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雪簽亟欲否認。
「那你說,為什麼我一碰你就哇哇叫?」他惡狠狠地凝睇著她那張驚慌失措的小臉 ,眸底的諺意更深了。
「我只是不習慣……」她垂著臉,實在不習慣他拿愛過別的女人的手再來碰她。
「不習慣?!呵!」他不在意地一笑,那笑容中的嗤冷卻致命的擊中了她的心口。
雪簽相對無語,只好無奈的讓他抱著回房。
「我已回來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她一下地就閃開他,刻意與他隔開一道距離 。
「幹嘛那麼怕我?」他邪魅低笑。
「我……」她轉過身,下意識的發著抖。
「是不是怕我一碰你,你會愧對子喬?」綦禎的眸光狠狠一瞇,上前猛地摟住她的 身子。
「我和他完全沒那回事,你別亂猜。」她用力想扯回自己的手,可他力氣太大,險 些擰碎她的手腕。
「沒那回事?那怎麼會躺在他懷裡一動也不動?」綦禎壓根不相信,嘴角浮起陰險 的笑容。
在他看來,她與子喬之間分明有鬼!
「你別胡亂猜測,那是因為我突然覺得頭暈,子喬這才扶著我,完全不是你所想的 那樣!」
雪簽以一雙怨懟的眼凝視他,他的控訴已不知不覺殘害了她生為一個女人的清白, 彷彿她人盡可夫似的。
「這還真是湊巧,幾次你都是在他懷裡暈過去,可在我身邊怎麼又神采奕奕、精神 勃勃的呢?」綦禎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信不信由你,我……我要去找玉兒……」害怕他那邪惡的目光,雪簽急著往後退 ,正欲跨出門檻時,腦子居然一沉,險些又暈了過去。
綦禎連忙上前扶住她,讓她嬌軟的身子依附在他身上,「才剛說完,你就來真的了 ?」他說出口的話讓雪簽愣了下,腦子也變得更沉了。
「不是!」她用力推開他,急急往外逃,哪知綦禎猿臂一伸,輕鬆地抓住她的身子 ,反將她勾進懷裡。
「啊——」
她驚喊一聲,身子被他緊緊的裹住,在這麼親密的觸碰下,不禁又讓她想起初夜那 一晚,身子居然莫名的燥熱起來!
「你的身子還是那麼軟……」他哼笑一聲,大掌已捺不住的從她的短衫底下鑽入, 摸索上她的肚兜。
「不——」雪簽猛搖頭,「別這樣,你既不承認我是你的妻子,就不該這麼做!」
她趕緊拉攏衣衫,阻止他做出狂肆的觸碰,全身卻又禁不住地燥熱、發抖,還有股 說不出的酸澀——「我雖然沒把你當妻子,但卻將你當成我的女人。」他咧開嘴笑,邪 味十足的俊臉上掠過一抹高深莫測的表情。
「再也不是了!」她霍然對他吼出聲,眉頭憂鬱的緊蹙。
「別掙扎,你今天是怎麼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雪簽氣喘吁吁地躺在軟炕上,身上的刺疼至今還無法消褪,她難受地淌出淚 水,心中不斷自責著,為什麼她會對他的霸道有反應呢?
見她淚流不止,綦禎斜倚床頭,瞇眼瞧她那哭喪著臉的模樣,不禁怪笑起來。「何 必呢?難道你剛剛沒有從這其中得到快感?」
「不!不要說了,我求求你……」她捂著耳朵,無法接受他那狂傲的話語和誤解的 眼神。
「你我關係已非比尋常,有什麼好怕我說的?如果你真的含蓄,不也大剌剌的躺在 一個你所謂「沒什麼關係」的男人身上?如果那男人真的和你沒什麼關係,那我這個和 你有關係的男人是不是更該碰你了?」他勾起嘴角,臉上蒙上一層暗影。
「你……你好不講理!」
雖然他是這麼霸道、這麼無理,可是雪簽卻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愛他呀!他的邪 魅氣質已經在她體內蔓延,幾乎佔遍她所有的心思。
可是,她所愛上的男人為什麼會這麼無情,為什麼要拿另外一個女人來打擊她?
如果她真是第三者,那她寧可退出,從此不再干擾他的生活,可為何她已經如此委 曲求全了,他還是不放過她呢?
莫非……他只是想報復她,報復她當初執意下嫁,一味的單戀他?
「有件事……我只是想問,依依真的是你今生惟一愛過的女人嗎?」她茫然的凝視 屋內的一角,喃喃問道。
綦禎俊眼一瞇,盯著她低垂的小腦袋說:「這個回答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算是滿重要的吧!因為我想瞭解你。」雪簽抬起眼,盯著他那銳利的眸光,和闐 沉的臉色。
「瞭解我?」他悶哼了聲,「連我都不瞭解自己,何況是你。」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並不是真心喜歡依依,只是不習慣自己的生活被擺佈而 已;我說的對不對?」這是雪簽發自內心深處的想法,她相信憑他的優勢,沒道理會喜 歡依依這種女人。
「你胡說,我是真心愛她。」他的目光突然緊束,雖然強制自己一臉漠然,心中卻 有股無法忽略的緊繃感。好似她當真猜中他的心思,可他又不願承認。
「原來如此。」雪簽垂下腦袋。
本來她還可以安慰自己,他對她不是無心,只是因為被逼婚的惡劣情緒影響了他對 她的感覺,如今看來,是她自作聰明了。
「怎麼?你以為我會愛上你?」他彎起唇線,激狂的笑了。
「我知道你不可能愛上我,我不會癡心妄想。」她閉上眼,轉過身,「我好累,想 睡了。」
「得到滿足,又要打發我走了?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住在慕王府中,沒道理那 麼狂妄。」綦禎望著她的眼,眸底淨是一片寒漠。
「是,我是該安安靜靜,什麼話都別說。」雪簽無奈的閉上眼,神情中帶了抹悲愴 的落寞,多希望她不曾認識他,更沒有愛上他。
可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真的太遲了……「這才聽話,以後不准你離開王府半步, 否則我的懲罰可不只這些而已。」他抿起剛冷的唇角,淡淡的說。
她驚駭的睜開眼,聽他的言下之意,倘若她再一次恣意妄為,他給她的折磨就不只 方纔那樣而已了……「嚇到了嗎?如果真怕我用其他方式對付你,就乖乖的聽話,過兩 天我會再來看你。」
對著她的背影笑了笑,綦禎這才得意的走出雪簽的寢房,完全沒瞧見她心底的痛苦 與煎熬。
***
「格格。」玉兒匆匆忙忙的走進雪簽的房間,心急地問:「您沒事吧?皇……皇額 駙他可有對您動粗?」
「沒有,他怎麼會對我動粗呢?」雪簽搖搖頭,對玉兒漾出一個甜美的笑,眼下似 乎只有她是這整座王爺府邸裡最關心她、對她最好的人了。
「那就好。對了,您的身子還好吧?」玉兒憂心忡忡的望著她。以往在宮裡向來活 蹦亂跳、精力充沛的雪簽為何一嫁進慕王府就全變了個樣?現在病懨的不說,還會時常 落淚,看在她心底還真是難過。
「我沒事的,現在已經好多了。」雪簽搖搖頭,「我還真不能不承認自己的身子變 差了,原以為還有體力打打球、流流汗,哪知道我不但暈了過去,還讓那麼多人為我擔 心。」
「我早說嘛!格格您真不該玩布球,咱們不是說好後天要回宮一趟!到時候皇上見 您臉色這麼差,更是會煩惱憂慮的。」玉兒擰了條毛巾,拭了拭雪簽的額頭,嘴裡雖然 嘮叨,可這份關心聽在雪簽耳裡還是暖洋洋的。
「玉兒,真是對不住,本來想帶你回去和其他姐妹們見見面,可是……可我想了想 ,還是別回去了。」雪簽突然暗下眼,滿懷歉疚地說。
這是她三天前答應玉兒的事,自己也能順便回宮看看皇阿瑪,但是哪知道方才綦禎 的一聲喝令,使得她連回宮也不敢了。
「玉兒回不回宮是沒關係,可是格格您為什麼不回去呢?前陣子您嘴裡不是常念著 想皇上嗎?」玉兒不解地問。
「也沒什麼,我的氣色不好,回去了反而會讓皇阿瑪擔心,所以我打算等我身體好 一些了,我們再回宮,你說好嗎?」
玉兒笑看著她,「既然格格這麼認為,我也沒什麼意見,現在最重要的可是將您的 身子骨給養好,待會兒我就出府去給您買幾樣滋補的東西,玉兒親自下廚弄給您吃。」
「不用麻煩了,慕王府裡有廚子,讓他們來弄就行了。」
雪簽直搖頭,溫和的笑容裡絲毫不帶著做格格的驕氣,也就因為這樣,她才能夠深 得玉兒的心。因此以往在宮中,只要是雪簽喜歡吃的東西,無論是再困難、再麻煩,她 也會偷偷去向御膳房的廚子學習,好解雪簽的饞。
「可慕王府廚子的手藝我一點也不信任,前陣子吃了他們所做的櫻果凍,絲毫不入 味,真是難吃死了呢!」玉兒毫不在意地批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