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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去之前,優優又去了一趟谷頂,她坐在邊緣,俯瞰著幽深如霧的深淵……「寒雲 ,這兒那麼高,當時你真有勇氣。」她不禁自言自語著。
「這不是勇氣,只因當時心裡只有你的生死,其他我全沒放在心上。」
聶寒雲富磁性沉穩的嗓音自她背後飄揚過來,優優霎時呆愕住了,她不敢回頭,就 怕這一切只是可笑的幻覺。
「我愛你,優優。」
又來了!又來了!是自己神經過敏嗎?怎麼老是聽見他在說話,而且儘是些讓人酒 酣耳熱的甜言蜜語,真是羞死人了,自己是不是病了?
她摸摸自己的面頰,又摸摸額頭,還真是燙得嚇人,的確是發燒了,好像還燒得不 輕。
回去接小宣宣吧!別再留戀了,這兒風太大了。
倏地,一隻渾厚的手掌撫上優優蒙著臉的手背,空氣中彷彿有種極欲淪陷的窒息氣 流迴盪在她的耳畔,「優優,是我——你的老公聶寒雲,該不會輪到你不記得我了吧! 」
優優猛地抬頭,看見的卻是他撩撥人心的笑容,「你……」她實在難以相信真是他 !
「你還真是把我給忘了,優優。」
他溫柔至極的輕觸著她美得攝魄奪魂的容顏,眼眸中滿是銘肌鏤骨的思念,而優優 的胸口更像小鹿亂撞般怦然不已。
「寒雲,你沒事吧!」她懷疑聶寒雲是不是中了邪,她甚至不相信昨天才迷迷糊糊 的他,今兒個就突然清醒了。
八成是「斷憶法」有些什麼後遺症,搞得他連自己在幹啥都不知道。
「你快坐下,休息一會兒,等一下就會好了,不是告訴你想不出來就別想了嗎?你 瞧你弄成這副模樣。」優優眼神中含嗔帶怨的,也有著萬般的不捨。
聶寒雲劍眉微挑,臉上瀰漫著強烈的笑意,「我現在很正常,沒什麼不對呀!是你 窮緊張了。」
「還說你沒什麼不對,你光說話就不對。」優優雙手叉腰,一副「優優老虎版」的 模樣。
聶寒雲心中直喊道:對,這就是他的優優,自然不做作,就像一本攤開的書,很坦 然,不偽裝的呈現在他面前。
「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難道我說錯了?」他興趣盎然的逼視著她。
「沒錯……可是也不對,你不應該會這麼說的,你應該不認識我才對。」優優被他 弄得一團亂,已搞不清楚到底誰的腦袋有問題了。
「難道要我連捨身救你這件事也給忘了?這可不公平,我還沒要求回報呢!」聶寒 雲的笑意更深了,不時露出兩排光潔的白牙。
「回報?你……」優優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好半晌才大聲的叫出:「你記得我了? 你真的記得我了?不是胡謅,不是中邪了?」
聶寒雲搖搖頭,大歎其遲鈍,「傻優優,我沒必要騙你,更沒必要騙自己,我真的 想起來了,經過昨晚一夜的苦思,你我從前的故事我大約都記得了。」
他揉著她的小腦袋瓜,真心由衷感謝上天賜給他這麼一位甜蜜的寶貝,雖是歷經波 折,但對這份得來不易的結果他會更為珍惜。
「一夜的苦思?」優優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朝他的知上東摸摸、西瞧瞧,緊張兮兮 的問道:「很疼吧!你不是說只要一回想以前的事,全身就會像萬蟻穿孔般的疼痛,何 況你還想了一夜,哇……」優優感動莫名的抓緊他,哭得涕淚縱橫,心中是既欣然喜悅 ,又千萬心疼。
「我現在不是沒事了?那段時間雖然難熬,但很值得,一切都值得了。」他輕拍著 優優的肩背,想撫平她的傷悲。
她抬起梨花帶淚的小臉蛋,覷了他一眼,「你把什麼事都說的那麼輕鬆,以後我不 准你再這樣不珍惜自己了。」
「是的,老婆大人。」他忍不住擰了擰優優似水蜜桃般的面頰,調笑的說。
可是,她卻噘起小嘴,「你現在承認我是你老婆了,但會不會在下一秒就急著將我 和鞏大哥送作堆呀!連休書都懶得寫。」
她這是在報一箭之仇,誰要他前陣子沒事就要她當別人的老婆,還大方的不得了, 自己架著老婆送上門。
聶寒雲濃烈的眼神在她臉上停格了,「我不記得你說的鞏大哥是誰,但我只記得當 我要了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永永遠遠、生生世世注定是我聶寒雲的。」
優優的臉蛋這會兒熱的像烘烤的火爐般,害羞的說:「你什麼不記,記那個幹嘛? 真討厭。」
他開懷大笑的將她攬在懷中,「為夫的不僅記得,還想再如法炮製一遍,不知娘子 意下如何?」
「你少不正經了。」優優嬌嗔的推開他俊朗挺拔的胸膛,害怕自己又再次沉迷在他 英氣逼人的氣勢中,找出空檔就忙不迭地溜出了他的懷抱。
「咻!」一支飛箭來襲,聶寒雲一個旋轉,以食指及中指夾住了這支力道尚稱薄弱 的飛箭。
箭尾一張紙隨著微風翩翩飛揚著,聶寒雲立即扯下一看,上面有著娟秀的字跡:聶 大哥、優優姊:恭喜你們終於可以廝守終生了,綵衣我可也了了一樁心事,告訴你們一 件大事,我現在有爹也有娘了,為什麼呢?晚上來幽谷中作客便知;再偷偷洩漏個秘密 讓你們知道,綵衣的娘可是位大美人呢!你們一定猜不到她是誰吧!好奇可是要付出代 價的喔!還是那句老話——晚上來幽谷我才揭曉答案。
對了,我娘她說要給聶大哥「斷憶法」的解藥,這下子你們可不能不來了吧!嘻, 晚上見。
綵衣「原來有解藥,卻害你受了那麼多苦。」優優看過紙條後,有些不甘的說。
「沒關係,只要是為你,任何苦我都願意承受。」聶寒雲含情脈脈的看著她,「晚 上去不去?」
「有解藥當然去,難道你不希望趕快記起一切?」
「不怕是鴻門宴?」聶寒雲執起她的下巴,對她的認真有些失笑。
「我信任綵衣,順便咱們可以去看看大美人呀!」這個謎可真挑起了優優的好奇心 。
「美女看你就夠了,對於七老八十的美女,我可沒興趣。」他對她眨眨眼。
「這麼說,你也猜出綵衣她娘是誰了?」優優睜大眼指著他。
「你說還有誰會有「斷憶法」的解藥。」他對她使出個心知肚明的表情。
「這麼說,我更想去瞧瞧,她是怎麼個美法了。」
「我正有此意,那就走吧!」聶寒雲以一隻手臂將優優架起,輕快地奔馳在草原上 。
「回府後,願意再當一次我的新娘嗎?」他側過頭凝視著她。
優優喜上眉梢,在他眉間印上一吻,「願意,我生生世世都是你這個惡魔的新娘。 」
聶寒雲滿意地歎了一口氣,也深深的回她一吻。兩個有情人,載滿興奮的心情,飛 向屬於他倆的彩色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