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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樓采凝

  剎那間,只聞啪、啪兩聲,他全身的經脈因承受不了這個重大撞擊,竟一一的斷裂了!

  「啊——」仇瑚再也隱忍不住的狂叫出聲。

  這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狂吼自他的狐洞傳送出來,正在靈幻亭中下棋的幾個夥伴聞聲一窒,不約而同的往仇瑚的狐洞直奔——

  當他們一至洞口,所瞧見的就是仇瑚掙扎的呼喊!

  秦末央二話不說的立刻向前點了他兩處穴位,仇瑚這才昏厥過去……

  「花芸,你趕緊過去看看,仇瑚究竟是怎麼了?」嬪灘著急地催促道。

  「好,我看看。」說著,花芸便朝仇瑚走近,纖指撳在他的穴脈上,靜心聆聽。須臾,她搖搖頭道:「糟了,他體內有好幾股氣正亂竄得厲害,如果不穩住的話,他的性命堪虞。」

  「真的有這麼嚴重嗎?」天裒無邪的於蕎飛臉上正有著一抹極不搭調的憂慮。

  「沒錯,這很棘手,你們瞧,仇瑚臉上已慢慢變色,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變回原形。」花芸攢起眉頭,神情十分複雜。

  「那該怎辦呢?」嬪灘蹲在仇瑚面前,仔細觀察著他,霍然喊了聲,「天呀!」

  「怎麼了?」眾人齊問。

  「你們瞧……仇瑚哥的身上已經長出細毛了!」嬉灘指著仇瑚的手臂,神情有著倉皇。

  「沒錯,這就是幻化狐形的初步現象,以前他要是恢復原形時都是這個樣的。」秦未央一張斯文的臉瞬間轉為凝重。

  「蕾藝,你是咱們這兒醫術最好的,快想想法子吧!再這麼下去可就糟了。」他看向花芸。

  照這情況看來,仇瑚的內力已盡失,倘若這時候變回原形,肯定沒辦法回復原貌,如果時間一拖久,連法力都會消失殆盡,數百年來的修練也將成空。

  「我試試先穩住他體內的亂流,不過他必須在七七四十九天內將體內的亂流排出,否則將藥石罔效了。」花芸蹙眉道。

  「那麼就先穩住再說,至少得先救他一命。」嬪灘隨之讓開,好讓花芸能夠專心為仇瑚療傷。

  就在花芸為仇瑚療傷之際,秦未央忍不住叨念道:「我就說這本秘笈邪門,當初它一出現在我眼前,我就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順手拿起方案上的秘笈仔細探究了一番,但愈翻他眉頭愈攏得厲害,這……這根本就是自殺術嘛!

  「也讓我瞧瞧吧!」

  嬪灘雖然也不懂武功,但是這些年來每每仇瑚練內力時,都是由她幫他復誦密語,久而久之她多多少少也能瞭解內力成形的來龍去脈,和那獨樹一格的承傳接續的方式。

  她翻開一瞧,亦同樣發現其中有許多地方都是逆著來倒著走,這麼一來一往,極可能產生氣滯的結果。

  「仇瑚哥武功那麼高,怎麼會沒發現這其中那麼大的怪異處?」她有絲不解地問。

  「我想這傢伙一有秘笈,該遵守的就全給忘了。別說這心法奇怪了,我想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在意,或許他還以為這就是此種高深武藝的悖離處吧!」秦未央蹙起眉心直搖頭,為仇瑚的不智而痛心。

  最小的於蕎飛拭了拭淚,抽抽噎噎地道:「花芸,你說,仇瑚哥還會清醒嗎?」

  仇瑚在他們心裡一向是個不可或缺的大哥角色,平時對他們的照顧可說是無微不至,他們現在怎能袖手旁觀?就算是沒辦法也得想出辦法來。

  「這點你們可以放心,他會清醒的,不過他必須把握四十九天的時間,只要過了這個時間,他將再也無法變成人貌了。」花芸頓下手上的動作。

  「那麼我們不吵你,你趕快醫吧!我真擔心再這麼下去,他身上的毛會愈長愈多。」於蕎飛可不希望她向來敬仰的仇瑚會永遠成為一隻狐狸。

  「你們放心,我會盡力的。」

  花芸對她們安撫性的一笑後,便拿出身上的針灸器具,專心一意地為仇瑚抑制住體內氣息,好讓他漸漸甦醒。

  *  *  *

  經過了一天一夜,仇瑚在花芸不眠不休的醫治下終於轉醒,身上原本已長出的細毛也漸漸隱去,走火入魔的情況也暫時穩住。

  「天啊!我怎麼了?」仇瑚猛然從床上坐起,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

  「仇瑚哥,你終於醒了!」花芸以袖口拭了拭額上的汗水。見他睜開眼,她終於可以鬆了口氣。

  「芸芸!」他揉了揉太陽穴,身子猛地一震,「我的秘笈呢?」

  「你還要秘笈呀?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被它害死了?仇瑚哥,你的武功已經很棒了,應該知足了。」花芸規勸道。

  「我……」他眼一斂,突地又像想到什麼似的猛然睜大,「我……我好像運氣失控,體內驟生好幾股氣流,接著——」

  「接著你走火入魔,然後昏了過去,差點兒變回原形。」花芸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為了你,其他夥伴們又惱又憂,全為你奔波去了。」

  「為我奔波?」他心下一驚。

  「是啊!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告訴你。」花芸猶豫著,偷偷看了眼他臉上的表情,就怕接下來的實情一說,他會受不了。

  「怎麼?是不是我走火入魔的情況不只這樣?」

  仇瑚早已有心理準備,因為他已憶及提氣運功時所發生的一些事,他吐了血、渾身被雜亂的氣息撞得疼痛難忍,最後……他經脈似乎斷了!

  「難道我武功盡失?」說著,他已迫不及待的提氣運行,可一使勁兒,他就知道結果了。

  「該死,我是怎麼了?」仇瑚全身打起顫。花芸顧慮得沒錯,依他的個性,他寧可死,也不能成為一個不能拿刀的男人。

  「仇瑚哥,別這樣嘛!事情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糟。」花芸極力安慰他,「未央哥他們全都出去為您找藥方了。」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他冷著嗓問。

  「不、不會的……」見他這樣,花芸急得都想哭了。

  「哈……你別騙我,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他沉痛地吼道,忽而站起身直往外衝。

  「別這樣啊!相信我,你千萬別絕望。」花芸立即抓住他急著往外衝的身軀,苦苦哀求,「聽我說吧!仇瑚哥。」

  他閉上眼,動作緩了下來,停頓在原地等著她說話。

  「你只要在七七四十九天內找到一個八字均屬陰的極陰性處女身,便能保住你一命。」花芸認真地對住他的眼說。

  「你說什麼?」他的身子陡地一震。

  「我的意思你應該知道,雖然我也不同意你去害人,因為傷人對我們修練之身只是有害無益,但為了救你一命,我寧可你去害一個女人。」花芸急切地說:「聽我的話,快去找人吧!這段日子我們會盡量採擷草藥延續你的時間。」

  仇瑚瞇起眼眸,抿起嘴角,「謝謝你們了,我想出去走走,晚點兒會回來。」他作勢想走。

  「對了,這段時間千萬不能動武,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她追上提醒道。

  瞧他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那狀似冷靜的樣子讓花芸憂心不已。

  仇瑚走出「靈幻居」,往城郊的黃土路上璃璃獨行,「身如槁木、心如死灰」是他此時最貼切的寫照。他一生只求學得最精湛的武學造詣,卻因為它而落到今天這種精不成精、人不成人的下場!甚至連數百年的修行也將功虧一簣了……

  極陰性的女子……說得容易,這種女人會這麼好找嗎?就算有,她還是處子之身嗎?

  走著走著,仇瑚慢慢接近城東一處野店。該店坐落在黃土道路邊,由兩三間矮茅屋相連而成,外頭以葛默花園成一個低竹籬,紫紅艷美的花兒爬滿籬梢,把原本不起眼的野店妝點得還有幾分樣子。

  仇瑚本欲閃身而過,但腦海陡升起一絲想往那兒走去的衝動。此時正值黃昏,一些挑夫、推車的攤販全擁進這家小店裡休息,一時間店內顯得熱熱鬧鬧的。

  當他坐定後,突見一名女子從屋裡走了出來,清脆的嗓音帶著柔軟,「客倌,你們要用點兒什麼?」

  「是兒呀!」

  聚集在店內的大多是熟客,他們一見賞歆出來招呼,全都開心得咧開嘴,「你爹呢?他怎麼捨得讓你出來拋頭露面?」

  「爹爹今兒個身體不適,所以由我打理店內生意。」名喚兒的女子帶著甜膩的笑容,可目光卻直盯著仇瑚瞧,讓他深感厭惡。

  仇瑚立即別開眼,拿起擱在桌上的木杯將裡頭的香茶一飲而盡,這時他又聽見旁人說道:「兒,你眼睛不方便,何不把店門關了休息?」

  兒笑了笑,手拿著一壺熱水,走到各個桌前,先是摸索著桌上杯子掂掂重量,倘若空了,她便高舉壺口將空杯注滿新茶,手腳利落又迅速,而且一滴不漏!

  也因為她這樣的動作,仇瑚才恍然明白,原來她……她是個瞎子!

  這時,她正好走到他的桌前,同樣精準無誤地為他添了茶水,這才開口說道:「各位叔伯前往遠地做生意,回程途中一定希望有個地方可喝口茶、歇歇腿,兒開著店門不是為賺錢,只是想或許你們需要我這家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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