與養育思情的相牴觸之下,我已完全沒了主張。」他長長的歎了口氣。
「陽……可我在意的是你們過去的感情,她和你的關係不僅止於妹妹吧?」
聶星是不想逼迫他,但是,女人的嫉妒心是天生的,她沒辦法漠視或當作不知道,若真要她忍住不說不問,他們之間仍會有疙瘩。
他閉上眼,無奈地苦澀一笑,「當初年少輕狂,常會做出一些連自己都不敢回憶的錯事,我承認我和她有過不正常的關係,但……但那不是愛,我從沒愛過她。」
竹野內陽放開她,倏然坐直身子,神情複雜且疲憊的爬爬頭髮,「如果你真的在意我這些污點,那……」
「不——陽……」聶星抱緊他的腰,淚流滿面的說:「我雖在意你們的過去,但我更在意你的現在,你現在愛的真是我嗎?」
「傻瓜!」竹野內陽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我不愛你還會愛誰呀?如果你真不要我這種污穢的身體,那我也只好孤寂的過一生。」
「就算我不要你,你也不會回頭去找櫻子?」她抬起頭試探性的問。
「不會……如果你們能放了她,那就表示我報答了水沐椿的養育之恩,從今以後,我與他們再互無瓜葛。」他輕撫著她的臉龐,「老實告訴我,你還要我嗎?」
「我……」
聶星覺得熱淚盈眶,看著他那張英挺依舊的臉龐,她真不敢相信,如果自己裒的失去了他,她還能活得下去嗎?
「怎麼?這還要考慮?」竹野內陽哭喪著臉訕笑。
「我……我要你、我要你,我根本就不能失去你,除非你還愛著櫻子。」她再一次投入他的懷抱,滿溢的淚染濕了他整片衣襟。
他則感動的閉上眼,將她摟得又緊又牢,這輩子,他絕不准她從他的生命中消失,永遠也不准!
尾聲
「哥,你回來了?」
一到傍晚,當聶雲從幫會回來後,聶星立即開心的奔向他,「哥,陽他答應我,等暑假一到,就要帶我去日本玩。」
「什麼?你們要去日本?不可以。」聶雲一聽,立即回絕。
他不懂竹野內陽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日本可是水沐幫的地盤,聶星這一去有沒有危險,他難道一點兒都沒考慮到嗎?
「為什麼?」她噘起小嘴,緊跟著他問。
「我反對的理由竹野內陽心裡有數,你自己去問他。」聶雲氣得坐進沙發裡,渾身因氣惱而僵直著。
「陽他……」
「你哥哥說的對,我心裡有數。」不知何時,竹野內陽已倚在門邊對著聶雲扯唇一笑。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聶星不明就裡的問。
「他是怕你到了日本後,我會欺負你。」竹野內陽慵懶地說。
「哥,陽不會的。」她走向聶雲,靠著他坐下,並為他倒了一杯水,「陽的身體好不容易康復,我是真的想和他一塊兒到處走走看看嘛!」
聶雲接過杯子,無奈地道:「瞧你說的,好像哥是故意阻止你去似的。」
「難道不是你不願意我出遠門?」聶星抓著他的臂膀問。
「不是,我是怕你被那傢伙欺負。」他沒好氣地說。
「陽不會欺負我的啦!」聶星趕緊站起來對竹野內陽使著眼色,「喂!你快過來向我哥保證啊!」
竹野內陽懶洋洋地走向他們,「他是怕我帶你到日本去之後,你會承受水沐幫的壓力,如果你覺得不妥,我就不勉強了。」
「可若不去,就沒辦法去向陽的父母獻花、祝禱了。」她沉吟了一會兒,終於明白哥哥的用意,「哥,我不怕,既然要嫁給陽,就算水沐幫真的找上我,我也會坦然面對他們的,再說,如果能與康叔叔見一面也不錯啊!」
「可……可如果是櫻子找上你,你又該怎麼辦?」聶雲擔心的是這個,怪就該怪竹野內陽沒事長了一副禍國殃民的俊臉。
「嗯……我不怕,陽一定會保護我的。」
聶星回頭對竹野內陽笑了笑道:「你說,你會不會保護我呢?」
「這還用說。」他寵溺地對她一笑。「我不要命都會保護星星的安全,事實上,水沐椿也記得你們,他絕不會容許櫻子對星星做出什麼事的。」
「這……」聶雲大歎一聲,直搖頭道:「真是女大不中留,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就隨你們吧!不過,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好嗎?」
「嗯!我知道。」聶星開心地笑著承諾。
「我一身都是汗,得去洗個澡。」聶雲習慣性的揉揉聶星的腦袋,這才返身步上樓梯。
竹野內陽突然從聶星的身後抱住她,「你們兄妹倆的感情真是好得讓我嫉妒。」
聶星噗哧一笑,「這有什麼好嫉妒的?」
「當然有,尤其是看著他摸你頭的時候。」他雙臂一縮,將她緊緊地鎖在他的臂彎中。
「可從小他就常常這麼摸我的腦袋啊!」聶星不解地說。
「以後不准他再這麼碰你,這種親密的舉動只有我能做而已。」他瞇起眸子,義憤填膺的說,活像個吃醋的大男孩。
「你喲——還真愛吃醋咧!」她回頭對他俏皮地吐吐舌頭。
「當然 !因為你只能屬於我竹野內陽一個人的。」他倏然將她抱起,直往樓上他的房間衝去。
「喂!你身上的槍傷才剛好,別抱我啦……」她驚慌地大叫。
「傻瓜,我早就沒事了。」踢開房門,他趕緊將她溫柔的置於柔軟的床墊上,火漾的眸子與她對視。
「陽……」她羞澀的回視他。
「你知道嗎?我剛剛好感動,感動你對我的信任。」他微揚唇角,伸手輕拂起幾綹垂在她額上的髮絲。
「我當然信任你,因為我知道你只喜歡我一個。」她咬咬下唇,害臊得不敢抬起頭來。
「星星……」他微瞇起眼,藏起裡頭暗藏的淚光。
「怎麼了?」她眼尖地看見那隱藏在他眼角的一絲光影,伸出織指輕輕為他抹去。
「那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開口要到我父母靈前祝禱的人。」他激動的抱住她,這事他可從沒向她提過,可她居然會想到。
想想,他在水沐幫那麼多年,卻從沒一個人對他說過這話,而此刻,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不孤單的。
「你……你不高興呀?我是想……既然就要嫁給你了,本來就該早點去向……向你父母行個禮,讓他們多認識我。」她的腦袋垂得更低了。
「傻丫頭,我沒有不高興,就是因為太高興了才會喜極而泣。我要向你證明,我不但喜歡你,而且好愛……好愛你……」
他用力地摟住她,低頭深情的將她的唇舌納入口中,仿若從今天起,他已有了親人,而且是永遠都割捨不掉的愛情。
這簡單的幾個字溫暖了她的心,聶星綻出一抹笑,激動的回吻他,從今天起,她要更信任他,還要用一輩子向他證明她更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